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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長江的密咒(出書版)在線閱讀 - 第18節(jié)

第18節(jié)

    “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兒吧,尸體上毛發(fā)、牙齒、指甲還能繼續(xù)生長,這里怕是個‘養(yǎng)尸地’不成?大家快離開這兒,千萬不要動那具長毛尸體了?!?/br>
    王老跛子很有經(jīng)驗,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邪性的情況了。

    聽了老跛子的話,我心里其實也有些擔(dān)心,于是點了點頭,就準備叫三胖子把那具綠毛干尸丟下河,一行人也好繼續(xù)向前走。

    怎知我連說了兩聲,都沒人答應(yīng),心下便是一驚,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忙轉(zhuǎn)過頭來。誰知道就見三胖子這小子站在那兒,正有條不紊地用隨身攜帶的粗麻繩套住那頭綠毛干尸的脖子,將其整個提溜了起來,抬起手,左右就是一頓開弓,“噼里啪啦”連扇了那干尸五六個大耳光子。

    除了死人臉還杵在那里,一如既往地冷冰冰外。我和王老跛子兩個人都看得愣住了,心想三胖子這小子又是發(fā)的哪門子羊癲瘋。狗日的莫非是被什么東西附身,魔怔了不成?要不然這又是玩的哪一出?當下趕忙攔住他,問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我趕緊把三胖子給攔下來,聽他嘴里還在嘀咕什么,便開口罵道:“你狗日的是不是發(fā)瘋了,沒事你抽它耳光干什么?莫非是瞧著死人好欺負,先在這洞里練練手嗎?”一邊說著,我的心里不知怎么地就是一突,心想壞了,這胖子不會真的中邪了吧。莫非是什么東西和這綠毛粽子有仇,所以附在三胖子的身上,打?qū)Ψ蕉巫右孕剐念^之恨?

    三胖子被我這么一攔,回過頭來說道:“你他娘的才發(fā)瘋了,胖爺我,這是……這是在用土法子驅(qū)邪鎮(zhèn)尸。前些年咱們在琉璃廠的時候,不是聽擺地攤的劉大腦袋說過嗎,淘斗行當里的手藝人在開棺時,遇到那些有古怪的尸體,都先要用纏尸繩給它來個五花大綁,然后就是左右開弓,狠狠地給它來幾個嘴巴子。這叫人慫氣不慫,不管怎么樣,先在氣勢上不能輸,這樣才能夠震懾得住這些玩意,防止它詐尸,變成大粽子。這些事情,咱們可都是一起聽的,你小子不會這么快給忘掉了吧?!?/br>
    我笑罵道:“去你的,這些事情都是劉大腦袋自己瞎扯淡,糊弄人玩的。你小子還真當真了,要是他真有本事,反封建迷信破四舊那會兒,這老頭也不會給街上的紅衛(wèi)兵抓去蹲牛棚,吊鴨浮水了。”

    三胖子嘿嘿一笑:“別管是真是假,先做了再說,打打預(yù)防針也是好的嘛?!边呎f著,這小子用粗麻繩把古尸的脖子套住,掄圓了胳膊,又是幾個大耳刮子“啪啪啪”地抽了過去。

    我在旁邊看得是莫名其妙,這三胖子正在得意勁上,話剛說到一半,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誰知道這一巴掌不知道是力道重了,還是怎么的了。那古尸的腦袋嘎嘣一聲,在脖頸上搖晃了三下,“吧嗒”掉在了地上,沿著地面,“咕嚕嚕”地一陣翻滾,剛好落在了王老跛子的腳邊。

    這下子,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三胖子手一哆嗦,古尸的軀干就摔在了地上,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響動。眾人都覺得奇怪,三胖子雖說下手重了些,但好歹也算是克制住了大部分勁道,這古尸看起來好好的,怎么腦袋這般不結(jié)實,被人一巴掌就打掉在地上?

    三胖子自己也覺得疑惑,罵道:“靠,這也太不禁打了。老子連三分力道都沒使,這腦袋瓜子就這么掉下來了。”

    我對他說道:“我呸,你個狗日的,下手向來是沒輕沒重的……這綠毛粽子的腦袋他娘的又不是紙糊的,要不是你用勁太大,能被一巴掌打掉嗎?再說了,人家也沒招你也沒惹你,就是死了,你也要給人家留個全尸吧?這下倒好,直接被你弄得尸首不全,頭顱分家了。要我說,就算是這粽子活過來,首先要找的也是你小子?!?/br>
    三胖子眼一翻,就想要再辯解,這時候就聽到王老跛子蹲下來看著那古尸的頭顱罵道:“他奶奶的,你兩個伢子別吵了,快過來看看,這顆人頭有古怪……”說著,他也不嫌臟,就把那顆掉下來古尸腦袋捧了起來,讓我們看。

    我把火把湊過去看,發(fā)現(xiàn)那古尸的頭顱已經(jīng)給摔扁了一半。這積尸洞本來就陰冷潮濕,那干尸也不知道死了多長時間,骨頭都已經(jīng)變形變脆,被這么一摔,生生地撞散了架,露出里面空洞洞的顱腔來。

    王老跛子把它捧在手中,借著火把的光亮,我們能夠看到,在這畸形的頭顱的內(nèi)部,顱腔內(nèi)布滿了密密麻麻好似蟲卵一般的東西。一大團一大團粘在一起,都附著在頭骨的內(nèi)壁上。這些蟲卵的顏色是白色的,一粒一粒的顆顆分明,猶如被包裹的石榴子一般,有的已經(jīng)干癟,有的似乎還存在活性,被撞裂后,擠壓出半透明的黏稠液體,看起來十分惡心。

    大家都看得頭皮發(fā)麻,但此刻也被引出了興趣,也不害怕,就湊在了一起,猜測這些到底是什么東西。

    在火把光亮的照射下,那一粒粒顱腔內(nèi)的蟲卵越發(fā)通透,外面裹著一層半透明的白色的蟲膜。王老跛子蹲下身子,用隨身的匕首扎破其中幾粒蟲卵,發(fā)現(xiàn)只有一部分還存在活性。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眾人心頭都是一沉,在這積尸洞內(nèi)的古尸顱腔內(nèi),竟然附著這么多的蟲卵,難道是什么寄生蟲一類的玩意兒?

    只是一般的寄生蟲都是寄生在人體上,很少會進入腦子中去的。何況,眼下這些蟲卵幾乎爬滿古尸的整個顱腔,這未免也太嚇人了吧。到底是什么蟲子,這么厲害,產(chǎn)卵的方式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三胖子陳建國平日里雖然大大咧咧,但面對著眼前的景象,也忍不住大皺眉頭。這些人腦顱腔內(nèi)的蟲卵實在是有些瘆人,要是在人死后尸體上寄生倒也罷了,最怕在人活著的時候,腦腔里就被爬滿了這種白色的蟲卵,即便是想想,也夠人后脊背發(fā)寒的了。

    借著火把的光亮,我又湊過去看了兩眼,古尸的顱腔整個暴露在外,眼窩邊緣似乎有一圈人為的刻痕,似乎在生前就被人剜掉了雙目。

    說起來,雖然打小在琉璃廠附近盡聽些古墓棺槨里的故事,但這尸體粽子之類的邪性玩意,滿打滿算的也沒見過幾個。也只有在青龍山攢棺內(nèi)的那個地下大墓中的那口鐵棺材,還算是驚心動魄。

    所以此刻見到這古尸的頭顱,左看右看,除了知道古尸的眼睛在生前被人挖掉之外,也看不出來還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于是就試著問王老跛子道:“這些蟲卵會不會是某些殖腐類昆蟲產(chǎn)下的卵,只是,這人的眼睛被剜掉算是怎么一回事?”

    王老跛子說:“這些蟲卵是什么東西還不能確定,不過這個古尸的形象,倒是和先秦以前老長江流域古巫氏族人對于戰(zhàn)俘或者奴隸的處置情形很像,而且這滾龍壩子本身就是其發(fā)源地之一。你也看到了,這個頭顱的眼眶處,有被施過刑的痕跡,古巫氏族人對待死囚或者犯忌的奴隸就會用這一招,叫做天刑。他們有一種刑具,形似酒盞,內(nèi)部邊緣有鋒利的刀片,放在人眼睛處一轉(zhuǎn),就能把人的眼睛生生剜掉?!?/br>
    聽到老跛子這么說,我和三胖子兩個人都忍不住對視了一眼,以前只是聽過先秦法令嚴苛,民不聊生,沒想到古代少數(shù)民族的刑罰也這般可怖和殘忍。我忍不住對老跛子說道:“總之這個積尸洞里,處處都透著股詭異來。只是,我還是不明白,這些顱腔內(nèi)的蟲卵是打哪兒來的?”

    王老跛子擺了擺手,意思是自己也不清楚,他又捧著這個古尸的頭顱觀察了好一陣子,又用鼻子輕輕一嗅,像是想起來了什么,臉色忽然變了。我們正覺得奇怪,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死人臉突然開口道:“這些蟲卵不是自然形成的?!?/br>
    “什么意思?”三胖子奇道,“小哥,你不要總是說話說了半截就停下來好吧。不是自然形成的,那難道還是人為的不成?”

    我想到了小梅和栓子所中的金蛹的痋引,心中一跳,便對著死人臉說:“這么說,這些蟲卵都是活人蓄養(yǎng)的?說不定這個積尸洞,就是一處大型的殉葬坑?!?/br>
    死人臉沒有立即回答我,只是用手中的鐵釬挑動了一下那個古尸的頭顱,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白色蟲卵,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越發(fā)地沉默起來。

    反倒是王老跛子對我和三胖子說道:“這里究竟是不是殉葬坑不好說,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古尸顱腔內(nèi)的蟲卵都是痋引,而且一定和老長江流域消失的古巫氏有關(guān)。最有可能的就是古巫氏族時期,在湘鄂地區(qū)最古老邪惡的獻祭了。這古尸應(yīng)該就是這種臭名昭著的尸俑儀式的受害者和祭品?!?/br>
    聽王老跛子這么一說,眾人都是心有余悸,加之洞中全部都是嶙峋突起的怪異石乳,地形復(fù)雜,我們除了這具綠毛干尸外,再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異常的東西。于是在老跛子的提議下,大家再次回到了竹筏子上,順著水洞靜靜流淌的暗河,繼續(xù)向著河道的更深處前進。

    就這樣,我和三胖子陳建國二人輪流控制竹筏子的行駛。趁著這個空檔,我也趁機向王老跛子請教,這所謂的尸俑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又怎么能確定這一切是和古巫氏的痋術(shù)有關(guān)?

    在來這滾龍壩子之前,我就覺得奇怪,王老跛子似乎對于鄂西長江流域的古巫氏族的歷史知之甚詳,似乎很早以前,他曾經(jīng)進入過此地一般。我總覺得,老跛子這次帶領(lǐng)我們進入滾龍壩子,并不僅僅是為了尋找所謂的老山古龍,在他的心中,恐怕還隱藏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只是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我也不可能直接問他,只能夠旁敲側(cè)擊地詢問一些其他的情況。

    歷來在土夫子行當里,鄂西的四塊板子都是聲名赫赫,這不僅僅表現(xiàn)在淘斗的手藝上,更是因為,這些盜墓掘冢的好手,對于各個地界上的墳丘土陵、文化斷代,乃至于各種不顯著于世的秘聞秘辛都了若指掌。每一個放到外面,都算是博古通今的老學(xué)究似的人物,這些都是由于淘斗手藝的特殊性決定的。其中所隱藏的秘密、隱晦和故事,實在是不足與外人道也。

    據(jù)老跛子說,這所謂的古巫氏族其實是處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乃至于更早一些年代老長江流域的一個神秘氏族。那時候,中原腹地尚且處于禮儀教化、烽火連天的開端,而在鄂西這種偏安一隅的古老地界,少數(shù)民族的聚集地上,更是一個連文字記載都沒有的謎一樣的時代,隱藏了難以計數(shù)的不為后人所知的秘密。就像是歷史上許多突然出現(xiàn),而后又曇花一現(xiàn)般消失的古老文明一樣,我們進入的這處尸洞,就是東周和西周交界時期古巫氏族殘留下的遺跡。他們當時稱霸鄂西肥沃的長江流域,擅用的便是這燘變之術(shù),這是一種利用自然界的風(fēng)水、地勢、靈媒,甚至是某些蟲類將人置之于死地的痋術(shù)邪法,曾盛行于東南亞一帶,是滇南最可怕的邪術(shù)。

    之前我們在水洞中見到的尸俑,便是這種可怕邪術(shù)的犧牲品。依照現(xiàn)在還流傳在東南亞地區(qū)巫蠱祭祀的某些說法,歷來被制作成尸俑的人,無非是兩種。一種是犯了重罪的犯人,還有一種就是奴隸或者戰(zhàn)俘,古巫氏族人相信,這是對于人生前最大的懲罰,死后也不得解脫,永世不得超生。

    那種詭異的死亡過程和燘變后產(chǎn)生的變異,其實就是一種殘酷的刑罰。被施術(shù)者在活著的時候,被人強行沿著耳、鼻、喉灌下去一種特制的充滿了蟲卵的痋引。

    痋引被灌入人體內(nèi)后,內(nèi)中的蟲卵就會在人體溫度的作用下孵化,繼而瘋狂蠶食人體顱腦中的營養(yǎng),并且會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大量繁殖,周而復(fù)始,最終將人的腦腔蠶食空。當人腦顱腔內(nèi)的營養(yǎng)被消耗一空后,最后一批衍生出來的蟲卵,便會陷入到某種休眠狀態(tài)中,以等待下一次復(fù)蘇。

    可以想象,一個大活人被生生地封住了七竅,在這陰冷森然的水洞中,承受著千蟲噬心的痛楚,最后在垂死的掙扎和絕望中死去。這種刑罰,即便是在當時的社會中,也是極端的殘酷與令人毛骨悚然的。

    所以尸俑的制作,大多是在秘而不宣偏僻地方行使,這也就從另一個方面證實了王老跛子的猜想,這處積尸洞應(yīng)該就是古代的一處對戰(zhàn)俘或者奴隸進行痋術(shù)燘變的秘密場所。所以當時我們看到的那具綠毛人形俑的表情,才會如此地猙獰與痛苦。

    很顯然,這人在臨死前,一定是承受了常人所難以想象的絕望和痛苦。

    接下來的話題,就變得十分沉重了。我和三胖子聽著王老跛子的推論,都覺得一股冷意爬上了后背。

    在當時那種近乎于蒙昧的社會,生產(chǎn)力低下,部落與部落間相互廝殺傾軋,死人無疑是最平常不過的一件事情了,只是眼下這種拿人不當人的殘酷手段,還是讓我們這些生在紅旗下、長在和平年代的人忍不住心生膽寒。

    眾人都沒有再說話了,竹筏子繼續(xù)在漆黑的水道中行進。

    四周一片寂靜,但我心中不知道為什么,總覺事情的發(fā)展有些不對勁。如果真的像我們判斷的那樣,這處早已經(jīng)消失在歷史斷層中的古老水洞,真的是古代鄂西長江流域古巫氏舉行祭祀和行使痋術(shù)燘變的地方,那么這洞中的古怪,就絕對不僅僅是我們之前所見到的那具尸俑那般簡單了。

    畢竟,按照當時少數(shù)民族的生產(chǎn)力和勞動力來說,想要建造如此大的工程,實在是困難到極點的一件事情。即便是這處水洞很早以前就是天然形成的所在,但是單單對于其進行的規(guī)劃和改造,也絕非是一天兩天能夠辦到的。

    而這,也正是我所疑惑的地方。

    為什么當時的古巫氏族人要舉全族之力,花費如此大的代價來溝通整條暗河?這對于他們又有什么意義?難道僅僅是為了彰顯神權(quán)的至高無上嗎?還有那壁畫上古怪的鐵面人,巨大如篷的神秘烏巢,吃人的烏魚……一切都像是隱藏在迷霧當中,僅僅是掀開一絲的空隙,從其中透露出的某種訊息就已經(jīng)是如此令人毛骨悚然,驚駭欲絕了。

    假若一切真的像我想象的那樣,那么在這條隱藏在地下暗河深處的秘密,就絕對不是表面上那么簡單了。因為在當時那種勞動力相對落后的時代,利用水路運輸,無疑是最簡便和快捷的方式。而這,或許這才是整件事情的核心所在。

    只是在這暗河的深處到底有什么古怪,它的最終目的地又在何處,恐怕也只有我們幾個人有命到達目的地后,才能夠知道了!

    第十五章 被鎖在懸壁上的尸俑活了

    在這陰冷潮濕的洞xue深處,時間和空間似乎都靜止了,呈現(xiàn)在眼前的只是一片黑暗和深邃。

    好在我們手中的火把還夠支撐一段時間,借著些許的光亮,我們孤獨地在幽深的死寂中劃行,四周只能夠聽到水流攪動的“嘩嘩嘩”的聲響。轉(zhuǎn)過了一個巨大的拐角,迎面豁然寬廣,水流的速度變得更加遲緩了。這個時候,我隱約地聽到了這洞的更深處,似乎有了某種奇怪的響動。

    那聲音,類似于金屬的撞擊聲,嘩啦啦的,就好像是無數(shù)個小人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個不停,嘰嘰喳喳的,讓人覺得心煩氣躁。我環(huán)顧了一下竹筏子上,這下子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氣氛一時變得非常緊張。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這奇怪的聲音所吸引,心中暗道不好,這聲音怕是有蹊蹺。于是忙探出手中的火把,借著燃燒的火光,向前掃視了一遍。

    這才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間,竹筏子已經(jīng)駛?cè)肓艘黄阕阌卸讓挼木薮蟀岛雍拥乐辛?。兩邊黑影重重的,乍一看,并不是能十分清楚地看到周圍的環(huán)境。

    水洞中有不知道從哪里吹來的涼風(fēng),迎面灌進領(lǐng)子口,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當下縮了縮脖子,就準備收回手里的火把。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一旁傳來三胖子的驚呼聲。眾人的心立刻就被吊了起來,在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任何一點小的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

    何況陳建國這小子雖然平日里不著調(diào),但還不至于在現(xiàn)在這種時候掉鏈子,而且聽他的語氣,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嚇了一大跳。

    “狗日的,咱們頭頂上是什么玩意兒?”

    聽他這么大喊大叫,我心里也是一驚,趕忙舉起手中的火把?;鸸庥成湓趲r壁上,勾勒出我們頭頂洞頂一根根低垂下來的石鐘乳的輪廓,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奇異的地方。

    我剛想喘口氣,大罵三胖子這家伙一驚一乍的時候。不料,隨著竹筏子的繼續(xù)前進,我手中的火把更加清晰地從頭頂?shù)膮^(qū)域掃過,等眾人完全看清楚河道兩旁的情景時,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這是……”

    在我們所處的竹筏子的頭頂,一直延續(xù)到黑暗中不知道多遠的距離,一排排吊死鬼一般的干尸,被鐵鏈子鎖著,從洞頂上垂下來,隨著不知道從哪里吹來的涼風(fēng),不住地搖擺,發(fā)出之前的那種古怪的金屬碰撞聲。

    被火光這么一照,那些搖搖晃晃的干尸,還能夠勉強辨別得出人形的模樣。只是一個個死氣沉沉的,一看就知道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年。

    這些干尸渾身的皮膚干癟褶皺,長滿了和之前見到的那具尸俑一般的綠毛,在洞頂?shù)暮诎抵腥綦[若現(xiàn),看起來陰瘆瘆的,讓人頭皮發(fā)麻。

    “不好,怎、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尸俑!”

    坐在竹筏子后面的王老跛子,驚呼了一聲,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瞬間變得異常難看。

    實際上,不只是這老家伙,乍一看到眼前的景象,在場眾人的心中都是一陣膽寒。

    我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沒有想到在這里竟然會遇到如此可怖的景象。在巖洞洞頂兩側(cè)的巖壁上,密密麻麻的尸俑被鐵鏈綁著,一個接一個地低垂在半空中,隨風(fēng)搖擺,一直延伸到水洞黑暗的更深處。

    這些尸俑的數(shù)量實在是太多,乍一看,洞頂處烏壓壓的一大片,怕是有成千上萬,幾乎是連成了一條筆直的線。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相信這尸洞中竟然還有這種景象。

    想象之前綠毛尸俑顱腔內(nèi),那密密麻麻的白色蟲卵,再看看眼前巖石洞頂懸掛的數(shù)以千百計的吊尸,我和三胖子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心中的那抹驚駭。只看一眼,就足以令人膽戰(zhàn)心驚,實在是難以想象,當初到底屠殺了多少人,才能夠湊夠眼前這般駭人聽聞的場景?

    眼見著這一大片吊死鬼一般的尸俑,被鐵鏈捆綁著,懸掛在洞頂,一直延伸到前方的黑暗中,眾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忍不住開口罵道:“媽的,老子這次終于見識了,這封建奴隸殘余還真他娘的要不得,這古代的當權(quán)階級,別管是漢人還是少數(shù)民族,都不拿人當人,怕是在他們眼中,人命連個畜生都不如。只是,這里怎么那么多尸俑?三胖子你可要小心了,剛才就是你小子幾個大耳括子抽掉了那個綠毛粽子的腦袋,小心它的這些同類一個個的都下來,剝掉你的這身肥膘rou。到時候,你小子可別禍水東移,引到我們這些不相干的人的身上……”

    三胖子撐著竹竿站在竹筏子的前端,費力地扭動了一下大屁股,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將竹竿豎著抵在水里,聽我正說到他,也不甘示弱,道:“去你奶奶的林二八,少沒事詛咒你胖爺。哥哥我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天庭飽滿,紅光滿面,一看就是那種能夠大富大貴的人。倒是你小子,骨瘦如柴的,連骨頭帶rou都沒有二兩重,這在風(fēng)水相中怎么說哪,哎呀,就是天生的倒霉催的命。我看哪,就算是這群粽子下來,要找的也是你丫挺的,皮包骨頭的,身上沾點綠毛苔蘚的,就和它們是同類了……”

    我被嗆得惱羞成怒,三胖子這小子的嘴也他媽太損了?!翱?,別顯擺你那身肥膘肚子rou了,老子雖然沒你那么多膘兒,但也不至于是皮包骨頭,你小子……”

    王老跛子干咳了一聲,打斷我和三胖子的對話,罵道:“咳咳,有完沒完,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們兩個伢子怎么又拌上嘴了。還是先想想眼下的情況吧,這些尸俑全部都是釋放痋術(shù)的媒介,顱腔內(nèi)全部都是尸蟲,雖然過了這么多年,但保不齊還有什么變故呢,大家還是小心的為好……”

    三胖子嘿嘿一笑,也不害怕:“跛子爺你也太小心翼翼了,這尸俑擱在這兒這么多年了,早不出事,晚不出事的,總不可能咱們一到這兒就出事了吧。要是那樣,咱們也太倒霉了吧。要我說,這些就是擺在這兒,嚇唬人的,咱們就心平氣和,沿著這條河道通過就行了,用不著這樣疑神疑鬼的。”

    我看了看坐在竹筏子最后的死人臉,這黑瞎子依舊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冷冷的,似乎無論是發(fā)生任何事情,都影響不到他。暗自嘆了口氣,我心里罵道:“他娘的,高人就是高人,瞧人家的心理素質(zhì),當真是穩(wěn)坐釣魚臺,泰山崩于前而不變于色。哪像我們這些雜牌軍,一點小波折,都手忙腳亂?!?/br>
    于是就對王老跛子和三胖子說:“別亂嚷嚷了,跛子爺說得也沒錯,在這鬼地方,小心一點總歸是無大錯。其他的東西多說無益,無非是自己嚇自己,咱們還先過了這一條河道再說。河道很寬,咱們只用掌握好竹筏的平衡,順著水流前進就行了,不過這里水道縱橫,火把能夠照射的范圍又小,所以大家還是看清楚點,免得走到岔路里了。”

    三胖子吐了口唾沫,罵道:“他娘的,剛進來的時候還沒在意,鬼才知道這里面竟然有這么多坑坑道道的,咱們帶的干糧又不充足,等到火把燒完了,要是再沒有出去,黑燈瞎火的,豈不是要被困死在這里?”

    我對三胖子說:“這個問題倒不用太過擔(dān)心,這里雖然岔口眾多,但是水流基本上都是朝著一個方向流動的。而且這最大的一條河道,很明顯有人工修筑的痕跡,有可能就是古代巫氏族人用來運送石木材料的水路,只要一直沿著向前走,肯定不會迷路?!?/br>
    王老跛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干笑了兩聲,說道:“二八伢子說得沒錯,古時候修建大型工事,都必須考慮到運輸成本的問題。依照當時的科技水平來說,運送如此眾多的石料木材,最省力的方式就是走水路了。

    “洞中的這些被懸吊在巖頂?shù)氖福苡锌赡芫褪钱敃r開拓水道暗河的奴隸和工匠。他們在建造完所有的工事,為了保存某種不想讓外人得知的秘密,才會被人滅口,制作成尸俑,再用大鐵鏈子懸吊在巖洞中,一來可以永遠地掩蓋水洞內(nèi)真正的秘密,第二能夠利用這些尸俑守衛(wèi)積尸洞,嚇退所有進入其中的人?!?/br>
    三胖子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會才開口說道:“娘的,這里面還有這么復(fù)雜的關(guān)系?看來這條暗河里的秘密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啊。嘿嘿,不過這樣最好,當年古巫氏族人費了如此大的心力和勞力開拓這條水洞,里面的寶貝怕是不少。咱這次去倒翻掉他們的老窩,也算是給這幫被做成尸俑的兄弟報仇了……哎喲……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就在這時,一直平穩(wěn)順流前進的竹筏子忽然一震,像是被水中的礁石絆了一下,差點整個被掀起來,但隨后就又恢復(fù)了正常。只是,還沒等我們松下一口氣,下一刻,就聽到水中一陣劇烈的“嘩啦啦”的金屬撞擊聲響了起來。竹筏子上的眾人臉立刻都變了,心叫不好,狗日的,怕是這竹筏子撞到了水底的機關(guān)了……

    果然,隨著河道內(nèi)金屬碰撞聲不斷地響起,“嘩啦啦”,我們頭頂上那些懸吊在巖壁上的尸俑鐵鏈開始劇烈地擺動起來,而后就聽到,在我們身后忽地響起了一連串陣沉悶的,類似于重物落水的“撲通撲通”的聲音。

    我的心當即一下子沉了下去,不用看,也知道身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當下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

    慌亂間,我只覺得一股冷氣將我整個人緊緊包裹,幾乎呼吸不了,忙轉(zhuǎn)過頭來看。

    這時候就聽到三胖子一聲驚呼,罵道:“靠!洞頂上鐵鏈子拴著的那些尸俑全都掉下來了!”

    正說著,王老跛子和死人臉也轉(zhuǎn)過身來,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撲通”,“撲通”,“撲通”……一連串重物墜落的聲音連續(xù)不斷,幾乎連成了一片。眾人的心越發(fā)地沉了下去,一個個臉色慘白。

    寒意彌散開來,竹筏子順著水流在洞中行駛,我慌亂地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前方依舊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即便是在火把的照耀下,也僅僅能看到前方不足三丈遠的距離,而在身后,那重物墜落水中的聲音越發(fā)地密集起來。

    “怎么辦?”我問道。

    王老跛子的聲音中滿是焦急,說道:“他奶奶的,別管后面的動靜了,趕快撐筏子,向前劃,先沖出這片河道再說。”

    眾人都不再說話了,三胖子拿著竹竿,用力地撐著竹筏子向前快速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