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她同意了?!边@話說得肯定,也一點兒不覺得對方會拒絕他的提議,畢竟憑他調(diào)查回來的資料分析,跟他合作絕對于她百利而無一害。 “沒同意,但也沒拒絕?!?/br> “呵!”聽了煞血的回答,于衛(wèi)智沉著臉冷笑出聲,對于不聽話的人,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聽話。 一個膽敢違背忤逆他的女人,即便她是四大隱世家族的人,他亦有辦法讓她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她只說可以合作?!鄙费皖^垂著眸,饒是以他對于衛(wèi)智的熟悉跟了解,這幾日也是過得提心吊膽的。 隨著原定計劃一個接一個的被迫胎死腹中,于衛(wèi)智的脾氣可以說是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要出手傷人,又或是殺人。 若非手下得用的人不多,又即將有大事要發(fā)生,怕只怕于衛(wèi)智絲毫都不會去克制自己心中那股想要?dú)⑷说臎_動。 對此,煞血著急歸著急,卻是生不出一丁點兒要去勸服他的意思,沒得再把自己給搭進(jìn)去。 大概也正是源于煞血對于衛(wèi)智的了解,他那個人專制而霸道,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違背他的意愿的。 誰敢讓他不痛快,他會讓那人比他更不痛快。 誰敢質(zhì)疑他,他就敢讓誰下地獄。 哪怕為了讓那人下地獄他付出的代價會相當(dāng)之慘重,他也會在所不惜的。 有時候連于衛(wèi)智自己都說他是一個瘋子,而很多時候煞血也不得不承認(rèn),于衛(wèi)智他真的就是一個瘋子。 如果某天于衛(wèi)智并不能達(dá)成所愿,那還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樣恐怖可怕的事情出來。 “她膽子還挺大。”單看臉色瞧不出于衛(wèi)智是喜還是怒,他手里把玩著茶杯,煞血也不敢輕意開口。 似是沒有瞧出煞血的局促不安,于衛(wèi)智語氣森冷的又道:“你再去給她傳一句話?!?/br> 上次讓他們逃出了極陰陣法是他的失誤,后面沒能將他們?nèi)急M數(shù)追回更是令他氣惱,可這不代表于衛(wèi)智就此放棄了。 在他眼里所有受他‘吸引’闖進(jìn)嶼山的人都是屬于他的獵物,獵物尚未入腹他焉能就此罷手? 縱使這些個獵物很是扎手,他亦沒有退縮的道理,只除非拿下這些獵物會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否則他必將是不死不休的。 既然極陰陣法沒能困住他們,讓他成功囚禁他們的靈魂,煉化他們的靈魂為己所用,那么只要還沒離開嶼山,他就還有其他很多辦法讓他們?yōu)樗谩?/br> 對于衛(wèi)智而言,這個辦法沒用,不還有那個辦法么? 這條道若是走不通,不也還有其他的道可以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畢竟他活到這么大,除了死死壓在他頭上的師父不能忤逆之外,對待其他人他的資本可是相當(dāng)豐足的。 換句話說,單憑他的身份,饒是對上四大隱世家族的人,他也毫不遜色。 雖然極陰老祖隱忍蟄伏了許多年,星宿谷在奇門中也極其低調(diào),幾乎沒有任何的存在感,但論起整體實力的話,那是絲毫不遜色于四大隱世家族之一的。 于衛(wèi)智這個極陰老祖的大弟子,怎么著也是可以跟四大隱世家族少主相提并論的人物,只可惜極陰老祖不允許他露面,也不允許他在外面高調(diào)行事,否則奇門中又豈能沒有他的名號。 “在想什么?” “呃...屬下覺得她大概只是想看看合作的誠意?!卑自蚂ё鲜巧费H自去見的,合作什么的也是他親自去談的,那個女人倒也對得起外界對她的評價。 也不怪她有資格有資本去爭奪白月氏未來繼承人的那個位置,只是她的運(yùn)氣可能不太好,到嘴的鴨子在臨門一腳的時候給飛了。 當(dāng)然,白月玉榮飛得挺好的,不然他的主子哪有機(jī)會接觸跟拉攏白月歆紫。 “她想知道白月玉榮的下落?” “是的?!鳖D了頓,煞血又道:“她說主子既然主動找上門要與她合作,那就應(yīng)該率先拿出合作的誠意?!?/br> 對白月歆紫而言,眼下還有什么事情比徹底解決掉白月玉榮更為重要的。 白月玉榮活著就是對她最大的威脅,只有白月玉榮死了,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甚至都不必為害死了白月玉榮而受到懲罰。 誰讓白月氏一族只有她跟白月玉榮兩個正統(tǒng)嫡出,其他庶出的雖說天賦也不錯,但又哪里比得上她跟白月玉榮,所以從始至終她最大的敵人就是白月玉榮。 如果沒有他,她會比現(xiàn)在更好。 “相比起在遺跡中獲得提升修為的機(jī)緣,徹底弄死白月玉榮才是她最想做的事,也是她不得不做的事?!鄙费獙自蚂ё系男乃伎吹猛竿傅?,同時他也無比理解白月歆紫的想法,畢竟只有死人對她才沒有任何的威脅。 只要白月玉榮能活著離開嶼山,活著回到白月氏,那么白月歆紫是怎么也不會有好下場,哪怕未來少主之位她占據(jù)著一半的資格,可誰讓白月玉榮有一個視他為自己全部的母親。 那個能穩(wěn)坐白月氏一族當(dāng)家主母的女人,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普通女人那么簡單,在由誰繼承少主之位這件事情上面,她更支持誰,誰的勝率就會更大。 奇門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白月玉榮就是他母親的命根子,白月歆紫敢動白月玉榮那就是在挖她的心,哪怕白月歆紫同為她的女兒,怕是也討不到半點好。 雖說白月歆紫跟白月玉榮都是那個女人生的,但那卻是一個極度重男輕女的母親,如果沒有兒子兩個都是女兒的話,她或許都不會多看她們一眼。 但因他們姐弟是龍鳳胎,有了一個兒子之后,女兒的存在就是為了給兒子鋪路用的,否則她憑什么享受那些資源,既然她護(hù)不住自己的弟弟,還要親手了結(jié)自己的弟弟,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更不要怨她報復(fù)于她。 “既如此,倒是可以先給她一點甜頭?!边@個世上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只要她給出的利益足夠的多,那就沒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 先前白月歆紫險些就死在于衛(wèi)智的手里,但最后結(jié)果又如何呢? 白月歆紫知道他是她的敵人之后,不僅沒有找他報仇雪恨,還連半點猶豫都不帶就同意了他的提議,可見在她的心里同樣是利益至上的。 只要好處夠多,利益夠大,沒有什么是她不能舍棄的,即便是她的尊嚴(yán)。 “主子的意思是將白月玉榮的行蹤透露給她?”白月歆紫因一時找不到白月玉榮的蹤跡才格外的心慌著急,也正是因為這個主子才能拿捏白月歆紫幾分,若是沒了魚餌,那女人怕是不會輕易上鉤。 倒不是煞血要稱贊白月歆紫還是如何,而是那個女人的確很有心機(jī)城府,并且她的謀略手段也相當(dāng)不錯,一旦失了主控權(quán),怕是有些不好對付。 “都這個時候了,就算告訴她了又能如何?!?/br> “...呃...主子的意思是......”煞血短暫的怔愣片刻就聰明的領(lǐng)會到了于衛(wèi)智話里的深意,他本就不傻,稍一琢磨也就清楚了。 “就是你心里想的那個意思?!?/br> “請主子放心,屬下一定會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以你的能力要是這么點兒小事都辦不好,那你也不具備留下的資格了。” “是。”這段時間于衛(wèi)智事事都不順,他的心里正憋著火呢,煞血是個有眼力勁兒的,哪敢流露出絲毫的不滿不喜。 “知會白月歆紫的同時,白月玉榮那邊也別落下了?!币粋€不聽話的女人,于衛(wèi)智可不會慣著她,他只會用殘酷的事實來告訴她,不聽他的話會落到怎樣的下場。 雖然與她合作的提議是他提出來的,白月歆紫本身就擁有拒絕的權(quán)利,但于衛(wèi)智是個不喜他人違背忤逆他的人,哪怕他們彼此是合作伙伴的關(guān)系也毫不妨礙他出手給予教訓(xùn)。 得虧白月歆紫是不知于衛(wèi)智心中想法的,否則她怕是要?dú)獾酵卵觥?/br> “切記,分寸要拿捏好了?!币且蛑费氖д`而壞了他的整個布局,即便煞血堪比他的左右手,于衛(wèi)智也是不會輕饒的。 聞言,煞血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家主子這是想要一箭雙雕呢,既要拿捏白月歆紫,又要拿捏白月玉榮,端只看他們姐弟倆兒誰帶給他的利益更大,他就會更偏幫著誰。 自打他跟在于衛(wèi)智身邊的第一天起,煞血就知道于衛(wèi)智是一個只要能達(dá)到目的就會不擇手段的人,而且他這人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都沒有任何的底線。 在他看來達(dá)成目的過程不重要,他要的只是結(jié)果。 只要目的可以達(dá)成,那么無論在這個過程之中發(fā)生了什么,又或是死了多少人,那些人死得無辜還是不無辜都跟他沒有丁點兒關(guān)系,在他眼里人命真真賤如草芥。 “是。”煞血垂眸恭敬應(yīng)聲,就算他看不慣這樣的行事之風(fēng)又能如何,他在于衛(wèi)智的眼里也不過就是一條比較有能力的狗罷了。 再加上他的命就握在于衛(wèi)智的手里,他又有什么資格跟能力去憐憫其他人。 在他憐憫他人之時,又有誰來憐憫他? “他在哪里?” 煞血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于衛(wèi)智口中的這個他指的是誰,斂了斂眸底的深意,很是小心謹(jǐn)慎的道:“二爺他很安靜?!?/br> 主子一遇到二爺伏青豫的事情就暴躁炸毛,他們這些做手下的不管做沒做錯事都要被遷怒,沒辦法煞血就只有能避則避,不能避便硬著頭皮上了。 說是問伏青豫在哪里,實際想知道的無非就是伏青豫在做什么,都這個時候了伏青豫還能在什么地方,當(dāng)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可即便伏青豫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呆著,于衛(wèi)智對他也是十分不放心的,如果可以的話于衛(wèi)智絕對不喜歡也不希望伏青豫在他視線所及范圍之內(nèi)。 雖說這樣方便了他將他給盯死,同時卻也限制了于衛(wèi)智不少的行動,若非如此伏青豫又豈會乖乖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跟他誰的心里還沒點兒算計。 “呵,他可不會真安靜?!闭f到底給他找麻煩的人還是他的好師父極陰老祖,沒有他的明示暗示,不管是他還是伏青豫從來都是默契的能不碰面就不碰面的。 偏偏這次因著有極陰老祖插手,讓得互看不順眼的于衛(wèi)智和伏青豫必須面對面的同進(jìn)同退,可想而知他們心里會有多不痛快。 只是極陰老祖的命令,他也好伏青豫也罷,都是不敢去違背的,心里再不得勁兒也只能憋著。 “以二爺以往的行事之風(fēng)他的確不會坐以待斃,可有老祖的命令在前,他應(yīng)該不會......” 不等煞血把話說完,于衛(wèi)智就冷著臉打斷他,嗓音陰沉森冷的道:“他若真聽話,真乖順,你覺著他還能被捧起來打我的臉,還能受那位的重視?!?/br> 也不知從何時起,于衛(wèi)智對極陰老祖是連一聲師父都懶得叫了,尤其私底下又或是背著人的時候,他沒叫極陰老祖一聲老東西就已經(jīng)算是他特別有禮貌了。 有些話煞血即便聽到了也只當(dāng)自己什么都沒聽到,太過聰明的人都活不長久,而他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將盯著他的人都叫回來?!?/br> “......”這話落在煞血的耳中讓他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一時之間還真摸不準(zhǔn)于衛(wèi)智心里是怎么想的,不由得就遲疑了片刻才面色復(fù)雜的出聲應(yīng)道,“是?!?/br> “你有話想說?”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主子?!?/br> 于衛(wèi)智沒有出聲,也就等同于他要聽煞血說說他的想法,“主子,二爺心眼可多得很,咱們不防著他行嗎?” “呵,你以為他就沒防著我。”對于擋了他路的人,于衛(wèi)智怎么可能讓他好好的活著,極陰老祖一路將他扶持起來打壓他,他又豈是那種乖乖任人打壓的。 既然他的好師父絲毫不念及他們之間的師徒之間,父子之情,那他便是拼著一死也斷然不會讓他好過的。 誰擋他的路,他便要誰死。 即便那個人是極陰老祖也一樣,但凡算計他,欺侮他的人,他于衛(wèi)智一個也不會放過。 “眼下他要忙的事情也挺多的,我便多給他留點時間,也好讓我瞧瞧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撇開他與伏青豫之間的各種成見不談,于衛(wèi)智其實還是挺欣賞伏青豫的。 畢竟伏青豫有天賦也有才華,為人處事什么的也樣樣出挑,錯就錯在他不能為他所用不說,還是站在他對面不得不除的敵人。 這讓他如何容得下他,留著他多活一天便是對他莫大的威脅,唯有他死了,方能安他的心。 “有些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你也可以泄露一點讓他知曉?!眰鞒羞z跡原是他布在嶼山,引各方修者齊聚的局,誰曾想最后會弄假成真,假遺跡成了真遺跡,險些將他所有的謀劃都憋死腹中。 于衛(wèi)智也想到傳承遺跡中去尋找機(jī)緣,以便提升他的修為,但比起在遺跡中與眾人搶奪機(jī)緣,他更喜歡做那只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黃雀。 遺跡中便由著他們?nèi)屓Z好了,他會好好謀劃,好好布局,再爭取好好撿漏的。 “是,屬下明白了。”話是這么說,事實上煞血還真不明白于衛(wèi)智這么做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但他深知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的道理,也就只能將疑惑壓在心底。 “你去吧?!?/br> “是?!?/br> “等等。” “請主子吩咐。” “給那幾撥外國人傳句話,就說他們之間提議的,我同意了?!敝灰切扌兄擞谛l(wèi)智都感興趣,那些外國異能者的修為他也是非常的眼饞,如若能將他們也一網(wǎng)打盡,對他而言絕對是意外之喜。 想他以前做了那么多,全部供奉給極陰老祖之后,他自己能得到的少之又少,這讓他的修為很難有大的精進(jìn)。 好不容易送上門一批不用上報的,于衛(wèi)智想都沒想就打定主意要將他們?nèi)际杖肽抑小?/br> 動手的過程或許很是艱難,但最終結(jié)果卻是令人萬分期待,讓他怎么也拒絕不了這么大的誘惑。 細(xì)論起來,饒是擺在眼前的傳承遺跡,貌似也沒有得到那一批外國異能者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是?!备佑|白月歆紫一樣,那幾撥外國異能者也是煞血親自去接觸的,同時煞血也非常清楚于衛(wèi)智在打什么主意,因此,他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絲毫都不覺意外。 放棄了遺跡的于衛(wèi)智,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那些外國異能者的。 ...... “二爺?!?/br> “阿古,誰給你臉色瞧了不成?” 阿古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搖了搖頭道:“回二爺,沒有?!?/br> 常言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阿古好歹也是伏青豫身邊的第一人,便是于衛(wèi)智身邊的親近之人也輕意不敢給他臉色瞧的,誰讓他們的身后還站著一個極陰老祖。 為了那么點明面上的東西,于衛(wèi)智沒有那么蠢,他手底下的人更干不出那么蠢的事。 “那你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二爺,暗處那些眼睛都消失了,您說大爺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難不成他還能不防備您了不成?”不防備那是不可能的,這便讓阿古越發(fā)想不明白了。 “你猜?”對此伏青豫好像一點兒都不覺意外,反正他那位大師兄行事總有讓他看不明白的時候,不過他也不懼他便是了。 “......”阿古低著頭翻了翻白眼,很想沒好氣的白上自家主子一眼,心里暗自腹議他要是想得明白他就不問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