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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宛巧笑倩兮輕輕抬起了謝清遠的下巴:“清遠,我也從沒有跟你開過玩笑, 你問過我的話, 我早就給了你答案, 那么你的考慮呢,你能接受的了,做了我的夫君后, 只能成為我的附庸嗎?” 謝清遠一下子想到了當初車里發(fā)生的那件事,他臉瞬間變得既紅又白, 端方君子的假象難免就破了幾分, 倒顯出了別樣的風情來, 他嗔怒的表情看過來,想也不想一下子打掉了陸宛的手。 “宛宛,我們……我們就不能做正常的夫妻嗎……就是最正常的那樣……你明白……我并不會隨意欺辱你……” 陸宛毫不介意被謝清遠一下子拍掉手, 她臉上那幾分玩味笑容也散去了,變成了一種讓人望之生畏的威嚴:“謝清遠,你認為的正常的夫妻是怎么樣的呢, 不過是你作為男子所自以為是的那樣罷了, 用傳統(tǒng)的話來說就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在你的潛意識中你依然是強勢的強大的一方, 是你自以為你不會傷害我,小心呵護我,可你有沒有想過唯有強勢的一方才會說出這種話, 因為是否呵護是否尊重,從來都是由你這個丈夫這個男子來判定,而這些既沒有保證又沒有什么來保障,所依仗的不過是你那不靠譜的良心和愛意,你會隨時隨地地收回這個愛護呵護和尊重,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將我小心呵護捧在手心,你不想了,便可以分分鐘拋棄欺辱……” “我……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謝清遠萬萬沒有想到陸宛的心底竟然是這樣的想法,難怪不管是誰向陸宛跑出婚姻的橄欖枝,都會被陸宛不屑一顧冷笑諷刺,他試圖剖白自己的內(nèi)心和想法:“謝夫人的位置是很重的,謝家對夫人的存在也是萬分尊重的,不管面對什么助力,我也愿意幫你一起排除……” “我不需要?!标懲疠笭栆恍?,聽下了謝清遠的真心,也十分輕柔卻萬分殘酷而堅定地拒絕了謝清遠。 同樣的在謝清遠的剖白之中,陸宛也窺見了千年前她曾經(jīng)唯一動過心的那個叛徒的內(nèi)心獨白,左右也不過是如此,無法接受她們女子成就王圖霸業(yè)罷了,因為無法接受超出理解,而試圖將她重新用女子的規(guī)矩框架起來,所以哪怕她拿著那些證據(jù)質(zhì)問他,那叛徒也依舊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背叛,是為了他們兩個人的未 * 來。 這些真心正因為真,卻又因為如此真心實意地這樣思考著,才尤其的可恨悲哀。 “宛宛?!敝x清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陸宛像是知道他心底所想一般,靠近了謝清遠,在謝清遠耳邊輕聲道:“我所求的從來不是夫唱婦隨,謝家主,你這樣將自己送到我面前,你可知,我這樣的人,只會吞噬你吞噬你的家族,讓你最終萬劫不復。” “可正因為你是真心,而我從不喜歡踐踏真心,所以我才拒絕了你,你可知你邀請的從來不是什么賢良淑德的女子,而是野心勃勃的惡魔,而這個惡魔她所圖謀的,是你整個謝家都無法填滿的深淵?!?/br> “若我應了你,日后便是為主謝家,謝將不謝,那你也愿意?” 謝清遠愕然地看著陸宛,吶吶地不知道該說什么。 “謝清遠,你記得,我陸宛從來不喜歡什么相伴一生,我這一生除非死亡便是掌控和征服,一家不容二主,想活著,就不要再對我發(fā)出這樣的邀請了?!?/br> 謝清遠怔立在了當場,直到看到陸宛消失在小區(qū)里,也久久沒有能回過神來。 陸宛對于這么一番飛來艷遇倒是沒有太多的留心,在原本的劇情之中,原主的確與謝清遠有過一段的露水姻緣,其中有沒有傅斯夜和謝清遠的博弈那就不清楚了。 和其他的幾個衣冠禽獸比起來,謝清遠的確斯文紳士很多,原陸宛對謝清遠的印象也十分不錯,但原主并不清楚謝清遠是什么樣的人,那些斯文溫柔不過是假象,謝清遠本質(zhì)上也是一個充滿了掌控欲的冷酷家主罷了。 所以在劇情的后期,謝清遠對原主也多多少少地充滿了掌控和掠奪,只是那些手段包裹在溫柔之下,便不那么讓人難以接受,甚至和其他人比起來,顯得那樣溫柔甜蜜,差點讓原主沉醉其中。 而謝清遠對于原主的玩弄和擺布,就潛藏在這溫柔之下,也將原主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可以說謝清遠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原主放在對等的地位看待,只不過是看待一個玩物一般。 如果換做其他女人,得到謝清遠這樣區(qū)別對待,一定會自傲于自己與原主那般的不同,覺得自己是朵絕世白蓮,可陸宛作為女帝,早已經(jīng)看多了謝清遠這樣包裹著神仙皮囊的禽獸。 所以陸宛無比清晰地知道,謝清遠對于自己的這些隱忍退讓,甚至竟然生出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渴求期盼,對于她那些尊重追求,對她的那些愛語,不過是因為陸宛壓住了謝清遠一頭,謝清遠瞧見傅斯夜的情況,對陸宛的手段有幾分忌憚,這審時度勢的家伙便潛意識中退了又退,甚至自以為自己生出了愛戀渴求罷了。 如果陸宛沒有這些心機手段,沒有這種冷硬的心腸,讓謝清遠都畏懼的可怕野心,那么謝清遠就算對她有幾分另眼相看,但相處日久之后,也難免 * 會對她生出幾分懈怠和輕慢來,直到最終用謝家編織出奢華的金籠,將她養(yǎng)廢成嬌貴的鳥兒,關(guān)在謝家這座金籠之中了。 所以謝清遠的那些所謂真心,陸宛聽了就是聽了,半點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同樣的手段前世既然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陸宛就失去了興趣,懶得和謝清遠玩這種無聊的追逐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