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想不到楚太師,竟然如此年輕?。?!” 楚天涯靜靜的看著驚詫與不安的人群,面帶微笑站了片刻,將雙手向上一舉,滿場寂靜。 “我,就是大宋太師,楚天涯!沒有三頭六臂更不是丈二金剛,只是rou體凡胎爹生娘養(yǎng)!將士們,都看清楚了么!” “是——”滿場將士大聲回諾。 “楚某來此只為了一件事情——掃平逆賊,保境安民!”楚天涯大聲吼道,“凡與大宋為敵者、與王道為敵——殺無赦??!” 短短的幾句話,讓在場的將士們熱血沸騰,殺意沸騰! “殺無赦!” “殺無赦??!” “殺無赦?。。 ?/br> 將士們激動的響應發(fā)出嘶吼,吼聲震蕩蒼野在淮水之上洶涌回蕩,讓南岸的叛軍都打從心底里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意! 當晚,南岸叛軍大營里,再度發(fā)生更大規(guī)模的逃兵事件。 幾天下來,趙構麾下號稱二十萬的軍隊,只剩下一半!此前他還在積極準備渡河而擊,現(xiàn)在面臨這樣的境況不得不暫停下來,思考應對之策了。他的耳邊也響起了一些幕僚與將佐“暫時撤回杭州”的聲音,這讓趙構惱羞成怒拍案而斥! 其實,趙構何嘗不知道,雖然他在兵力上占有絕對優(yōu)勢,但現(xiàn)在卻處在了劣勢。如果強行發(fā)動戰(zhàn)爭,的確是勝多負少。但是,趙構已經(jīng)咽了無數(shù)口楚天涯的怨氣,再也咽不下了。從最早的相州初會到真定被坑,再是梧桐原一戰(zhàn)后楚天涯霸占朝廷權力將趙構父子逼離東京,現(xiàn)在更是直接的兵戎相向……如此這般的深仇大恨,趙構哪里還能忍得下去?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有數(shù),現(xiàn)在可能是他唯一一次翻盤的機會了。如果臨陣退縮,他將永無翻身之日、再無報仇之時——退回杭州又能怎么樣?以楚天涯的個性,他會就此罷休嗎? 一但康王趙構都臨陣退縮的軟了下來,其他的官員將軍包括太上皇趙佶,肯定一同患發(fā)軟骨病再無半點信心與東京抗衡、與楚天涯相爭——那樣的杭州,就算有億萬兵馬也是絕對守不住的! 所以趙構清楚的知道,他現(xiàn)在是騎虎騎下,再無退路可言! “傳令先鋒劉光國,命其今晚發(fā)動突襲!”趙構幾乎是咬牙切齒發(fā)出了這樣的軍令,“趁楚天涯率軍新至兵馬疲憊立足未穩(wěn),北軍盲目自大防備松懈,務必一擊成功!” “是!” “告訴劉光國??!”趙構沉聲強調(diào),“別忘了,楚天涯是他的殺父仇人!父仇不共戴天,今夜之戰(zhàn)他已經(jīng)沒有理由退卻或是戰(zhàn)?。》駝t,縱然康王不忍殺他,天下人的口水,也要淹死他!” 第320章 擎天補缺 深夜,淮河之水拍打著河岸,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嘩嘩聲。它就像是一首搖籃曲,讓許多疲憊辛勞的將士安靜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兩萬王師加上張叔夜征募來的一萬守軍,一共三萬人馬駐扎在一起,營盤不大不小,全是張叔夜依造他的水戰(zhàn)經(jīng)驗所建。寨中出入有門往來巡視的棱子軍船絡繹不絕,旗號燈火分明,戒備十分森嚴。張叔夜統(tǒng)領水寨,楚天涯坐鎮(zhèn)旱寨,兩路人馬緊密連接相互呼應,防御銅墻鐵壁。 旱寨的帥營里,遠來勞頓之極的楚天涯不及休息,連夜召見張叔夜,與他商討軍機謀劃戰(zhàn)策。 在與張叔夜的交談之中楚天涯了解到,趙構是從杭州起兵,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暗中準備了許久。除了聯(lián)絡到許多的軍鎮(zhèn)將領與州縣官員附逆,更是提前屯集了大量的糧草與軍事輜重,包括南方戰(zhàn)爭必備的——艦船。 大宋雖然連年征戰(zhàn),但是戰(zhàn)場大多集中在北方與中原,戰(zhàn)火從未燒及江南。富饒的大宋在南方的根基仍是十分牢固的,這也是當初趙構父子潛逃到杭州的主要原因之一。 現(xiàn)在相比之下,趙構的叛軍那是富得流油,什么都不缺;楚天涯這一方則是窮得叮當響,除了一群不怕死、會打仗的家伙,幾乎什么也沒有。 而這,又恰好是趙構的弱項——他手下的人馬,怕死,而且不大會打仗,更重要的是,軍心不齊! “以我之長攻彼之短,兵家常識?!绷私獾竭@些后楚天涯很是淡然的笑道,“張知府你相信嗎,其實我聽到趙構叛亂的消息之后,非但不擔心,反而還松了一口氣?” “太師智深如海穩(wěn)cao勝券,下官當然相信!”張叔夜面帶微笑氣定神閑的說道,“其實打從官家與太師同時出現(xiàn)在順昌開始,趙構就已經(jīng)敗了!” “哦?”楚天涯好奇的笑道,“張知府何出此言?” “官家御駕親征,也就意味著趙構是興無妄之師行從謀逆之事,天下軍民必會對他唾棄萬分。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其師必?。 睆埵逡拐f道,“再加上趙構小兒并不精通軍事,手下雖有幾員能征慣戰(zhàn)之輩,也是人心不服同床異夢,不會甘為趙構父子效死力而戰(zhàn)。因此,叛軍雖有二十萬之眾,卻如一群秋后蜉蚍只作茍延殘喘,嚇不死人;太師麾下雖然只有兩萬士卒,卻是士氣高昂信心百倍的虎狼之師——兩相對比,只要太師揮鞭一戰(zhàn),必然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勢如破竹,勝捷手到擒來!” “張知府,妙人?!痹谝慌造o聽的時立愛呵呵笑道,“你可知道,你這些話正是應了楚太師心中所想?其實從洛陽出兵之日開始,就有許多的人——上至官家下至小卒,都在懷疑太師此舉是否太過魯莽失妥。唯有知兵之人,方能明白太師其實是智珠在握穩(wěn)cao勝券。” “時先生說得好。張知府的確是個妙人,也當為楚某人平生之知己!”楚天涯笑道,“其實現(xiàn)在,趙構的心里一定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因為我不用打聽都知道,聽到官家御駕親征的消息,南岸叛軍一定會軍心大挫,人心惶惶。從兵家的角度上來想,現(xiàn)在這時候身為主帥的趙構最需要的是一場勝利,來穩(wěn)固人心?!?/br> “太師所言極是!”張叔夜頗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心中驚嘆天下風傳的楚天涯果然名不虛傳,深知軍事。他說道,“下官得聞官家與太師即將抵達順昌府之后,馬上就做出了預防趙構趁我軍疲憊與松懈,前來突襲的準備?,F(xiàn)在沿岸水寨已經(jīng)暗伏殺機嚴陣以待。也請?zhí)珟熢诤嫡缱鰷蕚?,以防賊軍兵分數(shù)路從其他岸堤登陸之后,突施襲擊?!?/br> “張知府盡管放心?!睍r立愛笑呵呵的道,“如此雕蟲小技,豈能瞞得過楚太師?早在官家與太師在點將臺與順昌將士見面之后,太師就派猛將楊再興率本部人馬在險隘隱蔽之處,設下了埋伏?,F(xiàn)在,我們還就擔心趙構不來了!” “哈哈,妙、妙哉!”張叔夜放聲大笑爽朗之極,“能與楚太師這樣的兵家高手共事,真是下官生平幸事啊!” 楚天涯微笑道,“這么說,張知府此前一直都是覺得壯志難酬,才華與報負不得施展了?” “這!……”張叔夜慌忙一拜,“下官絕無半分怨懟之心!下官失言,請?zhí)珟熕∽?!?/br> “張知府就算是真的怨懟了,也是應該的,何罪之有?”楚天涯微笑道,“此前的大宋朝廷之上,的確是jian宦當?shù)罏鯚熣螝?。有才有志之人都被打壓排擠,空懷激烈壯志難酬。像張知府這樣的國之棟梁,更是屢遭不幸仕途多舛。簡單的例子,此前種師道與李綱,如果不是受到打壓與排擠,大宋又何至淪落到如此的境相?更輪不到我楚某人一介山賊來入主中樞了?!?/br> “呵呵,太師過謙了?!睆埵逡惯B忙拱手道,“有道是英雄不問出處,似太師這般驚才絕艷的青年才俊,能有今日的威望與作為,一點也不奇怪。下官心中實為慶幸,因為大宋從此有了楚太師的庇護,定能蒸蒸日上、一往無前!” 楚天涯擺手而笑,“好了,我們就不必在此相互拍馬奉誠了。說兩個事情吧——其一,今晚趙構派軍前來劫營突襲的可能性很大,我們務必提高警惕。畢竟他們?nèi)硕鄤荼姸乙砸荽齽冢黄涠?,張知府,等順昌一役結束后,我打算請官家準許赦封你為江南招討使,全權負責征討杭州叛軍一事,直到完全撲滅江南匪患。你,要早做準備!” 年近六旬的張叔夜聽到這話,當場渾身一顫,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像二十歲時那樣的沸騰不已! “下官,愿效死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張叔夜,對著楚天涯跪拜了下來。 “張知府快快請起!”楚天涯連忙將他扶起,說道,“大丈夫立于世,就當建功立業(yè)。張知府空懷一身文才武德,卻到了花甲之年才得到這種施展才華與報負的機會,其實,是大宋朝廷一直虧欠你的。張知府,你盡管放心大膽的去干你想干、該干的事情。官家與楚某會是你最強大的后盾與依靠。就算是天榻了下來,也會有楚天涯先替你擎天補缺!” “下官……再謝楚太師提攜知遇之恩!”張叔夜這下真是激動得不行了,再一次跪拜下來,并且老淚縱橫! 在每一個仕人的心中,都在渴望他的伯樂的出現(xiàn)。張叔夜懷才一世,到了六十歲才遇到他的伯樂——年僅二十多歲的大宋太師,楚天涯! 現(xiàn)在,在張叔夜的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士為知己者死! …… 末時二刻,北軍沿江的營寨前,突然響起一片喧天的鑼鼓號角之聲,南岸叛軍果然前來劫營了。 其實,說是“劫營”,還不如說是直接正面強攻。因為北岸水寨里防備森嚴,一點遭遇了突襲的慌亂跡象也沒有。 兩軍很快在水面上短兵相接,矢石如蝗殺聲震天,淮河之水震蕩開來泛起無數(shù)的血花,激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其實從南岸領兵而來的劉世國也并非就真是蠢到家了,明知道北軍有準備還傻不兮兮的撞上去死磕。怪只怪臨行之時康王趙構用一個“誅心”的激將法給他下了死命令,逼得他要么得勝,要么死在北岸,絕對沒有后退的理由! 劉光國的父親,就是劉延慶,當年跟隨童貫北伐遼國、在白河溝遇敵即逃、最終導致手下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的“一代名將”。當初在太原的時候,劉延慶曾經(jīng)將楚天涯捉了下獄還游街示眾,最后楚天涯在白詡、孟德與薛玉等人的幫助之下,反把劉延慶給捉了起來,并且暗中“處理”掉了。 也就是說,楚天涯就是劉光國的殺父仇人! 劉世國還有個不得不提的弟弟,叫名劉光世。原本在大宋的歷史上,劉光世與岳飛、韓世忠及張浚等人一同被稱為南宋的“中興四將”。劉光國與劉光世兄弟,出身軍武世家根正苗紅,加上在康王趙構登基之時“站隊”選擇十分明智立下了護駕從龍之功,因此被委以重任,最終手握軍權煊赫一時。 哪怕是現(xiàn)在,劉光世與劉光國兄弟,也是趙構手下為數(shù)不多的能戰(zhàn)之將之一。趙構也恰是利用了劉氏兄弟與楚天涯之間的私仇,成功的將他們吸收為麾下的軍隊股肱與死忠。 所以今天,領兵而來的劉光國也和南岸的趙構一樣,沒有了退縮與選擇的余地——能偷襲則是最好;偷襲不成,光著幫子硬著頭皮,也得上去拼命! …… 沿江十里河岸水寨上,激戰(zhàn)不休。 消息很快傳到了旱寨的帥營楚天涯那邊。麾下有將領請命,要去水寨馳援,楚天涯一律回絕按兵不動,只叫大家做好短兵相接的準備。 果然,水寨那邊打響了不到一個時辰,旱寨周圍就響起了一片火光與喊殺之聲——南軍登岸,繞道前來劫營了! “戰(zhàn)術不錯嘛!”楚天涯冷笑,“先是虛攻水寨吸引我軍注意力,并妄圖拉動我軍兵去水寨救援。然后再派兵馬繞到我旱寨身后劫我旱寨,來了個黑虎掏心想要一口氣毀了我的老巢、斷了我們的根脈!” 時立愛不由得搖頭而笑,“南軍當中,的確是有熟悉用兵之人??上倪@么一點伎倆根本瞞不過太師?!?/br> “也瞞不過你和張叔夜嘛!”楚天涯笑道,“人在緊張與急切之下,最容易做出魯莽與錯誤的決定。很顯然,趙構就這樣干了——好了,傳令下去,別讓這些前來劫營的南軍,有一個回去!趙構需要一場勝利,我,比他更需要!” “屬下領命!” 第321章 快意恩仇 水寨一邊的戰(zhàn)斗十分激烈,喊殺震蕩煙焰沖天,漫天都是火煌飛箭,水中飄起許多的血霧與尸體。 而在旱寨這邊,則是典型的黎明前的寂靜,安靜得異常。 兩股南軍繞道東西小道,漸漸對楚天涯所在的旱寨大營形成了一個合圍。驀然夜空里升起一朵焰火響起一聲炸響,四方兵馬從叢林之中呼嘯而出,發(fā)動了對楚天涯大軍的攻擊! 這么大的動靜與聲勢,奇怪的是楚天涯的營盤里居然沒有半分動靜?;鸢鸯o靜的燃燒,旌旗獵獵的飛舞。 大將劉光國也算是熟知用兵,他讓副將帶隊在水寨佯攻,卻親自率領這兩支突襲隊趁著夜色繞道在別的地方悄悄登陸,想要一舉端了楚天涯的老巢,來個釜底抽薪。 南軍們憑著一腔血氣之勇瘋狂的殺進楚天涯的營盤,卻發(fā)現(xiàn)這里面居然空空如也,遠遠看去的人影不過是懸掛甲胄的木架子,上面綁了燃燒的火把。 劉光國頓時腦子里一聲嗡響,“壞了,中計!” 話未落音,平空響起幾聲“轟隆隆”的巨響,楚天涯早已安排埋伏在營外的神武大炮,發(fā)威了! 炮彈落在營盤之中,頓時血rou橫飛慘叫一片,南軍魂飛膽裂亂作一團,開始四下奔逃。 一輪炮罷,四方遍野看不到的黑暗之中,響起一片鼓點號角與將士沖鋒的怒吼之聲。 “被包圍了!——撤!”劉光國僥幸沒有被大炮轟死,卻失落了頭盔掉了佩刀,披頭散發(fā)的騎著馬驚慌狂奔。一群心腹近衛(wèi)跟著他慌不擇路的盲目逃躥。 奇怪的是,只聽到鼓響與吶喊,并沒有兵馬沖殺過來。 南軍驚慌了一陣稍稍回過神來,又在劉光國的率領之下沿原路回逃。更加奇怪的是,這一路回來居然也沒有遇到一個阻兵。劉光國是既慶幸又驚訝,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楚天涯在玩弄什么詭異。 到了登岸處一看,他方才明白,而且心思一下涼到了谷底! ——他們來的時候所乘坐的大小船支,已經(jīng)大部分被拖走。留下看守船支接應的士卒,或被殺死或被綁得結實了跪在河邊。另外還有一些不及拖走的船支被澆了油放了火點起來,正熊熊燃燒。 “完了,全完了……”一時間,劉光國萬念俱灰,呆若木雞。 “將軍,怎么辦?”一眾軍士當然比劉光國更加慌亂與絕望。 劉光國四下張望,眼前橫亙著滔滔淮河,身后是楚天涯的營盤與大炮,四面八方還不知道哪里埋伏著無數(shù)的伏兵! 顯然,他們已經(jīng)落入了絕地! “嘭——” 突然一聲號炮響起,前方黑暗之中響起一片戰(zhàn)馬奔騰與呼嘯之聲?;鸢腰c起,似有無數(shù)騎兵迎面朝劉光國等人沖來。眾軍士不及驚呼,馬上發(fā)現(xiàn)右側山林和身后,也涌出無數(shù)的兵馬。 劉光國,被包圍了。 他猛然拔刀出鞘,咬牙切齒的看著前方一面大旗。 漸漸的離得近了,大旗下現(xiàn)出一員極其彪勇的銀甲戰(zhàn)將來。他按住軍陣手提一竿方天畫戟獨自上前數(shù)步,離劉光國不及半箭之遙。 劉光國身邊的軍士急忙搭弓上箭,瞄準了銀甲戰(zhàn)將。那戰(zhàn)將卻不慌不忙的將馬停在了眾人面前,一臉不屑與冷笑的看著劉光國等人,厲喝一聲,“劉光國,爾等認得楚太師麾下先鋒,楊再興么?!” 聲如奔雷,震攝之下的劉光國等人禁不住發(fā)出一陣驚惶的sao動,好多人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瑟縮成一團。 “楊再興?鼎鼎大名的背主之賊我當然認得!昔日曾經(jīng)效力于江淮曹成麾下,不想近日里攀龍附鳳投靠了楚賊!”劉光國冷笑,“兩軍對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何必多說廢話——來吧,動手!” “劉光國,要不是太師對我有所訓誡,你現(xiàn)在早已被碎尸萬段!”楊再興極是不屑的斜瞟著劉光國,說道,“太師說了,南軍叛亂是大宋家務之事。除了趙構等幾個賊首之外,余下人等皆是情有可原。若能撥亂反正放下武器及時投降,大宋朝廷一概既往不咎。如若冥頑不靈負隅頑抗,定是死路一條!” “騙小孩子嗎?”劉光國惱怒的喝道,“楚天涯不過是一介山賊,生性殘暴不仁,又豈會放過昔日仇敵?” “太師一向一言九鼎,信與不信,在于你們。這是太師的意思,也是他給我下達的軍令!楊某現(xiàn)在重復一次——愿降者免死,既往不咎;頑抗者,殺無赦!”楊再興高高揚起方天畫戟在他馬上的空地上劃了一條長線,“原降者,馬上扔掉兵器站到這條線后;一炷香的時間之后,沒有站過來的,楊某將拿他試戟??!” 南軍一陣sao動! 世上沒有真的不怕死的人。擺在眼前的路很明了,南軍已經(jīng)陷入了絕境,唯一的一條生路,就是投降。平心而論,他們當中沒有幾個是真心想要跟著趙構謀反的,既然楚天涯承諾了“降者免死既往不咎”,雖然未必他就真的說話算話,但試一試總比現(xiàn)在被人宰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