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覆手擒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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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春如帶盈盈握,美酒紅袖夜笙歌。 寶瓶城有一條穿城而過的河,名玉春河,從高空俯瞰望去,細(xì)柔盤旋,碧玉如黛,仿佛美人盈盈一握的*一樣,動人心魄。 更動人心魄的,是玉春河上的一艘艘舟坊,夜夜笙歌、紅袖添香的玉春坊。 每天夜晚,十里玉春河,皆是燈火闌珊,游人如織。 有的是賞景賞月,有的是喝酒品茗,但更多的,則是為了玉春坊的美人如畫。 若是逢上了一年一度的花魁大會,那更是人滿為患,整個玉春河兩岸,絕對是座無虛席,不下于十五中秋和大年三十的喜慶和熱鬧。 一條玉春河,獨(dú)占寶瓶三分風(fēng)流。 今夜,當(dāng)然不是什么競選花魁的大日子,但依舊不損玉春河的熱鬧繁華。 一個餛飩小攤上,改頭換面的葉休、江歌、梅青魚、沈方圓四人,正圍著一張桌子,吃著皮薄餡多、熱氣騰騰的餛飩,通體舒暢。 “葉哥,你覺得白玉樓會來嗎?”沈方圓吃了口餛飩,含混不清道。 葉休抿了口滋味鮮美的餛飩湯,笑道:“說不準(zhǔn)?!?/br> “不過,來了是錦上添花,不來,也無關(guān)大局。只不過,若是不來的話,著實(shí)可惜了我那筆買賣?!?/br> 三人無語,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著你那樁買賣。 “來了!” 忽然,葉休眼睛一瞇,低聲道。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從天而降,一腳踏在一座坊船上,“轟”的一聲,坊船直直入水?dāng)?shù)尺,濺起數(shù)十丈高的水浪,氣勢駭人。 “啊……” 坊船及玉春河岸兩旁的眾人驚呼著,望著坊船上氣勢如魔的人影,臉色發(fā)白。 “鄭玉燕,故人來訪,怎么不出來一見?” 坊船上的人影,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氣勢,張狂如魔,大聲笑道。 “是魔尊?” “是魔尊大人!” “他剛才說鄭玉燕,難道是說鬼后?” “鬼后也在這里,不是說彩衣樓還未到寶瓶城嗎?” “魔尊大人這樣子,好像來者不善??!” 河岸上的人群中,大都是一些江湖人,看到坊船上的人影,頓時議論紛紛,眼睛放光。 縱然圍觀人群喧囂議論,但依舊無法遮掩白玉樓的聲音,白玉樓的聲音,仿佛洪鐘大呂一樣,震懾人心,響徹半個寶瓶城。 “什么時候,鬼后不但成了老鼠,偷偷潛入寶瓶城,而且成了縮頭烏龜,連面都不敢露一個了?” 白玉樓大笑一聲,抬起右腳,輕輕跺下,坊船一震,瞬間裂開無數(shù)細(xì)紋,勁氣逸散,坊船中的人更是無一幸免,腦袋紛紛炸開,鮮血流入玉春河。 玉春,作血河。 “怎么,要我將你這玉春十三坊全拆了,你才肯露面嗎?” “嘶呼……” 岸上的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好狠?!比~休四人同樣倒吸了涼氣,他料到白玉樓會先聲奪人,但沒想到,出手竟然如此狠辣。 “魔尊來此,可是有何要事?”沉默了一會兒,寂靜的玉春河上空,響起一縷嬌媚柔弱的聲音,不辨方向。 聲音聽似嬌媚柔軟,但卻清晰的掠過每一個人的耳畔,同時帶著一抹奇異的力量,侵入人的腦海靈臺,讓人靈思一滯,甚至一些普通人或者意志不堅(jiān)之人,眼神迷離,放佛失了神魂。 “好厲害。”葉休眼睛一瞇,他聽得出來,鬼后這聲,只是簡單蘊(yùn)含了一縷真氣,就有如斯威力,不下于心月狐得攝魂幽音,著實(shí)不凡。 “要事沒有,倒是有一樁簡單的事兒,想和鬼后說道說道?!卑子駱侵苯亓水?dāng)?shù)溃骸拔覂旱膫@筆賬該怎么算?” “白少主的傷,與妾身有何關(guān)系?”幽幽聲音中,不含一絲情感:“再者說,魔尊殺了方勿龍,重創(chuàng)血劍閣和天鷹崖,這筆賬,也該清了吧!” 聞言,白玉樓大笑一聲:“清,如何清,這世間有些事,不是你打我一拳,我煽你一巴掌就能了解的?!?/br> “再者說,冤有頭,債有主,我白玉樓還不屑對那些小嘍啰出手,要算賬,只能找你們這些不愿露面,卻最喜歡干一些鬼鬼祟祟、不足為齒勾當(dāng)?shù)拇笕宋锪??!?/br> “那么,這筆賬,魔尊想怎么算?”鬼后問道。 白玉樓笑道:“你們想殺我兒,雖然沒殺成,但那是你們本事不濟(jì),終究是欠了白玉樓一命?!?/br> “人命,自然需要人命來償?!?/br> “想除掉妾身就直說,何必假惺惺的講這些以命償命的大道理,你白玉樓,何時變得這么婆婆mama了?!?/br> 鬼后輕嘲一聲,語氣不屑。 “哈哈哈……”白玉樓大笑一聲:“有些人,有些事,做差了,就該承擔(dān)后果,誰也不例外?!?/br> “另外,殺人,總該有個殺人的由頭,這樣殺起來才順手?!?/br> 白玉樓仰天長嘯:“不過,事到如今,我白玉樓也懶得遮遮掩掩,平白小家子氣了?!?/br> “不錯,我白玉樓,今天就是要?dú)⒛汔嵱裱啵阌帜苋绾???/br> “哼,大言不慚?!编嵱裱嗟那榫w,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波瀾。 “呀……魔尊,受死……” 伴隨著一聲聲嬌喝,七名女子從一座坊船中掠出,落在周圍的幾座坊船上。 七名女子,年約二八年華,面容嬌媚,巧笑倩兮,身穿白衣,如玉的手臂上纏著彩帶,赤、橙、黃、綠、青、藍(lán)、紫,彩帶飄飄,交相輝映,仿佛畫中中走出來的仙子一樣,一顰一笑,都攝人心魂。 不知不覺間,岸邊有一些人眼神迷惘,神情怔然。 “彩衣樓的七魔姬,果然個個千嬌百媚,嬌俏可人,用來暖床著實(shí)不錯,死了,可惜了?!?/br> 白玉樓看著七名女子,很是匪氣十足的調(diào)笑了一句。 “下流……” 一名女子罵了一聲,七人同時飛起,凌空踏波而行,一人占據(jù)一個方位,將白玉樓圍在中央。 圍住后,七名女子輕揚(yáng)玉臂,腳下輕旋,彩帶飄揚(yáng),劃出一道道弧線,裹掩著身子,若隱若現(xiàn),如壁畫中的飛天仙女。 只是,相比于壁畫中飛天仙女的清妙無暇,七名女子的舞姿,多了一絲魅惑和邪異。 不似仙,而若魔。 但偏偏如斯賞心悅目的舞姿下,卻是暗藏殺機(jī)。 飄揚(yáng)的彩帶下,勁氣彌漫,以七人為圓心,形成一個恐怖的勁氣力場,水面塌陷,坊船寸寸碎裂。 偏偏,勁氣中心的白玉樓,不動如山。 漫天勁氣,難逾其身旁三尺。 “天魔舞,不錯,倒有幾分韻味,可聊作一賞?!?/br> 白玉樓輕笑一聲,一腳踏出,腳下的坊船下陷,飄揚(yáng)的彩帶,齊齊一滯,仿佛靜止了一般。 白玉樓抬首一笑:“可惜,我是個俗人,只懂打打殺殺,不懂欣賞這些東西,也欣賞不來?!?/br> “你……”七名女子一瞬臉色蒼白如紙。 話未說完,白玉樓再踏出一步。 這一步,像是踏在七名女子的心口上一樣,七人氣機(jī)一亂,齊齊噴出一口鮮血。 七人神色駭然,抽身欲退,但整個身子,卻像是陷入了泥潭中,抽離不開,只能眼睜睜看著白玉樓一步一步,凌空踏出,如履平地。 每踏出一步,七人神情救萎靡一分,氣息就萎頓一分。 九步之后,七名女子的頭顱,齊齊炸開,鮮血飛濺。 “嘶,好詭異的武功?!卑哆叺娜?,包括葉休在內(nèi),倒吸了口涼氣。 七名女子都有力境中期,接近后期的修為,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九步之后,白玉樓正好落在玉春坊最大的一艘坊船上。 “怎么,還不舍得出來?” 白玉樓輕笑一聲:“你是鬼后,不是縮頭烏龜!” “咔嚓……” 一聲輕響,一條彩帶破開船艙,筆直如槍,由上而下,直直刺向白玉樓,仿佛要將他一分為二。 “哈哈……這才對嘛!”白玉樓大笑一聲,一腳踩下,勁氣鼓蕩,彩帶如似靈蛇一樣,倏忽化剛為柔,纏繞向他的身體。 白玉樓踏步而退,一退間,一抹人影從坊船中飛出,兩條彩帶拖曳在水面上。 繼而,女子素手一抖,兩條彩帶飛起,帶起一串水珠,一滴滴水珠串聯(lián),如似飛劍。 面對水珠如劍,白玉樓屈指輕彈,一縷星芒飛出,撞上水珠飛劍。 “嗆……” 指芒和水珠相撞,竟然發(fā)出金鐵交鳴的金玉之音,指芒和水珠同時碎裂。 “起……” 一聲嬌叱,彩帶輕卷,大片水花翻卷,化為兩條水蟒,沖向白玉樓。 “好……” 面對兩條十?dāng)?shù)丈長的水蟒,白玉樓不慌不忙,手掌輕翻,覆手下壓,仿佛有一盆水,被直直翻了過來,勁氣傾瀉而下。 一個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出現(xiàn)在空中,手掌脈絡(luò)具備,鮮血流淌,上面滿布魔紋,威勢恐怖。 “大天魔掌” 手掌下壓,虛空震顫,兩條水蟒,如山岳加身子般,哀嚎嘶鳴,咫尺不得寸進(jìn)。 你有水蟒沖霄漢,擇人欲噬; 我則有一掌,翻手云,覆手雨,可擒蛟龍。 亦可殺人。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