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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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紓沉默了,她閉了閉眼,靠在沙發(fā)上。 后來她把牛奶喝了,上樓去了。 這次沒敢去主臥,滾出去三個字,涼紓不想承受第二次。 聽了曲桉的話,她也沒有膽量深夜離家出走。 于是去了次臥。 重新鋪了床褥,去浴室洗漱,但這里沒有她常用的洗漱用品,后來沒辦法了,只能拆了柜子里備用的洗漱用品。 跟她常用的牌子不同,在折回主臥拿洗漱用品和將就著用這個之間,涼紓猶豫了下選擇了后者。 十一點,涼紓準(zhǔn)時上床休息。 順帶的,她還反鎖了次臥的門。 …… 顧寒生收拾完畢下樓,曲桉還沒睡,見到他下樓來,忙問,“先生口渴了嗎?” 他搖搖頭,看了一圈,“太太呢?” 曲桉倒是一怔,看著他說,“太太……不是早就上樓休息了嗎……” 聽這意思,曲桉早明白了,涼紓肯定沒回主臥。 顧寒生臉色沉了幾分,轉(zhuǎn)身上樓。 幾乎沒什么猶豫,他直接朝次臥而去,卻沒想到這門被反鎖了。 男人站在門口沉思了下,隨后抬手敲了敲門,里面沒人應(yīng)。 “涼紓……” 五分鐘后。 顧寒生下樓找到曲桉,拿了次臥的備用鑰匙,在十一點四十左右時,進(jìn)了次臥。 涼紓這時候已經(jīng)熟睡了,顧寒生站在光線昏暗的環(huán)境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側(cè)臉被陰翳一層層覆蓋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將人抱回了主臥,而涼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情緒太過激動導(dǎo)致身體太累,所以他這個行為并未將她弄醒。 只是走廊上溫度沒有房間里高,涼紓在他懷中瑟縮了下,手指悄無聲地抓緊了他的睡袍,臉往他胸膛深處埋了埋,倒也顯得乖巧可愛。 顧寒生腳步頓住,低頭看了眼懷中的人,嘴角勾起淡淡的冷諷。 回到熟悉的地方,涼紓更是醒都沒醒,被顧寒生放到床上就主動往被子里鉆,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睡過去了。 凌晨三點,顧寒生率先發(fā)現(xiàn)涼紓身上的異樣。 他懷中的人身上溫度很高,呼吸灼熱。 開了燈,才發(fā)現(xiàn)涼紓身上溫度guntang,白皙的額頭蓄著一層層的薄汗,而原本細(xì)膩光滑的手臂上,起了一層紅疹子。 此刻,她正難受地用手指撓著,翻來覆去。 這大概是過敏的癥狀。 他臉色陰寒,隨手撿了睡袍披上,就準(zhǔn)備往樓下走。 涼紓這個時候從床上坐起來,清醒了,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疹子,有些懊惱,然后繼續(xù)撓。 男人回頭見她這個動作,連忙又沖過來抓著她的手,“我叫醫(yī)生過來,先別撓。” 她像是賭氣一樣,顧寒生喊她不要撓,她偏偏不依,反而手指摳得更加用力了,纖細(xì)的手臂上蔓延開了一大片紅色。 “涼紓!”男人語氣沉了不少。 涼紓抿著唇,嗓音文文靜靜的,甚至還有些小委屈,“我忍不住?!?/br> “忍不住也得忍著,你晚上吃了什么東西?短短幾個小時,怎么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她抽回自己的手,往被子里縮了縮,“你次臥里那套洗漱用品有毒?!?/br> 顧寒生這才有些恍然,她皮膚確實敏感,嬌氣的很,平常他稍微在床統(tǒng)領(lǐng)她給弄重了點兒,身上的痕跡好幾天都消不下去,化妝品護(hù)膚品這些,顧寒生選的也是最適合她的。 這些都事無巨細(xì),倒是沒想到獨獨漏了次臥的洗漱用品。 可誰又能想到,這小騙子自己賭氣跑到次臥去呢? 他從床上起身,低頭看著她,慢慢吐出兩個字,“活該?!?/br> 涼紓一言不發(fā),薄薄的唇抿的緊緊的,兀自撓著自己身上過敏的地方。 這行為……可不就是故意膈應(yīng)顧寒生么? 顧寒生站在床邊快要被氣笑了,十秒后,他不知道從哪里薅了一條自己的領(lǐng)帶,而后毫不客氣地將涼紓按在床上。 “顧寒生,你做什么?”涼紓臉蛋被蒙在枕頭里,連發(fā)出的嗓音都是悶悶的。 男人單手很輕松地將她雙手都捉住,反剪在背后,令一只手拿著領(lǐng)帶往她手腕上纏,動作干脆利索,不拖泥帶水。 短短幾十秒,涼紓的雙手就被徹底束縛住。 她扭動著身體,企圖將身子翻過來,動作有些可笑。 顧寒生站在床邊看著她,倒是覺得她這個樣子有些可愛,嘴角的弧度柔和了不少,“我去叫醫(yī)生,你好好待著,知道自己過敏還要用那些東西,該讓你受點教訓(xùn)。” 說著,顧寒生轉(zhuǎn)身往門口走。 涼紓終于將身體轉(zhuǎn)過來,眼睛看著那道頎長的身影,很不滿,“那也是你逼的?!?/br> 然而男人只是腳步微微停頓,甚至都沒回頭,開了臥室的門就出去了。 涼紓半夜突然過敏,曲桉被鬧醒,連忙先拿了藥端了水上來,準(zhǔn)備先給她擦點兒藥等醫(yī)生過來。 聽到腳步聲,涼紓還以為是顧寒生,她立馬從床邊抬頭,“顧寒生,你趕緊給我解開!” “太太……” 曲桉驚愕的嗓音驟然響起,她端著托盤略意外地看著床上的人,“太太,您怎么這副模樣呢?” 涼紓挑眉朝曲桉看過來,看到是她就跟看到救星一樣,“曲桉,你趕緊過來給我解開一下,我這樣太難受了?!?/br> 被綁著難受,身上的疹子更加難受。 “哎?!鼻癜チ艘宦?,連忙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床邊低頭解涼紓手腕上的領(lǐng)帶。 她心疼地看著涼紓皓白手腕上還有脖子里發(fā)出來的紅疹,“太太,您自己還是應(yīng)該多注意著,這生病起來難受的可是自己呢?!?/br> 涼紓這個時候哪里還有其他心思跟曲桉往深了聊,只不住地點頭,“嗯嗯嗯,我知道?!?/br> 可…… 五分鐘后。 曲桉抬手擦了擦鬢角的虛汗,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涼紓,“太太,這……這我好像解不開?!?/br> 顧寒生打的這個結(jié)很有門道,一般人不懂。 涼紓一張臉皺緊了,隨即說,“怎么會呢?顧寒生打這個結(jié)的時候頂多花了半分鐘,怎么會解不開呢,你再試試呢?!?/br> “……好。” 兩分鐘后。 曲桉搖頭,“還是不行?!?/br> 涼紓心里堵著一口氣,咬著牙,“那算了,我手上太癢了,你先給我撓一撓?!?/br> “好?!?/br> 勉強(qiáng)給涼紓撓了撓,她困得很,可身體又很難受,迷迷糊糊地問,“怎么醫(yī)生還沒來呢?” “大半夜的,你指望人家飛過來?” 屬于男人的,冷漠嘲諷的嗓音。 涼紓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給嚇到,身體一顫,偏頭,赫然就見原本曲桉坐著的位置突然就變成了顧寒生。 她眨著眼,“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顧寒生正往她手臂上擦消毒酒精,冰冰涼涼的感覺游走在涼紓手臂上,棉簽滑過被她摳破的一些傷口,疼的她抽氣。 可顧寒生沒有手軟,聽得她哼哼唧唧的聲音,臉上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后來涼紓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疼?!?/br> 男人唇角微動,“受著。” “……能不能解開領(lǐng)帶?” 他沒說話,涼紓手指虛抓了兩把空氣,越動那東西就束縛得越緊,“絞得疼?!?/br> 后來,給她手臂都上了藥,顧寒生就給她解開了。 但是他大掌仍舊抓著她的手腕,“就這樣?!?/br> 此刻,兩人的姿勢是有些曖昧的,涼紓眼睛望著他腿毛旺盛、肌rou緊實的小腿,小聲說,“顧先生,你弄得我手疼?!?/br> 察覺到男人那道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涼紓趕緊閉上眼睛補(bǔ)了一句,“我保證乖乖的,再癢也不撓了?!?/br> 回應(yīng)她的是顧寒生的冷哼聲,他還是將她放開了,嘲諷地來了一句,“知道自己要過敏,不用不行?” 涼紓?cè)讨砩系母魈幍酿W,一臉委屈,“那你知道我一定會屈服你的yin威之下,還讓我滾出去,為什么呢?” “我的地方,我想喊誰滾誰就得滾,很難理解?” 她將頭埋在被子里,倏然嗓音就變傷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故意的成分在,她說,“您這么說我可太傷心了,我為了保全你的名譽,跟你結(jié)婚都是隱婚也盡量不讓其他人知道,天底下可再沒有這樣懂事的人了。” 顧寒生伸手將她的臉扳過來,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隨即道,“那你再懂事點兒,我們倆的小視頻你放在哪兒的?” 怎么突然提起這茬了。 涼紓愣了好幾秒,隨后說,“不記得了。” “涼紓。” 每當(dāng)顧寒生連名帶姓地喊她時,涼紓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對。 好在這時候,曲桉及時敲響了臥室的門,她站在門口提高了聲音,“先生,醫(yī)生到了?!?/br> 凌晨三點多,醫(yī)生猝不及防被人叫醒,而后還要冒著寒風(fēng)過來看診。 涼紓看著慢慢推進(jìn)到自己身體里的液體,她拿著免簽按著傷口,抬頭笑著對醫(yī)生說,“您辛苦了?!?/br> 穿著便裝的家庭醫(yī)生余光掠過一旁站著的極有壓迫感的男人,頷首客氣,“太太說的哪里話,不辛苦不辛苦,顧先生為了您忙上忙下才最辛苦呢。” 涼紓睇了眼一旁冷酷的男人,沒說話。 醫(yī)生開始講注意事項,最后說,“痕跡過兩天就會散,這期間注意飲食一定要輕淡,另外保持心情愉快。” 她一一點頭。 等一切都收好,已經(jīng)接近凌晨五點。 涼紓早就撐不住了,縮在被子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顧寒生卻去了書房。 凌晨六點半,顧寒生從書房出來,回到臥室,去浴室快速地沖了一個澡,去衣帽間換了一身運動裝束,出了零號公館的大門。 他一直有晨跑的習(xí)慣,雖然不是每天,但每周頻率總是不低。 這個點,別墅區(qū)安靜的很,路燈散發(fā)的光橙黃溫柔。 身后有人突然叫住了他,“顧先生?!?/br> 顧寒生站定,回頭,視線里一個男人的身影正跑著朝他而來,也跟他一樣,皆是一身運動的裝束。 這男人顧寒生有印象,住在他隔壁。 顧寒生沖他點點頭,算是禮節(jié),隨后兩人共同一道跑著。 “顧先生,上次您找的人沒出什么事吧?” “多謝費心,一切安好?!?/br> 男人扯過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抹了一把臉,笑著說,“哪里哪里?!?/br> 跟著,男人又多問了一句,“能問問顧先生,那女子跟顧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么?” 本來沒奢望能得到什么答案,但是顧寒生卻很自然又輕飄飄地落下三個字,“我太太?!?/br> “額……” 男人被這三個字震驚得僵硬在原地,視線里那抹高大身影逐漸遠(yuǎn)去,慢慢在光與霧之間消失成一個模糊的點。 顧寒生,原來結(jié)婚了么? 十二月初的某天,寒冷的早上。 鄰居聽聞顧寒生親口說出我太太三個字,震驚不已。 從來就是虞城最多金的鉆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多少名媛淑女肖想的對象,沒想到竟然結(jié)婚了。 可同日傍晚,微博熱搜突然爆了,標(biāo)題是:阮小姐疑似和顧氏當(dāng)家人舊情復(fù)燃。 下面還有配圖:背景是顧氏的地下停車場,顧寒生和阮蕓蕓一路朝電梯走去的動圖。 圖很清晰,清晰到能看到顧寒生嘴角那抹恰到好處的笑。 當(dāng)時涼紓正在客廳里拿著手機(jī)翻看這條新聞,正巧曲桉也看到了,她安慰涼紓,“這些無良媒體,整天就知道弄些捕風(fēng)捉影的東西出來蠱惑人心,簡直喪盡天良?!?/br> 涼紓搖頭失笑,心里平靜地很,就是吃那碗飯的,哪里就到了喪盡天良的地步了。 這時,有個電話打進(jìn)來,是個陌生號碼。 涼紓看了眼周圍,拿著電話上了樓。 曲桉看著涼紓的背影,搖搖頭,零號公館女主人在看到這條消息時候臉色不太好,到底還是受顧寒生的緋聞影響了。 涼紓一路走到臥室,電話已經(jīng)被自動掛斷了。 她正看著這這一串?dāng)?shù)字發(fā)神,對方突然又打過來。 涼紓被嚇到,手抖了下,接了電話。 “我手里有你想知道的消息,你有錢嗎?” 是江九誠。 涼紓一臉冷漠,“滾?!?/br> 她將電話掐了。 那邊又鍥而不舍地打過來,涼紓接起,“我真的有,江平生,江平生……是不是這個人?我知道他的骨灰在哪兒……” 一句話,將涼紓震得仿若靈魂都出竅了。 手中的電話猝然落地,江九誠還在那頭說,“你怎么不說話了?你是不是不信?我真的知道他的骨灰在哪兒,你不是一直找了好久么……” 涼紓重新?lián)炱痣娫挘ひ舾裢庖а狼旋X,“在哪兒?” 江九誠笑了兩聲,“你手里有錢嗎?給我錢我就告訴你!” “沒有?!?/br> “沒錢可不行,反正這回我用我這條命起誓,我絕對不可能騙你。”江九誠咳了兩聲,“我只需要錢?!?/br> 涼紓閉了閉眼,走到她這邊這個床頭柜前,拉開抽屜,說,“你要多少?” “五十萬,你有嗎?” 下一秒,抽屜被涼紓倏然關(guān)上,淡粉色的唇翕動著,“沒有。” 可江九誠卻說,“不行你再去借唄,反正都欠了那么多了,再欠點兒又何妨!” 她纖細(xì)的手指捏著手機(jī)機(jī)身,語氣里是赤裸裸的荒蕪,“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江九誠是典型的繡花枕頭,真正的螻蟻,他永遠(yuǎn)都硬氣不起來,他能不長記性地為了錢sao擾涼紓一次又一次,但每次都能屈服在涼紓這種膽大妄為不要命的威脅之下。 所以他結(jié)巴著說,“我……我總不可能白白給你這個消息,我也差點丟了半條命才知道的?!?/br> 涼紓冷哼,“你覺得我信你嗎?” 沒等對方開口涼紓就要掛電話,江九誠卻突然說,“在溫城,在溫城,江平生的骨灰在溫城!” …… 涼紓給千卉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很快接了,千卉笑盈盈的,“阿紓。” “千卉姐,你們那個私人宴會在哪一天?” 千卉說,“我還正準(zhǔn)備給你打電話呢,缺錢了?” “嗯,缺的很呢。”她漫不經(jīng)心地回著。 “缺多少,jiejie看能不能從手里頭勻一點兒出來給你?!?/br> “五十萬。” 那頭嘖嘖幾聲,千卉嘆氣,“這我可沒有,幾萬十來萬還可以給你湊一湊,等那天我給你介紹介紹有錢的大佬,指不定他們愿意借呢,” 她怕涼紓反悔,又說,“那天我跟我那個金主都在,他們翻不了天,到時候他們就是看在我那金主的面兒上也得照顧照顧你?!?/br> 涼紓笑了下,“好?!?/br> 千卉還沒掛電話,“阿紓,我找到我的真愛了,希望你也能。” “祝你幸福。” 涼紓掛了電話,正巧曲桉敲門進(jìn)來,她對著正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道,“太太,晚飯時間到了?!?/br> “先生今天回來嗎?”她轉(zhuǎn)過身回來問。 曲桉頷首,“這個先生沒說?!?/br> 兩人都看到了顧寒生的緋聞,這個時候再展開話題,未免太過尷尬,涼紓擺擺手,說,“算了,吃飯吧?!?/br> “哎?!?/br> 晚飯后,涼紓裹了一件羽絨服準(zhǔn)備到院子里走走。 她其實極少在零號公館的院子里活動,一是因為懶,二是她怕冷。 虞城的冬天干冷,外面氣溫低,冷的可怕。 她也討厭下雪。 涼紓有不算太嚴(yán)重的雪盲癥,大雪天很容易看不清的東西,所以討厭下雪的天。 因著她從未有過在零號公館院子里閑逛的先例,所以這別墅里有些人講話難免就肆無忌憚了一些。 此刻,再走幾十米就是阿云曾經(jīng)待的院子。 她站在一顆禿了樹干的法國梧桐下,百年老樹粗大的樹干將她的身體都給遮擋完了,有一束路燈的光穿不透樹干從涼紓腳邊延伸過去。 院子里有人在聊天。 “你今天看到先生的緋聞了嗎?” 這道聲音涼紓不認(rèn)識。 “看到了,他跟那個明星么,”頓了頓,“那個明星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上回跟顧先生傳緋聞就讓她身價水漲船高,后面先生都跟她沒關(guān)系了,這人的粉絲還老是在網(wǎng)絡(luò)上捆綁先生。” 這個聲音是齊真。 “那先生如今都結(jié)婚了,還跟女明星傳緋聞,這顧太太可怎么想?”年輕的女傭微微嘆了一口氣,“顧太太年輕又漂亮,就是放在娛樂圈里那顏值跟身材也是拔尖的,可真羨慕。” 齊真哼了聲,“你羨慕個什么勁兒,也就一張臉好看,我最看不慣這種半道上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了?!?/br> 另外一個女傭壓低了聲音,“齊真你可小聲點兒,曲桉最討厭我們私底下嚼舌根了,被她聽到了我們又得挨罵?!?/br> “別怕啊,這話我也不是隨便亂說的,那都是有依據(jù)的?!?/br> 女傭疑惑,問,“什么依據(jù)?” 齊真又冷哼了聲,“她雖然是顧太太,但是除了我們,誰知道?顧先生恐怕是打心眼里就沒打算承認(rèn)她吧,誰知道這女人是使了什么手段讓顧先生娶了她的,她又這么不識相,遲早要被掃地出門?!?/br> “噓噓噓,”女傭拉了拉她的衣服,“我瞧著先生還挺在意太太的,這話別亂說了?!?/br> “我偏要說,我從進(jìn)公館開始就在照顧阿云,好幾年了,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但是你看看自從她來了之后,這么大個零號公館竟然沒有阿云的位置。” 女傭嘆息道,“也是,我聽別墅里資歷老的傭人說,阿云小的時候救過顧先生呢,從小養(yǎng)到大的狗,就這么被送走了,確實太可惜了?!?/br> “嗯啊,”齊真想了想又說,“另外,先生是絕對不可能會喜歡這位顧太太的,她也不過是空站著一個豪門太太的位子而已?!?/br> “這……”女傭驚訝。 “噓……”齊真壓低了聲音,“我只跟你一個人說,咱們聽聽就過去了,我有個朋友在虞山別墅工作,虞山別墅你知道吧?是先生的另外一處房產(chǎn),那里面住著一個女人,那才是顧先生的心頭好?!?/br> “這是真的?那先生為何還娶了現(xiàn)在的顧太太?” “就算沒有百分百真,也有百分之九十,那個女人病重,顧先生一直在等她病好來著,而且那位有什么事兒,就算是半夜,顧先生也會趕過去?!?/br> 為了正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齊真搖了搖頭,“就前幾天,我還看到顧先生在半夜里出門,后來一直沒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