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朱雀?！彼叩交疬呑讼聛恚约旱沽艘槐瓱岵韬认氯?，“我知道瞞不過你?！?/br>
    貴人在那邊苦著臉，朱雀看了她一眼，知道是她漏的嘴。宗弼的心機(jī)與手段，的確不是貴人能抗得住的，這一點(diǎn)朱雀心知肚明。

    完顏?zhàn)阱龇畔铝藭松眢w，看著朱雀微然一笑。年輕又英俊的臉上，露出那么一絲讓朱雀熟悉的邪性。

    這種神情，朱雀經(jīng)常從楚天涯的臉上的看到。

    “晝夜之間往返數(shù)百里，你也不容易?！蓖觐?zhàn)阱鑫⑿Φ?，“累了吧，歇息去！?/br>
    “我不累?！敝烊傅牡溃窠鋫?。

    “你害怕了么？”完顏?zhàn)阱鲚p聲道，“我今天就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帶兵馬。論武藝，我不是你們兩個人的對手。你怕什么？”

    “兀術(shù)，你想怎么樣？”朱雀索性攤牌了。

    “你是大金國，唯一不叫我以身份或爵位來稱呼我的人。永遠(yuǎn)只叫我兀術(shù)?！蓖觐?zhàn)阱鋈允俏⑿?，“黛柯，你究竟要我怎樣對你，你才肯真的把心交給我？”

    “黛柯的心早就死了，交無可交?！敝烊复瓜卵鄄€輕聲道，“現(xiàn)在，我是朱雀?！?/br>
    “其實(shí)我前些日子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的來意?！蓖觐?zhàn)阱稣玖似饋?，慢慢的踱步，“因?yàn)檫@世上最不能假裝的，就是愛。你不愛我，你的心早有所屬。你來找我，只是為了刺探軍機(jī)。”

    “是?！敝烊赋姓J(rèn)了。

    坐在一旁的貴人，手里的茶杯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一片熱汽蒸騰。

    “我明知道你不愛我、是個間細(xì)，我也寧愿騙我自己說，你愛我?！蓖觐?zhàn)阱龅牡溃拔沂遣皇呛苌?？?/br>
    “抱歉，兀術(shù)?！敝烊篙p聲道，“我本也不想如此?！?/br>
    “不用解釋?！蓖觐?zhàn)阱鑫⑷灰恍Γ澳愕慕忉寱@醒我的夢，那會很痛苦。”

    “現(xiàn)在，你可以殺了我，也可以把我當(dāng)你的俘虜或奴隸，任由處置?！敝烊篙p嘆了一聲，說道，“我只是個間細(xì)，被你識破，剩下的這些就是我的命運(yùn)?！?/br>
    “我不想殺人，也不需要奴隸?！蓖觐?zhàn)阱稣咀×?，?cè)目看朱雀，“我只希望，你能愛我。”

    “這個，我做不到?！?/br>
    “為什么？”

    朱雀吸了一口氣輕輕吁出，“因?yàn)橥觐侘炜乱阉溃恢烊?，屬于她的主人?！?/br>
    完顏?zhàn)阱鱿裼|電了一樣，渾身抖了一抖。但他的表情一點(diǎn)沒變，仍是淡然，而且?guī)е⑿ΑＫ岵酵庾?，“那你走吧，趕緊走！”

    朱雀和貴人面面相覷的愣了。

    “再晚，我二哥就要派軍士來捉你們了?！蓖觐?zhàn)阱鲎叩搅藥づ襁呁Ｗ。仡^看了朱雀一眼。

    這一眼，深沉之極。

    “希望他，能待你好一點(diǎn)。”

    話音落，宗弼的身影消失在了帳篷邊。

    朱雀一跳而起要往帳篷邊沖去，貴人死死的抱住了她。

    “你想干什么？”貴人咬牙低喝，“趕快走啊，不然就沒命了！”

    朱雀站住了，怔怔的看著被北風(fēng)吹得搖擺不動的帳簾。

    “我這一生，注定永遠(yuǎn)虧欠于兀術(shù)了？”

    “你不想欠兀術(shù)，難道就想欠主公嗎？”貴人急道。

    朱雀渾身一激靈，“走?。　?/br>
    兩匹馬，卷著風(fēng)雪倉皇往南而行。

    完顏?zhàn)阱鰻恐R立在風(fēng)雪之中，放眼南望，看著兩騎的身影漸漸消失。一騎戎裝的將軍從不遠(yuǎn)處跑來，落在他身邊站定。

    “四皇子，真的就這樣放這兩名女間細(xì)逃了？”

    “是。”完顏?zhàn)阱龅牡馈?/br>
    “元帥若是問罪……”

    “我承擔(dān)。”

    那名將軍輕嘆了一聲，“四皇子，你明知道她心不在你，為何還對她如此癡心相許？”

    完顏?zhàn)阱鑫⑷灰恍?，“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會有一個她認(rèn)為是完美的女人。那個女人，一定是他未曾得到的。我當(dāng)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強(qiáng)留下來，讓她做我的奴隸為我生子。但是，那不是我要的完美。”

    將軍愕然，迷茫的搖頭。

    完顏?zhàn)阱鑫⑿Γ俺煅氖且粋€完美的敵人，完顏黛柯跟著他，更加完美。有遭一日我要在戰(zhàn)場上親手擊敗楚天涯，然后讓完顏黛柯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你說，世上還有比這更完美的事情么？”

    將軍的臉皮直抽筋，“四皇子，你這老毛病又犯了？這可是戰(zhàn)爭、不是詩辭曲賦??！”

    “有區(qū)別么？”完顏?zhàn)阱龊呛堑男Γ耙粋€男人的完美人生，一定要有一個他孜孜以求卻不可得的女人，和一個足夠強(qiáng)大的對手做陪襯。南國無人可抗金，就只剩下一個楚天涯了。就讓他的朱雀給他通風(fēng)報信，讓他趕緊逃命吧，休要死在了我二哥的三十萬鐵蹄之下。等他養(yǎng)得肥壯、羽翼豐滿了，我再和他縱橫沙場一決雌雄——大丈夫立于世，這難道不是人生之快事么？”

    “哎！末將只知道，若是二皇子知道你縱走了間細(xì)，定然要罵你！”

    “罵吧！”完顏?zhàn)阱鲂Φ?，“二哥要罵四弟或者元帥要罵麾下，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是，這不能成為我追求完美的借口！——請回復(fù)我那做元帥的二哥，今次南征我就不去了。因?yàn)?，肯定遇不到楚天涯了。我就在燕京等他的捷報?！?/br>
    將軍苦笑，“四皇子，末將哪敢這樣給元帥回話？元帥一怒之下會殺了我的！”

    “不會。”完顏?zhàn)阱鑫⑿Φ?，“二哥最是溺愛于我。你就告訴他，是我的原話就行了——走了，你如實(shí)傳話即可！”

    “是，四皇子！——四皇子這是要去哪里？”

    “回老家，拜祭先帝！”

    真定城中。

    楚天涯已經(jīng)整點(diǎn)好了人馬，每個傷亡都安排了專人照顧，隨行還配備了許多金國人留下的馬車。馬車?yán)锊粌H可以乘坐傷員，還裝了無數(shù)的金銀財寶——真定一戰(zhàn)的戰(zhàn)利品。

    趙構(gòu)是被楚天涯氣毒了，從那天見過一面后就把他當(dāng)作了透明人，再不理睬。不過他派了兩個臉皮極厚的糧秣官來找楚天涯死磨硬泡，讓他留些糧草下來——錢可以帶走，吃的留下！

    楚天涯一見這架式，便料知趙構(gòu)是準(zhǔn)備要留守真定了，或許朝廷已經(jīng)派了援軍前來、還給他下過了旨意。楚天涯也不想把事情做絕，于是留下了大部分的糧草，隨軍只帶了一些干糧，夠十日行程之用。

    原本楚天涯還想和岳飛見上一面的，但左右打聽，不知道岳飛這個小小的騎兵軍使被趙構(gòu)差到了哪里去，或許是在城外的某個軍營里窩著——畢竟他現(xiàn)在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小軍使。

    楚天涯想挖墻腳，也不能做得太現(xiàn)形，何況趙構(gòu)現(xiàn)在是恨毒了他。派人私下打聽了一陣都是無果，楚天涯也只得作罷。

    劉子羽帶著三百多弟兄加入了楚天涯的隊伍，楚天涯認(rèn)為這是此次真定之行的最大收獲——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劉子羽就是目前河?xùn)|義軍正缺少的那種，可以獨(dú)檔一面的將帥之才。當(dāng)初他據(jù)守真定快有一年，金兵重兵累攻而不得下；后來他又轉(zhuǎn)入游擊，區(qū)區(qū)數(shù)百人打得金國人煩不勝煩。這種在實(shí)戰(zhàn)與苦戰(zhàn)中成長起來的將才，最有真才實(shí)學(xué)。

    何況劉子羽還是根正苗紅科班出身的軍伍世家之子，本身還頗有才學(xué)尤其對兵法極有研究。加之劉子羽的年齡也與楚天涯相若，二人相識于戰(zhàn)場、同生共死一同患難，因此很快就成了摯交好友，既是主臣，也是良師益友。

    楚天涯問劉子羽，現(xiàn)在我軍是否應(yīng)該撤軍回河?xùn)|？

    劉子羽回答說，朝廷主力王師即將開赴真定，此處將成為一塊宋金決戰(zhàn)之疆場，上將軍的根是在河?xùn)|，因此留在這里再無意義。但是如果就這樣灰溜溜的走了，難免會傷及人心，會讓河北的百姓把我們當(dāng)作真正的強(qiáng)盜響馬——上將軍不如順手牽羊，去把河間、中山這兩座城池也一并收復(fù)了。反正完顏?zhàn)谕呀?jīng)撤兵回退，那兩處地方必能一擊得手。

    如果趕在朝廷王師或者康王下手之前，收復(fù)河間與中山，這對上將軍的名聲有莫大的好處。而且，說不定那里的府庫之中也還多少留了一點(diǎn)東西。

    楚天涯一聽哈哈的大笑，“劉子羽，你真是個做響馬的天才——好了，全軍撤出真定，上復(fù)康王殿下就說楚天涯告辭了，該回老家太原了！”

    劉子羽一愣，“上將軍不打河間、中山了？”

    “打??！當(dāng)然要打！——名利雙收的事情為何不做？”楚天涯賤兮兮的笑道，“但是不能讓康王知道啊！”

    劉子羽也大笑，“上將軍英明！”

    其實(shí)楚天涯心里還是另有一件事情，不足為外人道知——那就是，朱雀和貴人到現(xiàn)在杳無音信，不知何時得歸。她們恐怕是知道，河?xùn)|兵馬已經(jīng)打下了真定；但是楚天涯這一走，這兩名女子又該到哪里去找人？

    于是，聽從劉子羽的建議，順手牽羊的把河間、中山也一定收拾了，既是名利雙收的好事，也可以讓二女有個找人的落腳之處。再者，真定、河間、中山，本就是河北鐵三角——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既然給了康王，就把河間中山也一并給他好了！

    楚天涯主意已定。一天之后，幾千騎兵在真定百姓萬般不舍的夾道泣送之中，帶著數(shù)百輛滿載戰(zhàn)利品的馬車，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真定。

    趙構(gòu)一天之內(nèi)摔了六個杯子，請了三次軍醫(yī)。他身邊的人一點(diǎn)也不懷疑，如果給康王殿下一個發(fā)落楚天涯的機(jī)會，他會毫不猶豫的把楚天涯一刀一刀的剮了，然后將他的rou一片片吃盡、血一滴滴喝干！

    第241章 傲氣凌云

    劉子羽說，他新近加入義軍，身無尺寸之功，肯求楚天涯允許他率領(lǐng)一支人馬去收復(fù)中山與河間。

    楚天涯認(rèn)為，劉子羽在這一帶活動多時，對各種情況都極是熟悉；再加上，楚天涯的確是想對這個年輕的將帥之才加以重用，現(xiàn)在給他一些機(jī)會立點(diǎn)功勞的確是好事，由他出手再也合適不過。

    于是，劉子羽率領(lǐng)楚天涯給他的一千虎賁和大將湯盎，望中山而去。楚天涯則是率領(lǐng)人馬在郊野休整。

    相比于來的時候，現(xiàn)在楚天涯手上是有錢有糧有物資了，他甚至能躲進(jìn)溫暖的馬車?yán)锖壬蟽煽谏虾玫慕琛Ｊ軅牡苄忠灿辛酸t(yī)藥救治，少時的整頓與歇養(yǎng)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

    真定一役，八千騎損失了兩千，其他另有三四千人都帶有輕重之傷，甚至損失不可謂不慘重。但是，楚天涯成功的打亂了金國的全盤軍事計劃，并且把他們布列在大宋邊境的橋頭堡真定給端了，屯放在這里的大量軍餉與糧草一卷而空，這對金國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大冬天的，物資轉(zhuǎn)運(yùn)是一件最為困難的事情。金人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多少的人力物力才在真定這里準(zhǔn)備了一筆供給南征大軍的軍資。現(xiàn)在倒好，為人作嫁全便宜了楚天涯。

    光是這筆軍資，都能極大的延緩金國南侵的腳步了。他們的兵馬再雄壯，也不敢餓著肚子打仗。完顏?zhàn)谕栽谡娑ㄖ酆笱杆俚某纷吡撕娱g、中山的兵馬，肯定也是出于物資的考慮——他可不想三座糧倉全部被端了。

    真定、河間與中山這三座城互為犄角，在軍事上是一個很牢固的鐵三角。一但有一方缺失，另外的城池就有可能面臨圍攻與崩塌。不得不承認(rèn)，完顏?zhàn)谕拇_是一個很冷靜的指揮官，他沒有逞一時之意氣馬上反撲真定，而是撤回了中山與河間的人馬，收回拳頭重新蓄勢。

    楚天涯可以想見，如果完顏?zhàn)谕俅纬鰮?，肯定是奮盡全力的雷霆之威。這兩年來金國陸續(xù)吸收故有遼國的兵馬，加上不停的在淪陷區(qū)抓壯丁、征兵役，他們的軍隊已經(jīng)由起兵之初的數(shù)千兵馬，擴(kuò)充到七八十萬之巨！

    去年的東西兩路兵馬南下，一共只有不到二十萬人，可以說是試探的一擊，沒想到東路軍完顏?zhàn)谕娜笋R就直抵東京城下?，F(xiàn)在看金國的這個架式，肯定是要一鼓作氣的滅宋了——如果宗翰與宗望再次兩翼齊飛的南下，估計兵馬總數(shù)不會少于六十萬之多！

    這筆帳，不是所有人都心中有數(shù)的，包括南國的君臣與戍邊的康王趙構(gòu)這些人。也就是楚天涯的麾下有不少金國逃難來的契丹人和漢人，還有那些熟知金國底細(xì)的青衛(wèi)，楚天涯才心中有數(shù)。

    六十萬大軍，如果兵分兩路而來，大宋的確是無可抵擋。西邊一路，楚天涯只好在小蒼山與宗翰死磕；東線一路，現(xiàn)在真定已經(jīng)收復(fù)，戰(zhàn)場肯定就在這里。楚天涯不知道朝廷準(zhǔn)備派多少兵馬來支援康王，以大宋朝廷的一慣作風(fēng)，肯定不會多于二十萬。

    這點(diǎn)兵馬，加上趙構(gòu)的能耐，估計還是不夠給宗望塞牙縫。但是楚天涯顧不到許多了，能把戰(zhàn)場由東京腹地推到真定，他已是盡了最大的努力?，F(xiàn)在就看朝廷上的官家和大臣那些人，是否已經(jīng)在醉生夢死之中清醒過來了，是否會對接下來的真定之戰(zhàn)足夠重視……這種事情，真的只能是望天卜卦，誰也心里沒譜。

    如果上天注定大宋要亡，那也的確不是楚天涯一己之力能夠回天的。官家和大臣的腦子，與一般人長得都不相同。就算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他們最先考慮的也是爭權(quán)奪利與猜忌懷疑。這個劣根從大宋立國之初就種下了，誰也沒有辦法斬除。

    現(xiàn)在，楚天涯也只能在心中“祝?！蹦莻€被迫趕鴨子上架的康王趙構(gòu)。楚天涯把他一腳踢到了風(fēng)口浪尖，逼他做一回歷史的弄潮兒、民族英雄；能否如愿，就看他的造化了！

    兩天以后，劉子羽率領(lǐng)人馬回來，沒有任何一人身上帶血帶傷，可見并未動過一刀一兵。他回報消息說，早在他們趕到河間與中山之前，城頭已經(jīng)插上了大宋的王旗——趙構(gòu)早就動手了！

    這倒是有點(diǎn)出乎楚天涯的意料之外，細(xì)下一打聽，原來就在趙構(gòu)揮兵前往真定的同一天，他就派出手下的幾名戰(zhàn)將各率一旅快騎跑去把空城中山與河間給端了。女真人什么也沒有留下，臨走時還各在城中放了幾把火、殺了一些人?？梢哉f，河間與中山幾乎已是瘡痍滿目的兩座空城！

    “在自己的城里屠城，定為玉碎不為瓦全，女真畜牲夠狠的！”楚天涯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既然如此，我軍再留在這里也無半點(diǎn)益處——走吧，回太原！”

    楚天涯的號令還沒發(fā)出，六合急忙湊上來小聲道，“主公，朱雀和貴人還沒回來?！?/br>
    “等不了了?！背煅膰@息了一聲，“幾千弟兄盤踞在這里，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夜長夢多的危險。金國人就快動手了，完顏?zhàn)诤策€不知道給我們準(zhǔn)備了什么好東西，就快抵達(dá)太原?！?/br>
    六合默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知道，楚天涯心里比任何人都想馬上見到朱雀與貴人。但是和眼下的幾千兄弟、尤其是數(shù)千傷員的性命相比，還有整個河?xùn)|的局勢相比，主公也就只能舍小取大！

    “傳令，全軍向黃龍谷進(jìn)軍——阿奴率五百虎賁騎為前哨，焦文通從后押運(yùn)物資照顧傷員！”

    數(shù)千人全盤而動，望黃龍谷而去。

    天氣依舊寒冷，潑水成冰。雖然打了一場大勝仗，但是八千騎兵折損嚴(yán)重，活下來的人也都傷了元?dú)?，因此撤軍之時遠(yuǎn)不如來的時候那樣生龍活虎。

    當(dāng)晚，大軍在黃龍谷口駐扎。炊煙四起帳篷剛剛扎起之時，東北角上奔來一小隊騎兵，哨兵回信說，是康王的人馬來“歡送”河?xùn)|友軍了。

    楚天涯笑笑的道，看來康王雖然恨死了我，但也沒想跟我徹底翻臉，說不定還指望著我哪天從黃龍谷里派出一隊人馬來，助他一臂之力。

    焦文通等人都哈哈大笑，說康王這樣的人最擅此術(shù)，在他們眼里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和朋友，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

    原本這件小事楚天涯沒有放在眼里，康王擋來的東西也無非是些酒水布帛，美其名曰為上將軍犒軍。但是，來送這些東西的人卻讓楚天涯眼前一亮——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