二零七、見五爺
杜丹這邊則是往廚房去。 早上曲禎逸沒來用膳,卻不知是吃不慣宅里的安排還是如何,她走了廚房一趟,問過廚娘等人,得到的是五爺那邊這兩日都只有過來燒水泡茶。 杜丹:”……” 曲禎逸是一身仙氣,但總不會真的吸空氣就能飽? 那人是怎么給養(yǎng)大的?還是他院里已給開灶? 有心想跑一趟曲禎逸院子瞧瞧,可在家養(yǎng)了個把月的身子給養(yǎng)得懶洋洋,連日事多折騰,才用完早膳不久,便一陣困意涌上。 在廚房說完話,安排完一些雜事,杜丹回房補眠。 中午給三爺喚醒,美人帶了甜點回來給她,順道陪她一塊用膳。 她與三爺吃飯,聊了一些商事安排,大爺還不讓她出門做事,原本她手上的工作,沒法停下的全給三爺接手,他一人領(lǐng)著一票管事、掌柜,除去自己的商鋪、各項貨品的南北流動,還得去理清杜丹那邊的事,將進度報回來予她商議決斷。 最近緊著時程的,仍是上回教她給談出意外的海鮮進貨。 三爺接手后,靠著他自個兒的訊息掌握,找上別家領(lǐng)隊,將杜丹要的貨量給談足了,現(xiàn)在人在酒樓等著,只待她點頭,錢清貴直接過去簽契,領(lǐng)隊明兒一早便能啟程回趕,春前可到貨。 再來便是醇水冰窖,打醇水在建時便在鑿,鑿到開業(yè)至今,這幾日終于給弄好。 有了冰窖,一次給進大量海鮮不成問題,攤平陸運成本后,還比在其他季節(jié)分批拉車合算。進一步還談到冰窖運用,四季時蔬及果物在窖里的保存期能到多長,需要雇農(nóng)事行家來做確認,以及契作暖棚那兒的產(chǎn)量,除往醇水供貨,是否要再開發(fā)其他…… 倆妻夫談得熱烈,問題不斷扔出來商議,時間飛快,直到不得不出門,三爺才給趕出去辦事。 拿起筆,杜丹將剛才確認的品項數(shù)字填在冊上,連同商隊細節(jié)做番紀錄,稍做整頓后,抬頭看向窗外,已是陰陰的灰。 時候不早了。 即便不能出門,她在宅里依舊不少事能做。吩咐熱水梳洗,換上一身碧色冬裳,此時外頭又開始飄雪,從廚房那兒拿回她吩咐的食盒的皮氏替主子披上毛球,取了傘,幾個丫環(huán)相陪,杜丹往新科五爺?shù)淖√幦ァ?/br> 路上漸有薄雪。 六王入門,當初撥的院子有給選過地方,是西側(cè)最里邊的一處,環(huán)境十分清幽,不過大冬天的,宅里邊邊,似乎會給太冷清些? 杜丹本是這么想的,可實際是她想多了。 在離五爺院子有段路前,已是燈柱燃火,能見森嚴崗哨。 這密密麻麻的數(shù)量,怕比杜宅里原本人手都要多。 杜丹對一路布置多瞧了兩眼,皇室親軍不比一般護院,身上煞氣凝實,壓迫感非常。明明是在自己宅里,走著走著,像給踏進不同地方。 這些親軍個個腰間配刀,站得筆挺,沒對六王這位名義上的妻主的現(xiàn)身有任何異狀,像是沒見著杜丹似的,任憑一行幾人走過去。 卻,隨著杜丹來的幾個小丫環(huán)有些害怕,大氣不敢喘。 杜丹倒是不怕這邊親軍敢將她如何,好歹今兒是那位名義上的洞房夜不是?總不可能攔下另一名正主。 她步伐悠哉,一路走到院門外,守衛(wèi)見著她,恭恭敬敬地低頭喊人。 “夫上?!毕冉o行禮?!睜敳幌餐馊诉稊_,還請夫上身旁人等止步?!?/br> 一下給攔下幾人,念在那位身分特殊,杜丹沒多做糾纏,接過皮氏遞過來的食盒,隨領(lǐng)路之人踏入院中。 曲禎逸人在屋內(nèi),聽聞門邊一聲通報。 已給交待過,他沒出聲,門便被推開,他抬眼── 前天站一塊拜過堂的那人兒,再度進到自己眼中。 杜丹似乎給他身上氣質(zhì)給迷惑,有一瞬怔愣,幾息后才給拉回意識。 他聽見她道:”聽廚房那兒說你這兩日都沒讓人去備吃食,可是院里另有準備?” 她手邊抱著一食盒,往屋里走,來到桌邊,將木盒放下。 眼前這似與自己熟稔的日常問話,教他眼底染上幾分興味。 “是廚子給送進來?!彼稹?/br> “你安置在隔壁的?” “擴建一事你讓人與季敏那兒聯(lián)系,這宅子的建圖本子收在他那里,要怎么弄,你幾人自己安排,我不插手,讓我知道個結(jié)果便行?!狈畔聳|西后,她拉了椅子,坐到他身前。 曲禎逸揚唇,對于有人敢這般與自己平起平坐一事,感到新鮮。 “妳不怕我?” 聞言杜丹明顯一愣。 “……是覺得你挺玄,但要說怕……好奇更多吧?!倍诺で笆朗莻€為了工作戰(zhàn)亂國家都敢去的李大膽,這世成了杜大膽,不管事發(fā)當下怎么懵,她適應(yīng)速度都挺快。 聽完她說法,六王揚唇。 “好奇什么?” “你……當真能看見我的過去?”她著實在意他喊她的那聲”李麗”。 “是能見著?!?/br> 見他承認得干脆,一下太多問題涌入腦袋,杜丹反而不知該說什么了。 她想問和李麗有關(guān)的事…… 可這人是大翼國師,自己把他當算命仙問私事,是否不夠莊重? 或是聊他異能? 可這事關(guān)乎個人隱私,也可能關(guān)乎國家機密。再者若異能帶給本人極大壓力,自己追問亦可能令對方不適…… 畢竟現(xiàn)在不是二十一世紀。 曲禎逸這身能力,不單純在個人想法,而是與國之責(zé)任掛勾。雖不清楚帶給他多少影響,卻不難想象擁有這一切并不輕松。 杜丹有些擔(dān)心自己會把別人苦楚當娛樂瞧,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與這人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