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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澈很聰明,這幾日,你師父不在,你就教教他最基礎(chǔ)的劍法吧?!膘V雪道。 “……”江子涯。 他自己都是一個半吊子,哪里有資格教人家,師娘未免太高看他了:“我……”他有苦難言。 期望面前的師娘能看出他的難處來,可是一向聰明的師娘,突然間好像看不到他了一樣,注意力只在玄澈身上,眸光淡淡的,眼底平靜,仿佛在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師兄?!毙簩熜诌@個詞還有些生疏,喊出來覺得自己的發(fā)音怪怪的,但是這個師兄看起來很隨和的樣子,他正了正神色,道:“我們現(xiàn)在開始練劍吧?!?/br> 霽雪回了神,看著江子涯,江子涯的臉抽了抽,僵硬地道:“師娘。” 霽雪微微蹙眉,江子涯對她擠眉弄眼,似乎是想告訴她什么,她盯著看了半天,什么都沒看出來,總結(jié)出了一句:“你的眼睛進(jìn)沙子了。” “……”江子涯。 明辰要出去了,看到他們?nèi)齻€在院子里杵著,互相看著,也不說話,今日無生一大早就回宗門了,所以把玄澈留在了這里。 宗門畢竟是他的家,在外面有再再好的朋友,也比不上家里人好?;厝ザ嗪蛶熜值軅兘佑|,似乎比在這里好。 玄澈留下來之后,明辰還擔(dān)心他會不適應(yīng),然而小孩子純真,雖然在玄宮長大,但孩子的心性都在,除了親近無生之外。 他還比較親近霽雪,不在玄宮里,性格更無拘無束,旁若無人地拉著霽雪的手,都不避諱。 明辰想起昨晚鳳涅說的話,覺得讓玄澈這么親昵地靠近霽雪,會讓霽雪不滿,可霽雪被玄澈拉著的時候,臉上神色沒有波動,明辰能看出她一開始有些抗拒,她藏的很好,沒讓感知敏銳的玄澈注意到。 他想去幫她解圍,但過了一會兒,她身上那絲抗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反手握著玄澈的手,和普通女子帶著鄰家的孩子去玩一樣,許是……心結(jié)徹底解開了吧。 他走過去,那三個人還在那站著,他靠近了,也沒有反應(yīng)。好像變成了木頭人了一樣,神情也沒有變化,就算是木頭,臉上的神情也不該這么……這么……這么地恐怖吧…… 徒弟江子涯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霽雪臉繃著,拔劍弩張。玄澈還好,臉上的表情很正常,就是比較嚴(yán)肅,站的筆直。 “你們……怎么了?”他試探性地問道。 江子涯瞪得眼睛疼,聽到明辰的話,艱難地眨了眨干澀的眼睛。 “師父,師娘要我教師弟劍術(shù)?!彼溃曇衾镫[隱透出幾分委屈。 “劍術(shù)?”明辰看向霽雪。 霽雪揉揉臉,臉繃得太久,著實(shí)有些累。 “你要去玄宮,玄澈在這里,總不能說跟著我玩吧。我便讓子涯教教他最基本的劍術(shù)?!膘V雪道。 最基本的劍術(shù)…… 明辰皺了皺眉,雖說是最基本,可這是根基,要是稍有不慎,就會對往后的修行造成很大的影響。 有些人對比毫不在意,覺得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問題,但恰恰是這么個小問題,最容易在高境界破境的時候,引發(fā)滅頂之災(zāi)。 倒不是說霽雪因?yàn)樾菏乔锖L牡膬鹤?,所以故意這樣的,她是一個術(shù)修,在武道上,完全沒這方面的意識。 在她看來,武修就是隨意地?cái)[弄兵器。哪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細(xì)節(jié)。 明辰也知道這點(diǎn),什么都沒說,在徒弟面前,還是要注重他們師娘的威嚴(yán)的。 他道:“子涯才剛?cè)腴T沒多久,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還是我來教吧?!?/br> “你等下有事了?!膘V雪道。 “遲一點(diǎn)也沒關(guān)系的?!泵鞒降?,“我先教一式,你們在這練習(xí),我中午回來檢查?!?/br> 霽雪點(diǎn)點(diǎn)頭,明辰寂然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講什么。 她像往常一樣往一側(cè)走,準(zhǔn)備找個角落看他們練劍,然而她沒有走幾步,面前就橫來一柄木劍。 “……”霽雪。 她往旁邊挪了挪,那柄木劍也跟著挪了幾分。 “……”霽雪。 她看向拿著劍的“惡人”:“你看我這個記性,都忘了玄澈沒有劍,玄澈……”她轉(zhuǎn)頭,僵住了。 玄澈的手中已經(jīng)拿著一柄劍,那柄木劍和自己面前的這把一模一樣。 她又慢慢地看向明辰,明辰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雪,你也一起來吧?!泵鞒降?。 “我……”霽雪指著自己。 “你已經(jīng)是仙劍宗的弟子,不能連一點(diǎn)劍術(shù)都不會?!?/br> “話是如此,可……”霽雪欲言又止。 “不需要你多精深,至少會一些,好強(qiáng)身健體,以備不時之需?!泵鞒降?。 說的很有道理,他這是算準(zhǔn)了在弟子面前她會顧及他的面子,所以不會對他發(fā)飆是嗎? 玄澈過來拉她:“太好了,師娘,我們一起來練劍吧?!?/br> 霽雪僵硬地笑了笑,咬牙拿下那柄雖然輕飄飄,但是她拿著卻覺得無比沉重的劍。 明辰突然覺得很快樂,沒有什么事能比和自己的妻子分享自己的愛好更令人高興的事了,因?yàn)橛徐V雪在,原本只需要一刻鐘就能教完的一式,明辰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教會了霽雪之后,他心滿意足地去玄宮。 “子涯,如果你師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記得幫她。”明辰臨走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