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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稚名小姐不是沒有為自己努力過,但她拼盡全力爭取他們認可和接納的姿態(tài),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反倒淪為了他們茶余飯后的笑柄。 這樣的同學關系,與其維持表面的和平,倒不如讓它僵得徹底,把那些虛偽的情誼分離得干干凈凈。 基于以上這些,這位班長突然找上她,確實挺讓她吃驚的。 “爆豪同學,你的職場體驗表還沒交,相澤老師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br> 眼前的女孩高高瘦瘦,鼻梁上掛著一副古板的黑框眼睛,說起話來語氣有些生硬。 原來是傳達老師的口信啊,怪不得。 水谷杏花道了聲謝,心里懊惱著自己居然把交表的事情忘記了,正要起身去辦公室,卻被班長大人一把扯住了手臂。 “爆豪稚名,你這次的成績進步了很多,是你哥哥給你透題了嗎?” 她瞇著眼,看著她的目光很有些審視的意味。 水谷杏花一愣,倒不急著甩開她的手。 她承認,這次的考試是因為有大賢者的幫助,她的總分才能扶搖直上,但她的國文和英語卻的的確確是靠她自己的實力達到了班級前幾的水平,一定要說的話,她一個沒什么的基礎的國中生搭檔一臺只負責分值較低科目的限制化計算機,未必就占了這些高三學生多少便宜。 至于惡犬先生有沒有給她透題—— “他現(xiàn)在就在雄英任教,你大可以直接去問他?!?/br> 水谷杏花不想和她爭辯什么,只想著能快點擺脫這個女孩的糾纏。 “我要是能問他,還用在這里把你截住嗎?” 她皺著眉,拽人的姿態(tài)頗有些不依不饒的意味。 水谷杏花并不明白,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位名叫前田熏的女孩應該是這次的班級第一才對,又何必在這里對她多此一舉呢。 “既然你對我有所懷疑,那就去辦公室當著老師的面,和我理論一下吧?!?/br> 她晃了晃手里要交的職場體驗表,表明自己并不差這點時間,反正都是順便的事。 聞言,班長大人推了推眼鏡,不情不愿地松開了她的手臂,憤憤不平道:“希望你下次考試,還能保持這么好的成績!” 水谷杏花輕笑了一聲,并不在意這些話,反而真誠道:“承你吉言?!?/br> 下一次,她會試試看年級第一的滋味。 這一茬總算過去了,水谷杏花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感到心煩意亂。 唯一讓她在意的是,自己成績的跨越式進步果然引起了別人的懷疑,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等到畢業(yè)考那天再一鳴驚人吧。 如果一定要說擁有大賢者的她是在欺負人,那欺負—— 就欺負了唄。 誰讓他們沒有呢。 這一刻,水谷杏花第一次覺得當壞人的感覺還不賴,做掛逼的感覺更是妙不可言。 一直靠自身才華拼搏的她實在是太委屈自己了。 正這樣想著,她也恰好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剛要敲門,就聽見里面熟悉的聲音響起—— “屁事怎么那么多,反正我們是不可能退讓的!” 她手上的動作一頓,抱著報名表躲到了墻邊。 這會兒快要上課了,因此走廊上的人并不是很多,她站的位置還能勉強聽到里面的聲音。 “學生和家長已經(jīng)道歉了,作為你曾經(jīng)的班主任,我不得不提醒你,這件事再深究下去,可能會影響你的風評?!?/br> “那種東西根本無關緊要,總之,傷害那家伙的人必須受到懲罰。” 傷害.....難道是在說她的事嗎。 水谷杏花抿唇,聚精會神地繼續(xù)聽下去。 “該說的話我都說了,我個人很贊同你的做法,但我希望這件事你能夠再考慮一下,別忘了,你現(xiàn)在可是頂級英雄?!?/br> “不用考慮了,這事兒沒得商量?!?/br> 聽到這里,水谷杏花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他們爭論的內(nèi)容。 一開始,她只是想為稚名小姐討回公道,卻從未想過這件事會影響到惡犬先生的事業(yè)。 此時此刻,她突然有些猶豫,當初說要把那兩個導致她墜崖的男生送進監(jiān)獄的做法真的正確嗎。 她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才好,只能心神不寧地離開了辦公室,找到一處僻靜的涼亭思考人生。 她不想因為這種事累及惡犬先生的風評,但現(xiàn)在沖進去說她覺得之前的懲罰已經(jīng)夠了,稚名小姐又該怎么辦呢,壓垮她的最后兩根稻草依然逍遙法外,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還會狗改不了吃屎地去禍害其他人。 水谷杏花正一個人想得起勁,突然發(fā)覺本該上課的時間,涼亭里卻多出來一個人。 又是小黃毛啊。 她神色懨懨,并不主動對相山霧起說話,他也不在意,十分自來熟地坐到了她的身側,小心翼翼地問道:“小稚名心情不好嗎?” 水谷杏花復雜地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道:“你不去上課,在這里做什么?” “我擔心你嘛?!彼行┪?,頓了頓,又覺得還是她的事情比較重要,“好了,你快回答我嘛,到底什么事讓你這么煩惱?” 如果不是她離開辦公室的時候,被他偶然看到了,他或許還不知道她跑到了這個地方黯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