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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妍盯著不遠處的一片枯葉,“當(dāng)初星河救的那戶人家,是你家,對么?是你么?” 這一句終于逼出了林落凡的一點反應(yīng),她開了口,“他告訴你的?” “我猜的。”高妍鎖著她的目光開始變涼,“所以,為什么把他送回去!” 林落凡幾乎被她這話問笑了,斜唇笑了一聲神色復(fù)雜。 她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謬和無力。 從她再跟他碰見開始,她問過他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為什么。 你為什么走? 為什么不告而別? 說好了給我過生日,你為什么失約? 她鼓著積壓了好幾年的氣憤跟不甘心,把他劃成一個背叛者,用最惡劣的語調(diào)去刺他、激他,然后再輕飄飄的打成“這些是你欠我的”。 她以為自己是在泄憤了,以為他是心有愧疚才不解釋不言語。而終于有一天事實給了她一巴掌,告訴她,她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終于輪到他來問她為什么。 最悲哀的,是她根本沒有言語解釋。也解釋不出口。 看她不答,高妍眼底的冷意越來越濃,心里的氣憤也越來越重。她驀地扯住她的衣領(lǐng)把她拉近。 “你干什么!”林落凡皺眉去掰她的手。 高妍說:“林落凡,你就是個禍害!” “你放手!” “是你害了許星河,是你把他害成今天這樣的!” “你憑什么這么說!”她的怒意也被激起來了,掰不開,索性就學(xué)著她的模樣也扯住了她的衣領(lǐng),眼睛凝成刺。 高妍:“你知道我哥當(dāng)初把他剛帶回來的時候他是什么鬼樣子么?” 她松開一只手在她身上飛快指下幾個地方,邊指邊飛快道:“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是血,這有這么長一道血痕,渾身上下全是傷,根本就找不到一塊好皮!臉上都是破口?!?/br> 林落凡一頓,呼吸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一下,她語氣低了一調(diào),“你放手。” “還有這兒!”高妍不理,手環(huán)過她腰身碰在她腰椎的部位用指節(jié)用力抵了一下。 林落凡疼得下意識低呼了聲。 “江川都跟你說了對吧?他這有兩處這么大的針疤,你該知道是什么吧?那你知道他留下后遺癥了么!” “別說了……”林落凡心突突跳,喉嚨像被掐住了,聲音有些發(fā)抖。 她莫名突然害怕。 “他當(dāng)初根本沒養(yǎng)好,疼起來的時候爬都爬不起來!就這樣一場一場打擂賽!你知道我哥當(dāng)初費了多大勁兒才把他扯去醫(yī)院,醫(yī)生說但凡他當(dāng)時再多打幾架他就廢了你知道么!” “別說了!” “他心理有病,你說他為什么生???你明知道他是誰就該知道他回家不會好過,你還是把他送回去了!林落凡你敢說不是你害了他么!” “我讓你別說了——”實在聽不下去了,林落凡尖喊一聲,手上用了蠻力一用力將她推開。 高妍踉蹌退了兩步手松了。 動靜稍微大了。等在遠處的江川和王彥森似乎聽見,忙上前來。 怔住。 林落凡和高妍面對面站著,隔了兩三步,衣領(lǐng)都是亂的,呼吸凌亂,面紅耳赤,仿佛剛打過一場。 兩人不敢貿(mào)然打擾,江川的視線弱弱在兩人之間游弋了半天試探喚了聲,“姐……” 高妍沒理他,緊盯著林落凡用力深呼吸了兩下,“林落凡?!?/br> “當(dāng)初,你怎么沒死在那場火里!” “……” 她眼底紅了,音調(diào)有了種想哽咽卻努力壓忍的顫動,“我如果是許星河,那我這輩子做過的最錯的事,就是救你!” 江川驚得一聲不敢吭。 江川從未見過高妍哭。 她性格強硬,活得像個男孩子,擁有林落凡的堅冷跟颯氣,又少了她那份少女嬌嗔。 江川甚至曾以為,她根本不會哭。 林落凡笑意諷刺。 她何嘗不想呢?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死在那場火里。也不必再像現(xiàn)在這樣還要面對這些cao蛋污遭事。 她眼眶也紅了,下巴微仰執(zhí)拗不讓自己掉下淚,“如果他當(dāng)初沒救我,你也遇不見他了!” “那我寧愿我從沒遇見過他,”高妍的眼淚掉下來了,啜泣說:“也希望……他能好好的?!?/br> 又過了一周,新一屆賽車聯(lián)賽來臨。 比賽于11月21日下午正式進行。11月20日白天,各選手到龍港賽車場做最后的賽程規(guī)則確認。 林落凡又碰見高妍。 那天之后,兩人之間徹底陷入了一種無解的僵局。 互相無視,暗流卻在看不見的地方無聲涌動。像一種較勁,更像一種絲弦拉扯似的等。 等最后的比拼; 更等某個人能歸來。 確認完賽程已經(jīng)是傍晚。林落凡沒留在賽車場練習(xí)。也拒絕了程驍“賽前放松”的邀約,獨自一個人回到許星河的公寓。 這段日子,林落凡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寂靜。 她一個人上課,一個吃飯,一個人跑賽道,更一個人靜靜等。 有時候甚至錯覺,感覺這世界就只有她一個人。 又恍然想起,這世界不是她的,是屬于另一個人的。 太冷清了…… 他的世界,太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