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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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火葬場現(xiàn)在人工一個月能拿多少錢,齊陽不著調(diào)地想著,這也算是一個穩(wěn)定又有編制的工作了。 人們很快就從前門蜂擁而入,齊陽立刻就聽到了范子墨的聲音,他一邊指揮大家從外面搬課桌椅,一邊沖里面的兩人喊道:“齊陽,齊陽!你還好嗎?!” 齊陽痛到懶得出聲,拍了拍齊月示意他回應(yīng)幾句,齊月沖著外面喊道:“齊陽額頭受傷了?!?/br> 眾人聽到非齊陽的聲音,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前面是鎖著的。外面原本嘈雜的人群安靜了一陣,又在范子墨的催促下搬運起沉重的課桌椅來。齊陽正想安心地閉眼睡去,只聽范子墨在外面猶猶豫豫地又喊道:“那……那你們,你們穿著衣服嗎?!” 齊陽當即就想讓齊月把整個教室都融了,真是丟死人了,他怎么就忘了鎖門是什么的暗語,雖然知道范子墨是為了自己著想,但這句話怎么聽怎么讓齊陽想當場把自己火化了。這一次他沒有拍齊月,而是鼓足了勁自己喊道:“穿著穿著穿著!你他媽別問了!” 外面?zhèn)鱽肀娙说谋镄β暫妥酪闻鲎驳膭屿o,不一會兒,兩人就重見天日。范子墨第一眼就看到兩人擁抱著的場景,隨即是齊月臉上已經(jīng)有些干涸的血跡:“都受傷了?!” 齊月?lián)u頭:“齊陽的血?!?/br> 眾人圍在齊陽身邊,齊陽被外部猛烈的陽光一照,更是一片眩暈,趕忙在睡過去前提醒道:“頭……頭上?!?/br> 這時,接到消息的值班醫(yī)療兵也到了,他們身后還跟著急匆匆趕來的陸延。陸延看了眼兩人的姿勢,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只是有些著急兩人的傷勢。蔣柯今天正好在哨兵對抗訓練那兒值班,火急火燎趕過來,掃了兩人的身體,齊月除了之前體檢時查到的腳踝處的舊傷以外沒有傷到筋骨,外側(cè)似乎有些擦傷和撞傷,但都不嚴重。齊陽的腦門上倒是開了個洞,輕微有些腦震蕩。他皺了皺眉,就讓緊急醫(yī)療的哨兵幫他把額頭和后腦勺的傷口閉合了,只是腦震蕩這個東西很難靠緊急醫(yī)療這種能力根治,他只能提醒齊陽不要劇烈運動,最近可能會有些頭暈,蹲下起立的時候都需要慢一些。 齊陽聽了他的囑咐擺了擺手,有些困倦地閉上了眼睛。 陸延見他的外傷都處理完畢,便伸手想要將睡著的齊陽帶回醫(yī)療室,手伸到一半,指尖突然莫名覺得一燙,立刻將手抽了回去。抱著齊陽的齊月眼神不善地盯著他,手指扣著齊陽的外套,指尖都有些發(fā)白。陸延心知肚明地笑了一下,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的姿態(tài):“你要不要把他帶到醫(yī)療室再觀察一下?” 齊月有些吃驚于陸延淡然的態(tài)度,之前他跟齊陽還在向?qū)曳存i了門,看樣子真像自己所推測的那樣,這兩個人鎖門只是單純?yōu)榱擞懻撘恍┎惶奖銊e人參與的問題。他有些尷尬地抱起睡著的齊陽,站起身沖陸延點點頭,一言不發(fā)地往外走。 周圍看戲的人經(jīng)此一役,終于看穿了陸延和齊陽已經(jīng)徹底分手的事實,轉(zhuǎn)眼齊刷刷地盯著還留在原地發(fā)呆的陸延和范子墨,只覺這兩人甚是般配。范子墨呆呆望著齊月抱走齊陽的背影,臉上流露出羨慕的神情:“我也想要公主抱……” 陸延顯然沒有注意到周圍人逐漸變化的曖昧眼神,直接開口嘲笑:“你穿得跟個球似的誰抱得動你???” 范子墨低頭看了看自己裹得圓鼓鼓的身體,臉一下子紅了:“干嗎!我就是怕冷嘛!”他一轉(zhuǎn)頭,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人們不友善的神情。范子墨這人雖然大事看不懂,小事看不到,但八卦之事對他而言簡直是信手拈來,幾個眼神的交流間就知道了周圍人對自己的同情和對陸延的憤慨。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嘴角向下一撇,陸延一看就知道這小子要耍炸,奈何嘴巴實在沒他快,只聽范子墨委屈地“嚶嚶嚶”幾聲,沖著自己雙目含淚地哀求道:“老公!你是在說人家胖了嗎?” 室外今日12度,室內(nèi)不知是幾度。陸延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窖,整個人瑟瑟發(fā)抖,向?qū)儫o論男女老少都眼睛冒火,像是要將陸延活活燒死。跟陸延較為熟絡(luò)的蔣柯此時也擺好了聽八卦的姿勢,他極少見到陸延身處如此要命的風口浪尖,連一向冷靜自持的臉色都變得頗為尷尬,不由煽風點火道:“就是,哪有交往幾天就嫌棄伴侶胖的啊,你這人也真是喪良心?!?/br> 陸延吃驚地看著同樣一臉壞笑的蔣柯,只覺得今天諸事不宜,怕是出門沒看黃歷。他已經(jīng)搞不懂自己干嗎要來摻和這件事,被齊月用火燎了還算情有可原,但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件事的后續(xù)會是被這兩位“至交好友”按在社死的地面上使勁摩擦。他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只能逃避道:“我,我……去看看齊陽……” 沒想到范子墨今天戲就能這么足:“老公你剛說完我胖,就急著去見前男友嗎?” 陸延氣得咬牙切齒:“你……別給我得寸進尺!” 范子墨看周圍那群看戲的人,一點都沒在怕的:“干嗎!你還想‘家暴’我嗎?!”他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假哭起來,“我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陸延整個都紅了白白了紅的,比新年煙花還熱鬧。周圍的人都圍上來安慰起范子墨來,間或瞪著陸延那張看似無害的臉,露出吃人的表情。陸延從未覺得過這一群人均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向?qū)兙尤荒苓@么可怕,按著自己的鼻梁骨閉上嘴默默往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