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倒霉晦氣,喝酒買醉
“紹棋,你你你是什么時候回國的?” 送走廖紅雪后,什么事情也沒有的孫啟明無聊的抱著筆記本電腦打了幾局游戲,最后扔下筆記本伸了個懶腰,在家里呆不住的他,索性打開衣柜拿了衣服去洗手間沖了個澡出來,這才拿了錢包帶了鑰匙就出了門準備隨便找個地方去混混時間。 以前他跟韓紹棋還有蘇木然三個人無論做什么都在一起,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單獨一個人過。 那時候他們上學一起去,放學就一起回大院,但高考過后,韓紹棋去了布利蒙特念大學,蘇木然則以優(yōu)秀的成績考上了帝大,只有他的成績最差,念的大學在帝都壓根連排名都排不上。 不說高考前后發(fā)生的那些事情,就是在各自上大學后,隨著彼此間聯(lián)系的減少,他們?nèi)酥g的友情也越來越淡,越來越疏遠了。 韓紹棋在國外,哪怕就是過年也沒有回國,孫啟明就是想要跟他聯(lián)絡感情都不行,而蘇木然原本跟他之間的關(guān)系就不深厚,之前有韓紹棋作為他們之間的紐帶,他們在一起還能說得上話,感情倒也不錯。 可自從韓紹棋出國,孫啟明見到蘇木然的機會就不多,再加上蘇木然是個比韓紹棋還要話少的,孫啟明跟他根本就沒什么共同的話題可以交談。 慢慢的,不僅是蘇木然在有意的避開孫啟明,就是孫啟明自己也不甘用自己的熱臉去貼蘇木然的冷屁股,彼此間的情誼就更不剩下什么了。 “紹棋你還當我是你朋友么,怎么回國了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也好讓我替你接風洗塵不是?!倍虝旱你渡裰髮O啟明就像從前那樣笑著拍了拍韓紹棋的肩膀,仿佛他們之間還跟以前一樣,什么都沒有變。 “你這是要去哪兒?”雖然韓紹棋沒準備會碰到孫啟明,不過他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禮貌性的微笑,倒是一點兒都沒讓孫啟明感覺到他對他的疏遠和不待見。 “呵呵...今兒不是周末嗎,我無聊就想出去逛逛?!?/br> 聞言,韓紹棋點了點頭,道:“我是昨晚下的飛機,時差還沒調(diào)整過來就沒找你跟木然?!?/br> “怎么樣,在國外那么長時間,剛回來是不是不習慣?” “嗯,是有一點?!?/br> “木然他知道你回來了嗎?” “不知道,我還沒有聯(lián)系他。” 孫啟明聽到這句話,心里頓時舒服不少,且不管韓紹棋有沒有敷衍他,糊弄他,只要他還愿意維系他的臉面,那就證明他還有機會。 “后天,后天我約上木然,我們兄弟一起替你接風洗塵,歡迎你回來怎么樣?” “沒問題,這兩天我先倒倒時差?!?/br> “那行,我不打擾你了。” “嗯?!蹦克蛯O啟明離去的背影,韓紹棋好看的眉頭微微擰起,也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本是要回家的他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蘇家走去。 ...... “顧青鋒你該死,你該死,你真該死,你憑什么不能幫我,憑什么就不能幫幫我?!?/br> 出租車后座里,廖紅雪低著頭不住的咒念著,她自以為她的聲音很小,絲毫不知前面開車的出租司機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透過后視鏡看向她的目光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可越聽就越是心驚膽顫,媽呀,這得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至于這么背地里詛咒別人不得好死? 這么個年紀輕輕又容貌美艷的姑娘,心腸怎么就那么毒,真是嚇死個人。 “顧青鋒該死,顧琇瑩更該死,顧家人通通都該死,你們都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弄死你們的。” “明明不是我的錯,你們憑什么逼著我離開顧家,你們怎么不去死,總有一天我會狠狠把你們都踩在腳下,讓你們哭著求我饒恕你們的?!?/br> “給我等著,都給我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自言自語的說著,廖紅雪的目光越發(fā)的陰沉怨毒,那縈繞在她周身的怨毒之氣仿佛有如實質(zhì)一般,驚得出租司機險些心臟驟停,錯把油門當成剎車來踩。 mama咪呀,好可怕的女人,他能不能不要錢,只要她趕緊下車? 嗚嗚嗚...他好怕怕,他不敢跟后座的女人說讓她下車,他不載她了。 他怕說了,他會被滅口,生活如此美好,他還想好好的活著。 “當初你既然養(yǎng)了我,就該一直養(yǎng)下去,我不過就是要出國念書問你要點錢罷了,你憑什么不給,還要那樣威脅我,顧青鋒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死都不會放過你的?!?/br> “呵呵呵...你那么寶貝著你的女兒,好啊,你越是寶貝她,我就越是不會放過她,我們走著瞧?!?/br> “以后你就算拿著錢來求我,也休想我會收下,今日你給我的恥辱,他日我定將原數(shù)全部奉還?!彪p手狠狠的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進手心里都不自知,廖紅雪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回響著顧青鋒對她說的每一句話。 他竟然威脅她。 是當真不怕她把事情鬧大嗎? 還是說顧青鋒對她會做出來的事情根本就是有恃無恐的? 廖紅雪一點不傻,相反她還非常的聰明,是以哪怕被逼到現(xiàn)在的地步,她也沒有不顧一切的去跟顧青鋒鬧。 她清楚的知道,她想留在帝都就總會有要用得到顧青鋒的地方,如果那次機會用掉了,以后她的死活顧青鋒就真的一點顧忌都沒有了。 在不能確定自己的利益會最大化的時候,廖紅雪根本不會舍得花掉她的底牌。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睛?!泵腿惶ь^間看到前面出租司機那一臉驚恐見了鬼的表情,廖紅雪受刺激失控的對他低吼出聲。 媽的,她什么時候淪落到要被一個出租司機看笑話的地步了。 對上廖紅雪那雙好似要吃人一樣的眼睛,出租司機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很沒骨氣的慫了。 只是沉默的將出租車開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媽的,他要趕緊將這個瘋女人送到目的地,免得她發(fā)起瘋來,他真怕自己有生命危險。 “到了,你可以下車了?!?/br> “你......” “趕緊下車,看到?jīng)],前面有人攔車,你別壞我生意我跟你說?!?/br> 廖紅雪心里原本就憋足了一肚子的火,可沒等她沖出租司機發(fā)出來,不料出租司機停了車沒問她要錢,反而是他自己下了車將她從后座上給拉了下來,然后又自己上了車,腳下一踩油門。 走了,就這么把車開走了。 是的,就是走了。 還走得非常的干脆利索,留下廖紅雪吃了一嘴巴的尾氣,有氣兒都沒地兒發(fā)。 “神經(jīng)病啊,錢不要了?。 ?/br> 望著遠去的出租車,廖紅雪突然覺得吼出這句話的她自己才是個妥妥的神經(jīng)病。 啊啊啊...要瘋了,真是要瘋了,連個破開出租車的都敢欺負她,她不活了她。 “呼——” 成功擺脫廖紅雪那個女神經(jīng)病的出租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在原地不停跳腳的廖紅雪,只覺得他剛才拉女神經(jīng)病下車的動作簡直不要太帥,他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出租司機覺得此時此刻他的那顆小心臟才妥妥的落回自己的胸腔里。 至于出租車費什么的,那錢他就不要了。 畢竟跟招惹上一個神經(jīng)病比起來,那點小錢不算什么。 “師傅,后面有什么,你這神神叨叨的我有點怕呀!” “咳咳...那個我跟你說,我剛才拉到一個客人,她balalala......”要說廖紅雪其實是一大美人兒,怪只怪她坐上車的時候那臉色實在太難看太恐怖了,以至于像出租司機這樣健談的人都被她嚇得險些魂不附體,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拉過她。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又有人主動開口問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那一顆八卦之心了。 “阿嚏...阿嚏...”還沒有走進自己租住的小區(qū)門口,廖紅雪就忍不住捂著鼻子不住的打了好幾個噴嚏,讓得臉色本就不好看的她,神情更是陰郁了幾分。 可就在她剛剛踏進小區(qū)大門,不知怎么的腳崴了一下,只聽‘啪’的一聲脆響。 呃...她高跟鞋的鞋根居然斷...斷斷了。 “啊...我怎么那么倒霉,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br> 進出小區(qū)的人聽到廖紅雪刺耳的尖叫聲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將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看到她這么狼狽的模樣,先是一個笑了,接著更多的人沒控制住笑了。 那笑聲傳進廖紅雪的耳朵里,真真是刺激得她眼睛都紅了,再也忍受不住捂著臉哭著就跑了。 大概人倒霉的時候,真是喝涼水都要塞牙的,這不廖紅雪還沒跑出去多遠距離,也不知踩到了什么東西,整個人朝前撲去重重的摔倒在冰冷的地上。 那悶沉沉‘砰’的一聲,別說摔的那個人,就是聽到那聲音的人都覺得好rou疼??! “嗚嗚嗚...嗚嗚嗚...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做錯了什么,嗚嗚嗚......” 先是高跟鞋的鞋根斷了,接著又狠狠的摔了一跤,廖紅雪只覺得她的面子里子全都掉光了,不由得就這樣趴在地上痛哭起來,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她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有什么臉是丟不起的。 可是她還是好難過好難過,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她都這么慘了,為什么就不能讓她好過一點。 好氣哦,都是因為顧琇瑩她才會落到這般境地。 顧琇瑩你個掃把星喪門星,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除非你這輩子一直都呆在國外不回來,否則我要你死,我一定要你死。 ...... 華帝會所 打從那天在大院遇到韓紹棋,知道他已經(jīng)回國開始,孫啟明就特意在華帝會所六樓訂了一個包間。 一來他是要留住韓紹棋這個朋友,二來也是想要緩和緩和他跟蘇木然之間的關(guān)系。 雖說上大學后孫啟明在學校里重新認識了新的朋友,私底下也有幾個玩得比較好的,但那些人跟韓紹棋和蘇木然比起來,明顯都不是同一個檔次的人,他自然更為看重這兩個。 這不包間一預訂下來,孫啟明就先給韓紹棋打了電話,接著又給蘇木然打了電話,說什么也要將他們約出來聚上一聚,找的借口都是明擺著的,那就是慶祝韓紹棋歸國。 對此,韓紹棋根本就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能點頭同意。 蘇木然接了孫啟明的電話,又有孫啟明拿韓紹棋說事,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想不來都不行。 “紹棋,木然你們一起來的?”看到韓紹棋跟蘇木然走在一起,要是換在以前孫啟明心里的不高興早就擺在臉上了,可他現(xiàn)在卻一點沒泄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你們來得剛好,我也剛從我外公家里出來開車到這里?!毙α诵Γ瑢O啟明就又道:“走,我們到包間里坐下慢慢聊?!?/br> “那你這急匆匆要去哪里?”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縱然韓紹棋早就決定要跟孫啟明保持距離,疏遠彼此的關(guān)系,但到底同住一個大院,平時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鬧得太僵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只要孫啟明行事不觸及他的原則跟底線,韓紹棋還是能做到跟他維持表面情誼的。 “咳咳...也沒啥,就是想去樓下看看你們到了沒,總感覺一年多沒見咱們兄弟間關(guān)系都疏遠了,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 “不請我們進去喝一杯?”蘇木然適時開口化解了韓紹棋的尷尬,也成功避開了孫啟明挑起的話題。 “請,怎么不請,今天就是我們兄弟三人的單獨聚會。” “說是給我接風的,有我喜歡的拉菲沒有?”今天的聚會好在有蘇木然在場,不然韓紹棋都不知該如何跟孫啟明相處了。 “有,肯定有?!?/br> “韓紹棋...紹棋,原來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br> 意外看到韓紹棋的廖紅雪就像蜜蜂看見了蜜,整個兒有如一只花蝴蝶般就飛了過來。 “那個...那那個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后知后覺的廖紅雪恰到好處的表現(xiàn)出她的尷尬跟窘迫,讓人想要生她的氣都難。 她是怎么都沒有想到,不過就是陪朋友來華帝會所唱唱歌罷了,竟然會碰到韓紹棋。 原本她是不打算來的,此時此刻看到面前的韓紹棋,她卻感到十二萬分的慶幸。 幸好她來了,不然她就要錯過韓紹棋了。 以前大家同住一個大院,只要她想遇上或是碰到韓紹棋都非常容易,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從大院出來,再想時不時就遇到韓紹棋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自從韓紹棋出國念大學以后她就再也沒有收到過跟他有關(guān)的任何消息,這曾經(jīng)讓廖紅雪很長一段時間都過得非常的恍惚。 “小雪你陪朋友來的?”孫啟明看到廖紅雪那一刻心里就一個‘咯噔’,他可不想自己今日特意安排好的聚會因她而被破壞。 天知道他跟韓紹棋和蘇木然之間的關(guān)系會變得那么僵那么緊張,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她廖紅雪的原故。 眼下他們兄弟三人聚會,孫啟明自然是萬分不愿意看到廖紅雪這個女人插足進來的。 “嗯,是跟我同系的兩個同學,她們平時就喜歡來這里唱歌,我是陪她們過來的。” “那你的同學呢?你不去陪她們沒有關(guān)系嗎?” 廖紅雪似是沒有聽出孫啟明的言外之意,她的目光落到韓紹棋的臉上,落落大方的微笑著問道:“紹棋你是什么時候回國的,怎么回國了都不聯(lián)系聯(lián)系我這個老朋友,好歹咱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是?!?/br> “我剛回國沒兩天,正好今天啟明替我接風洗塵,你要不要就一起過來聚一聚?” 聽到韓紹棋出口的話,孫啟明跟廖紅雪都微怔了片刻,倒是站在一旁充當背景板的蘇木然眸底掠過一絲幽光,嘴角微微勾起什么都沒說。 “這...我我倒是沒什么的,過去跟同學打聲招呼就好了,就怕我會打擾到你們?!北绕鸶瑢W聚在一起唱歌,顯然韓紹棋對廖紅雪的吸引力更大。 本來她還在想要怎么留下來,沒曾想韓紹棋會主動開這個口,那她若是不留下豈不是很對不起自己,很不給韓紹棋面子? “你留下我沒什么意見,不過今天的東道主可是啟明,你還得再問問他的意見。” “我跟紹棋一樣,只要啟明沒有意見就行?!眲e看蘇木然跟廖紅雪都在帝大念書,但他們之間可是半點交集都沒有的。 而蘇木然作為一個廖紅雪拿捏不好分寸,又猜不透他心思的人,廖紅雪也不敢在學校明目張膽的跟他扯上關(guān)系,就怕會被蘇木然記恨。 “說到底我們四個可算是打小一起長大的,這本來就是替紹棋準備的接風宴,小雪既然有緣遇上了,那咱們就一起好好的聚一聚。” “嗯?!?/br> “那我先去跟我的同學打聲招呼再過來找你們?!?/br> “成,我們就在這個包間等你,小雪你快去快回?!?/br> “我知道了,啟明?!?/br> 孫啟明訂的包間面積算不得小,格局就好像一個三室兩廳的套房,有客廳可以用來吃飯,k歌房用來唱歌,還有獨立的小廚房跟洗手間,當然訂下這么一個包間的費用也很高。 可為了維持他跟韓紹棋之間的友情,孫啟明也算是下了回血本。 等廖紅雪跟她的同學打了招呼過來這邊包間,在孫啟明的安排下,心思各異的四個人氣氛還算溫馨和融洽的吃完了這頓接風宴。 “紹棋你這次是專門回國過元旦的嗎?”距離過年還有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廖紅雪可不相信韓紹棋是回國來過年的。 這么長的假期,別說像布利蒙特那樣的學校不會批,就是她們帝都大學也是不批的。 “不是?!?/br> “那元旦過后你還要出國嗎?”廖紅雪瞪大著雙眼一瞬不瞬的望著模樣越發(fā)俊逸非凡,氣質(zhì)優(yōu)雅出塵的韓紹棋,眼底滿滿的都是疑惑。 雖然她一直喜歡的男人都是天神般的穆其琛,做夢都想將穆其琛占為己有,但不可否認如果沒有穆其琛的話,韓紹棋會是她非常完美的另一半。 以前顧琇瑩追著韓紹棋跑,被韓紹棋各種嫌棄不待見羞辱踐踏的時候,她分明感覺得到他對她是很有好感的,并且也不排斥跟她做男女朋友,也不知哪里出了問題,隨著顧琇瑩在醫(yī)院醒來他對她的態(tài)度就變了。 剛開始廖紅雪并沒有意識到什么,也不覺得那是多大的事兒,畢竟她對自己非常有信心,哪怕就是韓紹棋疏遠了她,她也有辦法重新拉攏他,讓他對她有好感。 只可惜等她回過神,先是韓紹棋出了國,她想跟他攀上關(guān)系都找不到地兒,接著蘇木然雖說跟她在同一所大學念書,可蘇木然不是韓紹棋,一直以來對她的態(tài)度都非常的冷淡,她根本就不敢往蘇木然的身邊蹭。 最后還剩下一個孫啟明,可他也在讀大學是沒錯,但他沒有跟她同一所大學,有些事情遠水哪里解得了近渴,廖紅雪外表柔柔弱弱是朵小白花,骨子里卻又清高又自傲,哪里能將孫啟明瞧進眼里。 對她而言,孫啟明就是喜歡她的一條狗,需要用到他的時候,她當然不介意給他一個好臉色。 用不到他的時候,廖紅雪自然就希望孫啟明離她有多遠就滾多遠,省得看到他就鬧心。 眼下甭管她對穆其琛死心沒死心,至少短時間內(nèi)她是接觸不到穆其琛的,如此廖紅雪還能怎么著,她再不能將韓紹棋抓在手里,她還怎么繼續(xù)在帝都風生水起的混下去。 “我聽顧叔叔說布利蒙特是所全封閉式的世界頂級大學,除了寒暑假以外上學期間是不能夠離開學校的,紹棋你是請假回國的?”談到出國回國這樣的話題,廖紅雪不免又想起那天顧青鋒嚴詞拒絕她的那些話,險些她都沒能崩住自己對外的人設。 氣人。 氣死個人。 顧青鋒那里靠不上,她得想個別的辦法湊足了錢才能去國外。 只要出一趟國回來,廖紅雪也就算是去渡了層金回來,這對她以后的發(fā)展非常有利,不然她也不會兩次三番的去大院堵顧青鋒,想要讓顧青鋒將她出國的所有費用都給包圓了。 “在那樣的大學念書想必學習壓力很大,也不知過年的時候瑩瑩會不會回國,顧叔叔跟如姨他們可想念瑩瑩了,要是她也會回來的話,我還想向她當面道個歉呢?!?/br> 廖紅雪離開大院不是什么秘密,即便她不說韓紹棋也不可能不知道,索性她表現(xiàn)得坦然一點,說不定還能多博得幾分憐惜。 “布利蒙特那是世界各地學霸們聚集的地方,紹棋在那里只會變得越來越優(yōu)秀,壓力什么的肯定會有,但也難不到紹棋的,木然你說對吧!” “嗯?!碧K木然沒有否定孫啟明的話,當然他也沒有順著廖紅雪的話提及顧琇瑩,“這次回國準備呆多久?” 布利蒙特每年也會放寒暑假,但只要去到布利蒙特的學生,幾乎沒有多少人會主動給自己放假,他們會將寒暑假這將近四個月的時間完全充分的利用起來提高并積攢自己的學分,爭取早日從學院畢業(yè)。 大學四年制在布利蒙特根本就不存在,因為越早從學院畢業(yè)就代表著越優(yōu)秀,往往同一屆的學生中,極少有在布利蒙特念足四年大學的。 對此,布利蒙特校方是非常支持跟贊成的。 有競爭才會有動力,而有動力才能表現(xiàn)越出眾越卓越。 當然,考研的不算。 “我這次回來不會走了?!?/br> “不走了?”這話不僅讓蘇木然愣了愣,就連孫啟明跟廖紅雪也是一臉的問號。 是不是他們心里想的那個意思? 好好的布利蒙特不念了,莫不是被退學了? 想法剛從兩人的腦海里冒出來,韓紹棋就又開口說道:“明年布利蒙特會有一部分交換生到帝大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學習與交流,我申請成為他們在我國學習期間遇到的各種事務的總負責人,近兩三年是不會再出國去的。” “意思是紹棋你要回帝大,跟我和木然同一個大學?”廖紅雪驚喜的歡呼出聲,直覺她的機會終于來了。 “你怎么生出這種想法來的?”蘇木然抿了抿唇,著實想不明白他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心心念念的出了國,還沒畢業(yè)怎又主動跑了回來。 韓紹棋這分明就是自毀前程,無論是從布利蒙特休學,還是退學說起來都不好聽,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蘇木然眉頭緊皺胡思亂想著。 “出國以后還是覺得在國內(nèi)習慣一點。”韓紹棋回國的真實原因他肯定不能說,隨意找了這么一借口。 聞言,孫啟明一點沒多想,他拍著韓紹棋的肩膀笑說道:“回國好,回國以后我們兄弟又可以時常出來聚聚,免得我們兄弟間的感情都疏遠了。” “可不,以后咱們都在同一個地方,不管是做什么都方便?!?/br> 蘇木然看了眼面帶微笑的韓紹棋,心知他沒有說真話,卻也沒有打算拆穿他,倒是非常配合他轉(zhuǎn)移了孫啟明跟廖紅雪的注意力,轉(zhuǎn)眼就說起了別的。 ...... 玉龍山·周家 “芳芳你......”眼見十點過去了,女兒周芳芳還沒有回家,手機也打不通,柳燕婉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不停來回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好不容易看到周芳芳回家,她人還沒有迎上去,一股濃烈的酒氣就朝她撲面而來,讓得她那精心描繪過的柳眉都緊緊皺了起來。 以前這個女兒哪哪兒都好,無論做什么事情都不讓她cao心,是玉龍山上大家口中別人家的孩子,讓得她這個做母親的不管走到哪里聽到的都是別人對她家女兒的贊揚,對她的恭維,她這心里除了自豪就是得意。 那些喜歡看她笑話,總?cè)滩蛔λf酸話的生了兒子的又怎么樣,她這輩子就算只生了一個女兒,那也比她們生的一個兩個兒子爭氣懂事,讓她面上有光。 可自從周芳芳私藏顧琇瑩給穆其琛的信件暴露出來之后,周芳芳整個人就仿佛性情大變,真真是讓得柳燕婉都要為她cao碎了心,被她折磨得都快要瘋掉還外加情緒調(diào)節(jié)功能瀕臨崩潰了。 就算她再怎么心疼女兒,也架不住周芳芳整天整天的這樣去作死啊,她不要臉面,難不成他們周家所有人都不要臉面了? “哎,你說說你這孩子,怎么又喝得爛醉如泥的回來,你知不知道你是一個女孩子,你喝成這個鬼樣子,你不知道會很危險嗎?” “你...你真是要氣死m(xù)ama了,要是你再出點什么事,你讓mama可怎么活?!?/br> “都跟你說過不只一遍了,不要這么晚回家,不要喝那么多的酒,你怎么就是不聽?!?/br> “芳芳啊,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你怎么能如此輕易的就認輸,你這樣自暴自棄有什么用,你這樣又對得起誰?” “你以為你這樣誰會心疼,你這是在扎你媽我的心吶,那穆其......”穆其琛三個字到了嘴邊,柳燕婉就咬著牙恨恨的又咽了回去,在他們這個家里真是再也不要提起這個名字了。 并非柳燕婉不講道理想要遷怒,可她真的想不責怪穆其琛都難,她的女兒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可不就是被穆其琛給害的么! 他不喜歡芳芳就不喜歡吧,為什么非得把事情做得那樣絕,否則她的芳芳也不會要死要活,半死不活的。 “芳芳你答應過mama的,不會再借酒澆愁,也不會......” 進門后狠狠吐過一次的周芳芳醒了幾分酒,她毫無形象可言的斜靠在沙發(fā)上,緊緊抓著柳燕婉的手,狀似瘋狂的喃喃道:“媽我沒有喝醉。” “你都這樣了還說沒醉,你說說你到底是喝了多少?”柳燕婉嘴上雖是這樣數(shù)落著,但她也沒有不管周芳芳,一邊安撫抓著她手的醉鬼,一邊吩咐家里的阿姨將地上的污穢收拾干凈。 “媽...mama...我我真的沒有喝醉,我我我只是喝了一點點,真的就一點點......” 柳燕婉聞著周芳芳身上的酒味只感覺頭疼得厲害,她暗罵自己是不是老糊涂了,她跟一個酒鬼討論醉沒醉干什么,哪個喝醉了的人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她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夫人,醒酒湯好了?!?/br> “給我,我來喂芳芳喝下去?!?/br> “夫人慢一點,這湯還有一點點燙?!?/br> 柳燕婉將醒酒湯接過來端在手里,這才又扭頭對周芳芳輕聲道:“乖一點把醒酒湯喝了,你要乖乖的,要是吵醒了你爺爺,mama都護不住你。” 聽得似懂非懂的周芳芳呆呆的看了看柳燕婉,又看了看她家阿姨,搖了搖頭固執(zhí)的道:“媽,我都跟你說了我沒有喝醉,我不喝醒酒湯?!?/br> “不行,必須喝。” “不...我不喝,我就不喝...為什么你們都逼我......” “芳芳。”柳燕婉這一次不由得加重了語氣,看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她真是倍感無力卻又真的是很心疼她,“你要是真不喜歡那個人,只要你答應mama好好振作起來,那mama就答應你去跟你爺爺商量看看,以后不給你安排......” “不給她安排什么?” “爸您...您您還沒有睡嗎?”聽到周老爺子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柳燕婉真是險些沒被嚇死。 “家里有個這么不省心的東西我怎么睡得著?!?/br> 聽著周老爺子凌厲的聲音,沙發(fā)上的周芳芳酒都瞬間醒了大半,她猛地站起來又晃了兩下,緊挨著柳燕婉站穩(wěn)后不由得瑟縮的道:“爺...爺爺?!?/br> “你還知道我是你爺爺?!?/br> “對不起爺爺。”話落,guntang的眼淚就自周芳芳的眼眶滑落。 她心里明白自己這樣不好,這樣不對,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就是難受卻又無從發(fā)泄,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放縱自己去喝酒買醉。 對于穆其琛她真的是太喜歡太放不下了,明明他嚴詞拒絕了她,跟她沒有半點發(fā)展的可能,可沒有他的日子,周芳芳只覺得生不如死。 但她不能再去死第二次,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麻痹自己,放縱自己,她想若是能夠忘記穆其琛就好了,只當她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 “芳芳,你讓爺爺很失望?!?/br> “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沒有穆其琛太陽照常會升起,他有他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他從來就不是你生命的全部,甚至你還要清楚的認識到一點,在你當時那樣的身份上穆其琛他并不欠你什么,是我們對他要求太多太苛刻?!?/br> 周老爺子這后半句話,不僅僅驚呆了周芳芳,就連柳燕婉也是震驚的,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話會是從自家公爹的嘴里說出來的。 看著對她滿眼都是失望之色的爺爺,周芳芳淚如雨水,道理什么的她都懂,可她真的接受不了。 她受不了穆其琛拒絕她。 她也受不了穆其琛厭惡她。 她無法接受從此以后,哪怕是以作為朋友的身份出現(xiàn)在穆其琛的身邊都不可以。 更甚至因為她的一些舉動,連帶著封浩宇也開始疏遠她,周芳芳就覺得她做人真的很失敗。 “你自出生到現(xiàn)在,爺爺自認疼你如珠如寶,也從不曾求過你什么,但現(xiàn)在......” “爺爺?!甭牭竭@里周芳芳滿目驚恐的打斷周老爺子的話,她哭著崩潰的道:“不要,爺爺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會改的,真的,請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會聽話的,我什么都聽你的你不要這樣......” 當穆其琛送來復元丹的時候,周老爺子當即就打算瞞著讓周芳芳服下,等一切成為定局之后他才告訴周芳芳事情的真相,以此來讓她死心。 后來他又細想了一番,接著他就改變了主意,決定多給周芳芳一點時間,讓她自己想清楚調(diào)整過來再說。 不料,周芳芳的表現(xiàn)讓他非常的失望,有點迷茫他還cao那么多心做什么,人老了他是不是就該享享清福,照看好自己就成。 至于兒孫么,不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 他又何必替他們?nèi)ao心,鬧到最后他兩頭不是人,還一再違背他的處事原則。 “酒醒了?” “醒了?!?/br> “能做到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嗎?” “能。”沉默半晌以后,周芳芳抬起頭迎著周老爺子的目光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你告訴爺爺,你要如何才能放下穆其琛,你說?” “爸,芳芳她你別逼......” “你閉嘴,我要聽她自己說?!?/br> “爺爺,如果可以的話,我情愿沒有出過那一次任務。”如此,她跟穆其琛就不會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她也不會這樣發(fā)瘋發(fā)狂。 明明從來都不曾得到過,但就因為曾經(jīng)有機會離他最近,她本就淪陷的那顆心,便再也收不回來了。 “你后悔替他擋刀了?” “沒有?!敝芊挤伎粗芾蠣斪訐u了搖頭,她含淚卻無比堅定的道:“為他擋刀我無悔?!?/br> 她只恨她怎么就沒有死了,那樣她會不會就永遠都活在了穆其琛的心里,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惹他厭棄。 這個自私的念頭剛剛掠過心頭,周芳芳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她覺得她真是瘋魔了,竟然能生出這樣可怕的想法。 “我只是對不起爺爺,還有爸爸mama。”周家只有她一個孩子,而她偏還是一個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整個周家就此斷在了她的手里,她是周家的罪人,卻仍舊還在不斷的給家人找麻煩。 “你上樓去洗個澡,然后到書房來找我?!?/br> “是,爺爺?!?/br> 周芳芳以前是不沾酒的,后來倒是越來越能喝,尤其最近幾天她天天呆在外面喝酒買醉,偏偏越喝得多越不容易喝醉。 就算好不容易喝得有些醉,幾乎都不用什么醒酒湯,很快她就能夠清醉過來。 “讓明耀先停下手中的工作,你們夫妻也隨我去書房?!毖劭粗芊挤祭^續(xù)這樣下去就真要毀了,周老爺子也只能使出最后的絕招。 這一次,他要徹底了結(jié)周芳芳對穆其琛的所有念想。 “知道了爸,我這便去叫明耀?!?/br> “我在書房等你們?!?/br>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