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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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內(nèi)仿佛瞬間涌進(jìn)千萬只螻蟻,啃噬著她的身體與意志,頭腦迷蒙起來,眼眶不知被什么液體給浸潤了。 那絕不是眼淚,那是一種濡濕的、從靜脈一直蜿蜒而上,沖上顱腦以及口鼻的液體。 是藥效開始發(fā)作了! 她的身體開始guntang,因?yàn)榉置涠鴰淼南麦w劇烈的疼痛,如今變得奇癢無比,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手指胡亂的在周身抓撓,不知不覺就扯破了自己的衣服,皮膚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那股詭異的熱度很快又傳導(dǎo)至四肢,最后橫亙于兩腿之間,被撕裂的地方開始灼燙,快要將她焚毀。 素問漸漸覺得酥軟無力,想要撐著身體坐起來,卻只能無力跌回到硬實(shí)的地面,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一道道齒痕,透著妖艷的紅,失血的臉上卻浮起一種病態(tài)的紅,眼角迷蒙,媚眼如絲。 她蜷在地上,瑟瑟的發(fā)抖,雙腿互相摩挲,忘了疼痛,期盼歡愉,卻不知怎樣去獲得,只能無意識的夾緊雙腿,難耐的呻銀。 她的手開始不受控的向下,緩緩的,隱秘的滑過小腹。 當(dāng)她意識到這一點(diǎn)時,飛快的抽回手,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疼痛讓她短暫的清醒,卻沒有實(shí)質(zhì)性的作用。 窗外,棠面無表情的看著,如同看一場戲,右手空蕩蕩的袖子里,那斷臂的傷口,似乎又隱隱的疼痛起來。她只是個單純的女人,不牽扯到他的恨意與抱負(fù),然而當(dāng)他看到這個女人因?yàn)橐痪洹盎钕氯ァ钡拿?,就瞬間恢復(fù)了意識時,他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要摧毀她這種求生的意識。 身后,仆人來報(bào):“首領(lǐng),人到了。” 棠已然回過神來,他撇開房內(nèi)的女人,轉(zhuǎn)身,問:“一個人?” “對。” 他“嗤”的一笑:“果然,是人就會有弱點(diǎn),有弱點(diǎn)的對手,就沒有打不倒的。” 一旁,夕等待著他的決定。 棠唇角微揚(yáng):“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就讓他們夫妻見最后一面吧?!彼f完,瞟一眼屋內(nèi)已經(jīng)被藥物完全控制的女人:“讓他看看自己的女人如今這副人盡可夫的樣子,然后再要他的命……多么有趣的游戲?!?/br> “去把他帶來?!?/br> 陸錚等在庭院外,在來時已經(jīng)過層層的搜身。他當(dāng)然不會傻到把武器帶在身上,所有搜查一無所獲。但棠也不是吃過一次虧會吃第二次的人,竟然他有本事把微小的炸彈藏在信紙里,那么就有可能把火藥藏在任何想象不到的地方。 在庭院外,最后一次搜身,花費(fèi)了非常長的時間。 棠靠在躺椅上,遠(yuǎn)遠(yuǎn)打量這個要了自己一條手臂的男人,他的樣貌變了,或者說,現(xiàn)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年輕的中國人,和他一樣的白皮膚,不似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的當(dāng)?shù)厝耍粺釒У年柟鈺癯闪他溕募∧w。不骯臟,不粗鄙,沒有一點(diǎn)世故與污漬,就像是清邁城里的富豪家的貴公子,戰(zhàn)火與殺戮應(yīng)該遠(yuǎn)離他。棠怎么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要了自己的一條手臂。 他冷笑,對仇人的冷戾,和對自己一時大意的嘲笑。 陸錚拾級而上,光線打在英俊的面容上,像極了一幅寧靜祥和的風(fēng)景畫。 真可惜了,如果在和平年代,他們也許能成為惺惺相惜的兄弟。 只身一人,以赴死的姿態(tài)來救一個女人。 勇氣可嘉??墒?。 愚蠢。 愛情,多么不切實(shí)際的玩意兒,可惜了,多少人著了它的道。 “歡迎光臨。”棠從躺椅上站起來,張開只存在一邊的手臂,像招呼久未聯(lián)絡(luò)的老友。 陸錚不卑不亢:“她在哪里?” 棠聳聳肩,指向身后的房間:“不必著急,我自會好好招呼你的妻子。我剛給她試了樣有趣的東西,你,要不要也一起試試?” 隨著他說完,仆人已經(jīng)端來一只托盤,揭開上面蓋著的潔白泰絲,里面盛放著的,是和昨晚一樣色澤誘人的針劑。 陸錚掃了一眼,看見一旁的夕朝他皺眉。 “你們掃毒的,對這樣?xùn)|西,應(yīng)該不陌生。你的妻子看起來很享受……怎么,不過來看看?” 他回過頭,熱情的邀請陸錚一起上前,見他立在原地不動,不由的掃興。 “怎么,你的女人受罪,你不忍心看?” “畜生。”陸錚再也按耐不住,咬牙罵道,“你要我的命,我給你。為什么要為難一個女人?” 棠輕笑:“我原以為這是成全你們。沒關(guān)系,我特地為你多備了一支,你要是不忍心,可以進(jìn)去一起陪她。她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br> 陸錚看了眼針管里幽幽的、紫色的液體,緊繃著唇角接過,挽起袖子,露出精瘦的手臂,在棠的目光下,細(xì)細(xì)長長的針劑很快注射進(jìn)自己的靜脈。 棠似乎心情愉悅,拍拍他的肩,忠告:“趕緊進(jìn)去吧,不然她恐怕要咬斷自己的舌頭了。” 不用他吩咐,隨從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陸錚邁步進(jìn)去。 室內(nèi)光線不是很好,他只看到烏黑的發(fā)頂。素問縮得很小一團(tuán),貼著墻角,露出抱住膝蓋的手臂,一截小腿,以及腳背。 她的袖子被扯得襤褸,身上的衣衫也有多處撕破。 陸錚心中一緊,幾步走到她面前,蹲下,將她攬?jiān)谧约簯阎小?/br> 陸錚感覺到她的身出奇的熱,托起她的臉看她。素問被動的抬起下巴,嘴唇顫抖,欲望被壓抑在眼睛里,看了他一會兒后,像是不認(rèn)識他了,又郁郁的低下了頭。 這回她頭埋的很低,露出發(fā)尾一截細(xì)長的頸。 空氣中飄散一股鐵銹的氣息,淡淡的,從她身上散發(fā)。是血的味道,陸錚太熟悉了。 她有哪里不尋常? 陸錚將她從墻角拉起來,問她:“你哪里受傷了?” 只聽她“嗯”了一聲,像是咬著牙在忍痛,迅速的抽回手。陸錚看到沾在自己手上額血跡,攤開她的掌心,終于看清,她的十根指頭已經(jīng)被她咬得齒痕累累,而她正在用折斷的指甲上不均勻的鋒利斷口處摳著自己的掌心。 一道道,血跡斑駁。 她在用痛苦換得自己的清醒。 陸錚覺得喉嚨一緊,有什么堵得他難以出聲。他心痛得握著她的手,想要為她包扎,沒有料到她突然死命的掙扎起來,推拒著她,想要重新躲回那個角落去。 “別碰我……滾開,別碰我!” 她哭喊著,用牙齒,指甲,咬他,踢他,抓他,踉蹌的后退,后背結(jié)實(shí)的撞在柜子的尖角上,忽的就從嘴里涌出一口血。 陸錚從她眼中混亂茫然的目光得知,面前這個女人已經(jīng)認(rèn)不得他了。 他痛心而又小心翼翼的按住她顫抖的雙肩,溫柔,卻讓她掙脫不了。 陸錚躬身,再靠近一步,托起她不斷下滑的身體,額頭抵著額頭,鼻尖貼著鼻尖,溫暖的呼吸呵在她的嘴唇上,他說:“你看清楚,是我,是我?!?/br> 瞳孔和瞳孔挨得這么近,素問根本看不清他,卻聽清楚了他的聲音,漸漸的停止了掙扎。 他說完退開一點(diǎn),給她空間,讓她好好的仔細(xì)地看清楚自己。 素問不動,身體不動,看著他的眼睛也不動,“嗚”的一聲,細(xì)碎的哭了出來。 她哭得很壓抑,很克制,后背一抽一抽,很小聲的啜泣,這樣子的她,卻更讓他自責(zé),三個月她都被折磨成什么樣子了?他緊緊的抱著她,寧可她此刻像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埋在他懷里大聲啼哭,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隱忍得讓他心痛難當(dāng)。 一道門之隔,夕站在棠的身側(cè),靜靜看著,垂在身側(cè)的手握緊。 “首領(lǐng),為什么還不動手?” 棠并未回答,只是好整以暇的等著看戲,然而時間愈久,他面上輕松的神情愈加凝滯,眉心微蹙。 這個女人顯然已經(jīng)被藥物控制得失去了理智,而這個男人,注射了同樣的藥物,為何卻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看著心愛的女人衣衫半裸在自己面前,還能坐懷不亂? 如果不是藥效出了問題,那就是這個男人有著恐怖的自制力。 不過,對手越強(qiáng)大,這個游戲才越有趣。 陸錚攤開她的手,撕下自己的衣擺為她纏上,止血。 她難受,在他的手指下輕顫,他感覺得到,亦看見她碎裂的衣擺下面,不斷收縮起伏的小腹。他沒有抬頭,眼神黯了黯,看見她緊緊夾著的雙腿間,粘稠的血液粘在腿根。 他想起昨晚雨夜中的那一道啼哭,心中一片柔軟,輕輕攏住她,低頭吻向她微張的唇,微涼的唇點(diǎn)在她額唇瓣上,素問沒有動,縮在他懷中輕輕的顫抖著。 “對不起,我來晚了?!彼N著她的耳垂,輕輕的說,“不要害怕,我們一起,你,我,一定能活著出去?!?/br> 他一字一句說的很輕,很仔細(xì)。 素問茫然的點(diǎn)著頭,忽然間又猛烈的搖頭,她抬起眼,用期盼的眼神盯著他的男人:“不,還有我們的孩子……一定要救她……” 素問睜著眼睛等著他的回答,怕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陸錚回視她,他看得見她瞳孔里的自己,這個男人沉穩(wěn)的表象下面,卻是一副心虛。 比起孩子,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邊。 可他無法對著一個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任何打擊的受傷女人說出實(shí)話。他定一定神,忽略心跳的紊亂,小幅度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的聲音依舊很穩(wěn):“放心,我們都會沒事的,一家三口?!?/br> 等到了他的回答,素問終于放下心來,豁的松開他,身體一側(cè)就靠在他肩上。不管他說什么,她都相信,盡管他們此刻深陷險境,她依然相信他的話。他說他們能活著出去,就一定能,沒有半點(diǎn)懷疑。 素問安穩(wěn)的靠在他肩頭,很乖順,guntang的皮膚貼著他微涼的手臂,輕輕的磨蹭,帶著濃厚的鼻音說:“我難受?!?/br> “嗯?!标戝P一邊的袖口已經(jīng)扯下,用于包扎她的手,此刻袒露在外的手臂,青筋浮起,血管似乎承受不住一直在高升的血壓,毛孔中釋放出血腥味。 “你親親我好不好?” 他沒有拒絕,側(cè)過臉,以吻封緘,面色很淡,幾乎沒有表情。唇瓣相觸,香軟的舌頭立即竄進(jìn)他的口腔,像等候了許久,迫不及待的,異常急切。 她壓抑不住,控制不了,全身的血液都像在焚燒,貪戀他身上涼涼的味道,只一觸碰,便想要更多。男人的唇,舌,甚至齒齦,都一如她曾經(jīng)品嘗過的記憶力一樣,而在藥物的作用下,甚至更誘人。 他緩慢回應(yīng)她,有些漫不經(jīng)心,克制著自己要將這溫香軟玉揉進(jìn)骨血的沖動,有些被動,吮她的舌尖,謙和的吻她。 然而目光,卻投向站在窗外的棠和夕,一瞬不瞬。 兩個男人,清冷對視。而被藥物控制的素問,渾然不覺,雙手都已勾住他的脖頸,仰著臉,唇齒間的磨動,發(fā)出細(xì)微的啃食的聲響。 夕的臉,漸漸有了幾分扭曲。 “我去把孩子抱出來?!?/br> 棠這次沒有阻攔。 夕退下后,棠依舊緊緊盯著屋內(nèi)的兩人。氣氛雖然旖旎,卻沒有任何毀滅性的舉動。 看來這個男人心中很清楚,只要他現(xiàn)在把持不住要了這個女人,就等于親手送這個女人下地獄。就算他自制力奇佳,可他究竟能堅(jiān)持的了多久?棠對這個游戲,越來越感興趣。 伏在他懷里的素問已經(jīng)痙攣起來,要捧起他的臉親吻,被他一手反剪住雙腕。她幾小時前才從分娩的痛苦中熬過來,那里被撕裂,殘破不堪。陸錚小心翼翼撫慰她,濕熱的液體,夾著一絲絲的屬于她的血,順著他的手指沁出。 她此刻被藥效控制,不覺疼痛,一旦藥力褪去,疼痛會要了她的命。 素問難受的咬著唇,貼著他的手指磨蹭,親狎的氣味飄散,帶著點(diǎn)澀。 “真是夫妻情深。讓我也為之感動?!?/br> 房門被打開,室內(nèi)驟然明亮,藏在他懷里的素問瑟縮了一下,把臉向更深處埋去。 棠走進(jìn)來,陸錚的視線越過素問的肩頭,瞥一眼棠身后的保鏢,和他們武器的位置,目測他們之間的距離,自己能否赤手空拳,搶在子彈之前制住他。 太危險。 何況他無法兼顧受傷的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