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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哪里會不清楚自家女兒是什么脾性,一聽便知鐵定又是顧明漓玩的好把戲??善滓棠锸裁粗肛熢V委屈的話都不說,單單說是自己的不是。如此一來,顧尚書不僅覺得她這個當家主母平日苛待妾室,苛待庶女,就連明瀟也張揚跋扈。 一時氣惱,便道:“既然你都覺得是明漓自己的錯,那你還來鬧什么?” 第19章 白蓮花白姨娘 此話一出,程昔少不得多看了她這位大舅母一眼。她這位舅母也是世家出身的大家閨秀,嫁入顧家門當戶對。夫妻雖不說如何恩愛,也算是相敬如賓,又沒有婆母打壓。主持中饋多年,做事也一視同仁面面俱到,膝下一兒一女,日子過得也十分滋潤。唯獨在白姨娘身上連連吃癟,想來能說出這番話,定然是懶得同白姨娘做戲。 顧斐聽罷,一拍桌面呵斥道:“明瀟,你給我跪下!” 顧明瀟哪里敢違抗父命,只得委委屈屈的跪了下來。 秦氏心疼女兒,臉上也見了怒色,可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面,駁了老爺?shù)哪樏?。只得按捺著?/br> 如此,正中了白姨娘的計,她趕忙上去攙扶顧明瀟,像是受了驚嚇一般,“老爺使不得啊,使不得!大小姐這般精貴,怎生能為了我的明漓這般責罰她?!?/br> 顧明瀟早就對白姨娘的作派厭惡到了極致,趕忙甩著手臂,怒道:“你走開啊,不要碰我!” 白姨娘順勢就跌坐在地,掩面哭了起來。 “你大膽!她怎么說也是你小娘,是你長輩,你如何能這般沒有規(guī)矩!”顧斐大聲斥責道,又喚了婆子上家法。 顧明瀟一聽居然要動家法打她,忍不住就哭了起來,她一哭,秦氏的心都要碎了,趕忙轉(zhuǎn)過頭勸道:“老爺,明瀟還是個孩子她能懂什么?誰知道是不是有人說了什么,才讓我們明瀟生了氣。她也是在老爺跟前長大的,她什么脾氣,老爺還不知嗎?” 顧斐從婆子手里接過一塊紫檀木的板子,聞言便怒道:“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壞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否則日后還不得反了天了。手伸出來!” “爹!”顧明瀟將兩手背在身后,哭道:“您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我,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是顧明漓自己倒下去的,當時表妹還要拉她,結果她自己沒站穩(wěn)的?!?/br> 顧斐斥道:“你別扯你表妹,快把手伸出來!” 程昔見舅父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也心生膽怯,可又不忍見顧明瀟受罰。只得一并跪了過去,將兩只白嫩嫩的手掌攤平,道:“舅舅打我吧,是我不好。二表姐柔弱沒站穩(wěn),我應該把她拉住的。” “小奶昔?!鳖櫭鳛t心生感動,這個時候素來膽小的程昔居然敢站出來替她受罰,一時咬了咬牙,將手擋在程昔手上,“打罷,要打就打我!” 顧斐二話不說,使勁打了一下。聲音登時響徹整間屋子。秦氏心疼的直捂胸口,可又攔不住人。白姨娘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老爺使不得啊,大小姐精貴,不比我的明漓身份低賤,打壞了怎么了得?!?/br> 顧斐一聽,下手就更重了,冷聲道:“我打的就是她!小小年紀心思就這么歹毒,居然連長輩都敢推,反了天了,這個家到底有沒有規(guī)矩了!” 顧明瀟才挨了兩下就受不住疼了,兩手攥在一起,哭得滿臉是淚,怎么都不愿意伸手了。結果被顧斐硬生生的攥過手去,還要繼續(xù)打。把她嚇得臉色都白了。 “舅舅不要,舅舅!” 程昔趕忙去抱顧斐的腿,昂著小臉哭求,“舅舅不要打,大表姐已經(jīng)知道錯了,求舅舅饒了她這一次罷!” 顧斐打人的手頓了頓,也是真的怕誤傷到了程昔。畢竟程昔是自家meimei唯一的骨rou,又這么得老太太的寵愛,回頭要是傷到了,老太太指不定要如何埋怨于他。 “昔兒,你退下,不關你的事!” 程昔不肯松手,她這個舅舅下手非常狠,從上回痛打顧輕言便能瞧出一二。再者,顧明瀟身體嬌弱,根本不禁他這么打。只得哭著繼續(xù)求,“舅舅不要,舅舅不要,舅舅……” 顧斐被程昔這幾聲帶著哭腔的“舅舅”喊的,心立馬就軟了下來。垂眸見她面容酷似自家香消玉損的meimei,少不得悲從中來,哪里還下得了手。 秦氏趁機趕忙讓丫鬟婆子將顧明瀟扶到了一邊,這才湊上前挽著顧斐的手臂,求道:“老爺,打幾下就算了,明瀟是個女兒家,怎能那么打她。” “都讓你給寵壞了!輕言是這樣,明瀟也是這樣,依我看啊,這個家早晚得敗在你們手上!”顧斐一把擲了板子,甩著衣袖揚長而去。 “還跪著做什么?老爺都走了,你還裝給誰看?” 秦氏暗暗記了白姨娘一筆,說話也不肯多廢口舌。 白姨娘這才由著丫鬟們將她扶了起來,邊抹著眼淚,邊道:“多謝夫人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們明漓這一回?;仡^等明漓傷好了,妾身定然親自帶她過來,給夫人還有大小姐賠個不是?!?/br> 什么好處都讓白姨娘占了,偏生還要再惡心人一回,讓人心生厭惡。秦氏連連擺手讓她退下,一眼都不想再瞧她。 顧斐讓人傳了吩咐,罰顧明瀟跪一晚小祠堂。顧明瀟縱然是再委屈再不愿意,到底也不敢違背了父命。又是大哭了一場。 程昔在一旁安慰她道:“表姐快別哭了,你一哭,舅母也得跟著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