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但我沒想到的是這個小哥已經(jīng)完全看出來了我的偽裝,他冷笑了一聲:“別掙扎了,如果非要這樣,就沒什么意思了。” 我沉默了一下, 看著他。 近看其實更惡心了。他身上這一層看上去就非常惡心的黑毛,讓我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傳說中的黑僵,在看他那個禿頭,以及他明顯已經(jīng)干癟了的五官,我其實不用想就差不多知道了,這個人應該只是個千年干尸來著。 “為什么要抓我,我以為你是好人。”我看著他,有些郁悶得詢問。 但是這個小哥他看到了我這么說,只冷笑了兩聲:“我們想要活著,難道就是有錯了么?現(xiàn)在整個鬼域都知道出了個什么人,要抓到你并沒有這么簡單。我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機會,自然是要將你抓過去的?!?/br> 我聽到他們這么說,便忍不住追問了一句:“你們想要活著我能夠理解。但是你們知道么,我已經(jīng)為了你們犧牲過一次了,憑什么每次都是我?” 看著這一群圍過來的人,他們的表情絲毫都不動。他們已經(jīng)將我的犧牲完全都當成了理所當然。我抓著玄墨的手,幾次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夠太生氣,否則就是讓他們占了大便宜。 我看著他們,說話的時候卻還是帶上了十足的火氣,我現(xiàn)在只想要讓他們知道,我當初到底付出了多少。即使那只是我的上輩子,也是我曾經(jīng)吃醋過的上輩子:“你們憑什么每次都是讓我犧牲!你們嘗試過那樣的痛苦么!如果……” 我只說了兩句,玄墨卻忽然站了起來,將我給抱在了懷中。他看著我的表情疼惜,又帶著點我看不懂的意思來。 “別說了?!彼穆曇舻统辽硢。耆珱]有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的那種清潤:“他們只顧著自己的性命,你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可以犧牲的人。不要再說了?!?/br> 我停頓了一下:“你要讓他們看到你么?” 他搖了搖頭,面上帶著些許笑容。就是這樣的笑容,卻是我一直都很癡迷的:“不用管他們。既然得不到消息,就這樣?!?/br> “你們是不是想要抓我去立功?”我言語平靜,好像多多少少被玄墨給勸慰到了:“還是只是想要自己活著?” 不管是什么機會,對不起,我都不會給他們讓我去死的機會。 “只有抓到了你,我們才能長久活下去。我們已經(jīng)受夠了在這個地方反復投胎輪回。小jiejie,我看你是個好人,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自主一點,不要逼我們了?!边@個小哥說話的語調(diào)其實還是和之前并沒有多大的差別,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我感覺到了惡心。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們想要活,我同樣也想活。很顯然,我們之間的合作談崩了,既然這樣的話……” 我的話只說了一半,那個小哥忽然笑了:“哪兒來的合作?就在你最開始答應了我們上這個車子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指著窗外,那一片荒漠之上,我能看到很多蠕動的,或者奔跑的身影:“這個可憐的小jiejie,你不妨看看窗外在說話好了?!?/br> “這兒怎么了?不就是到了你們的地盤么?你以為我真的就沒有點把握就敢出來么?”我反諷了一句。雖然心里面還是有點緊張,卻奇異得平靜了下來。 最差的結(jié)果就是又一次被獻祭,更何況我現(xiàn)在有了玄墨,還有什么地方可以害怕的?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我們的地盤,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他說話的時候,身后一大串的人也跟著站起來了,他們每一個看著我的表情都是覬覦,帶著點說不出來的渴望。 我搖搖頭:“我都說了我是有依仗的?!?/br> 他們的臉色變了變,忽然有人又像是感覺到了我不過是在做最后的掙扎:“你是不是想說玄墨也在這個地方?我們這么多人,就算玄墨真的在,也沒什么好害怕的。老實點,我們還可以讓你少受點痛苦?!?/br> 我也跟著笑了笑:“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辦法看到玄墨?真的以為玄墨就真的沒在這個地方?” 已經(jīng)很久沒人和我釋放善意了,這位之前在我身邊的小哥幾乎是我這段時間以來少有見到的能說話說在一起的人,可惜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只是沉浸在了想要將我給抓過去的思想之中。 我有些可惜地搖搖頭,看著這個小哥:“你們都猜錯了。從我上了這輛車子開始,我就知道我要面對的是什么?!?/br> 玄墨輕笑了一聲:“你都知道?” 我當然不能在自家男人面前露了怯,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真真切切就看著玄墨。 玄墨被我這么直勾勾看了一會兒,終于敗下了陣來,扭頭不再看向我,只是看著外面的窗戶:“你盡管發(fā)揮好了。反正他們看不到你的?!?/br> 我被玄墨這么一說,頓時上來了點想要裝逼的心思,便伸出手來:“看到了我的手沒?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們什么叫做依仗?!?/br> “你別搞笑了,”聽到我這么說,這個小哥說話的時候簡直要笑出來了,他看著我,眼神之中盡是鄙視:“你的身份恐怕你現(xiàn)在自己都還不知道吧?我們卻是很清楚。所有人都是可以學習玄術(shù),除了你?!?/br> 我竟然是不知道這中間這一段。 怪不得裴璐好像從來沒有嘗試過教導我這一些,即使我名義上的師。父也是,他們好像只是將我給收為了徒弟,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教我什么。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所以說你們找錯人了嘛,你們還都不相信。我可是正宗拜了玄門的人,怎么可能一點都不知道?”我反問了一句,然后伸出了手來。 他們還真的有點被我嚇到了,看著我的眼神驚疑不定,說話的時候更是充滿了些許的懷疑:“不可能,你絕對就是我們知道的那個。不會錯的,現(xiàn)在整個鬼域都知道了。” 我從他們的話中得到了不少的消息,看起來,情況比我想象得還要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