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王稟還真是有點識人之能?！笔捔岘囁普J真似玩笑的對楚天涯說道，“他老早就勸你去做個亂世草頭王，看來你的確是具備這樣的資質(zhì)?！?/br>
    “蕭郡主這是在夸我還是損我呢？”楚天涯笑，下意識的就看向了馬廄，那里正拴著自己的名喚“飛狐”的棗紅馬與蕭玲瓏的逐月寶駒。

    蕭玲瓏頓時把臉一板，“你看什么看？”

    “我看看我的馬，怎么了？”楚天涯裝傻的道。

    “遲早，我就燉了它！”蕭玲瓏恨恨的扔下這一句不再搭理楚天涯，自顧練槍去了。

    楚天涯忍不住嘿嘿的直笑。

    何伯等人就納悶了，都問楚天涯怎么就招惹蕭玲瓏了？

    楚天涯笑而不語，這是兩人之間的小“秘密”，怎么能拿出來分享？若真是說出來，蕭玲瓏恐怕也會真的翻臉。

    入夜后，何伯叫小艾燙了幾壺酒。至從女真圍城之后，他們都開始節(jié)衣縮食滴酒未沾，但楚天涯難得回來一次，今日少不得要喝兩杯，并改善一下伙食。于是小艾還煮了一鍋鹿脯與羊rou干。這在平常或許沒什么，但現(xiàn)在吃起來味道顯得異常鮮美，眾人無不大快朵頤。

    宴中，何伯不經(jīng)意的問起一個問題，“少爺，你猜朝廷會有什么動向？”

    楚天涯擔著酒杯正放到了嘴邊，這時動作一滯，笑著搖了搖頭將酒杯放下。

    “看來少爺對朝廷不抱太好的希望？”

    “我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楚天涯說道。

    何伯點了點頭，“沒錯，不能對其寄予厚望。按照朝廷的一慣作風，現(xiàn)在大概還在爭論不休委決不下。否則，這么多天過去了，為何還沒見到任何動靜，也不見一兵一卒前來救援太原？”

    楚天涯沉默不語，心說，如果官家賢明、朝廷給力，又哪里輪得到我楚天涯來收拾人心贏取名望？亂世之所以出英雄，就是因為皇綱失統(tǒng)才導致人心離散。這一次的太原sao亂，也總算是讓我認識到了正統(tǒng)與名份的重要與仕人階層的力量。不管我們的官家如何不肖、官僚如何腐敗，在百姓們的心中，他們?nèi)允侵餍墓桥c精神的支柱。以往各朝各代，但逢江山更迭便是諸候并起，無不是借助正統(tǒng)的名義、團結(jié)仕人的力量、收拾離散的人心，然后順勢而上！

    “生逢亂世，要么做了離亂鬼，要么成為人中雄?！焙尾患辈恍扉e話家常的道，“少爺，如今你算是走出了第一步。今后，你有何打算？”

    “先贏了這場太原保衛(wèi)戰(zhàn)再說?！背煅拇鸬馈?/br>
    何伯笑了一笑，“就算是贏了，最后，朝廷也很有可能不會放過你?！?/br>
    “這我明白?！背煅臒o所謂的淡然一笑，“所以，我從來沒指望能夠做大官、發(fā)大財。我今后的出路或許真如王稟所說……會去落草為寇！”

    .

    [最近雷雨多發(fā)導致電力供應十分的不正常，無法保證準時的更新，我也很無奈，只能肯求大家的諒解了！]

    第107章 兵不厭詐

    狂風驟起，雪花如鴻毛漫天飛舞。

    太原城北的金軍大營里，卻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女真的騎兵們在軍屯里大肆練兵，呼喝震天旌旗如林。這極冷的天氣與漫天的雪花，對習慣了白山黑水之間的極寒天氣的女真人來說，非但不是一種嚴酷，反而像是上天的饋贈。

    因為以往但逢這樣的季節(jié)，就是他們冬獵與練兵、劫掠的大好時光。冬天，對女真人來說意味著財富與收獲，象征著勝利與榮耀。

    中軍狼主的營帳附近一派激情四射的叫好聲，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力。

    寬敞的一片雪坪里站了數(shù)百人圍成一個圈，圈出一片擂臺模樣的空地。中間有七個人在赤手空拳的搏斗。

    六個精壯的女真大漢手持棍棒，在圍毆一個人！

    如此寒冷的風雪天氣，那個被圍攻的漢子居然光著上身，渾身上下宛如銅鑄，更像是一副貼身盔甲直接長在了身上，小腹間八塊腹肌高高隆起如同拼接而成。

    這大漢赤手空拳以一搏六，居然絲毫不落下風。六人持棒合擊下來，他任由其中的四根棍棒打在身上砰砰的作響，如同敲打頑石。另兩根棒子卻被他左右手手各持一根的直接抓住，腋窩夾住后奮力向上一挑，那頭的持棒人居然被挑得飛了起來落到一丈開外，重重摔在了雪堆里。

    圍觀眾人大肆叫好！

    另四人不甘失敗更沒半點退縮的意思，揮棒又打了上來。赤身大漢一聲怒吼宛如龍吟，踏著雪地凌空躍起，披散的頭發(fā)與濃密的長須逆著寒風狂野的飛揚，單掌化刀朝其中一人面門砍去。那人大驚，本能的舉棒來扛。誰知這一掌砍下，手臂粗的廷棒居然卡嚓被砍為兩斷！

    眼看著這一掌就要切到那人的面門，腳尖剛剛著地的赤身大漢猛然收勢，以單腳為軸旋身一個側(cè)踢，身邊襲來的另外三人一同中招，齊齊的被一記掃腿踢飛開去。

    瞬間，六個大漢五人被擊飛，剩下另一人手中廷棒斬斷人也愣在那里。

    “好——”女真軍士們激動萬分，個個揚起拳來大肆叫好，還有人叫喊“狼主無敵”、“狼主千歲”！

    赤身大漢張開雙臂迎著寒風仰天大笑，任由雪花落到他強壯得令人驚嘆的身體上。

    這時有一名身黑色披厚裘、戴一頂雪白色狐沿絨帽的中年男子，踩著積雪緩步走近。與身邊這些狂野的女真人相比，這名男子顯得分外的溫文爾雅。星眸薄唇臉色白凈，頜下有三綹細髯，步履輕盈不失穩(wěn)重，氣度閑定且內(nèi)斂。

    “謀主！”眾女真軍士見到這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全都十分恭敬的撫胸彎腰施禮，并識趣的四下散去。

    “狼主威風八面，身手不減當年。”中年男子走近那個赤身男子，面帶微笑道。

    赤身男子，便是現(xiàn)今太原城外女真大軍的最高統(tǒng)帥，金國的國論勃極烈成員之一，完顏宗翰！

    此時完顏宗翰放聲的哈哈大笑，招了一下手，兩名小卒便上前來給他披上一件熊皮大襖，腰間系上一條鹿皮革帶，掛上彎刀系起披風再戴一頂貂沿大帽，粗獷奔放的金國狼主依舊是敞胸露懷的站在寒風之中。

    “謀主來找我，可有要事？”方才還像虎獅一樣兇悍的完顏宗翰，現(xiàn)在卻是笑容可掬沒有一點架子，他甚至主動的給那名中年文士撫胸彎腰的先施了一禮，言語也頗為謙恭。

    中年文士急忙拱手回了一禮，說道：“臣下方才收到銀術(shù)可將軍派人送來的戰(zhàn)報，西山青云堡那邊的戰(zhàn)事進展比較順利，敵國萬余兵馬已被銀術(shù)可在野戰(zhàn)中殲滅，如今銀術(shù)可將軍正在全力攻打青云堡。但令人有點意思的是，青云堡區(qū)區(qū)的一個山寨，居然城郭堅厚易守難攻，銀術(shù)可將軍打了三天仍未攻下。因此向狼主請求兵馬與攻城器械的援助?！?/br>
    “銀術(shù)可什么時候變得這樣無能了，他和他手下那些鐵騎們的力氣，全都花在女人的肚皮上了嗎？”完顏宗翰并沒有生氣，語氣淡淡，但隱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他道，“給他足夠的攻城器械，兵馬就沒有。三天之內(nèi)他若是還打不下青云堡，就不用回來了?！?/br>
    “是，臣下知道了。”中年文士不敢二話，拱手應諾。

    “谷神那邊情況如何？”完顏宗翰問道。

    中年文士成竹在胸的拱手道：“完顏希尹率領(lǐng)四萬余兵馬前去堵截太行山的那些賊軍，卓有成效?！?/br>
    完顏希尹，即是完顏谷神的漢名。女真人占領(lǐng)遼國后接觸到漢族的文化，對漢學十分的仰慕。學了沒幾年，女真的皇族與將軍們開始嫌棄自己的名字譯作漢名后太過俗氣，于是紛紛主動給自己取了漢名。比喻女真的開國皇帝完顏阿骨打，就給自己取名叫完顏旻；他的繼任者完顏吳乞買，取名叫完顏晟；完顏宗翰是漢名，他的原名叫斡離不。

    沒多久，女真人大多有了自己的漢名。而且，彼此之間稱呼漢名還是一種尊敬的象征了。不過，上級對下級或是長輩對晚輩，一般仍是稱呼他們的本名，就好比完顏宗翰直接稱呼“谷神”；而中年文士不能直呼其名，只能尊稱他的漢名“完顏希尹”。

    簡而言之，女真人給自己取的漢名，就有點類似于漢人給自己取的“表字”了。

    “說說那邊的戰(zhàn)況，我只聽不利的?！蓖觐佔诤矄?。

    “是。”中年文士道：“太行山的賊寇比較分散，冬雪的覆蓋讓那里原本就十分險峻的地形變得更加易守難攻，因此短時間內(nèi)想要剿滅他們并不容易。而且，太行諸山當中，有一股兵馬的實戰(zhàn)能力還挺強，至少強于南國的官軍。昨天完顏希尹將軍與之力戰(zhàn)了一場，雙方各有人馬損失，居然打了個平分秋色。而且，完顏希尹麾下還折損了三個千夫長與六個百夫長?！?/br>
    “哦？”完顏宗翰略有驚咦的道，“區(qū)區(qū)山賊，有如此能耐？”

    “完顏希尹將軍回報，這伙人馬全是出自同一山寨，太行七星山?！敝心晡氖看鸬?，“七星山，是太行九山、也可以說是南國在河東實力最強大、也最有影響力的一伙綠林匪盜。他們當中有七個大首領(lǐng)，據(jù)說個個本領(lǐng)非凡。完顏希尹將軍在回報的軍報中特意說了，三個千夫長與六個百夫長，全是在戰(zhàn)陣之中與敵方的頭領(lǐng)對決時，被力斃于陣前！敵方領(lǐng)兵出陣的有三個頭領(lǐng)，其中有一個是獨臂紅袍，另一個弓箭十分厲害的黑袍人，還有一個是銀甲白衣的俊美年輕男子，使一口潑風大刀！”

    “是七星山的大首領(lǐng)關(guān)山、二首領(lǐng)焦文通和三首領(lǐng)薛玉?！蓖觐佔诤猜牭胶蟛⒉惑@奇，而是微然一笑，說道，“這幾個人的確是不簡單，比許多南國的膿包將軍們都要強得多。傳令給谷神，讓他把守要道暫時堅守，不必急于攻上山去摧城拔寨。此刻天時地利皆在彼處，我方不宜強攻。”

    “臣下領(lǐng)命而行?！敝心晡氖抗笆謶Z。

    “謀主?！蓖觐佔诤矄玖怂宦暎θ菘赊涞牡?，“多虧有你執(zhí)掌軍樞機要，幫我料理這許多的事情，才讓我有條不紊的統(tǒng)率大軍從容作戰(zhàn)，所向無不利。而且這一次的南下用兵計劃被打亂后，也是你出謀劃策讓我們東路軍隨機應變，將急襲改為了正兵作戰(zhàn)。你能夠提出這樣大膽且正確的意見，我十分欣賞。事實證明，我大金國的皇帝陛下讓你來執(zhí)掌東朝廷的樞密院，是一個十分英明的決定?！?/br>
    “狼主過獎了。”中年文士微微一笑，拱手道，“時立愛其實并無過人之能，只是在其位、謀其事。金國能有今日之威勢、東路軍能夠所向披靡，關(guān)鍵還在于皇帝陛下與諸位狼主英明果決，眾將士們作戰(zhàn)英勇?！?/br>
    “哈哈，時樞密太過謙了！”完顏宗翰哈哈的大笑，“我大金國從來都不缺少英勇的將士，就是太缺你這樣的謀臣與仕人。說實話，我都從你身上學到了許多的東西。就拿這一次的太原之戰(zhàn)來說，按照我一慣的做法，現(xiàn)在肯定在全力攻打太原城池了，若不拿下決不罷體。是你建議我圍城打援先削除其羽翼，然后挾勝而交給南國的朝廷施加壓力，來換取我們想要的利益。這一條‘以和議佐攻占’的戰(zhàn)略，我會在國論勃極烈的會議上提出。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就將成為我們金國針對南國的國策！”

    “南國的朝廷雖然已經(jīng)腐朽，但他們畢竟樹大根深，短時間內(nèi)不可以盡滅?！敝心晡氖?，時立愛說道，“尤其是現(xiàn)在我們第一次南下，想要將其一戰(zhàn)而定，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因此，我們要最大程度的愛惜我們的軍隊，減少傷亡與損失，挾勝而交給南國腐朽的朝廷施加壓力，通過外交的方式贏得利益，這更加劃算。話說回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太原居然發(fā)生了這許多變故，而且我們的軍事計劃也提前泄露了。否則，用急襲的方法拿下太原或許問題不大。那樣的話，東西兩路大軍一同殺到南國的腹地甚至圍攻東京，也不是沒有可能?！?/br>
    “至今我也仍然想不明白，為什么我們的軍事計劃會泄露？”完顏宗翰眉頭一擰，雙手叉腰滿頭亂發(fā)隨風奔放的飛舞，他沉聲道，“就連耶律余賭也不知道的事情，南人怎么會知道的？到最后，耶律余賭莫名其妙的居然殺了童貫，然后他自己卻被七星山的人捉了起來交給了王稟，然后王稟還公然將他處決了！”

    “是啊，這一棕棕一件件，全都透著詭異。”時立愛也是面露迷茫之色，“據(jù)探子回報，在耶律余賭出使太原的時候曾與一個叫楚天涯的南國小校走得極近。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jù)，但探子回報說，這許多詭異之事的發(fā)生，多半都與這小校有關(guān)?！?/br>
    “一個小校？”完顏宗翰的嘴都咧了起來，滿副不可思議也不大相信的神色。

    “這個小校，興許不是他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睍r立愛說道，“首先，他的身份就很復雜，表面上他是個土生土長的太原小吏，但卻與西山匪首孟德是結(jié)義兄弟，又拜入王稟門下做了學生，更與七星山的眾匪首交從甚密。而且，倒反西山的勝捷軍大將馬擴，也與他頗有交情；還有一個人，更是和他走得極近。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極是曖昧?！?/br>
    “誰？”

    時立愛微然一笑，“就是當初狼主親自帶兵，追了她三天三夜也沒有追到的那個，號稱遼國第一美女的末代郡主！”

    “蕭飛狐？！”

    “是她，沒錯?！睍r立愛臉上的笑容頗是吊詭。

    完顏宗翰只是點了點頭，但他那一對琥珀色的鷹眼，已經(jīng)瞇成了一道縫。

    “對了狼主，今日巡哨的將士捉到了一個細作?？絾栔笏姓J說，是西山派來給太原送信的?！睍r立愛很識趣的岔開話題，說道，“狼主要不要親自審問？”

    “既然謀主已經(jīng)審問過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完顏宗翰微笑道，“謀主覺得應該如何處置，那就去辦好了?！?/br>
    時立愛面露感激之色的拱手道：“臣下認為，不如就放他進去太原城，也是無妨。”

    “怎么說？”

    時立愛答道：“現(xiàn)在太原仰仗的，無非就是堅固的城池與城外的義軍援助。我們讓這個細作將西山即將淪陷的消息送進太原，這會對太原城中的軍民士氣構(gòu)成極大的打擊。前幾天我們圍城擂鼓，不就是為了讓城中的那群驚弓之鳥惶恐不安、陷入混亂么？現(xiàn)在卻有這樣的細作送上門來，不正是我們請都請不到的好幫手？這便是兵不厭詐！”

    “哈哈，謀主果然才學淵博、睿智過人哪！”完顏宗翰大笑，“要不說，要對付狡詐的南人，光有盛銳的兵鋒根本是遠遠不夠，還得多多的仰仗謀主的智慧啊！”

    “狼主這是在取笑臣下么？”

    “哪里，你知道我們女真人一向不善言辭——我對謀主，絕對是衷心的欣賞與感激！”

    當天傍晚，幾名女真騎兵押著一個被綁縛的瘦弱漢人小子，走到了太原城前。他們放了一箭進城，箭上綁有一封書信，信上說特意送來了他們抓捕的名叫“小飛”的西山細作。

    守城將士唯恐有詐不敢輕易決斷，便請來了王稟。王稟在城頭細下辯認了一回，他倒是曾經(jīng)見過這個小飛，便叫人從城樓上放下竹簍將他吊了上來，并馬上派人去軍巡營屯里叫楚天涯，到都統(tǒng)府走一趟。

    到了夜晚時分，外出巡視回來的楚天涯才到了都統(tǒng)府。小飛一見到他，就差哭出聲來了，好一陣嗚呼哀哉。

    “小飛，你怎么進城的，西山怎么樣了？”楚天涯急忙問道。

    “女真人抓住了他，送他進來的；西山十分危急。”王稟一句話就簡要的說了，眉頭皺得緊緊的。

    “大官人，你可得想辦法救青云堡?。　毙★w受了許多的鞭笞之刑，模樣甚是可憐，“馬二哥帶著一萬兄弟們出去截斷女真歸路，結(jié)果是全軍覆沒，只剩馬二哥獨自一人單騎重傷逃回?，F(xiàn)在青云堡被女真大軍圍困，危在旦夕啊！”

    “你小聲點！”王稟低喝一聲，“此乃軍事機密，你要嚷得所有人都聽到嗎？”

    “小人知道錯了，小人不嚷了……但是……”小飛的話被楚天涯揚手打斷了。

    “我知道了。”楚天涯微笑的點點頭，拍了拍小飛的肩膀，說道，“我叫兩個兄弟送你去我家里休息治傷，何伯他們都在，你們能有個照應?，F(xiàn)在就走吧！”

    “好吧……”小飛不敢再多說，只得悻悻的走了。

    稍時過后，王稟重重的長嘆一聲。

    “恩師何故長嘆？”楚天涯問道。

    “人算不如天算，我們事先布下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全被完顏宗翰給破了?！蓖醴A眉頭緊鎖的搖了搖頭，“他們將小飛送進城里，目的明確用心險惡，就是要告訴我們西山要完了，我們太原城要少一條臂膀了。借此，來動搖我們的軍心與士氣?！?/br>
    “那簡單，將計就計。我們就布告城中的軍民百姓，說小飛送來消息西山大捷，女真騎兵在青云堡一役中損失慘重?！背煅牡馈?/br>
    “呃？”王稟不由得愣了一愣。

    楚天涯微笑，“兵不厭詐！”

    王稟頓時搖頭苦笑，“我真是服了你！……但西山的確是快完了，如之奈何？”

    “固守。”楚天涯毫不猶豫的說了兩個字。

    “那如果接下來，太行諸山也相繼都失敗了呢？”王稟又道。

    “固守?！背煅恼f道，“堅持下去，我們就有贏的機會?，F(xiàn)在是兩軍對峙，誰先犯錯誰就會輸。女真人孤軍深入師老兵疲，戰(zhàn)線太長后勤補給困難，攻城的難度更是比守城大了十倍不止。該著急該困擾的是他們，我們只須堅持一條，那就是——固守，絕不動搖的固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