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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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野! 放松下長久以來緊繃的心情,齊陽居然睡得格外得好,一直到五點半的敲門聲響起他才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剛回宿舍的時候他優(yōu)先跟范子墨一起收拾了要帶走的物品,全部放在了行李袋里,吃的喝的都是有的,大多收拾的是衣物和生活用品,隨即范子墨便告辭,留齊陽一個人睡了。他難得靠譜地在離開前告訴齊陽自己已經(jīng)定了五點多的鬧鐘,待會到時間會來叫他的。齊陽果然在五點半被范子墨的敲門聲叫醒,揉了揉眼睛便給他開了門,轉(zhuǎn)身漱了漱口,便拎上行李跟范子墨一起接機去了。 一路上的人倒是不少,大多是已經(jīng)值班結(jié)束正在基地閑逛的人。齊陽拎著行李袋的樣子有些扎眼,基地很多認識他的人都問他是不是又要出任務(wù),齊陽也只能含糊地應(yīng)答著:“算是吧?!币贿呁C坪走去。等到他們走到停機坪上方的時候,天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直升機的影子,雖然還不能完全看清,但聽塔臺跟停機引導(dǎo)員的對講機對話說是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了。齊陽問停機坪的工作人員借了個望遠鏡,往飛機來的方向看了看,果然正是那架三番五次到自己基地來叨擾的一線運輸機,齊陽看著那熟悉的機身,不知為何,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憤怒的情緒來。 這種情緒隨著飛機越來越近,越飛越低的距離滿滿變成了一股怒不可遏的沖動。停機坪的工作人員上前問齊陽能不能把望遠鏡還回來的時候卻不料被齊陽用冷淡的語氣陰陽了一句:“你自己看不見嗎?”說完之后站在齊陽身邊的范子墨整一個愣住,在尷尬的氣氛中一把奪過望遠鏡還給了可憐且蒙圈的停機坪工作人員。 范子墨將齊陽拉到一邊輕聲問:“你怎么了?” 齊陽剛想回答些什么,停機坪上陸陸續(xù)續(xù)又走來很多人,除了陳蕭,幾乎所有跟此事有關(guān)的人都站到了走廊口來。老李和老季帶著王遠揚率先進入停機坪,接下來就是高小萌和陸延。高俱海此時已經(jīng)沒有跟龔倩在一起了,他身后站的依舊是當初那兩個黑衣保鏢,他們神色平常,看不出有什么異樣,倒是高俱海,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難以察覺的歡喜感,讓人忍不住雞皮疙瘩冒起。 眾人的視線掃過齊陽和范子墨,范子墨想打個招呼跟大家一起站著,拽齊陽過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齊陽此時正犟著力氣不肯走。范子墨對齊陽現(xiàn)在這種古怪的行為情緒沒了頭緒,問他的時候他又一言不發(fā)地抿著嘴,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他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尷尬地一個人挪到了大部隊旁邊。走到陸延身邊的時候,陸延問他:“怎么了?你跟齊陽吵架了?” 范子墨搖頭:“沒有,他怪得很,剛還懟了引導(dǎo)員?!?/br> 陸延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安分職守的停機坪工作人員,不解道:“他怎么惹齊陽了?” “他沒惹齊陽?。 闭f話的聲音有點大,齊陽回頭瞪了他一眼。這下一行人都明眼看出他內(nèi)心的不爽,一時間不敢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運輸機降落。 螺旋槳的噪音已經(jīng)離開眾人越來越近了,不久后,齊陽的頭發(fā)被飛機刮起的大風吹得四處亂飛,配合他怒氣騰騰的表情,活像是蛇發(fā)美杜莎在此等殺人。范子墨一會兒看看齊陽的臉色,一會兒又看看飛機,也不知道這個停機坪到底是哪里惹了他。飛機在停機點上空懸空了一會兒,很快就落了地,螺旋槳噪音漸漸收,機艙門從內(nèi)部被猛地拉開,負責運輸?shù)木l(wèi)員是第一個露出臉來的。他熟絡(luò)地跳下飛機,跟外面負責接應(yīng)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便一揮手,招呼里面的人也下來。 首先走出機艙的是周悅,不知怎么回事,他手上被帶著手銬,臉上還帶著淤青,看上去簡直就像是被綁過來受刑似的。范子墨立刻迎了上去,抬頭看著他受傷的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怎怎怎怎么……” 高俱海此時從人群中走到最前方,他看了眼周悅,了然道:“他不聽話,被押上來了。” 范子墨怒道:“那也不能打人??!” 高俱海笑了笑,看著周悅說:“八成是他先動的手……” 話音未落,另一個主角終于也從機艙里探出頭來。他走下運輸機,剛踩到地面上就開始四處找尋起來,很快眼睛一亮,就在人群不在的角落里找到了齊陽的身影。齊月沒有跟任何一個認識的人打招呼,就連高俱海也被直接無視,他徑直走到齊陽面前,揚起一張微笑的臉面對自己長久思念的人招呼道:“齊……” 陽字還沒出來,齊月的臉上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巴掌。周圍的人都是一愣,顯然沒想到這理應(yīng)是感人至深的畫面竟然被替換成了一個大逼兜。眾人面面相覷了一陣,只聽周悅突然一笑,說了句:“野!” 停機坪上一時無語。齊陽打完那一巴掌也不說話,拎起自己丟在地上的行李袋轉(zhuǎn)身就往外走。齊月慌忙跟上去,想要接過他手上的行李,這不由讓齊陽想到當年出任務(wù)回來時,齊月第一次來接自己的場面。不知為何,明明應(yīng)該是溫馨的場面讓他火氣更盛,他一把甩開齊月想來幫忙的手,還是一個人往前走。 齊月早就已經(jīng)慌了神,遲鈍如他此時也從齊陽三番五次拒絕的態(tài)度中察覺了他的怒氣和不快,但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才好。他本人對于再次能見到齊陽這件事是很高興的,雖然在他的認知中,他不過是來短暫地跟齊陽簽一下專屬就立刻離開,但能在死前再次見到自己喜歡的人,跟他簽一張親密的協(xié)議,那是齊月能想到最好結(jié)果了。可現(xiàn)在被齊陽這樣地拒絕,又這樣地拋棄,齊月內(nèi)心的不安不斷擴大,他開始呆愣在原地不敢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