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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淵和林子升也聽人說了。 一時之間,不管是主子還是下人,大家都沒有心思吃晚飯,而是跑出來找狗。 正找著,就看到守門的小廝抱著小黑跑了進(jìn)來,大叫:“不好了,小黑被方小姐的人打死了。” 小廝又急又怕,眼里都是淚,這可是少爺和小姐寶貝的狗,卻當(dāng)著他的面被人打死了,想到自己的未來,小廝兩眼一黑,差點(diǎn)昏死過去。 秦臻聽到有人說小黑找到了,急切奔跑過來,看到小廝懷里奄奄一息的小黑狗,他腳步頓住,一張精致的小臉一瞬覆蓋上層層寒霜,眼神都變了:“誰打的?” “方小姐的兩個車夫?!毙P不敢隱瞞:“我送方小姐出去時,看到小黑在門口,方小姐要摸它,小黑不讓,朝方小姐大叫,就被她那兩個車夫打了。” 說完,小廝把小狗給了秦臻。 秦臻小心翼翼接過小狗,看到小狗沒什么精神,眼睛睜開,眼皮耷拉著,他眼淚一下子就掉出來了,啪嗒一下掉在林夏桃的狗耳朵上。 林夏桃痛得不想動,仰起狗腦袋看秦臻,見他在哭,她猶豫了一會兒,汪汪叫了兩聲,伸出舌頭舔了舔秦臻的手背。 秦臻抬起手臂,狠狠擦拭了下眼淚。 “方皎月的人打的?”他問,聲音很輕,但是周圍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生氣了。 自己的愛狗被人打了,當(dāng)然氣憤。 小廝忙道:“是的?!?/br> 林長卿帶著兩個小廝跑了過來,他已經(jīng)問清楚了,方皎月打了秦臻的狗。 他本來對方皎月很有好感,月兒meimei在家里很可憐,長得可愛乖巧,又那么愛讀書。 “她為什么要打小黑?”林長卿不解。 小廝忙回答:“小黑朝她叫了。” 林長卿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起,小黑根本不愛叫,這么久了,他還沒見小黑叫過一聲,它每天除了吃飯,就是在睡覺。 他偶爾過去找秦臻玩,蹲在狗窩旁摸小黑,小黑都不會醒,依舊在睡覺。 他天天說秦臻養(yǎng)的不是狗,是一頭豬。 但這狗再怎么懶,怎么蠢,也是秦臻養(yǎng)的,他也幫忙養(yǎng)過,現(xiàn)在卻被人打得快要死了。 林長卿面容鐵青:“我去找她算賬?!?/br> 他身邊的小廝忙拉住他:“三少爺,不可沖動?!?/br> 他個子矮小,被兩個小廝拉住,拉到了前廳,姚玉蘭正在那里等他們過來吃飯,等啊等,說幾個少爺都去秦臻住的小院了,小姐在睡覺,丫鬟叫了幾次還沒起來。 姚玉蘭揉著眉心:“他們?nèi)デ卣槟抢锔墒裁???/br> “小黑被方小姐的車夫打了?!毕氯苏f。 姚玉蘭震驚:“還有這種事?打狗還得看主人,在我林家就敢打我林家的狗,這要出了這個家門,小黑不得被方小姐給打死了。” 姚玉蘭想到林文昌和她說的方丞相的事情,林文昌早就提醒過她,說方丞相一家都愛吃狗rou,別讓方皎月看到小黑,怕方皎月起了吃小黑的心思。 她想著小黑天天在睡覺,哪里都不去,方皎月也碰不上小黑,沒想到還是被方皎月身邊的人打了。 問了下人幾句,總算是問清楚了,姚玉蘭猜測小黑可能在方皎月身上聞到同類的氣息,所以才沖她大叫。 要不然一向只知道吃飯和睡覺的小黑,怎會跑到門口去,還沖著方皎月大叫。 “等等他們吧?!倍际前氪蟮暮⒆樱娦」繁蝗舜蛄?,當(dāng)然生氣,姚玉蘭也不好說什么,小孩子之間的事情,大人不好插手,只能在心里想著,得再告誡幾個孩子,離方家那位小姐遠(yuǎn)點(diǎn)。 秦臻抱著小狗回了小院,一路一直垂著頭,一句話都沒說。 林夏桃蔫蔫地靠在他懷里。 把小狗放在狗窩,秦臻蹲在旁邊,他吸了吸鼻子,想起初見這條小黑狗的情景,那時小黑就像現(xiàn)在一樣。 也是蔫蔫的,又臟又臭,身上都是傷,他養(yǎng)了一段時間,終于把它洗干凈了,養(yǎng)大了些,毛發(fā)都烏黑有光澤了,就算小黑每天都在睡覺,很少搭理他,但秦臻知道,小黑很健康,生活過得不錯。 沒有想到卻被人打了,還被方皎月的人打了。 林長卿站在他身后,伸長了腦袋看狗窩里的小黑,看了一會兒移開視線,四處瞅瞅,又看小黑。 他終是忍不住問:“秦臻,為什么小黑就沖月兒,方皎月大叫?” 林長卿想,要是他在外面遇到陌生的狗朝他大吵大叫,他也會害怕,說不定還會讓身邊的下人把狗敢跑。 但是小黑和別的狗不一樣,它從不朝人大叫,也不在府中到處亂竄,秦臻偶爾出去遛狗,想在府里走走,小黑都不愿意,而是繞著他居住的這方小天地跑幾圈。 今天卻跑到大門口去了,本就反常,那么多人它不叫,偏偏朝方皎月叫。 秦臻恨恨咬牙:“因?yàn)樗氤孕『?,他們家的人都愛吃狗rou?!?/br> 林長卿一聽,那還了得,你吃狗rou就吃狗rou,去村里買啊。 想吃他們養(yǎng)的狗那就不行,就算他覺得方皎月再聰明,也不能吃他養(yǎng)的小黑。 雖然這是秦臻的狗,但在林長卿心里,小黑也是他的狗。 林長卿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好一會才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鼻卣橐郧霸趯m里就聽人說過方丞相一家愛吃狗rou,但他那時沒養(yǎng)狗,也沒見過這家人,自是沒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