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學(xué)校的后臺,來來往往的人很忙,都在準(zhǔn)備著下一場比賽。 路過的亭郢是個小意外,他的大背包全是熱乎勁兒的食物。 “秦洛學(xué)長的飲料,房間在哪?” 一個聲音,讓正快步離開的亭郢立馬走回來。 “我知道,給我吧?!?/br> 不少忙碌的人八卦地瞅了他一眼,全校誰不知道秦學(xué)長有個小跟班? 秦家在蘇城很是聞名,哪怕是與秦家沾邊的人,也能享有良好的待遇。 更別提秦家接班人,隨隨便便一個豪華休息套間,什么都沒問題的。 亭郢有些緊張地叩叩門,等了半天沒反應(yīng)。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禱告一番,試著拉開了門,發(fā)現(xiàn)沒上鎖,頗為慶幸。 他好奇地打量一圈,看見沙發(fā)上躺著的人,悄悄溜了進(jìn)去。 “學(xué)長?睡了嗎?” 沒聲響,看來是真的睡了。 把書包放下,明目張膽地開始瞅人。 秦洛生的好,五官立體又精致,睡顏比往日里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耳垂有一顆小痣。 忍不住湊近看,心虛地隔空撅撅嘴。 似乎人睡得很熟,睡姿睡相都能被亭郢一頓夸。 他伸手輕輕點了點柔軟的嘴唇,有些恍惚。 當(dāng)初葬禮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小不點,長大了。 附身含住嘴唇,淺淺一觸。 怕驚擾了人,很快止住了動作。 “學(xué)長,你親親我,我親親你?!?/br> 自言自語頗為傻氣,亭郢聳聳肩,把書包里精心準(zhǔn)備的美食放在桌上,替人掂了掂滑落的毛毯。 “學(xué)長,我走了,你記得趁熱吃,外賣都沒我準(zhǔn)備的好吃。你別客氣,親親就當(dāng)感謝我啦。” 至于那瓶飲料,亭郢想了想,還是悄悄裝進(jìn)自己的背包里。 關(guān)門聲很輕,已經(jīng)離開的人絲毫不知情。 就在他轉(zhuǎn)身背好包時,沙發(fā)上的人也睜開了眼,一雙淺色的眸子很是清醒。 亭郢走下樓,看見樓梯口的一群人,原本愉快的心情,霎時沒了。 為首一個很拽的漢子,朝他一笑。 “可讓兄弟們好等?!?/br> 他不介意,理了理衣角。 “這還有同學(xué)路過,影響不好,換個地吧。” 三五天便會有人故意找事,亭郢從來不還手,因為知道是那人叫來的。 廁所里,地板上躺著一個人,包里的書籍被扔得七零八落。 亭郢面色蒼白,臉上全是血痕,額角沁出了汗。 另一漢子擰開包里的飲料,液體完完全全倒在他頭上。 “賞你的,接好?!?/br> 發(fā)梢和衣領(lǐng)被打濕,果飲的甜味散在空中。 瓶子大力砸在他身上,塑料一角凹了進(jìn)去。 “喝干凈,今天就算完事?!?/br> 盡管知道不是好東西,握著瓶子的手顫顫巍巍,最后輕輕落地。 離開的腳步聲很嘈雜和喧揚(yáng),放佛做了一件好事。 很久之后,亭郢緩緩移坐在墻邊,狼狽不堪。 有條不紊的腳步聲傳來,他聽得清楚,是一個人。 西裝下包裹著修長的雙腿,直直地站在他面前。 “什么感覺?” 皮鞋抵在他的兩.腿.之.間,象征性地輕輕靠了靠。 亭郢低頭,聲音沙啞。 “是想親眼看看嗎?” 秦洛蹲下來,伸手挑起他的下巴。 “藥效還沒來,先洗洗。” 他疼得支不起身來,被人俯身抱起。 好了傷疤忘了疼地開口:“這樣疼也值得了?!?/br> 小公寓在學(xué)校附近。 亭郢只覺得陣陣尿意襲來,剛踏入浴室被攔住。 兩人僵持不下,后知后覺才明白所謂的藥效。 秦洛嗓音很淡,湊近他耳畔響起。 “沒讓在學(xué)校,現(xiàn)在想一個人親眼看看?!?/br> 行為上的打,語言上的罵,都不如當(dāng)下的來得羞辱。 他淺笑,扯到了嘴邊的傷口。 “上廁所有什么好看的?都不是小朋友了?!?/br> 淺色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還透著淡淡的嘲諷。 “我家的馬桶不怎么歡迎,你的褲子能解決么?” 尿意更強(qiáng)烈,亭郢弓著背,夾住腿。 大手三兩下挑開他的褲帶,隔著一層面料握住。 他艱難地抑制住聲音,浴室安靜得只聽見滴滴的水聲。 花灑被打開,刺骨的涼水直直地沖洗著亭郢。 似乎不知道現(xiàn)在是初冬,秦洛調(diào)到最大輸水量,朝他揚(yáng)揚(yáng)下巴。 “拿沐浴露洗一洗?!?/br> 亭郢唯一一次沒照做,呆呆地站在原地,盯著地板。 涼水不再,被關(guān)了。 秦洛粗暴地扒開他的衣服和褲子,一瓶沐浴露全倒在身上。 手故意在兩.腿.間.打轉(zhuǎn),冷淡出聲:“我給你洗澡的感覺怎么樣?” 呆住的人下意識地一抖,慌忙躲開,撿起衣物遮住自己。 秦洛一把扯過他,手指大力揉著臀部。 “自己送上門來多少次了?總得來次真的?!?/br> 他苦笑,聲音染上顫抖。 “今天都說過完事了,放在下一次可以嗎?” 涼水像刺刀一樣,刮著血跡斑斑的傷口,白皙的肌膚也通紅。 混著清香的沐浴露,疼痛加劇,切膚之痛一般。 血色.玉.珠不斷被水跡沖淡,像綻放的殷紅的花蕾。 秦洛猛然扼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斷按壓傷口。 “這點疼你就忍不了了?你爸當(dāng)初在床上強(qiáng).jian我媽時,我媽有多疼?我爸和我呢?” 那是短暫而灰暗的噩夢,秦洛每次想起都覺得不真實。 但確實是親眼目睹,噴涌的鮮血還落在他臉上。 冰冷的手給他擦擦臉,很是溫柔地開口:“mama給的飲料,多喝點?!?/br> 小秦洛驚恐萬分,拼命往自己的父親身后躲,可惜父親被綁住,束手無策。 爸媽慘死在眼前,兇手因過度興奮而猝死。 秦洛明白,一代人的恩怨糾葛,不必糾結(jié)于下一代人。 不過總找上門來,誰能奈何? 亭郢摸了一把臉,輕輕握住他的手。 “我不疼。” 直接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人站著冷冷看向他。 “以后滾遠(yuǎn)點,不需要你可憐的補(bǔ)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