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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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卻想著:這包廂明顯臥虎藏龍,素素要是躲在這,不等于羊入虎口一般? 門口,蕭媛早就追過來在這等著,見他出來,嘟著嘴嬌嗔:“三哥你跑這么快,怎么也不等等我?” 陸錚斜睨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提醒道:“報紙上的內(nèi)容,你最好履行你的承諾,盡快做出解決。婚約的事,我不當(dāng)眾解除,是考慮到女孩子家名聲,給你留面子。你不要再得寸進(jìn)尺,再拿這事去傷害素素,不然到時候就是你哥說情,我也不會放過你?!?/br> 蕭媛撇撇嘴,靜若寒蟬。 這個男人,還真是……冷酷啊。 可她相信,也只有這樣的男人,愛上了,就是一生一世,才能帶給她真正的幸福。 * 陸錚的腳步遠(yuǎn)了,素問的心也空了。 她還蹲在桌底下,好像壓根沒打算出來。就像蝸牛一樣,遇事了,就躲在殼里,假裝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見。 然后,一只手伸了下來,慢慢的掀起桌布,從上面望向她。 素問也抬起頭回望了過去。 乍一與他那雙墨色的冷眸相對,素問像被雪水淋身,忍不住打一個激靈。幽暗的燈光從他背后投來,照得他瞳仁里好像有一簇冰,在慢慢的裂開,她都聽到那碎冰的“咯吱咯吱”聲。 哦,原來是她咬得牙關(guān)太緊的緣故。 她就知道世上怎有聲音這么像的人。原來,卻原來……她竟忽略了一點,amour霸道的開在這個區(qū)的這塊地方,無人敢管,做的是夜生活的生意,這么多年了卻沒人找茬,背后是誰撐腰?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有點看不出男人的年紀(jì)……三十多肯定有了,他今年也許是三十四,還是三十五?五官還是照例那么深刻,眉毛粗而長,鼻梁深挺,唇薄而鋒利,他整個人就像是未磨的刀片,隱在暗處,隨時有可能給你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也沒有眨眼,時間像停了下來。周圍的人更是不敢說一個字。 “素,素……” 半晌,他玩味一樣念著她的名字,唇角勾上去,與其說是笑,倒不如說是一種冷冽的殺意。 還記得那句話怎么說來著?郝海云就是座萬年冰山,從來沒人見過他笑。若有天他笑了…… 素問心口一跳,身體更僵硬了。 她最怕他叫她這個名字,他要是連名帶姓的叫她“聶素問”,通常都還有回旋的余地,但他要這么若有似無的曖昧的叫著她“素素”,后果一般都很……嚴(yán)重! 她攥著手,扭過頭:“我不是你的素素?!?/br> 這個名字,很長一段時間代表著一種屈辱。被當(dāng)成另一個人的替身,任誰心里都不會好受。 “出來!”郝海云的神色一凜,方才的笑容已經(jīng)無影無蹤,見素問躲著他,于是一手過去揪住她的頭發(fā),“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脾氣。你是想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 他手勁極大,稍稍一使力,素問覺得整片頭皮都要被他揪下來了。趕忙拿手推他鐵鉗一樣的手臂:“你松手,我自己出來?!?/br> 郝海云拿眼梢瞟了她一眼,諒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樣,慢慢的松開了手。 素問的臉色發(fā)青,緊緊咬著唇,卻不得不聽話的從桌底下鉆了出來。 不過她是從桌子的另一面出來的,她可不想一出來就跟這座冰山相撞,隔著一張桌子,她心里不斷盤算著,待會自己從這間包廂逃出去的幾率有多大。 郝海云也不作聲,就那樣懶懶的靠在沙發(fā)上,一只長腿伸直了搭在茶幾上,另一只手從煙盒里抽出支煙,饒有興致的盯著她。他身旁的美女很有眼色的靠過來,擦著了火機(jī),幫他點上。 時間就如同他手指間的煙安靜地燃燒著,本應(yīng)激情滿溢的包廂,繚繞著一縷縷飛散的煙灰,越來越壓抑,冷清。 “剛才那個,是你男人?”最后到底開了口,郝海云的神色微緩,漫不經(jīng)心的彈著煙灰,“傻頭傻腦的,你喜歡他哪一點了?” “他很好?!彼貑栆粫r沒忍住,為陸錚辯白了句。 “哦,好在哪里?”他似乎來了興致,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她聊著。他坐著,她站著,他神色輕松,而她緊繃如砧板上的魚。 素問悶悶的閉嘴了。 她是瘋了,才會在這與他閑話家常。 她不說,郝海云可有的話說:“是技巧好呢,還是長相好?我都忘了,你們女人就喜歡這樣油頭粉面的。能收服你這樣的小妖精,他床上功夫應(yīng)該是很不錯。” 素問忍了又忍,背在身后的手指都快摳入掌rou里了。她咬一咬牙,笑得如花明媚:“云哥,今兒個不是敘舊的日子,您要沒什么事,我就先告辭了?!?/br> 她那腿還沒邁出去,他已經(jīng)“啪”一腳踹在茶幾上,只踹得果盤、酒瓶、酒杯……琳琳瑯瑯一大堆晶瑩剔透的玻璃水晶嘩啦一聲,碎了滿地:“別他媽給臉不要臉!” 素問眉頭一顫,倒沒怎么被嚇到,只是老老實實的再不吭聲了。 她這招裝傻充愣,也就平時跟陸錚撒撒嬌管用,真遇上狠角色了,別人才不買她這套。 v包外頭每個包廂都配一個貼身管家,一聽到這動靜,趕忙揣著對講機(jī)進(jìn)來了,著門口一看,就明白了兩三分。人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直接將滿地的狼藉視為無物,笑吟吟的看著正中坐著的人:“云哥,發(fā)生什么事了,動這么大肝火?” 然后又瞅著全場唯一站著的素問,估計就是問題來源了,這才皺了皺眉:“這位好像不是我們這里的小姐?” 要是客人,那就難辦了點,出入v包的都不是小人物,隨便拎出來哪個都是能在北京城橫行霸道的主,可這郝海云就更不好敷衍了,誰不知道amour這整個場子都是云哥罩的?人家肯來,是給你賞臉,弄得不高興了,回頭他都沒法跟老板交代。 郝海云倒沒發(fā)話,兩只沉沉的眼睛就盯著素問,目光似蝕,分明要在她身上剜出兩個洞來。 要不是形勢所迫,素問真他媽想罵人了:我是強(qiáng)了你老婆,還是殺了你全家啊,用得著給擺這陣勢整我? 他帶來的人看這情形,已經(jīng)紛紛站起來,有人從懷里頭掏出疊支票本,唰唰唰的劃了幾筆,撕下來按到那管家胸口的西裝口袋里:“摔了多少,按十倍賠,剩下的都算你的小費。拿了錢該干嘛干嘛去,別在這礙眼?!?/br> 三言兩語把人趕走了,包廂的門再次闔上,也闔上了素問的最后一絲希望。 面前,郝海云陷在沙發(fā)里,低沉的嗓音仿佛有幾分不耐:“丫頭,你的記性似乎沒長?。窟€記著當(dāng)初放你走的時候我怎么說的嗎?我說過,永遠(yuǎn)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否則——” 他頓了頓,心情很好似的盯著她,就像在欣賞一條被丟進(jìn)沸油中的魚,艱難的張著鰓,用盡了全力的翻來翻去,最終也難逃被煎炸烹煮的命運。 素問笑了笑:“以前——以前是我不懂事,云哥你大人大量,這幾杯酒,就當(dāng)我向你賠罪?!?/br> 茶幾上已經(jīng)開了好幾瓶酒,純的沒勾兌過的洋酒,素問干脆利索,三大只啤酒杯嘭嘭嘭擺上桌,咕咚咕咚全都倒?jié)M了。 包廂里燈光碎如星片,一片紫,又一片紅,藍(lán)的光,黃的光……迷離不清。素問盯著杯子里那晃蕩的酒液,心口突突的跳。她要不表示點什么,今晚別指望走出這包廂了。 “云哥,素問給您賠罪了?!彼似鸨?,鄭鄭重重給他鞠了個躬,然后仰脖,汩汩的灌進(jìn)去,火辣辣的從嘴里一直燙進(jìn)胃里,好幾次她憋不住了,硬是捏著嗓子往里灌,喝完一杯,連眼神都昏花了,她擦擦嘴角,笑得甜美,又去拿第二杯。 郝海云不動聲色的看著,甩開打火機(jī)的蓋子,又闔上,再甩開,再闔上,咔嗒咔嗒的聲音,單調(diào)得幾近可怕。 到第三杯,素問覺得整個魂魄已經(jīng)抽離身體,腳底也離了地,在半空中飄了。 拿啤酒杯喝洋酒,作踐人不是這么玩兒的。 “咳咳……”一口酒嗆在喉中,她手一歪,杯子沉沉跌落在地毯上,滾了幾圈,酒液慢慢滲進(jìn)地毯里。她整個人向前撲倒,嘩啦一聲掃開了桌上的杯杯盞盞。 “咳……”背部還在劇烈起伏,素問真覺得自己快死了,喉嚨像被硫酸燒過,她用力的捏著,掐著,揪著,就是不能舒緩這種難熬的感覺。 身前的影子慢慢俯下了身。她的服軟,終于讓他有了一絲征服的快感。這個女人,渾身都是倒刺,他早就想一根一根給她都拔了,沒人敢忤逆他,沒人敢叫他吃癟,她是頭一個,還是唯一一個惹了他還能好好的活到現(xiàn)在的。 偶然在電視上看到她,他都快認(rèn)不出了。那個神采飛揚讓人目眩的女孩是她?當(dāng)年在他身邊的時候,怎么就成天蒼白著臉,病泱泱的要死不活? 出道了,現(xiàn)在是小明星了,過得很好嘛? 她過得越是好,他心里那股恨就越是強(qiáng)烈,越是想親手摧毀這一切。 兩年前,她能逼得他放手,他是不能拿她怎樣,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有自投羅網(wǎng)的一天吧? 他伸出手,撩起她的頭發(fā),素問的頭發(fā)又長又軟,從指間里劃過,宛如在溫水里捋過,讓人愛不釋手。 他有點情不自禁的勾起一縷秀發(fā)湊到鼻端輕嗅,臉上帶著點懷念的表情:“都這么長了……怎么不剪了?” 他還記得那天凌晨他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也是這樣眷戀不能自已的摸著她的頭發(fā)親吻,而她隔日就拿著剪刀一通狂剪,把好端端的一頭長發(fā)剪的亂糟糟如雜草。他當(dāng)時氣的劈手奪過剪刀,差點沒捅進(jìn)她身上。 “他喜歡。”素問只剩半條命,伏在玻璃茶幾上,嗓音沙啞,回答的卻是堅定。 這個他,是剛才出去的男人? 男人粗糲的指微頓,驀地勾緊,素問“嗯”了聲,痛苦的往前縮了縮。 他揪著她的衣領(lǐng)把她拎起來,衛(wèi)衣領(lǐng)口寬大,那手勁,片刻就把領(lǐng)子扯得松垮變形了。 她本能的咬牙掙扎,不管能不能活,這是一種本能。 他掐著她的下頜強(qiáng)迫她抬起頭來,她出了一頭汗,酒精的作用,她頭眼昏花,看他都是好幾個重影。 “郝海云……”她費盡力氣瞪他。 他怒極,反倒笑了,大手撫摸著她冷汗涔涔的臉頰:“呦,怎么不跟我裝了,裝不下去了?聶素問,從以前開始你的演技就不咋地,送你去電影學(xué)校以為能改造改造,結(jié)果還是這幅死德行。你說你那些電視都是怎么拍的,導(dǎo)演敢用你么?還是你跟人睡出來的?” 她搖了搖沉重的腦袋,保持最后一絲清明,不管怎么樣,還得撐下去不是…… 他一手捏著她的下巴,離得極近,呼吸都咻咻的噴在她臉上:“你不挺能說的嗎?怎么不說了?你倒是再說啊!” 他盯著她看,仿佛是醉了,眼底里有血絲,如能噬人。 這男人是真瘋了! 下頜骨幾乎都要碎在他指間,他委實捏得她太疼,疼得眼淚如同泉涌。加上洋酒后勁極大,她腦子昏昏沉沉,整個人像飄在云端,浮浮沉沉,隨時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她嗚嗚的哭起來,大失常態(tài),哭得像個孩子,背過了氣,然后就一抽一抽得如同打嗝。 其他的人都看傻了,這是個什么情況? 她哭得郝海云心煩意亂,胸口那簇?zé)o名火噗噗燃得更盛,扣著她的腰狠狠往茶幾上一甩:“有長進(jìn),會哭了???” 她的身體掠過茶幾,掃落了一地的酒杯果盤,砰砰脆響,郝海云緊跟著壓上去,扭著她的臉?biāo)浪赖陌丛诒涞牟A稀?/br> “都給我滾出去!” 一聲令下,其他人立刻噤若寒蟬,三三兩兩的開始清場,沒一會包廂里就只剩聶素問和郝海云兩個人了。 素問死死咬著嘴唇,盤算著這會子包間里沒有其他人,自己要是現(xiàn)在撲上去,和他同歸于盡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過她很快就打消了這主意,因為郝海云伸手就扣住她的后腦勺,一俯身吻在她的唇上。 guntang的唇一接觸到微涼的柔軟,心底那塊兒的焦躁立刻像被一股清泉淋滅了,他舒服的幾乎要嘆一口氣。 他像頭狂獸,不管她逃到哪兒,他的唇總能以最快的速度捕捉到她的。素問躲不過,只能死命的扣緊牙關(guān),不讓他的舌進(jìn)來。郝海云攻入無門,一腦門的血腥氣,發(fā)了狂似的在她唇上肆意啃咬。 素問的嘴唇都被他咬破了,疼得全身發(fā)僵,郝海云吃了一嘴的血腥味,這才懊惱的放開她。 “張嘴!信不信我抽你?” 素問眼眶發(fā)紅,瞪圓了眼睛怒視著他。 郝海云在氣頭上,二話不說,掐著她的下頜骨迫使她張開嘴。 “啊……” 是真的痛,她都聽到疑似骨縫裂開的“咯吱”聲,眼淚硬生生被逼出來,她才一張口,他的舌就沖進(jìn)來,蠻橫的翻攪,肆意掠奪,就像一條蛇,冰涼的往里鉆,讓人沒有一點兒逃脫的余地。 素問被他吻得渾身都豎起雞皮疙瘩,頭皮都發(fā)起麻來。而郝海云顯然食髓知味,越吻越忘情,越吻越深入,咆哮著只想要索取更多。 醉眼朦朧之間,只看見他粗黑的眉微蹙,凌厲的眼細(xì)細(xì)瞇著,這人在黑道上混了十幾年,平日里不知道有多小心謹(jǐn)慎,要抓他松懈的時候,也只有這時了。 趁著他把舌勾進(jìn)自己舌根,素問想也沒想,緊闔牙關(guān),只聽見男人一聲悶哼,快速的從她口中退出,然后忿忿的啐出一口血沫。 “賤人,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