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沒媽的孩子像棵草
樓下傳來厲風對王芳說話的聲音,他對她叮囑幾句,便沒了聲音。 我聽著他的聲音逐漸消失,整顆心也仿佛被掏空了。 淚水在臉上肆虐成災,我控制不住的躺在床上痛哭。 “寶寶,mama對不起你,mama不僅不能健康的看著你長大,也不能給你完整的父愛母愛,更不能好好的保護你……” 我撫摸著肚子哭泣著,突然小腹一陣擰著勁兒的疼起來,我痛苦的將身子蜷縮在一起,有氣無力的叫著王芳。 “夫人!” 見到我臉色慘白,王芳趕忙幫我叫了救護車,躺在搖晃的車上,我大腦突然一片空白,也許,就這樣讓我?guī)е业暮⒆与x開,才是最好的解脫吧? 那一刻,身上的疼仿佛消失了,我滿心歡喜的被推進急診室,所有的恩怨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寶寶,別怕,不管刀山火海,mama都陪著你一起?!?/br> 從急診室出來,我被醫(yī)生和護士推到了高級病房開始保胎。 王芳在旁邊陪著我,安慰我。 “事情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讓他知道。” 見到王芳拿著手機撥打電話,我阻止住她。 “這……不好吧?不管怎么說,厲先生都有權(quán)利知道實情,他還是很關(guān)心你的?!?/br> “不用!” 我面無表情的拒絕道,反正不管我怎么樣他都不會關(guān)心,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讓他知道實情的好。 “好吧?!?/br> 王芳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夫人,醫(yī)生告訴我你可能要在這里居住幾天。我回去拿些日用品,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趁著我暫時沒有什么事,王芳提出要回去的請求,我點頭答應她,便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休息。 動了胎氣的我只能按照醫(yī)生的吩咐臥床靜養(yǎng),王芳離開之后,我便感到渾身乏力,很快就陷入昏睡中。 迷蒙中我聽到聲響,惺忪的睜開眼。 “這是怎么了?都跑到醫(yī)院保胎來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于情暖。看著我躺在床上,她似乎顯得很高興,欣喜之色絲毫不加掩飾的顯現(xiàn)在臉上,看的我一陣反胃。 “你來干什么?還真是陰魂不散?!?/br> 我冷著臉,怎么她像是個蒼蠅一樣,我走到哪里她都好像可以聞著我的味道過來呢? 每次我這邊一有動靜,她那邊總是能夠得到消息。 “來看看你。” 于情暖冷笑一聲,也不避諱我對她黑臉,徑直找到椅子在我床邊坐了下來。 “你是來看我孩子是否還在吧?恐怕要讓你失望了?!?/br> 我冷笑一聲,覺得她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別把我想的這么差,其實我還是很希望你將孩子生下來的?!?/br> 她挑挑眉頭,一改先前口吻,這倒是讓我顯得有些意外,半信半疑的看著她。 見到我疑惑的看著自己,于情暖嬉笑著開了口。 “怎么,不信?這倒是我現(xiàn)在最真實的想法,之前我是擔心你生下孩子對我和厲風的關(guān)系造成影響,可是現(xiàn)在我不怕了。因為我不會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br> “你再說一遍!” 我被她的話語激怒,瞪著眼睛看著她。 “你別急啊,為了孩子著想我奉勸你還是收收的怒氣為好,否則,說不定待會兒又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br> 她一臉無所謂的說著,我被她的話氣的呼呼的喘著氣,一邊拼命的安慰自己不要和她計較。 “你到底想說什么?說完就趕緊走,我不想見到你?!?/br> 想到厲風深夜出入她居住的別墅,我心里就感到一陣膈應,有種自己的男人被染指惡心感。 “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我過來是有幾句話想要和你說。我知道你腦袋里長了東西,活不了多久了。你將孩子生下來也好,因為遲早我都會和厲風在一起。等你死了,我們自然也就沒有什么阻礙了?!?/br> 她說的一臉得意洋洋,聽的我雙手狠狠的攥著拳頭,恨不得狠狠的在她臉上錘過去。 可是身體的虛弱加上動了胎氣,讓我不得不冷靜的選擇隱忍,聽著她繼續(xù)胡說八道。 “你放心,到時候我會和厲風一起將他養(yǎng)大成人,讓他叫我mama,叫厲風爸爸。不過,你可別奢望我對他像慈母一般關(guān)懷,我會苛責他,虐待他,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個世界上備受冷眼……”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咬牙切齒,對她的恨達到了極點。 “你這樣對待一個孩子,你于心何忍?你這么殘忍,遲早是要遭到報應的!” 我怒不可赦的沖著她呵斥,伸出手想要打她,可是卻被她輕易的躲閃過去。 “我為什么不忍心?他身上流的可是你的血,他可是你的孩子,讓我看著一張和你有幾分相像的面孔,你覺得我會善待他嗎?不會的,永遠都不會的!” 她殘忍的笑著,眼神得意的欣賞我臉上的憤怒,一點點的將我往絕路上逼。 “可他也是厲風的孩子,他身上流的也是厲風的血液!你這么對待孩子,厲風知道了不會放過你?!?/br> 我心如刀絞的說著,心理抱著最后的一絲希望,不管怎么說,厲風既然同意讓我生下這個孩子,一定是愛他,會保護好他的吧? “哈哈哈……” 聽到我這么說,于情暖忍不住放生狂笑起來,她笑的聲音刺耳, “蘇洛,沒媽的孩子像棵草,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單純?你以為我會讓厲風知道嗎?” 她的話字字誅心,仿佛一把尖刀刺在我心上,汩汩的冒著鮮血,淋淋的低落在地上。 “你、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我憤怒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想要從床上起來小腹卻刀絞一般的疼,我倒吸一口涼氣,用手捂著小腹,手指顫抖的指著她, “我詛咒你。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人是你才對!腦癌啊?你活不了多久了,我現(xiàn)在可是求之不得,你生的孩子管我叫媽,還要每天受著我的虐待。我現(xiàn)在一想到這些,就大快人心!恨不得你現(xiàn)在立刻就將孩子給我生出來!” 她放肆的大笑著,我痛的冷汗從頭上下來。她看著我痛苦的模樣,大笑著走了出去,我頓時如同風中搖曳的殘燭一般,虛弱無力的躺倒在床上,疼的昏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