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蓋：“我不告訴你！”

    酸奶：“哥哥叫小蓋?！?/br>
    兩人異口同聲。

    果然是郭青會起的名字。

    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所有的證據(jù)清晰羅列在面前，沒有第二個答案了。

    封承想笑，但笑不出來。

    是覺得可笑。

    “過來，坐這兒?！彼呐纳砼缘纳嘲l(fā)，對酸奶說。

    酸奶乖乖起身，爬到那個位置上，雙腳因為碰不到地面而懸空。

    封承看向郭小蓋：“你也過來?！?/br>
    “我才不過去！”郭小蓋不明白他為何和爸爸的照片長得那么相像，因此對他更加戒備，“meimei快回來，不要靠近他?！?/br>
    看到自己的牌位，封承的心情已經(jīng)夠復雜了。

    再看到郭小蓋護著牌位，卻堤防自己……他在感動、憐愛、無語之間走了幾圈，都沒找到一個合適的表情。

    “你抱著牌位干什么？”封承說。

    郭小蓋覺得他的問題很可惡，不高興地大聲說：“這是我爸爸?！?/br>
    “……”

    封承看了眼酸奶。

    這對雙胞胎在胚胎時期，智商的分布似乎不平均。

    封承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不出來這個照片跟我長得一樣？”

    一樣。

    但是郭小蓋不回答他。

    就是一樣才奇怪！

    封承繼續(xù)問：“那你覺得是為什么？”

    郭小蓋嚴肅地瞪了他幾秒，說：“你是鬼?！?/br>
    封承：“……”

    看來不是不平均，是智商全給棉花糖了。

    封承的耐心值也不平均，多郭小蓋的顯然沒有對棉花糖的多。

    他然伸手將牌位從郭小蓋手中拿走，放在了茶幾上。

    近看能看出照片邊角并不是標準的直線和直角，可以判斷出修剪過。

    而這個厚度和光澤感……介于普通紙張與照片之間，如果他沒猜錯，是雜志上剪的。

    封承盯著這個非常粗制濫造、連名字都沒寫的牌位看了片刻，再次冷笑地扯唇。

    郭青，真有你的。

    去世了？

    呵。

    郭青氣貫長虹來去匆匆，全程待了不到二十分鐘，強買完面料沒管談總的臉色，就拍拍屁股走了。

    回到小區(qū)，她停完車看了看表，非常準備，差三分鐘滿一個半小時。

    郭青拎著路上甜品店買的紅絲絨蛋糕，快步跑到電梯廳，上樓回家哄孩子。

    “哦我親愛的寶貝們，mama回來啦~”

    郭青打開門，單手拎著蛋糕，把包往玄關柜上一放，喜氣洋洋地轉(zhuǎn)身。

    然后一個晴天霹靂當頭劈上天靈蓋。

    她的瞳孔放大一圈，看到一同坐在沙發(fā)上的封承和酸奶，驚愕得半天沒說出話。

    類似的畫面曾經(jīng)幾次出現(xiàn)在她的夢中，當然，對她來說都是噩夢。

    因為每次到最后她都要被封承追殺。

    郭青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但是她剛跑了西郊一趟，靠以牙還牙為自己失去的利益討到補償，過程那么真實，怎么可能是做夢？

    可如果不是夢，封承怎么會在這兒？

    ——她的家里？

    郭青定格在一個走路到一半的姿勢，像是電影被按了暫停，也像是武俠片里被人點了xue。

    因為定格定得過于標準，另外三人也都沒有出聲、沒有動作，齊刷刷地看著她。

    就這樣呆愣一分鐘，郭青二話不說扭頭就往外沖。

    “mama！”郭小蓋馬上喊。

    “又跑？”封承涼颼颼的嗓音飄過來。

    郭青的腳步頓住，認命地長出一口氣，轉(zhuǎn)身回來。

    “你怎么在這兒？”

    ——這簡單的一句話，根據(jù)重音放的位置不同，可以解讀出很多種含義。

    郭青的這句，情緒則很清晰：并不想在這里看到你。

    封承當然聽出來了。

    他冷笑一聲，這一天里發(fā)生的一切，確實很諷刺。

    他指著放在茶幾上的牌位，面無表情地說：“我復活了，驚喜嗎？”

    郭青：“……”

    書房。

    郭青把房門關上，又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外面的聲音。電視的聲音不低，應該可以蓋住她和封承說話的聲音，不被崽聽到。

    確認完，郭青走到封承面前。

    他兩手插兜，垂眼睨她，一副“你好好給我交代”的氣場。

    郭青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下飄，心虛，不敢看他的臉色。

    “內(nèi)個，都是權宜之計，絕對不是針對你，你別多想啊。很多大姐大媽都喜歡問，解釋起來太麻煩，一兩句說不清楚，說分手她們還要追問為什么分，不如直接說去世了，大家也就不多問了?！?/br>
    封承沒出聲。

    郭青繼續(xù)道：“小朋友懂事了也會問爸爸在哪里，我們倆的事情吧，也不好跟小朋友講，容易影響他們的心理成長，所以我編了一個故事，美化了一下下?！?/br>
    封承還是默不作聲，盯著她的眸子如深淵。

    “你應該不迷信這個吧？”郭青安慰道，“迷信也沒事，我都沒寫你的名字，放心。照片真不是我貼的。酸奶想知道爸爸長什么樣子，我就給她看了你的照片，她才貼上去的。不知者無罪，你別介意。”

    “為什么不告訴我?！狈獬薪K于出聲。

    “是你自己想歪了，也不怪我吧?！惫嗾f，“誰知道你腦回路那么奇特，還說我被渣男玩弄……”

    “我問你，有了孩子為什么不告訴我?！狈獬写驍嗨?，嗓音和目光都很沉，“為什么不來找我？”

    “找你干嘛？”郭青說。

    她問得太理所當然，好像本來就跟他無關。

    封承被噎了一下，回答不上來。

    他心里窩了一團火，卻不知該向誰發(fā)、向何處發(fā)，唇線抿得愈發(fā)直。

    “你有了我的孩子，你說找我干嘛？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不負責任，讓你獨自一個人撫養(yǎng)孩子的混蛋嗎？”

    他的嗓音夾雜著怒火，郭青都愣了，不明白他哪里來的怒火。

    但畢竟曾經(jīng)熱衷霸總文學，她很快想到，霸總一般不會讓一個女人，在沒得到他允許的情況下，擅自留他的種。

    嘖，霸總的毛病不少。

    郭青懷疑當時沉迷這種文學、還為了男女主角的愛情深夜哭得死去火來的自己，腦子也多少有點問題。

    “我一個人可以撫養(yǎng)，沒必要找你。”郭青說。而且當時她和封承的關系，也沒有聯(lián)系的必要了。

    “不用你負什么責任，是我決定要生的，這跟你也沒什么關系?！?/br>
    “跟我沒關系？”封承氣極反笑，“怎么，他們倆你是無性繁殖生出來的？”

    郭青：“……”

    我有絲分裂不行嗎？

    “既然是我的孩子，那我就有一半的責任。我有知情的權利，有撫養(yǎng)的權利，你憑什么就能自己決定這和我沒關系？”

    郭青沒想到他會有這么大大反應。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小孩？”

    “這是兩碼事?！狈獬幸蛔忠活D地道。

    “還是說，郭青，這就是你報復我的方式？”

    “報復什么？”郭青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視線與封承相碰，他眼里好像含著一種深邃而沉重的情緒，nongnong的，在眸底涌動。

    像化不開的大霧，又像黑暗的深海

    這種情緒盡管難以解讀，卻極易引起共鳴，郭青遲鈍的神經(jīng)，一下子便想到以前的舊事。

    然后理解了他的意思。

    “當然不是。”隔了這么多年，突然當面提起這個，她毫無準備，一時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拔疑愕臍飧陕?，那是我跟a姐之間的事?！?/br>
    雖然封承一句“按規(guī)矩來”，讓a姐直接借著《visez》把她“抄襲”的罪名公之于眾，除了退出比賽，她也成了設計圈臭名昭著的過街老鼠；讓她的scarl從云端墜落，一夜之間從“姜沅最喜歡的”、前景廣闊的設計師品牌，變成“啊，就是那個抄襲狗嗎？”。接著被大量客戶責問、退訂、退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