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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提起我都是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我一夜之間從女神之巔隕落成人人喊打的蛀蟲。我在微博上搜自己的名字,緊隨其后的幾個詞條不堪入目。——陸和不雅視頻——陸和秦均——陸和穆城——陸和被包養(yǎng)——陸和耍大牌——陸和3p還有人在下面賣片子,說有我和秦均的床上視頻,再多添十塊錢附贈我與秦均與穆城3p的視頻。我都沒有,但他有,他們都有。我不知道視頻的內(nèi)容到底是什么,我沒敢嘗試。公司內(nèi)部氣的發(fā)瘋,火燒到穆城身上,他在公司里面大發(fā)雷霆,勢必要揪出這個爆料的人。其實挺好找的,我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就那么幾個,把我生活知道的這么詳細(xì)的更是少之又少,小助理是年后才上任的,在我身邊沒待了多久,開貼爆料也是因為實在憋的難受,沒想到最后會鬧這么大。幾家媒體把她保護(hù)起來,聽說宋震天也有份參與。看他朱樓起,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坍塌。面對眼前的狂風(fēng)暴雨,我無能為力。新聞被公司壓下來,又被別人炒回去,一些網(wǎng)友開始出面抵制我,我丟了兩個代言,現(xiàn)在跟著的劇組也給我放了假。第一個為我說話的人是白若琪,她也是眾多討伐聲里,唯一高舉陸和大旗的人。她放了一張我們兩個的童年照,我們勾肩搭背、缺牙露齒,七八歲的年紀(jì),笑的無憂無慮。她說謠言止于智者。下面有人罵我不是什么好東西,叫她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白若琪回他:“滾你媽了蛋。”孫長嶺叫我這段時間不要出門了,我乖乖聽話,聽話之前沒忍住去了趟醫(yī)院。我全副武裝,但醫(yī)院里的人都認(rèn)識我,他們知道程煜的醫(yī)藥費(fèi)有多貴,他們也明白我有多窮,有一次程煜沒錢續(xù)費(fèi),我哭著求他們在寬容我?guī)滋?,不要攆程煜出去。我掏空了所有的口袋也湊不齊程煜的救命錢,大夫可憐我寬容我?guī)滋?,然后我就遇見了秦均?/br>其實不必對秦均那么嚴(yán)苛,他雖然壞,他其實救了程煜,也救了我。許是見多了生離死別、悲歡離合,在醫(yī)院里我還是那個陸和沒變過,有人友好的跟我打招呼,說我來的不及時,程家二老還在這里。我已經(jīng)走到房門口,恰逢程煜mama抬頭看我,我有些尷尬,轉(zhuǎn)身想走時她叫我的名字。“小陸?!?/br>我回頭看她,我很少看到她平靜的樣子,每次我們相遇她必定歇斯底里。她站起來,她對我說:“進(jìn)來吧?!?/br>她平靜的看著我,我覺得我們好像很久沒見過了,她的臉上有了皺紋,不再是我記憶里年輕的阿姨了。我不敢進(jìn)去,我對不起他們一家,我站在原地不前不后的尷尬,我說:“不進(jìn)了,我就來看一眼我就走了?!?/br>她還想說話,程煜的爸爸站起來,他佝僂著腰,眼神蒼涼疲憊。他往外走,路過我時不看我一眼,對程煜mama說:“走吧,回家做飯了。”他們就這樣走了,沒有人來罵我,說我害了他們一家,也沒有人指責(zé)我,問為什么躺在這里的不是我。程煜的mama頻頻回首,臨走之前似是關(guān)切的看著我。他們也知道了嗎,我糟糕透頂?shù)娜松?/br>都是應(yīng)該的,程煜為我而死,我為了程煜而活。活成怎么樣,都是我自己要走的,是好是壞都是我的。我嘆一口氣,程煜父母走后我又在門前站了許久才敢進(jìn)去。我在程煜身邊靜坐,片刻之后叫他的名字。“程煜,我來看看你?!?/br>我對著他笑,傻子一樣的沒有緣由,就只是露出我的小白牙,彎起眼笑。我不說我的苦楚,我也從來不提委屈,我在程煜面前只想做小孩子。我說常吃的面館回了老家,原來的地方新開了家餛飩館,我還沒有去過。冰激凌店里賣的奶茶格外好喝,我最愛吃店里的布丁。隔壁院子里的婦人新生了孩子,上面還有一個七歲的哥哥,整天到晚的雞飛狗跳。我這段時間沒有工作,但我有點(diǎn)事情,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過來了,你別想我。程煜,你別想我。我牽他的手,說我很快就回來。小助理不知道程煜,但我現(xiàn)在人人喊打,醫(yī)院里的人都認(rèn)識我,保不齊有誰會去湊熱鬧,把程煜暴露在大眾視野里。我不敢再來了,呆了沒多大一會就走了。我的工作全部停了下來,我游蕩在街頭,像是一只孤魂野鬼。醫(yī)院對面的廣告牌卸了下來,照片里我笑顏如花,眉目如畫,我看它墜落,眾人圍聚在此,說一些難聽的話。我?guī)е谡衷谌巳豪?,神色麻木的看著他們?/br>我只不過是想活著,我做錯什么了呢?即便我被人包養(yǎng),可一切都是互相的,沒有人掐著秦均的脖子叫他把錢給我,倒是有人無數(shù)次的掐緊我的喉嚨,叫我乖乖聽話。他有時漫不經(jīng)心,有時又鄭重其事,無論哪種姿態(tài)都叫我害怕。沒有人肯為我說話,他們占據(jù)道德高地,說我利欲熏心,聲色犬馬。我覺得我像是一團(tuán)腐爛的rou,散發(fā)著陣陣惡臭,我又像是腐爛rou里的蛆,被人挑出來,說真是惡心啊。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陸和的一生啊,一敗涂地。孫長嶺給我打電話,他人在老家,只能遠(yuǎn)遠(yuǎn)看著我被萬人唾罵。電話里他始終沉默,我走在風(fēng)里,大風(fēng)吹亂我齊肩的頭發(fā)。很久之后,我聽到他說:“陸和,公司內(nèi)部開了秘密會議,他們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