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可怕的抉擇!
大王清的人馬領(lǐng)頭的,是瑤國暗地里最強(qiáng)的死士彩衣。 都知道瑤國最強(qiáng)的死士是一個白紗老婦人,但那是大王清放在明面的棋子,真正的領(lǐng)導(dǎo)者是彩衣,一位年過三十的少婦人。 她白天彈琴弄箏,只是一個普通的花魁,但她知道她一句話,整個瑤國都要顫抖。 可現(xiàn)在她顫抖了,低著頭不敢說話。 蘇昂派出來的領(lǐng)頭人是南宮大客,把守奇門第一觀的驕子,也低頭嚅囁著。 青鹽湊過來道“南宮兄,那個黑衣的很厲害,這個更厲害。” 南宮大客“……” 你個只會在青鹽殿里擺弄木頭的方士傻了吧?這都不認(rèn)識! 大黑熊,太連山脈,這明顯是妖王陳啊! 妖王陳出山了! 妖王陳摸著下巴笑“嘿,這就有意思了,你們在我太連山脈的邊上打了三天,一個人都沒死,說說,跑來玩什么游戲呢?” 打情罵俏的游戲。 確切的說,是大王清和蘇大人打情罵俏的游戲。 被妖王陳的威勢定住,彩衣差點(diǎn)脫口而出。 她看看在妖王陳肩膀上的壺飛丹,黑紗下的俏臉一片凄苦。 得咧,不能說啊。 這要是說他們是來殺壺飛丹,南宮大客來保護(hù)壺飛丹,壺飛丹的生死成了打情罵俏的一個游戲…… 找死,也不是這種找法?。?/br> 彩衣走上前,恭敬的道了個萬?!胺A告太行山脈之主,這……去奇門郡吧?!?/br> “晚輩給您開路?!?/br> 妖王陳哈哈大笑“成啊,過去看看,大王清要是不服就來找本大王,圍殺了本大王也好,本大王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 彩衣苦澀搖頭“這事晚輩沒資格插手,晚輩……給您領(lǐng)路?!?/br> 奇門九觀,觀觀壯闊,觀觀皆有不同。 妖王陳帶著九位大妖王一路行走,看見漂亮的地方就陪著壺飛丹停一下,但以他們的速度,還是很快到達(dá)了奇門第一觀。 “大雪紛飛,不知道蘇郎又出了什么詩詞?” 壺飛丹的眼神朦朧。 “好女兒,爹爹讓蘇家子寫給你看,他不寫,爹爹就打死他!” “不許你打他!” 壺飛丹靠在妖王陳的大臉上。 她剛剛化形的時候,是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秘境里。 妖王陳破進(jìn)秘境,想要得到前輩遺留的大寶貝,卻發(fā)現(xiàn)秘境里只有她一顆丹藥,自己也被秘境的陣法給困住了。 他想吃掉壺飛丹,追了壺飛丹六千八百二十三個日夜。 終于破開了樊籠,也抓住了筋疲力盡的壺飛丹。 但是那時候,外界的陽光照射而來,是晨曦。 妖王陳放下壺飛丹,撫摸壺飛丹的發(fā)髻問“做我女兒可好?” “爹爹!” 壺飛丹撫摸大黑熊的臉頰,她還沒黑熊的鼻子大,只能撫摸很粗很硬的黑熊臉上的毛“您那時候明明想吃了女兒,為什么這么疼愛女兒?” “接近七千個日夜,要是沒你陪著,爹爹早在秘境里發(fā)瘋了,哪里能跑出來?” 妖王陳用手指輕觸壺飛丹的發(fā)髻“沒你啊,爹爹早就瘋了,你就是爹爹的命?!?/br> “那女兒沒了,你以后怎么過?” “你沒了啊,爹爹就找地方養(yǎng)老去,你還有兩個meimei呢,爹爹給她們找了好人家,就給你守著丹爐。放心吧,爹爹會給你找天底下最好的丹爐?!?/br> “謝謝爹爹,女兒……” 壺飛丹閉上眼睛“別讓蘇郎看見女兒,他記得女兒,念著女兒就好?!?/br> “看見女兒的話,他太難受……” …… 微風(fēng)中,石林里,蘇昂還在閉目凝神。 忽然周圍響起巨大的轟鳴,一座熟悉的石林把身邊的石林夯碎,九篇好文章亮起金色的紋路,勾連奇門第十觀引來的寶貴靈氣,孕養(yǎng)石嘰和副帥荷剩下的rou身和魂靈。 石林活了, 響起了呼吸聲…… “壺飛丹!” 蘇昂立馬睜開眼睛,四處尋找,迎面卻撞見一張碩大的熊臉! “本王的女兒睡著了!” 妖王陳盯著蘇昂看“長得不好看,臉上沒毛!” “身體太瘦,還沒本王的指頭大!” “實(shí)力太弱,也就是個銀衣舉人,能打過金衣舉人,但打不過進(jìn)士文位!” 妖王陳登時暴怒,一巴掌拍碎附近的一座山頭“你有什么好!說?。∴?!你有什么好!” 他暴怒,震得天地都在顫抖“本王的女兒沒了,本王的女兒渾身經(jīng)脈都碎掉了!她還牽掛著你!她還讓本王護(hù)住她一線生機(jī)想多看你一眼!她還不讓你看見她怕你傷心!” “說啊,你有什么好!” “可惜我女兒連看見你的機(jī)會都沒有,她閉上眼睛了!” “本王傾盡所能,也只能維持住她最后的丹香不滅!” 蘇昂“……” 懵、呆、傻! 眼前的黑熊無比強(qiáng)大,可怕的威壓讓蘇昂的身體麻木,血液都要停止流動了。 但更可怕的感覺來自內(nèi)心。 “壺飛丹……死了?” “誰殺的她?” 蘇昂的眼睛一片血紅,他以為壺飛丹在西楚會遇見危險,但是壺飛丹藏匿和逃跑的本事連恩師唐伯虎都覺得驚訝,他不覺得壺飛丹會死。 但是,為什么,壺飛丹死了? 妖王陳攤開大手,蘇昂呆呆的看壺飛丹全身是血的嬌軀,表情一片麻木。 “真的死了?” “我該有什么樣的感覺?我該怎么做?” “我只是不想辜負(fù)習(xí)夢在病床前的癡守,可我是不是……辜負(fù)了壺飛丹?” 蘇昂的額頭熥出文山,文山的文火明滅不定。 神庭之內(nèi),響起唐伯虎的低聲嘆息 “好徒兒,你還是遇見了?!?/br> “這世上,要么你做一個平凡無奇的普通人,要么就會遇見很多美麗美好的好女子,你說一生只鐘情一人的時候?yàn)閹熅蛦栠^你,現(xiàn)在你到底還是遇見了?!?/br> “你的本心在破滅,你接受不了壺飛丹的死?!?/br> “她為你付出一切,你卻不能給她一夕風(fēng)流……” 唐伯虎再次嘆口氣,抬起折扇,阻止十二朝大家從文豪錄里出來。 他看著蘇昂開始模糊的文山,突然擲地有聲“蘇家子,醒來!” “你抉擇的時候到了!” “壺飛丹還有一線生機(jī),但需要你用男女交合的法門,把你身體里吸收的奇門第十觀渡進(jìn)她的體內(nèi)?!?/br> “好徒兒,你是接納壺飛丹?還是看著壺飛丹去死?” “轟隆??!” 蘇昂的腦子里轟隆作響,聽到唐伯虎的話,他整個人都傻了。 這樣的抉擇? 太艱難了吧! 蘇昂想起來一個笑話,某人的老婆問,要是她和爹媽一起掉進(jìn)水里,男人會救誰? 現(xiàn)在就和那個笑話一樣,他遇見了最困難的抉擇! 上了壺飛丹,壺飛丹活著,他接納壺飛丹,這是辜負(fù)了習(xí)夢。 不去做的話,他對習(xí)夢是從一而終了,但壺飛丹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