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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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程度的考量,想必當(dāng)時的陳蕭并不能完全理解?,F(xiàn)在看來,這樣的確保全了雙方都能存活的可能性。一方面,由于陳凌的能力,總理肯定不會讓他死去;另一方面,也確保了讓齊月活到成年再做自我了斷的決定。怪不得作為計劃中的人之一,齊月和陳蕭也基本沒有交集,現(xiàn)在看起來,逐漸理解這份計劃的陳蕭對齊月也有著那份跟對谷雨老師一般的,若有似無的敵意。他抬頭問陳蕭:“你恨齊月嗎?” 陳蕭不假思索道:“我恨他,但我更可憐他?!?/br> 第124章 真相 5 沒有什么比一開始就注定了結(jié)局的生命更加悲慘,在陳蕭的眼里,齊陽救出了齊月的rou體,但卻無法拯救他的靈魂,于是他rou體茍活的六年,不過是等死的過程。他走刑場漫長的道路,在齊陽所立之處做過短暫的停留,隨后就毅然決然地走向自己的斷頭臺。齊陽完全能夠理解陳蕭那份不純凈的恨,但也是這份恨指引著她來到這里,可齊陽還是不理解按照接下去的計劃,陳蕭到底應(yīng)該怎么做。他看到她不自然的消瘦,忽然問道:“所以,按照接下來的計劃,你到底要做些什么需要將自己變成這種干瘦的模樣?”他突然想到之前和陸延討論時的靈機一動,“難不成,真的是要將陳凌換出來?” 陳蕭一愣:“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么聰明。” 看樣子是真的,齊陽不解道:“為什么要換?如果不能直接救出來以后指認(rèn)嗎?” 陳蕭搖頭:“不能。” “為什么?” “因為我們沒有死刑?!?/br> “這跟死刑有……”齊陽猛地抬頭,“你們要殺了他?” 陳蕭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是的,我們要的,不僅僅是他背后所有支持者和政黨的身敗名裂,我們還要他的命!只有這樣,才是最保險的做法;只有這樣,所有的一切才不會死灰復(fù)燃?!?/br> 齊陽張大了嘴,他沒想到齊月和陳凌,這兩個綁架案的受害者,最后居然能夠成為罪魁禍?zhǔn)椎慕K結(jié)。他定了定神:“不對,你們和谷雨都是醫(yī)療兵,怎么殺他?”難道要物理意義上的殺死總理嗎?用陳蕭這孱弱的身體?還是谷雨老師年邁的手腳? 陳蕭又喝了一口水,繼續(xù)道:“你忘了我的哨兵能力了嗎?” 之前范子墨手指受傷的事他還歷歷在目:“記得,不是疼痛停止嗎?” 陳蕭點頭道:“你認(rèn)識王遠(yuǎn)揚嗎?” 怎么越扯越遠(yuǎn):“認(rèn)識,他的能力是賦予?!?/br> “王遠(yuǎn)揚會將陳凌的能力暫時賦予我,隨后由谷雨接應(yīng),我將會代替陳凌來到總理府。在后期手術(shù)安排后,我將轉(zhuǎn)移總理外部的傷口,但不會轉(zhuǎn)移他內(nèi)部的刀口?!彼A送#三R陽消化了一些又繼續(xù)說道,“但他不會察覺,因為我不會讓他感到痛?!?/br> 所以,他不會感覺到自己的內(nèi)部正在流血。 齊陽從未想過她和陳凌的哨兵能力能夠打出這樣的組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人真正動手,也不需要別人動手,總理自己的內(nèi)出血會把自己殺死。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順其自然,指認(rèn)總理計劃的齊月在萬眾矚目下自殺,總理身死且身敗名裂,恐慌也如期消失,經(jīng)過此事,那些支持哨兵驅(qū)逐計劃的政黨將在政壇上無法立足,一網(wǎng)打盡。 他們的計劃,花了六年,所有的內(nèi)容環(huán)環(huán)相扣。陳蕭又說了幾個總理手下得力干將的名字,包括他現(xiàn)任的秘書之一,所有這些人的罪證就等著總理死后的混亂時分進(jìn)行收網(wǎng)。齊陽這才明白過來,整件事的全貌比自己想象得要來得大得多。他原先想象中,水面下的巨網(wǎng),原來想要捕捉的不僅僅是一兩條魚,船上的人們安靜地拿起武器,他們想要獵殺的,是真正的水下巨龍。 怪不得齊月不得不走,怪不得他數(shù)次說自己靠得太近,原來每一次的遠(yuǎn)離,都是為了讓齊陽遠(yuǎn)離這份危險,然而現(xiàn)實則是齊陽自顧自地走進(jìn)了風(fēng)暴的中心。他捂住嘴,擔(dān)心驚呼聲就這樣溢出嘴角??蛇@一切的一切,都要以齊月的死作為代價。他冷靜下來,用力眨了眨眼:“可是陳蕭,我還是不想讓齊月去死。就沒有一種辦法……” “沒有的?!标愂挀u頭,“這個世界還沒有瘋狂這個地步,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想做這種犧牲。但……其實軍部的某位長官,呃……包括s級的向?qū)?,我們也曾安排他們見過齊月幾次。當(dāng)然,這也是因為有長官的meimei當(dāng)年也是事件的受害者之一,所以對此格外上心。但就算這些高級向?qū)б病矡o法找到齊月的心門?!?/br> 是死局。 齊陽的思緒就這么停留在這個空曠的教室里,他被現(xiàn)實困擾住,終于還是無話可說。而陳蕭在說完剩下的幾句話后便離開了向?qū)?。她走得很慢,也很猶豫,期間三番五次地回頭,似乎只要齊陽愿意出聲挽留,她就會義無反顧地再次坐回那個折磨人的位置。 可齊陽卻什么都沒說,她甚至無法聽見齊陽的呼吸。他無法挽留陳蕭,也沒有更多可以問的問題。因為這一切的一切,試探,暴露,對話,都太折磨人了,以至于齊陽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掙扎難受。他像是知道了很多事情,應(yīng)該說他終于知道了一直以來所有隱藏在角落的塵埃,一顆又一顆,被風(fēng)吹起,一顆又一顆,在陽光下向齊陽展示自我。那些陰暗的,骯臟的,讓人憤怒的事實,但卻也只是事實。齊陽難過的,不僅僅是齊月命中注定的短暫一生,更多的是自己的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