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漁村重生
這是個甜靜舒適的小漁村,在群山環(huán)繞的山坳里,東面對著無垠的大海,四周是高聳入云的大山,通往外界的道路是那條村口唯一的崎嶇小道,連綿的群山把這小小的漁村與世隔絕。外人絕少進來,里面的人也難以出去。雖然這里窮困落后,卻絕對是世外桃源。村里只有十幾戶人家,男人們大多出海打漁,或是上山狩獵,過著饑不飽餐的貧苦生活。雖然貧苦,卻民風淳樸,與世無爭。 這里叫駱家村,因為這里十幾戶人家都姓駱,聽說是曾有個姓駱的祖輩來到此處隱世,從此繁衍后代。對面的海叫般若海,聽村里的老人說,這般若海中有仙山,是修仙的仙人居所。這是陳家琪來到這個世界三個月后所了解到的一切。這個世界竟然還有修仙的存在,與她所知的世界全然不一樣。 陳家琪現在叫“瑛子”,大名叫“駱瑛”,是個五歲的小女孩子,真沒想到,那人手一揮就將她打到一個比她女兒還小的小姑娘身上。當陳家琪悠悠醒來,看到自己小胳膊小腿的,真是欲哭無淚。她情愿做個游蕩的野鬼守著女兒和父母過一輩子,也好過這樣重來一次。好想女兒呀,不知道她跟著外公外婆過得怎樣了。她想回去,哪怕是看一眼女兒也好。然而,她知道這樣的機率微乎其微。 “瑛子,你又出來撿東西啦”,兩個出海剛歸來的大叔,扛著漁具,在陳家琪身邊走過,現在應該叫珞瑛了。 “快回去吧,你阿爸在家又該出來找你了?!绷韨€也對她喊。 “阿俊叔,阿望叔,你們回來啦,我這就回去了”駱瑛對著兩個大叔喊,知道他們是關心她,這三個月來,她也差不多已都認識這里的人了。 “唉,真是可憐,要不阿產傷了身,怎會讓這小娃子出來干活。” “可不是嗎……” 聽著他們遠去的聲音,駱瑛笑笑,不當回事。 繼續(xù)低頭,忙碌著,想著多拾點東西,也好早點回去。既然來到這里,就要好好地活下去。駱瑛可不是真的只是五歲的小娃子。重活一世,讓她更加珍惜現在擁有的。 這里的沙灘純凈無瑕,干凈無垢,不象駱瑛前世見過的那些海灘,到處是污染的白色垃圾,還有擁擠的人流以及高昂的門票。 這里是天然的沙灘,是無盡的寶庫。因為這里經常有被海浪沖上來的海蟹,擱淺的海龜,時常還會有草果,這是一種般若海特有的水生植物,可以治療輕微的傷勢,對阿爸的傷有幫助。 小姑娘的阿爸是在一次出來打漁時傷了身,每天都咳嗽不停,有時還會咳出血來。想到要叫三十多歲的男人為“阿爸”,駱瑛起初真有些難以開口,但看到他蒼白的面色還要時時為她張羅吃食,她便想著早點治好他的傷病。 駱瑛沒有阿媽,在她醒來的一個月后,曾試探性問過阿爸,他只是低眉垂目地說:“她走了,去了哪里俺也不知道……”看著他傷心欲淚的樣子,她便不敢多問了。 后來聽村里的老人說,般若海中是有個仙山叫落迦山,那里專收女弟子。十年前,村里來了一個女子在此借住,見過父親幾次,不知怎的竟要嫁給父親。父親雖有所顧忌,但見其貌美人善,也就同意了。不久兩人就成了親,在村中住了下來。一年后便生了女兒,便是后來的駱瑛??上?,到了第三年,這女子要出趟遠門,卻是一去不回。老人說,可能是去了落迦山。 知道了這些,駱瑛暗暗下了決心,倘若有一天,她也要去那落迦山,去找母親,讓她回來救治父親。 看著撿了滿滿一籃子的海蟹,還有幾顆草果,想著家中生病的人,駱瑛便收拾東西朝家走去。 遠遠走去,看到村頭的那間破舊的瓦房,用隨便幾根樹枝藤條做成的籬笆,圍成一個小小的門菲,破舊的院墻圍成一個小庭院,房頂瓦片厚實,墻磚齊整,明顯有人收拾過。一棵槐樹立在院中,給小院帶來一點綠意。 此時,籬笆門內,站著一個柱著一根用槐樹枝做成的拐杖的男人,正遠遠地張望著。時不時地咳幾聲,那便是駱瑛現在的“阿爸”了??吹今樼奔北紒?,臉上露出安心的笑容來。 “阿爸,你怎么又出來吹風了,你的病還沒好呢!”駱瑛推開籬笆門,扶著他進去。 “沒事,阿爸,是看你這么久沒回來,出來瞧瞧,咳咳……” “你啊,還是回屋好好躺著吧,看看,我又在海邊撿了到草果了,一會給你熬了吃?!?/br> “沒用的,瑛子,草果對阿爸來說沒什么效果了?!?/br> “那好,趕明,我去山上找些草藥來?!?/br> “咳咳……不行,你還小,不能進山,咳……”阿爸見駱瑛這樣說,便急了。 “好好,你別急,你先躺下。”駱瑛趕忙扶他在床上躺下。 “阿瑛,你先去吃飯吧,”阿爸見駱瑛答應,便催著她去吃飯。 “好,那你呢,吃了嗎?” “阿爸,早吃過了,你快去,咳……” 看著阿爸更顯蒼白的臉色,駱瑛在心中更加決心要去趟山里了。真恨前世沒學點中醫(yī)什么的,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不過,人參,黃芩之類的草藥她還算認識的。 更重要的是,駱瑛在衣柜里找到了阿娘留下的一本藥經,里面有記載了許多藥草種類,還有圖示,而這里的文字,似乎跟古中文沒什么區(qū)別,多虧了她大學還是中文系的,對古代繁體字還算有所了解,也沒扔了大學四年所學,總算能看懂那些深奧的文字。駱瑛對那本藥經研究了很久,學會了怎樣認識幾種常見的草藥。明天先去試試運氣,應該能找到些藥草的??茨蔷d延的大山,藥草應該不少呢。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駱瑛就偷偷起床了,沒有驚動主屋里的阿爸,背上藥蔞子,拿起小鋤頭,帶上干糧和水袋,就走出家門,朝著大山進發(fā)了。 可惜了她只有五歲的小身板,根本走不了多遠就開始氣喘吁吁了,不過,她還是堅持了下來,慢慢地,日頭漸高。 駱瑛記得以前女兒也很會咳嗽,曾專門研究過黃芩,記得應該是花冠紫、紫紅至藍色,根莖肥厚,花柱細長,花盤環(huán)狀,子房褐色,小堅果卵球形,黃芩生于向陽草坡地上。于是在向陽的地方尋找,希望這里也有。 日漸高掛,駱瑛終于有一塊草坡上找到一株黃芩,欣喜過望,連忙用小鋤頭,小心翼翼地扒開土,把整株黃芩挖了出來??偹阌悬c收獲,懸著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 隨后,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拿出干糧和水袋,啃著干糧,就著水開始吃。想著,找到了黃芩,等下繼續(xù)找找其它的。人參喜陰涼,在高大樹木林中應該會有,還需要再往上走。 吃過干糧,駱瑛背起藥婁子,重新上路。往上的山路更加難走,駱瑛小小的腳早已磨出水泡來,小手上也被樹枝劃破,露出一道道口子。真恨這具小小的身體,沒走幾步就氣喘吁吁。只好咬牙繼續(xù)走,告訴自己,堅持再堅持,駱瑛能行的。 好不容易爬過半山,已近下午,人參沒找到,倒是找到了許多阿娘留下藥經里的草藥,四葉花長了四片葉子的小花,花瓣微黃,花芯嬌小,稍有甜香,有助于恢復氣血。 月見草生長在暗處的藥草,深藍的葉子,葉有鋸齒,葉厚根須長,味苦,對恢復氣血有奇效。 還有九香蟲,一種類似蜈蚣的帶有藥性的蟲子,可治療傷勢,駱瑛拿竹筒子裝著。這些對阿爸的傷應該都有幫助。 只是沒找到人參,駱瑛不甘心就這樣回去,眼見要日落西山了,想著再找找,說不定還真能找到。 駱瑛曾在一本雜書上對到過對人參的介紹,依稀還記得人參對生長環(huán)境很苛刻,它特別喜歡生長在茂密的森林里,但不是所有茂密的森林中都能生長的。 民間流傳著“三椏五葉,背陽向陰,欲來求駱瑛,椴樹相尋”的說法。這說明,最適合于人參生長的森林是針闊葉混交林和雜木林,其中以有椴樹生長的闊葉林為最佳。當然,除了有椴樹的森林以外,在有柞樹和椴樹的闊葉林中也有人參生長。 駱瑛在密林中仔細找尋,透過樹葉的縫隙,隱約看到日頭漸西,再找不到,駱瑛就得夜宿密林了。這對她這個只有五歲的小女孩來說,無異于送羊入虎口。 就在駱瑛想要放棄時,突然眼睛一亮,一串鮮紅槳果出現在視線范圍內,心中大喜,找到了。她急速奔前,只見在一片翠綠闊葉中,一串鮮紅槳果在微風中搖曳生姿。太好了,果然是人參,她急忙拿出鋤頭,正要去挖,卻見紅色槳果邊上冒出一個蛇頭來。蛇頭吐著鮮紅的蛇信,對著她發(fā)出“滋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