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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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名?思名...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醒轉(zhuǎn)過來的許思名輕輕轉(zhuǎn)動著眼球,大致判斷出自己正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掛水,林莫坐在床沿兒上,正皺著眉頭緊盯著自己。 “我...我這是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你嚇?biāo)牢伊耍闶遣皇且恢睕]吃東西?。酷t(yī)生說你嚴(yán)重低血糖!” “哦,這兩天沒顧上。” “我求你了,能不這么折磨自己么,你這胃也不能這么餓呀,別老讓人擔(dān)心成嗎?這都第幾次了!”林莫忍無可忍的埋怨著。 “嗯,知道了,以后不會了!”許思名溫順的答應(yīng)著,撐著床板想坐起來,“你...你一個人怎么把我送到醫(yī)院的?” “強拖硬拽也得把你扛過來??!”林莫小心翼翼的扶著他,“我還人生地不熟的,真的嚇壞我了,還以為你怎么了!” 許思名暗搓搓的拉了拉他的手示好:“對不起,我......” “好了,記住你今天答應(yīng)我的就行了,給,先喝點兒水潤潤嗓子,我買了粥,吊完針再吃。” “好!對了,昨天不是讓你好好待著嗎,怎么還是過來了,總請假不好!” “放心不下就過來了,還好來了,要是剛才你一個人倒在那兒怎么辦?而且...我也想來送送姥姥!我沒跟廖哥說,店里揚子和卉卉幫我頂著,能瞞多久是多久吧,你就別cao心了!” 許思名沒說話,只是靠著床頭靜靜的看他。 林莫的目光微微向下一掃,伸手蹭了蹭他右臉頰:“你臉怎么弄的?還有姥姥的宅子是怎么回事???我剛到那兒的時候都傻了,還以為認錯路了!” 許思名不禁苦笑,現(xiàn)下倒也能平心靜氣、慢條斯理的跟林莫講述這兩天發(fā)生的事兒了,只不過隱去了有關(guān)那筆債的細節(jié)。 他有點兒慶幸林莫一開始就不知情,現(xiàn)在更是了結(jié)的不露痕跡,他不必再擔(dān)心他倆的未來會被那個沉重的擔(dān)子拖垮,也不用再害怕萬一有一天林莫知道了,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會做出怎樣讓他無法面對的舉動。 可卸下重負的他壓根兒沒感覺到真正的松快,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為此付出了怎樣沉痛的代價,那是他這輩子永遠都還不上的、對姥姥深深的愧欠。 “所以...你還真跟電視里演的那樣,是跑來爭家產(chǎn)被打的啊!”林莫故作一本正經(jīng),不動聲色的緩釋著氣氛。 許思名先是一懵,險些被他的表情給騙了,隨即笑了笑,配合著應(yīng)道:“是啊,被暴揍一頓還啥都沒搶到!其實...姥姥她一直想著你,臨走前,還跟我念叨你,本來給我倆留了個折子,現(xiàn)在也沒了?!?/br> “算了,難道還真要為這些弄的頭破血流么,沒了就沒了!不過...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兒,你怎么也不跟我講,按理說...我也該來見姥姥一面的!” 許思名有些慌,忙解釋道:“我...我當(dāng)時接到電話整個人都懵了,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時忘了跟你說,后來又是接二連三的事兒,我也沒顧上,真不是故意的,我......” “我知道了,沒怪你的意思!”林莫垂下腦袋,盯著倆人交疊在一起的手,神情有些落寞,“哥,對不起,這種時候...我竟然不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難受,還被人欺負,我真是......” “說的什么話!”許思名握緊他的手,“你現(xiàn)在不就在么,而且...是在我特別特別需要的時候!好了,有啥話咱們回去再說,這兒人來人往的,臊不臊!” “......哦!”林莫下意識的朝周邊兒幾個床位望了望,都在各忙各的,暫時沒發(fā)現(xiàn)有誰表情古怪的看他們,“那接下來怎么打算?你現(xiàn)在住哪兒?” “姥姥搬出來后租了個房子,我昨晚住那兒,明后兩天家里頭cao辦姥姥的后事兒,那些人要跟我斷了關(guān)系,是不可能讓我摻和了,但我人必須得去!” “嗯,那我陪你一起去!” “你在這邊兒待太久能行么?莫莫,我知道你心思,但說真的,我更不想你因為這個影響了工作!” “嗯,放心吧,我心里有數(shù)兒,怎么說我現(xiàn)在身份都不一樣了,而且也是姥姥點頭認下的,我不可能不去?。〉昀镏灰鰳I(yè)績,廖哥是不會趕我走的,相信我!” 許思名看著他,只抿嘴笑了笑,沒說話。 他這個年紀(jì)力壯的小伴侶,除了在床上的時候像只兇猛霸道的雄獅,平時大都是一副鄰家小弟的姿態(tài),聽話乖巧又惹人憐的很,怎么這會兒渾身上下透著的那股子成熟擔(dān)當(dāng)勁兒,竟讓人特有安全感,特想放心踏實的依賴,許思名這樣想著。 “聽你的,那一會兒陪我去買床被褥吧,這邊兒夜里會有點涼,要委屈你陪我打地鋪了,姥姥的床褥...我想就那么整整齊齊的放著!” *** 正如他所料,當(dāng)許思名出現(xiàn)在老太太的追思會上時,他二舅幾乎是當(dāng)場變了臉色,沖自個兒親小妹大發(fā)起雷霆,最后也是顧及其他到場的遠房親戚,以免局面再次演變成一場鬧劇,兩方都各讓了一步。 按他二舅的意思,你想給姥姥送行,可以,有多遠站多遠,只要我們看不見,姑且當(dāng)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沒來! 許思名只能照做,這兩天從追思會、出殯到下葬,他帶著林莫,一路遠遠的跟著看著,行禮跪拜一樣不少,直至老人的骨灰入土。 而他本人的狀態(tài)也越發(fā)不好了,被自己糟蹋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這幾日又免不了心思沉重,每天回了住處,基本都是默不作聲,昏昏沉沉,倒頭便睡,似乎只有不省人事時,才能忘卻悲傷,免除痛苦,少一些自責(zé)。 林莫擔(dān)心,卻也能理解,姥姥幾乎是當(dāng)年那個沒了父母的少年唯一的依靠,久久褪不去的悲慟也是情理之中,所以除了陪伴和照顧,他沒再說任何多余的話。 由于許思名精神不濟,加之姥姥的好些遺物要收拾,倆人不得不在這邊兒多耗了幾日才回s市。 *** 常說,逝者已矣,活著的人還得繼續(xù)。 可回來好些天了,許思名依舊渾渾噩噩,提不起什么精神,要不是臨近學(xué)期期末,不得不準(zhǔn)備t大那邊兒課程的期末考,他大概真會整日整日的窩在家里發(fā)呆。 其實他有時很清醒的知道自己這樣不對或是不應(yīng)該,但就是對自己身體里的負面情緒毫無辦法,或許,他是真的被接二連三的不順?biāo)?,困在了不斷地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之中?/br> 姥姥的兩箱遺物依然堆在陽臺上,他不想碰,更不敢碰,他怎么都擺脫不掉自己才是姥姥離開的原罪這一念頭,他只能將一切賭注押給了時間,交由時間沖淡記憶,緩釋自己心底的罪責(zé)感,或許那時,他便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煎熬了。 直到最近兩天,林莫的晚歸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蜷在沙發(fā)上看著疲憊不堪的林莫進進出出忙里忙外,還不得不扯出個笑容,滿是歉意跟他解釋店里有多忙,林芊那邊兒有什么事兒,或是期末課業(yè)有多難搞...... 年紀(jì)輕輕的大小伙子,愣是胡子拉碴出幾分滄桑勁兒,許思名看的出,林莫并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他只是太累了! 那一刻,許思名頓生羞愧,為自己成了名副其實的負累而羞愧,為自己的脆弱無能而汗顏。 *** 這天林莫依然晚歸,到家看見許思名拆了陽臺上那兩個塵封數(shù)日的箱子,正埋頭整理著,林莫登時有些緊張起來:“你這是...干嘛呢?” “哦,姥姥的東西一直沒顧上收拾,今晚想把它拾掇出來,老堆這兒也不是個事兒!” “思名...你還好吧?” 許思名手上頓了頓,沒有抬頭:“我沒事兒,給你留了晚飯,我做的,水平?jīng)]你好,湊合著吃吧!” 林莫知他避閃,也不再窮追不舍:“嗯,今天怎么這么好,還親自下廚了?” “看你太辛苦,我這大閑人,也不能成天啥都不干!” “我沒覺得辛苦...你別胡思亂想了,那你慢點兒收拾,我吃完過來幫你!” 花了好幾個鐘頭規(guī)整完兩箱東西,倆人便靠著沙發(fā)沿兒坐在了地板上,邊喝著啤酒,邊翻看起姥姥留下的相冊。 那里頭大都是些老照片,倒也不是因為后來照拍的少了,可能是大家都習(xí)慣了智能手機絕倫的拍照功能,家里也不會有誰想著幫她洗出幾張來入冊。 林莫皺著眉,奪下許思名手中新開的一聽啤酒:“可以了,不是說的好好的,就喝一罐解個悶么,怎么還來勁了!” 許思名平靜的回視著他,幽幽道:“你好人做到底,我就是心里難受,才想喝兩口壓一壓,就讓我這一回,行嗎?” 明明這人的神情和語氣皆寡淡如水,并無絲毫哀求賣慘的意味兒,可卻將林莫攪的一陣心酸,他敗下陣來,無奈的將啤酒塞回許思名手中,試探著說了句:“心里還難受的話,你也可以試著跟我說說?!?/br> 許思名淡淡一笑,沒有應(yīng)聲,良久,他才指著相冊里一張照片,輕聲問道:“你看得出這個小孩兒是誰嗎?” 林莫順著他的指尖兒看去,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被一個年輕男人扛在肩頭,正興奮的手舞足蹈,逗孩子的男人也是興致盎然,更是小心翼翼的護著孩子周全。 “唔...看眉眼,像是你!”林莫答道。 “嗯,是我,這個人...就是我二舅!” “......”林莫愣了愣,當(dāng)即也明白了些什么。 “你覺不覺得人有時候真的很難琢磨!”許思名自顧自的繼續(xù)說著,“其實小時候,他們對我都很好,是真的好,接我放過學(xué),帶我去過游樂園,陪我打過針,現(xiàn)在...怎么就這么容不下我了呢,模樣兒看著是都老了些,但也不至于陌生到這種...我都不敢認的地步吧!” “呵,不過這么些年了,我也都習(xí)慣了,利益使然,人心會變,天經(jīng)地義的事,冷眼相看,麻木不仁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要不是姥姥走了,我大概也不會掰著指頭細數(shù)這世上還有幾人與我有血緣親情,或許從此只剩血緣,再無親情!” “抱歉啊,最近不知怎么了,老是想些有的沒的,還總克制不住的傷春悲秋,大概是真的太清閑了,呵!”許思名自嘲一笑。 林莫沒有言語,伸手攬住他的臂膀,以示安撫,這人已經(jīng)好些天沒有說過這么多話了,林莫隱隱覺得,這或許是件好事。 “林莫,你能理解那種心情嗎?”許思名已經(jīng)翻到相冊的下一頁,用指腹輕輕蹭過那上面姥姥的笑顏,“其實我很清楚的知道,人生老病死有多正常,我也能猜到她為了我撐到這個年歲有多艱辛,可我還是...舍不得她走,不想放她走......” “我愧欠姥姥的太多了,那時候,還只是個孩子的我,有多害怕多無助,甚至是絕望,我都記得太清了,姥姥她當(dāng)時也是個痛失了孩子的母親,可為了護著我,硬是逼著自己抹干淚,出面替我擔(dān)下許多事,甚至跟舅舅姨母翻了臉?!?/br> “這么多年了,完全是因為有她我才能強撐著走過來,她給我的不僅僅是一處遮風(fēng)避雨的屋檐,更多的是...唯一僅有的溫暖和關(guān)懷,還有精神上的支撐,就算你說是祖孫親情,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還是覺得欠她老人家的太多了!而我...到頭來卻什么都沒能為她做,沒能為她守住宅子,沒能供她安享晚年,甚至...甚至到最后......”許思名將手中剩的半罐啤酒一飲而盡,將自己未盡的話連帶吞咽了下去,強行掩埋了自己的耿耿于懷。 林莫并不清楚背后的隱情,只當(dāng)他還沉浸在姥姥離世的悲慟和不舍中,為自己沒能好好盡孝而自責(zé)。 “那你...有沒有過那種時候?”林莫若有所思的問道,“唔,就是你對一個人好,為一個人做很多事情,就只是希望對方好,從來沒有想過得到對等的回報?!?/br> 他并沒有讓許思名回答的意思,緊接著說:“那其實是人的一種本能反應(yīng),就好像,林芊生了病,我爸媽,我,從來沒有一刻想過放棄她,不管之后的日子過成什么樣兒,有多難多苦,都會陪著她、撐著她走下去,那你說,我們是圖什么呢?圖她病好了報答我們嗎?顯然不是啊,那就單純是一種血脈牽連、情感使然!” “所以,姥姥待你的好,為你做的一切,是她真的想讓你過的好,沒打算讓你回報她什么,要是她知道你在為這個自尋煩惱、一蹶不振,以她老人家的個性,估計得失望生氣了!” 許思名猛的一怔。 “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活著的人,要為了逝去的人,更好的活著!”林莫并未從許思名側(cè)臉上看出他細微的情緒變化,仍在竭盡全力的勸說這個愛鉆牛角尖的情緒極端分子。 許思名終于偏過頭注視著他,許久后,才抬手薅了一把他的頭發(fā):“你這是在...教訓(xùn)我?” 林莫表情一僵,一本正經(jīng)說教臉立馬垮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當(dāng)即認了慫,討好道,“咳嗯...誒呦,我哪敢啊,許老師!我這明明是在用百分之二百的熱情關(guān)心你、安慰你啊,嘿嘿!” 許思名略勾嘴角,輕輕給了他一肘子,以鞏固家庭地位,隨即又匆匆撤回目光,神色竟有些復(fù)雜赧然起來,他小聲咕囔道:“是不是突然覺得你哥我...特別窩囊,工作工作丟了,遇上點兒不順心的事就只會消沉逃避,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嫌棄我,發(fā)現(xiàn)我根本不像你想的那么好,那么值得依賴......” 林莫瞅著他的模樣兒“吭哧”笑了,左臂順勢勾住他的脖頸,伸著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是啊,處久了真的發(fā)現(xiàn)你有好多臭毛病,可我還是心甘情愿的套上了你送的鋼圈,這就意味著,你的好與不好,我都愿意照單全收,是這個意思吧?” “而且...這也不算什么毛病吧,每個人都會有負面情緒,都可能有心里難過的坎,你最近會這樣,我其實能理解的,畢竟姥姥是你最親的人,不過我也知道,我認識的許老師,不會一直這樣,你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收拾心情!”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這話暖了心窩,許思名覺得自己皮下的血液都翻騰著上了頭,臉頰也渡上了紅暈灼熱起來,他一時語塞,只好放下相冊,回以一個藏納千言萬語的擁抱。 良久,他才在林莫耳畔呼出一句:“林莫...我只剩你了!” 短短數(shù)字,卻意味深長,存感激慶幸,不免厚重深沉,卻也多了幾分患得患失。 “嗯,我一直都在!爸媽還有老姐,也都在!”林莫回抱住他,想了想,又意有所指的說,“其實你今天跟我說了這么多,我挺高興的,還是那句話,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著,需要我的時候我都在,你盡管靠上來,就像你也愿意讓我們這一大家子人依靠一樣,你...能明白吧?” “嗯,好!”許思名閉著眼枕在林莫肩頭,鬼使神差的問了句,“所以,這是不是也算是你說的那種...本能?” “.......???哦,嗐~”林莫愣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樂了,他存心作弄,一歪腦袋精準(zhǔn)的在許思名耳根敏感地帶濕濕嘬了一口,戲謔道,“我對你...是這種本能!” 許思名本就有些身心熾熱,這一下兒更是像得到了什么暗示似的,一觸即燃,整個人都不安分起來,攀著林莫脖頸,投之以李報之以桃。 林莫簡直悔的恨不得找兩塊豆腐拍死自己,怎么就沒克制住給了這么一下兒,活生生體會了一把自作孽不可活。 他不是不想,其實特別想,從之前倆人為搬家的事兒鬧了回脾氣,到后來姥姥過世,日子過的就一直有些陰郁晦澀,壓的人透不過氣兒,今兒難得是這人愿意主動敞開心門,與人促膝長談,溫情愜意過后,再做點兒什么增進一下感情,徹底清掃陰霾,也未嘗不可。 但林莫這會兒的顧慮倒不是許思名有沒有這個心情了,這人還在老家那幾天身體狀態(tài)就不怎么好,回來養(yǎng)了幾天還是沒什么精氣神兒,林莫是真擔(dān)心自己情到濃時會失了輕重。 “唔...好了思名,還是...早點睡吧,不早了!” 林莫以他鋼鐵般的意志將人推開,起身就要逃離,卻被許思名一把拽住。 “......你不想嗎?”許思名面兒上難得生出幾分血色,不解的問。 “不是...你身體才剛好點兒,我怕你吃不消,再養(yǎng)養(yǎng).......” “都養(yǎng)了好幾天了!”許思名沖他眨巴著眼,搖尾乞憐道,“都好久沒做了,莫莫...我想!” “那...那要不,就只幫你,不干別的!”林莫無奈的嘆著氣兒,簡直都快被自己光芒萬丈的正人君子形象感動的淚流滿面了。 許思名勾著一邊兒嘴角笑了笑,沒說話,拽著林莫的手借力從沙發(fā)起了身,推搡著他往臥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