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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哎,你什么時候瞎的在線閱讀 - 第133頁

第133頁

    因為就算底層女性死掉也觸發(fā)不了他的悲憫,當初解放她們已經(jīng)是大恩大德了,還要怎樣?農(nóng)村男性才是他口中底層的“人”,是他悲憫心的全部對象。

    而事后,他果然長篇大論,說“農(nóng)村男性權益被漠視”“延續(xù)后代是人類天然的權力,然而在現(xiàn)行政治正確之下,提及他們擁有繁衍權力,都不被網(wǎng)絡所容許”“女權的本質是平權,然而現(xiàn)在網(wǎng)上流傳的‘女權’,卻以敵視底層男性為共同的情感根基?!?/br>
    過于“溫和”“克制”的講道理,而非刺激情緒,果然再度延續(xù)了他的一貫風格——熱點冷流量。

    沒人勤快到愿意點進去看他長篇大論。

    可恨的是,如果你點開他的帖子仔細閱讀,會發(fā)現(xiàn)里面確實充滿了對社會現(xiàn)實的理性思考和人文悲憫。他對“平等”理解的很開闊,很有高度。這個人是個很有思想的左|派知識分子。

    然而鄭瑩穎始終都忘不了他的邏輯基礎。

    ……始終都忘不了,他在討論留守女童時,所展現(xiàn)出來的冷漠。

    真不愧是跟她一樣,玩筆桿子出身的文化人。鄭瑩穎想——明明是他從一開始就選擇獻祭女人,讓男人先平等起來。是他沒把女人當“人”——筆鋒一轉,倒成了女權背叛平權了。

    明明是他們先背叛了馬克思主義、教員思想。是他們異想天開的想實現(xiàn)不把女人當人的平權。

    這種人使用馬列毛理論,就像割掉唧唧入洞房一樣可笑。

    偏偏還錦衣華冠,做足了要入洞房的姿態(tài)。

    也不知道想騙誰。

    所以發(fā)現(xiàn)這個人在名單里時,鄭瑩穎立刻非常不善良的想要知道——他跟誰換了。

    她私心希望他跟某個14歲輟學,15歲生孩子,人生因為男女不平等而充滿苦難的山村女孩互換。

    如果真的是這個人選——那么她就愿意相信,“靈魂互換”如果有幕后主使,“祂”的初衷應該跟對公平和正義的訴求有關。“祂”的理由是值得一聽的。

    他們燕大的畢業(yè)生,都傾向于相信“思想無罪”。這個“懲罰”顯而易見有些過火了。

    但,誰叫她性格極端呢。

    她就是想看這些壓迫,落到壓迫者自己的頭上去。

    第61章 天降正義(三)   當壓迫者成為受害者……

    “漢東省的案例, 是警察告訴你的?”蘇禾一目十行的瀏覽著這個副教授的資料,稍微感到不解。

    從資料上看,這個人是個社會學教授。大學時蘇禾被鄭瑩穎拖著, 旁聽過不少社會學的課。跟很多人的直覺可能不盡相同——大學里最熱衷于社會活動的, 反而最不太可能是社會學教授。因為他們研究的課題經(jīng)常會涉及敏感領域,時不時的就來個解密年限。蘇禾還記得, 她去旁聽過的某門課的教授,博士畢業(yè)都十二年了, 博士論文還在保密期。

    也因此, 他們往往都比較低調, 不太經(jīng)常向公眾輸出觀點, 也不太會跟經(jīng)濟學、法學領域某些信仰“新自由主義”的教授、學者一樣,喜歡在熱門話題里露臉, 或者干脆去當公知喊話。

    這位副教授已經(jīng)算是難得一見的,樂意在網(wǎng)上發(fā)表一些意見的人了。但整體氣質上依舊比較偏克制,很有學者的格調。文章筆調里透著一股冷感, 極少煽動情緒。

    ——因為跟人換了身體,而去派出所報警?

    不太像是他的作風。

    “沒錯, 警察。”鄭瑩穎露出些似嘲諷、又似乎有些悲哀的神色, “——他約了一個專門資助農(nóng)村女童的慈善基金的負責人談事情, 似乎話不投機, 把人給打了。熱心群眾第一時間就報了警?!?/br>
    蘇禾:……

    “……他對只幫扶女童的專項基金, 就痛恨到這種程度?”蘇禾驚詫了——這位教授狂躁到能因對話談不攏而打人?

    “恰恰相反, ”鄭瑩穎擰開瓶蓋, 喝了口咖啡掩飾自己的表情,“根據(jù)對方的說法,他打人是因為人家跟他解釋苦衷?!?/br>
    “什么苦衷?”

    “女童基金幫助的對象里, 為什么有超過四成都是男童——這件事的苦衷?!?/br>
    蘇禾:……

    “所以你判斷,這個身體里的靈魂已經(jīng)不是原主了嗎?”

    “又錯?!编崿摲f說,“毫無疑問就是他本人。所以說,”她終于還是沒克制住冷笑,“這件事要解釋起來很復雜。”

    跟隴東省的案例類似,這位教授也并非一次性互換而后長期保持互換狀態(tài),而是間歇性、頻繁的互換。

    但是跟隴東那個游戲主播不同,他是一個極其條理、聰明的學者。

    ——所以,他跟人互換的線索,也被記錄、整理得非常清晰。

    他第一次跟人互換,是在今年五月份——大概就在他于買賣婚姻致使19歲女子死亡的事件中,說出據(jù)說并不針對這件事的“農(nóng)村男性也有延續(xù)后代的權力”后的一周之內。

    具體表現(xiàn)是,他在課堂上當眾暈倒,被就近送往醫(yī)院。醒來后表現(xiàn)出極大的混亂和不安——就跟當日的孟周翰一樣,被他的親友判斷為失憶。

    所幸,睡了一覺,第二天之后他就恢復了。

    據(jù)他的妻子說——恢復之后,他稍微有些異常??瓷先ケ绕綍r更壓抑和克制。妻子為了讓他放松精神,談笑著說起他前一天的荒謬言行,誰知卻讓他慌亂起來。甚至對妻子發(fā)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