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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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fā)現(xiàn),這人正微微仰躺著,用溢滿水霧和泛紅的眼睛望她,像極了過往,那種很像在給人訴說愛意的目光。 那似乎是一種濃烈到觸手可及的愛意,卻又只在徹底失控時出現(xiàn)。 孔黎鳶頓了一下。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想要去試探這雙眼睛的溫度,是否還會像過往,甚至還想要這雙眼里的愛意更濃烈一些。 可她不擅長被這樣的眼睛注視,即便周圍的光亮昏暗。手指還是在即將觸碰到之前,懸停在空中。她倦懶地闔一下眼,想把手收回來。 但就在下一秒。 @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微涼的手指蓋了上來,箍住了她的手指。她緩慢地掀開眼皮,又看到了對方指關(guān)節(jié)的那一道疤。 “疼嗎?”她撫摸這道疤,低聲問。 “疼?!?/br> 孔黎鳶繞住這道疤的手指忽然空了一下,用不出任何力道。 可仰躺著,注視著她的人,卻又瞇了一下眼睛,說, “眼睛疼?!?/br> 聽到她這樣說,孔黎鳶想再給人換一道熱毛巾。 可剛打算把手從對方手里抽出來。從手指上傳來的力道就一緊。 她低眼,迎上付汀梨的眼,笑了一下,用極低的聲音說, “我給你換熱毛巾敷一敷,就沒那么痛了?!?/br> “先別敷?!备锻±嫱蝗幻悦院孛俺鲆痪洹?/br> “為什么不敷?”孔黎鳶笑,她覺得這個人像是在無理取鬧,但并沒有覺得煩。 付汀梨抿著唇,微微瞇著眼望她,什么話也不說,但是卻就這樣強(qiáng)忍著,哪怕有淚水從眼眶里緩慢溢出來。 也不松手。 孔黎鳶和她對峙,等到手上的毛巾都涼透了,很輕很慢地發(fā)出一聲嘆息。 而后付汀梨竟然又這樣半瞇著眼睛,好像只是想把她看得更清楚。 被拽住的手突然又往下拽了拽。是付汀梨把她拉得更近。然后在流淌的光影里,微微睜大眼望她。 孔黎鳶微微低頭,有些長的頭發(fā)垂到她臉側(cè)。她看到付汀梨費(fèi)力地睜著眼,試圖從她的面部表情里分辨真假, “孔黎鳶,你今天晚上開心嗎?” 這個年輕女人總是在乎這樣的事情??桌桫S仔細(xì)回憶,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不開心的。 于是耐心地說,“挺開心的吧?!?/br> “照顧我這事多麻煩啊,也覺得開心嗎?不會覺得我煩?” “沒什么麻煩的,也沒什么不開心,你雖然有點(diǎn)不安分,但也不是什么壞事?!?/br> “我覺得也是,畢竟我剛剛在主人家里,看你笑得也挺高興?!?/br> “你不是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喝醉了嗎?怎么還能看得到?” “反正……反正就是看到了?!?/br> 孔黎鳶在這一句話之后笑出聲,“那你呢?你不也一直在笑?跟個年畫娃娃一樣?!?/br> 她又用年畫娃娃來形容對方了。 但付汀梨沒有惱,只是特別敞亮地笑一下,說,“我也還可以吧,感覺是最近最開心的一天了。” 然后又迷迷怔怔地眨眨眼,望住她,一直在笑, “我突然想起了加州的事,你說那天我喝完酒怎么沒有眼睛痛呢?” 孔黎鳶覺得她好笑,于是便也笑。笑得睫毛都在抖,投在墻面上的影子也晃晃悠悠的,像一場朦朧不清的夢。 “對啊,你說呢?” “可能還是酒喝少了。”付汀梨微微瞇著眼,得出結(jié)論。 “喝少一點(diǎn)不好嗎?難道你還想要喝多一點(diǎn),讓自己眼睛更痛一點(diǎn)不成?” 孔黎鳶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而后又將毛巾扔到泡好草藥的熱水盆里。 單手不好cao作,她只能微微佝僂著腰,也沒視野來注意到付汀梨的動靜。 只知道付汀梨在這后面沒說話了。她以為這人終于是折騰睡著了。然后下一秒,她便聽到她喊她, “孔黎鳶。” 酒后有些喑啞的語調(diào),溫吞的尾音,是她喊她名字時最容易被捕捉到的習(xí)慣。 “嗯?怎么了?” 孔黎鳶直起腰來,回頭,先注意到的是投在墻面上的兩道影子,搖搖晃晃的。 她有些走神。 但下一秒,微軟濕潤的唇貼上手指內(nèi)側(cè)的皮膚,只一瞬又分開。 緊接著,一陣尖銳的劇痛從手指關(guān)節(jié)處傳過來,而后又馬上轉(zhuǎn)為隱隱鈍痛,延綿不絕,繾綣綿軟。 這種痛意并不劇烈,卻十分綿長悠遠(yuǎn)。 仿佛是從另一個人的骨骼筋rou里而來,聲勢浩蕩地傳到她的骨血,叫囂著讓她隕身糜骨,否則絕不罷休。 ——付汀梨突然咬住了她的手指。 而在這樣突兀的疼痛里,孔黎鳶竟然異常冷靜,沒有去推拒。 而是突然走神,像是靈魂出竅,忽然倉促地想起一句話,一句她對付汀梨說過的話: 疼痛,是最為本能的一種記憶方式。 這句話第一次發(fā)生,是在加州夏夜,她逼醉酒的付汀梨,狠狠咬她一口,最終將那雙偏褐色的雙眼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腦海中印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