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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桃一臉無辜,黑亮的狗眼看著他。 秦臻笑了笑:“和我去書房吧,我過幾天要去國子監(jiān)讀書了,到時把你送到母后那里去,等我放學(xué)后就來接你,以免我不在東宮有人欺負(fù)你?!?/br> 林夏桃求之不得,更愿意在魏湘雅旁邊呆著,那里聽到的消息可比東宮多多了,每天還能見見皇上的那些女人們。 半個時辰不到,一群皇子和公主來東宮鬧事,差點把太子殿下養(yǎng)的狗打死的事情傳遍了后宮,越傳越離譜,傳到清寧宮時,已經(jīng)變成太子殿下護(hù)狗,被一群公主和皇子們打得奄奄一息了。 魏湘雅嚇得臉都白了,抱著小公主帶著一群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了過來,看到秦臻在書房看書,小黑趴在一旁,才算是放心了。 她把小公主給了旁邊的嬤嬤,那是她從娘家?guī)н^來的,把秦臻拉到面前,認(rèn)真道:“先別看書了,去床上躺著裝病,就說今天受到驚嚇病倒了?!?/br> 秦臻不解問:“母后,為什么?” 魏湘雅摸摸他的腦袋:“一味的忍讓,他們以后還會來東宮欺負(fù)你和小黑,這后宮該整治了,聽母后的話?!?/br> 秦臻懵懵懂懂點頭。 沒多久,太子殿下因受到驚嚇昏迷不醒的消息傳了出去,皇后娘娘在東宮發(fā)了一通怒火,把東宮所有的奴才都換了,又去向皇上求情,皇上派了一批暗衛(wèi)過來,專門保護(hù)太子殿下的安全。 臨近傍晚,魏湘雅回到清寧宮,朝身邊的大宮女道:“去把今天去東宮鬧事的皇子公主和他們的母妃叫過來?!?/br> 大宮女出去吩咐了,沒一會兒,清寧宮出去了十多個小太監(jiān)。 小公主醒了,又在哭。 幾個宮女在照顧她。 魏湘雅帶著嬤嬤去了內(nèi)室:“皇上呢?” “在玉才人那里?!眿邒咝÷暤溃骸耙灰扇巳グ鸦噬辖羞^來?” “不用了?!蔽合嫜湃嗔巳嗝夹模骸昂髮m之事,本宮全權(quán)處理就是了,皇上政務(wù)cao勞,就讓他在玉貴人那里歇息吧。” 剛回到宮,得知皇上這段時間一絲難過都沒,甚至都沒再尋找她的念頭,就當(dāng)她和秦臻死了,魏湘雅難受過,最終心如死灰。 在梧桐縣時,她就想過這種可能,后宮女人那么多,她再美,皇上也膩了,比她年輕的女子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皇上可能會將她忘了。 這種可能性她想過很多次,倒不是很難接受,她本就做好準(zhǔn)備,回宮爭奪的是權(quán)利,帝王的寵愛還是得有,但不會像以前那么看重了,至于那些受寵的妃子,也就由著她們,反正都不會長久。 只要她的皇后之位穩(wěn)固,秦臻的太子之位堅固就是了。 魏湘雅希望皇上能夠多活幾年,等秦臻長大些,她要是把皇上熬死了,她兒子登上帝位,再沒人敢欺負(fù)他們。 至于那些害她的妃嬪和皇子公主,還有他們的母族,她會一個一個算賬。 皇權(quán)路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林夏桃醒來時看到姚玉蘭蒼白的面容,眼神里都是疲憊,見她睜眼,姚玉蘭用手帕擦眼淚:“醒了就好,還是大仙管用。” 林夏桃茫然問:“什么大仙?” 旁邊的林文昌道:“我和你娘一直叫不醒你,請了那么多大夫都說你沒病,沒病又怎會睡上整整一天。” 李氏接話:“就是,這樣睡覺,又不吃飯,沒病也睡出病來了。” 林夏桃往臥房外間看了一眼,看到一位穿著道袍的人手里拿著一串像是鈴鐺一樣的東西在搖來搖去,那騙子閉著眼睛,嘴里在嘰里咕嚕念著什么。 林夏桃覺得頭疼,這個時代的人本就迷信,信奉鬼神,她白天睡了一天,又叫不醒,估計家里人都以為她被臟東西纏上了,這才找了個道士過來驅(qū)邪做法。 然后偏偏時間到了晚上,她像往常一樣醒過來,父母都以為這是那位道士的功勞。 就看到她爹摸著下巴道:“多給大仙一些銀子?!?/br> 她娘說:“十倍?!?/br> 林夏桃心想,還不如把銀子給她,她大了后做點生意。 正想著,那道士不知道和外面的丫鬟說了什么,丫鬟進(jìn)來說大仙讓小姐出去,喝半碗他畫好的神仙水就能好起來,以后再也不會嗜睡。 林夏桃:“……”被姚玉蘭抱了起來。 姚玉蘭邊走路邊道:“好。” 林夏桃生氣道:“娘,我不喝,會死人的?!?/br> 姚玉蘭瞪她一眼:“不可胡說,吃了大仙給的神仙水就能長命百歲了?!?/br> 林夏桃煩死了,往那個道士模樣的人那里看,他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桃木劍,從褲兜里掏出幾張黃色的符紙來,插在桃木劍上,然后在房間里耍了一會兒,突然桃木劍伸向木桌上正燃燒著的蠟燭,并說:“拿碗來。” 小廝馬上遞過去一個瓷碗。 道士接過,放在蠟燭旁邊,符紙一遇到燭光,馬上燃成灰燼,落在那個瓷碗里。 道士拿著那個碗,又去摸了摸旁邊的茶壺,里面的熱茶剛燒開沒多久,還是熱乎的,他往瓷碗里倒了半碗水,又用他手中那把桃木劍攪拌了幾下,水變得烏黑渾濁。 道士做了一會法,嘴里念著大家都聽不懂的詞語。 大概過了兩分鐘,他把瓷碗放下,收了劍,站得筆直道:“老爺,夫人,可以給小姐喝神仙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