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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仁酥……也是您拿走的?!?/br> 他像是有很多話想說,可最終說出口的卻只有這兩句,指骨在身側(cè)慢慢蜷緊,“謝謝您?!?/br> 顧老不說話。 “有什么好謝的!”過了會兒他哼聲一笑,語氣還是刻薄,“沒地方放,我就隨手放那兒了!我看見了我想吃,我就拿走了。你還以為我是刻意的不成?”他斜睨他,“呵……” 許星河不置可否。 “您肺不好,以后少抽煙,外婆給您做的雪梨茶一定要喝,多少次都聽見您夜里一直咳嗽。還有您的腿,平時一定要多補(bǔ)鈣,也不要過度勞累。您平常一寫書法就總是忘了時間,以后一定要多注意些,如果不舒服了,也一定要和外婆及時說,去醫(yī)院檢查,不要總是忍著?!?/br> “哎呀要走就快走!”顧老別過臉連側(cè)臉都不給他了,揚著手斥聲,像極為不耐煩,“婆婆mama的,不像個大男人!” 許星河沉默,仍舊一瞬不瞬地凝視他的后腦,唇角漸漸抿起。 “外公?!边^了會兒,他還是選擇開口,“我現(xiàn)在……有能力了?!?/br> 他說:“不然,您和外婆……” “不去!”他話剛說出口顧老便像是馬上猜到了他要說什么,一口回駁,“有什么好的,烏煙瘴氣!哪兒有這兒山清水秀的養(yǎng)人?!?/br> “再說……”他視線很快又投向遠(yuǎn)方,定定地望著某個方向,遠(yuǎn)處人家的燈火和山影接連成片。 “你媽還在這兒呢。” 許星河的眼眶瞬時紅了,喉結(jié)滾動說不出話。 他隨著顧老的視線同樣遠(yuǎn)眺向那個方向。 塢鎮(zhèn)的墓園在北方。當(dāng)初顧沄逝世后,他抱著顧沄的骨灰回鄉(xiāng),就葬在那片墓園里。 這次回來,他去看望過。那墓被收拾得異常好。墓碑干凈得一塵不染,旁邊的其他墳?zāi)苟忌鲭s草了,唯有她的墓干干凈凈。墓旁還有遺落的薔薇種子。 顧老長嘆息,也不再說話了。風(fēng)把他夾白的發(fā)絲吹得微飄。 顧老承認(rèn),對于顧沄的死,他是有遷怒許星河的意思在。他這個外孫,他在他成長的路上扮演的一直是一個嚴(yán)厲的角色,似乎從未關(guān)懷過。 也是種莫名的信心,了解他身上的韌性,知道他不會囿于什么挫折,但也必要受些挫折。 當(dāng)年顧沄帶著他走的時候,他不同意。可他們最終走了,他也無可奈何。 他想過,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將他們帶到這個世上,他的使命就已經(jīng)完成了。未來的路怎么樣,都是他們自己的,他不會干涉。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通透的人。看得淡,放得下,也狠得心。 可方才林落凡那兩句話,才好像直接戳碎了什么他一直不愿承認(rèn),卻一直存在的。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隔了許久,他還是轉(zhuǎn)過頭看向他,神色難得浮現(xiàn)少有的關(guān)憂。 “你……” 許星河明白他想問什么,他微笑開口,“年少不懂事,遇見了些困難,以為自己過不去了,于是做了錯事?!?/br> “……” “但,也沒有落凡說得那么夸張,您別過心。” 他不愿多說,顧老便也不再多問。 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放遠(yuǎn)。 天邊的孤月被濃云遮了一角。顧老好一會兒啞聲問:“明天,什么時候走?” “早晨7點?!?/br> “好?!彼c頭,輕輕嘆聲,“走吧?!?/br> 許星河看著他。 “自己當(dāng)初決定要走的,就別輕易回頭?;仡^路是好走,但人哪有走著走著往回走的?還是往前靠譜。” 許星河微頷眸。 “把腰桿挺直了!”話到最后,老人的手掌忽地用力拍上他的背脊。許星河猝不及防,下意識挺了挺腰,微抬了抬頭。 顧老:“心里要是沒愧,就堂堂正正的!別人怎么說就先讓他們說,自己先把自己看起了。” 在坡上站了近半小時,外婆遙遙呼喚著爺孫倆回家。 顧老不愿走,攆著許星河快走還自己個清凈,說什么都要自己再待一會兒。 許星河勸不動,只好先離開了。 夜風(fēng)轉(zhuǎn)冷,吹散了天空遮星的云朵。 不知站了多久,身邊忽地又站了一個人,嗓音脆盈盈,“外公!” 顧老一詫,扭頭看見身旁那張突如其來的臉時整個人像吃了蒼蠅,瞬間瞪起眼。 “你怎么在這兒?!” 林落凡一臉無辜地聳聳肩,“這土坡又不是你家堆的,我怎么不能在這兒?” 顧老深滯了一口氣。 他下一秒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什么,眉頭的皺痕又深了些,“你剛剛叫我什么?” “外公呀!”林落凡眨眨眼。 見他不悅又疑惑,她眼尾更彎了些,“我男人叫你外公,我當(dāng)然得跟著叫你外公了,夫唱婦隨呀!” “什么你男人!”顧老這一口氣一些憋得更深了,盯著她嘴唇抖了兩抖斥道:“沒教養(yǎng),不知羞!” 林落凡滿不在意笑笑,“我媽早死了,我爸也不管我,我還有個哥,在西半球,是沒人教養(yǎng)過我羞是什么。你告訴告訴我羞是什么?能吃嗎?能讓我不被欺負(fù)嗎?” 她話說得輕飄飄,聽得顧老卻一怔,繼而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 “誒誒別那么看著我,我也沒那么可憐?!绷致浞矓[手,“老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