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敗類
帝柏酒店。 陸星云包裹的嚴實,來到電梯旁,她四周打量幾眼,確認沒有狗仔跟蹤偷拍,拿著房卡滴了一下。 電梯的門剛合上,她的手機鈴聲驀地響了起來:“你會唱小星星嗎?不會呀,那我教你好了......” 陸星云翻開包包去拿手機,難道是消失的哥哥終于現(xiàn)身了,她心情雀躍,結(jié)果拿起手機一看,額,有些失望,竟然是對家。 “喂,您好!沈彥然呀,有事嗎?”手機放在耳邊,她禮貌問道。 “你出去了?” 驀地,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通過手機電流傳了過來,陸星云一臉懵逼,而后點了點頭:“對呀,我回劇組了?!?/br> “還在劇組?”沈彥然微怔一下,而后想起早上的事情,有些許的懊惱。 “不在了,怎么了?”陸星云應了聲。 對家突然打電話問她在哪,難道是查崗? 媽呀,難道自己做什么還要時時刻刻向他匯報嘛,就是晨晨那么苛刻,也沒有這樣過呀。 “我過來酒店找你,發(fā)現(xiàn)你不在?!?nbsp;沈彥然皺眉說道,又解釋了一句:“按了門鈴?!?/br> 不知道對家要做什么,陸星云滿頭霧水,而且大晚上的,他來酒店找自己做什么? 他雖幫了自己幾次,但也不是很熟呀,突然想起,他說要做自己的靠山,給她金大腿抱。 難不成他真的看上自己的美色,趁著夜黑風高,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自己就這樣被他給..... 哇!對家真禽獸啊,人面獸心,斯文敗類...... 陸星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所以沈彥然連人都不想做了,這個偽君子,打著幫助自己的幌子,跟那些人有何區(qū)別。 半晌沒有回聲,沈彥然看了眼手機,信號滿滿,他喂了一聲,溫聲道:“你還在外面?什么時間回酒店?” 陸星云瞬間石化了如同雕像那般,站在電梯上都不敢動。媽呀,對家你快醒醒,我是你的黑粉,你要敢對我怎么樣,我要黑你一輩子,不不,黑你下輩子,下下輩子。 沈彥然不知道陸星云此刻心里已經(jīng)演了一出大戲,他蹙著劍眉,有些著急的語氣:“我在酒店等你,盡快回來?!?/br> “不是,我.......”陸星云無力望天,眼看著電梯穩(wěn)步上升,她現(xiàn)在下去還來得及嗎? 哼!對家真是心思縝密,先好心借住,結(jié)果別有用心,難道她難逃命運捉弄。 “我和律師一起等著你?!鄙驈┤挥终f了一句,希望她盡快趕回。 還有律師一起,陸星云一臉生無可戀,沈彥然也太重口味了,還想三人...... 等等,她一急就降智了。 沈彥然興師動眾帶著律師來找自己,難不成發(fā)現(xiàn)自己是他的黑粉? 她竟然掉馬了,陸星云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怪不得沈彥然最近對自己那么好,原來是用美男計迷惑自己,故意為之,其主要目的就是查出她這個大黑粉和有力的證據(jù)。 自己太倒霉了,怪不得人常說人一旦倒霉起來,就會一直倒霉。 沈彥然以為陸星云那邊不太方便講話,所以就一直沒有認真回答自己,思及至此,他柔聲提醒:“也不用特別急,你慢慢趕回。” 陸星云看著電梯數(shù)字的變化,想逃也來不及了,不過就算是逃得了一時,遲早都要面對吧,更何況她也不是鴕鳥作風,真的勇士敢于直面倒霉的人生。 陸星云下定決心,咬著后牙槽:“我在電梯口了,一會兒就到。” “嗯,我等你?!鄙驈┤谎垌涣?,低聲應了句。 不一會兒,電梯就到達所在樓層。 陸星云沒有立刻回去,她出了電梯,悄咪咪找了個角落,上網(wǎng)查詢有關(guān)這方面的信息。 明星可不是都愛告網(wǎng)友,這個網(wǎng)友你太過分了啊,侵犯藝人的隱私;那個網(wǎng)友你這個黑粉,侵犯藝人的名譽權(quán),辱罵人家,律師函警告。 陸星云暗戳戳想著,沈彥然告她什么?會要多少賠償款?會不會真去坐牢? 網(wǎng)上搜索一看,我屮艸芔茻! 這種案例還挺多,幾乎一告一個準。曾有個倒霉蛋激情辱罵藝人,還曝光藝人的隱私等等,結(jié)果好家伙,法院判他賠償藝人幾百萬。 媽呀,幾百萬,這就玩大了。 陸星云看了好幾遍,確認自己沒看花眼,頓時渾身一軟,差點沒摔倒。 黑粉心碎一地,她抬頭望了望,腦海里不禁想起一首鐵窗淚。 她該怎么辦,都窮到這種份上了,那還有錢賠給沈彥然。 對了,沈彥然私底下帶著律師,是不是打算和解? 那她要不一哭二鬧三上吊,等一會兒見到他的時候,直接抱住他的大腿,叫沈大爺好了。 痛定思痛,陸星云深深吐了一口氣,決定去面對慘淡的人生。 她朝著房間所在方向走去,腳步沉如千斤,恨不得這距離遠一些再遠一些,不知不覺竟然快走到房門口了。 陸星云騰地回過神,映入眼簾的是沈彥然那挺拔的身姿,哪怕只是個背影,男人一身冷然矜貴的氣質(zhì)引人注目。 對家這么強大,自己拿什么跟他拼? 陸星云瞬間一個念頭飄過,她現(xiàn)在后悔逃跑還來得及不,然而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沈彥然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看向她。 四目相對之時,沈彥然依舊冷清的樣子,頓了下,他抬了抬下巴點了點旁邊一個陌生面孔。 “陸星云,這位是何云州,何律師?!?/br> 何云州身著西服,一派紳士風度,只不過那雙目顯得冷厲,典型的精英律師。 陸星云見狀不由得抖了抖,何云州看向陸星云,朝前邁了一步,禮貌說道:“陸小姐您好,我是何氏律師事務所的何云州?!?/br> 還是老板啊,對家果然是對家,一出手直接請最厲害的那位。陸星云又抖了抖,看了眼面前的兩個男人,劃掉,敵人,她要小心翼翼才行。 陸星云如覆薄冰,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盈盈一笑:“您好,何律師,久仰大名?!?/br> 沈彥然看了兩人一眼,隨即提醒她:“陸星云,進屋談吧?!?/br> 陸星云哦了一聲,連忙拿出房卡,這種丟人的事,確實不能在這里談。 她邊開房門,邊暗暗想著,如果一會兒沈彥然不肯低頭,那自己勢必要發(fā)揮絕佳的口才,和這兩個敵人斗智斗勇,爭取取得階段性的勝利。 門打開,三人進屋。 陸星云愣在一旁,不知道出神的想什么。 沈彥然偏頭看了她一眼,旋即收回眸光看了何云州一眼,動了動唇:“何律師,里面請?!?/br> 沈彥然招呼何云州在客廳坐下,還親自去倒了水端過來,抬眸看了眼門口方向,陸星云還呆呆站在那邊,像是被家長訓話罰站的樣子,有些滑稽。 “陸星云,過來坐?!鄙驈┤徊恢浪遣皇枪肿约?,沒有經(jīng)過她的允許,便主動將律師帶來。 陸星云聞言,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他的睫毛很長,簡直就是睫毛精,只見他眼睫微顫地眨了下,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男性魅力。 她暗罵自己一句,現(xiàn)在是你看美男的時候嗎。 醒醒吧,現(xiàn)在對家可是要吊打你呢。 陸星云嘴角一抽,冷笑了下,抬起腿朝屋內(nèi)走了過去,而后動作僵硬,在沙發(fā)前坐了下來。 沈彥然剛要說話,陸星云面部表情極其不自然,她雙手握拳垂在身側(cè),率先開了口:“你們打算告我什么?” “???”沈彥然狐疑看向她。 猝不及防,何云州楞了一下,旋即,沈彥然安慰的眼神看向何云州,表明陸星云是太緊張,口誤了。 沈彥然對上陸星云炯炯有神的目光,他淡然一笑,安撫道:“何律師在這方面是專業(yè)的,無需擔心?!?/br> 陸星云咬了咬牙,呵,對家啊對家,算你狠!請個厲害的人物來專門告自己,還不用擔心,她能不擔心?。?/br> 難不成還要跪謝,對家,你太看得起我了。 沈彥然自然不清楚她在想什么,見她臉色蒼白,語氣輕柔說:“你不要怕,何律師在圈里口碑很好?!?/br> 陸星云嘴角一抽,呵呵兩聲:“我當然不怕?!辈慌虏殴?。 此時,何云州拿著一份文件,開口問了句:“陸小姐,沈先生已經(jīng)和我說過你的事情了,你還有需要補充的嗎?” 陸星云看著面前的文件,猛地一愣,眸光冷然看了眼何云州;又瞥了眼旁邊的沈彥然,這個狗男人,太他媽冷血無情了。 “不需要補充?!彼チ四パ溃莺莸恼Z氣。 論狠還是對家狠,讓她補充什么,揭露自己所有的罪行? 何云州點了點頭,抬手將那份文件遞到陸星云面前,輕笑了一下:“陸小姐既然沒有補充的問題,這份是我之前擬定的訴狀,你看下有沒有問題?!?/br> 陸星云苦笑連連,伸手接了過來,而后她狠狠地斜睨了眼旁邊的沈彥然,眼神無比幽怨。 莫名的敵視,沈彥然不知所謂,他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陸星云全然當做視而不見。 不過,正事要緊,陸星云收回目光,便開始翻看手中的起訴書。 定眼一看,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連忙揉了揉眼睛,確認再三沒有看錯。 “這是起訴天藝傳媒的訴狀?”陸星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不然?”沈彥然嗯了一聲,略帶歉意的口吻:“我擅自做主,沒提前跟你打招呼。” “哈哈,沒事,沒事!”陸星云欣喜若狂。 天吶,她還一直暗罵沈彥然狗男人,人面獸心,結(jié)果打臉了。 嗚嗚,對家是什么神仙對家,不是告自己,她的黑粉小馬甲還在,她不用賠錢更不用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