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瑰
喬暖暖惱羞成怒,很想撕破陸星云可憎的嘴臉,只不過她很清楚自己還不能,話鋒一轉(zhuǎn):“是你含血噴人,我家里什么情況,這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胡說八道。” 陸星云沖著她點了點頭,譏笑一聲:“呵!我胡說八道?你喬暖暖不過是周斯年出軌的產(chǎn)物,他和小三喬夢蓉生的非婚子,你要證明什么,證明自己不是野種?” 喬暖暖沒想到陸星云如此咄咄逼人,氣得臉紅脖子,瞪大眼睛狠狠地盯著她,雙手顫抖想要去扇她一巴掌,讓這個賤人住嘴。 她的底線就是從小沒有爸爸,被人罵是野種。 喬暖暖清楚的知道,小時候爸爸和mama每見一次都是躲避人群,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她記得當(dāng)時自己什么都不懂,還問mama:“我有爸爸,為什么你騙別人說我沒有爸爸?mama,你為什么要騙人,嗚嗚,我要爸爸,我想爸爸!” 然而這一通質(zhì)問沒有換來mama的解釋,她還打了自己一巴掌。 當(dāng)時小小的自己,哪里知道自己踩了mama的雷點,那一巴掌有多疼,她一直記著;她更恨搶走自己爸爸的人。周斯年有他自己的家庭和孩子,而她只不過是一個野種,她的mama就是人人喊打的小三。 如今自己長大懂事了,因為自己是周斯年和mama出軌生的私生女,她還偷偷跟蹤過周斯年的老婆孩子。 周澤宇和陸星星就是他的另一對孩子,喬暖暖親眼看著他們兩個同樣是周斯年的孩子,和自己的生活卻天差地別,自己是苦哈哈的小白菜,周澤宇和陸星星就是泡在蜜罐里的掌上明珠。 他們有傭人伺候,外出有豪車接送,生活如同童話里的人物一樣,而自己和mama,不僅不能光明正大生活,還處處遭人白眼,過的如此卑微。 這些年她不敢忤逆mama的話,mama讓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周斯年偶爾也會給她們錢,只不過聽mama說,周斯年并沒有財政大權(quán),什么都被他的老婆陸天欣管著。 還好這一切都過去了,那個老妖婆終于死了,她如同掌上明珠的女兒也死了。雖然還有一個周澤宇,聽mama說他就是一個二世祖,不足為懼。如果他實在礙事,說不定mama也會除掉他。 喬暖暖深陷回憶不可自拔,陸星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雙手環(huán)臂,抬起精致的小臉:“喬暖暖,你以為花錢買新聞洗白就沒有此事嗎?你們心知肚明,周家死掉的女兒是不是比你小?如果你不是野種,你怎么會比人家真正的周家千金還大呢?” 喬暖暖如遭雷劈,陸星云說得雖然難聽,但都是事實。她瞬間一副吃人模樣,想要將陸星云給生吞活剝。 陸星云見狀連連往后退了幾步,捂住嘴巴,大聲說:“哎呀媽呀!我就是說了大實話,你這是要打我???我好可怕,只不過,”她說著,伸手指了下天花板上的監(jiān)控:“喏,上面可都拍下來了呢,而且你旁邊這位帥哥,也是主要證人呢!” 喬暖暖怒目圓睜死死盯著陸星云,她咬牙切齒,陸星云一臉無懼,轉(zhuǎn)身看向唐頌沅,眼底的傷痛一閃而過,笑瞇瞇問道:“這位帥哥,該不會因為和喬暖暖比較熟,幫人不幫理,就徇私枉法吧?” 突然被cue的唐頌沅看了陸星云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很明顯這女孩和喬暖暖有什么恩怨,他不想摻和別人的私事,沒有回答陸星云的話,轉(zhuǎn)向喬暖暖,富有磁性的聲音,開口說:“你先解決自己的事情,我去下洗手間?!?/br> 喬暖暖顯然是一愣,唐頌沅這是嫌棄自己和陸星云發(fā)生爭執(zhí),頓時暗惱,不該呈口舌之快,繼而滿目狠戾瞪了陸星云一眼,賤人,今天就饒你一次。 “頌沅哥哥,你等我一下,我也要去洗手間,我們一起?。 眴膛B忙追上唐頌沅,走在他身側(cè),語氣嬌滴滴,笑起來:“剛剛那個女人就是瘋狗,她一直嫉妒我,每次一見面就像剛剛那樣亂咬人,不好意思啊,頌沅哥哥讓你見笑了!” 這次出來吃飯,喬暖暖也只是順從爸爸mama的意思,沒想到一接觸下來,這個唐頌沅還挺不錯。尤其是剛剛被陸星云一攪合,她頓生一計;突然想起來,她那個短命的meimei陸星星就很喜歡唐頌沅。 還記得她和mama剛搬進(jìn)周家別墅的時候,陸星星很寶貝她私藏的東西,有一次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陸星星還對自己大發(fā)雷霆,后來她死了,她的房間自然就成自己的。 那個短命鬼陸星星特別寶貝的東西中,翻到了她寫著的點點滴滴。泛黃的本子上記錄著陸星星和唐頌沅年少時期的事情,還有不少唐頌沅的照片,只不過他比現(xiàn)在青澀多了。 “該死的陸星星,你得不到的東西,視之若珍寶,我視只如草芥!” 喬暖暖心中瞬間扭曲,暗道,那個短命鬼如此珍貴又得不到的人,她全部要占為己有,就算她不是真心喜歡,得到了再丟掉就是了。 勢必讓那個搶占了她的幸福,搶她爸爸的短命鬼知道,她喬暖暖才是爸爸最得意的女兒,自己比陸星星幸運(yùn),比她優(yōu)秀一萬倍。 陸星云凝望著唐頌沅和喬暖暖遠(yuǎn)去的身影,神情恍惚,不似剛剛那般咄咄逼人,現(xiàn)在她的心很痛很痛,腦袋如同一團(tuán)亂麻。 唐頌沅是誰? 是她心里的朱砂痣,抹不去的記憶。 多年不見,他比自己記憶的樣子成熟多了,只不過身上淡漠的疏離感一直沒變。 往事如風(fēng),陸星云想起自己還是陸星星的時候,她以前也不追星的,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女。 一切都從唐頌沅全家移民之后,一切都變了,她豐富多彩的世界變成了黑白色。 喜歡的人離開自己身邊,她就像是沒了靈魂,一度吵鬧著要去國外找她的頌沅哥哥,結(jié)果還被爸爸訓(xùn)斥一頓,直接鎖在家,警告自己哪里也不能去。 從那之后,她變得一蹶不振,她清楚記得有一次她和哥哥吵了一架,關(guān)在房間聽歌,那首歌瞬間治愈了她。 歌詞溫暖,聲線干凈,她觸動很大,摸索去搜是什么歌;然后就查到是蘇沐炎唱的,從此之后她就迷戀上崽兒,還因此成了小火苗,只有她自己知道,蘇沐炎的歌聲治愈了她崩潰空洞的心。 當(dāng)然,那時候蘇沐炎也不大,也不是很火,沒想到一轉(zhuǎn)眼這么多年過去了。 自己也從跟著唐頌沅身后一直叫頌沅哥哥的小傻子,長大成人了,只不過現(xiàn)在的自己變了模樣。 自從粉了蘇沐炎之后,她確實忙碌起來,也沒時間傷春夏傷秋冬沉浸在那一場無疾而終的單戀之中。 她忙著給自家崽兒打榜、做數(shù)據(jù)各種粉絲日常,還有和他們小火苗的死對頭,天然氣忙著撕逼,成了沈彥然的黑粉。 陸星云閉了閉眼眸,腦海不由自主地想起往事,一幕一幕不斷閃現(xiàn)。 記憶里的唐頌沅,比現(xiàn)在稚嫩多了,掩不住一身高貴淡漠,對自己不算是好,但也不算是壞。那時候自己小但也臉皮厚,總是特別死皮賴臉黏著他,經(jīng)常把頌沅哥哥掛著嘴巴,小小的腦袋全都鄰家大哥哥。 “頌沅哥哥,星星也想學(xué)鋼琴,你教我彈琴吧,不教我的話我哭!” “頌沅哥哥,星星的腿好酸,你背我回家吧!” “唉,今天我爸爸mama又加班了,保姆做飯好難吃啊,你吃過吧,咦咦,好羨慕頌沅哥哥家?!?/br> 唐頌沅詫異看向她,她一雙大眼睛眨呀眨,脆生生地說:“因為唐姨真的很棒,她燒的飯又香又好吃,每次我在家里都能聞到唐姨又燒什么好吃的了。你都不知道我都要流口水了,只是我mama她幾乎不做飯......” 陸星云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再想了,自己不是那個星星了,而她的頌沅哥哥身旁也站著別的女人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有個曾經(jīng)跟屁蟲一樣的小女孩,天真地跟他說過,一臉期待:“等星星長大后,要嫁給頌沅哥哥!” ...... 如今,我已亭亭玉立,你在哪? 終究是抵不過命運(yùn)的捉弄,而你,卻連我都認(rèn)不出來。 陸星云眼眸一片濕潤,頓時眼角的淚水止不住往下滑落,她趕緊擦掉眼淚,暗罵自己沒出息。 她朝著餐廳內(nèi)看了眼,喬夢蓉正將腦袋歪在周斯年的肩頭,顯然一副恩愛的夫妻,陸星云見狀,心底涌起一陣恨意。 她已經(jīng)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無法正常思考,更是把自己正在逃跑的事拋之腦后。 陸星云怒火沖沖給周澤宇撥打電話,唐頌沅回國不可能只見周斯年,不見他,然而電話沒打通不說,還提示關(guān)機(jī)。 陸星云自亂陣腳,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面色蒼白像個游魂一樣盲目往前走,有人碰到她一下,也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