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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桃一臉茫然,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個葉兆小表哥是誰? 是他們進京那一天,她第一次在青松院睡著后醒來看到的那個小男孩,見她醒來,小男孩就跑了。 這些天,林夏桃見過葉兆幾次,葉兆今年七歲,對她還算不錯,總是往她手里塞零嘴。 “不喜歡?!绷窒奶仪迩宕啻嗟溃骸拔也幌矚g和別人玩?!?/br> 姚玉蘭嘆口氣:“葉兆和你小姑姑說,他很喜歡陪你玩,明天讓奶娘帶你去姑父家找葉兆玩吧,我和你爹下午過去接你?!?/br> 林夏桃懵了:“你們要去找姑父姑姑嗎?” “也沒多大的事情,就是問問葉兆的生辰八字?!焙竺娴脑?,姚玉蘭沒說了,要是兩人八字合適,就早早把這門親事訂下,也算親上加親。 林夏桃皺眉,問葉兆的生辰八字?她想不通了,再一仰頭看姚玉蘭,她垂頭在沉思。 林夏桃揉著眼睛道:“我去找奶娘了?!?/br> 李氏聽到她的話進來把林夏桃抱走了,回到臥房,杏花和秋月把熱水提了進來,一桶一桶倒入浴桶里,又灑了很多干花瓣進去,李氏把林夏桃脫光光放進浴桶給她洗澡。 林夏桃泡在熱乎乎的熱水里,只覺得十分舒服,她瞇著眼睛問:“奶娘,我娘他們?yōu)槭裁匆獑柸~兆表哥的八字?” 李氏正在給她搓洗胳膊:“興許是想去寺廟看看小姐你和表少爺?shù)陌俗趾喜缓???/br> “為什么?”林夏桃眼珠子一轉(zhuǎn):“難道她想讓我和小表哥成親?” 李氏捏捏她的鼻尖:“應該是?!彼χ蛉ぃ骸靶〗阒朗裁词浅捎H嗎?” 林夏桃搖頭:“不知道。” 李氏是希望林夏桃嫁給葉兆的,皇后娘娘想讓小姐當太子妃,這將來小姐進宮了,李氏害怕林夏桃不帶她進宮,她丈夫和孩子都死了,就林夏桃一個依靠。 就算林夏桃想她進宮,萬一皇家不允許呢,小姐嫁給表少爺過得應該也不錯,她還能一直伺候小姐,就是身份沒那么尊貴。 不過這是老爺和夫人的意思,她一個下人沒說話的資格。 林夏桃頓時都覺得泡澡是種煎熬了,嫁給表哥?這血緣關系這么近,萬一生的娃有殘疾怎么辦?她實在是接受不了近親結(jié)婚,她眼神可憐巴巴的看李氏,最后只能低頭嘆氣。 李氏給林夏桃洗了澡,又給她穿上一套淺粉色的睡衣,這才抱著林夏桃去睡覺。 等林夏桃睡著后,李氏才去外間的軟榻上躺著。 林夏桃一個人在被窩里拱來拱去,睡不著,嫁給表哥還不如嫁給秦臻,至少身份尊貴,只要她將來不作死,也沒被人害死,說不定她孩子還能當皇帝。 如果她壽命夠長,把秦臻給熬死了,那她就是太后,心再狠一點,說不定還能把持朝政。 不過林夏桃只是想想,她沒那么大的雄心壯志。 她很努力想著大了嫁給葉兆的好處,卻發(fā)現(xiàn)一個好處沒有,光是想到兩人生出的孩子很大可能有殘疾,林夏桃就不想嫁了。 想了很多種可能,林夏桃睡了過去。 第二天林夏桃裝病,哪里都沒去,姚玉蘭派人去葉府問了葉兆的生辰八字,之后又請了京城最有名的大師對了林夏桃和葉兆的八字,得出兩人是一對佳偶。 姚玉蘭就有了給林夏桃和葉兆訂親的想法了,只等林夏桃及笄后嫁給葉兆,以后女兒回娘家也方便。 林夏桃聽到她爹娘的談話,心塞得一天都沒吃下飯,再加上還在外面吹了一會兒冷風,裝病變成了真病。 到了除夕,整個林府喜氣洋洋,到處都是紅色的燈籠和窗花對聯(lián),就連下人們穿的衣裳也帶著紅。 一整天,府里的下人們都在打掃,迎接新年的到來,見面就說一堆吉祥話。 唯有林夏桃,風寒越來越嚴重,好不容易燒退了,又開始咳嗽,嗓子痛到話都說不出。 皇后娘娘派了幾個太醫(yī)過來,開了藥方,林夏桃不是真正的小孩子,自然不抗拒吃藥,每天老老實實喝三碗聞著味道就苦還嗆人的中藥,吃了藥后嘴巴里都是苦的。 可這病還是沒好,相反越來越嚴重,小孩子本就容易夭折,這病了快十天還沒好,姚玉蘭夜夜擔心,都不想回房了,讓丫鬟在床邊放了張軟榻,她每晚就躺在上面。 城里的大夫,宮里所有御醫(yī)都來了,這病就是好不了。 傍晚時分,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過來請林夏桃一家去前院吃年夜飯,請了好幾次,姚玉蘭和林文昌才帶著幾個兒子離開。 林夏桃病了不能去前院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飯,她爹娘和哥哥們不在乎,但是老太爺和老夫人覺得晦氣,又是大過年生病,害怕林夏桃把病過給他們,因一個本來就見了幾次,她都沒抱過的孫女影響整個府里人過年,太不劃算。 等姚玉蘭他們走后,林夏桃還是病懨懨躺在床上。 李氏坐在床沿上抹淚:“小姐,你吃不吃年糕?” 林夏桃搖頭,虛弱道:“奶娘,我想睡一會兒,你別走?!?/br> “我哪里都不去,小姐快睡吧。”李氏眼眶紅紅的,就怕林夏桃突然沒了。 林夏桃閉上眼睛去,沒睡著,躺了一會兒,她就醒了,拉著李氏道:“奶娘,我做了個夢,夢到舅舅和外祖父外祖母了。” 李氏心一驚,林夏桃出生半年時,姚家老爺是帶著父母來過梧桐縣,給了很多禮物,尤其是林夏桃這兩年穿的狐裘,斗篷,披風,各種衣裳,鞋子等等,大多數(shù)都是姚家人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