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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南逸推門大步走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她一人。 容汐望著窗外冉冉升起的紅日,漸漸攥緊了手心。 她還能擁有再次選擇的機會嗎? 如果她做出選擇,他還愿意接受她嗎? 20分鐘后,任南逸拎著塑料袋回來了,將一碗熱騰騰的皮蛋瘦rou粥放到病床的小桌板上。 “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要吃些清淡好消化的,吃吧?!?/br> 任南逸將勺子放到她面前,然后端起自己的粥猛喝幾口,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她。 可他要是能控制住自己,就不至于大半年走不出失戀情傷了。 任南逸的眼睛還是悄悄瞥向她,只見容汐因為右胳膊受傷還不太敢動,只能用左手拿勺,又因身體虛弱,手有些微抖,動作就不太方便,半天都沒喝上一口。 任南逸嘆氣,他說過要冷淡一點的。 可是,手不聽話,已經(jīng)先一步行動。 他奪過容汐手中湯匙,端起她面前粥碗,舀了一勺,輕輕吹涼,送到了她嘴邊。 容汐一雙美目怔怔地看著他。 任南逸紅著耳朵,板著臉。 “看什么,張嘴。” 第57章 火鍋 粥冒著熱騰騰的香氣, 氤氳在二人之間,熱得二人都雙頰微紅。 喂她喝完粥,見她精神好些了, 任南逸瞥了一眼她胳膊上的傷口, 忍不住問道: “你一走了之,就是為了把自己傷成這樣?” 她離開他, 如果過得好也就罷了。 可看她這模樣,這半年她一定過得不好。 任南逸心中又氣又疼。 容汐喝了粥,胃里暖了許多, 心里好像也生出了勇氣。 “這半年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她捏緊被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而是道:“……你之前說得對, 每個人都可以做出選擇,即使是我,也可以選擇活著的模樣?!?/br> 她抬眸, 眸中滿是緊張地看向任南逸。 “如果我現(xiàn)在說, 我想留在現(xiàn)代, 想開始新的生活,你……還愿意接受我嗎?” 任南逸僵住, 眼睛盯著她直瞧, 也不回答。 容汐十分不安, 她已然是失信之人,即使任南逸不愿意再接受她, 她也能夠理解。 理智上是這樣的, 可她的心卻揪著,害怕他說出“不”字。 她一向認為自己不害怕孤獨,可如今她卻害怕了, 害怕他的目光不再看向她,害怕他不再愿意陪在她身邊。 容汐心中苦笑,她大概真的是個自私的壞女人吧。 明明傷害了他,還貪婪地想從他的懷抱中繼續(xù)索取溫暖。 長久的安靜,就在容汐以為任南逸要以沉默拒絕她的時候,他卻開口了。 “你親我一下,我就接受?!?/br> 容汐:? 她的臉頰漸漸爬上紅暈。 而任南逸說完這話,臉紅的比她更快。 他本該高冷地欲擒故縱一下,可喜悅來得太突然,腦子罷工,嘴就先動了手。 心里想想也就算了,怎么還說出來了? 顯得他好像很好哄似的。 好丟臉。 任南逸裝模作樣地避開視線,“咳,我開玩笑……” 話音還沒落下,他的唇上已經(jīng)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柔軟又溫熱的觸感,像羽毛拂過他的心尖。 任南逸驀地看向眼前的人,容汐紅著臉,抿著唇,日光在她眸中落下瑩瑩光亮。 “我當真了。” 任南逸呼吸一滯,心中的躁動再也按捺不住。 他扳過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 不似容汐羞澀的輕吻,他的吻霸道又深入,放肆宣泄著思念和欲望,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融進他的身體中。 這樣,她就再也不會離開了。 唇舌交纏之后,任南逸稍稍松開她的唇,雙手捧起她的臉,將額頭輕輕貼在她的額頭上,四目相接,他眉間眼底全是笑。 “我接受了?!?/br> “再騙我,下次就不是親我一下這么簡單了。” ———————————————— 五天后,容汐出院了。 雖然答應他留在現(xiàn)代開始新的生活,但并不是立刻,還是要把南溫最后的牽掛了結。 盛文帝即將病逝,距離李庭緒正式登基還有三個月守孝期。 這三個月既要cao持先帝葬禮,又要籌備新帝登基,宮中事務一定非常繁忙。 容汐準備等三月守孝期過去之后,再面圣求請,準她辭官歸鄉(xiāng)。 這樣,既能和史冊所載的“徽和元年,一月,容氏退”相符合,不改變歷史,同時,輔佐二殿下走完登基前的最后一段路,也算她對皇后娘娘七年恩情的最后還報,給這份主仆之情畫上一個完整句號。 另外,利用這三個月的時間,她也得把落云的未來安頓好。 容汐把這個計劃和任南逸商量,任南逸雖然一分一秒都不想她再回南溫,但為了她心里能不留遺憾,還是同意了。 但同時,他也提了個條件。 去年七夕她答應卻又食言的事,要補上。 冬天的時候,一起吃火鍋,一起看《南溫麗歌》首播。 現(xiàn)在首播趕不上了,但大結局還趕得上。 容汐笑了,點頭答應。 于是出院第一天,任南逸把她接回他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