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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閣主,學生要與您同去!”徐公公剛離去,葉昰傾甚至還未拿出個章程,景湉期卻自己先蹦跶起來了。 葉昰傾見她似是不知愁滋味,并未覺得此行有什么風險,皺著眉頭,呵斥到。 “那可是北境邊疆,兵戈之地,你以為是去玩嗎?……來人,去京郊,給祖父傳信!” 葉昰傾說完這話,景湉期就見茯苓貓著腰,急匆匆的跑出去了,因他未曾答應,她又說到。 “學生自是知道不是去玩,只是學生這么些年,深受您撫育之恩,卻未曾做過什么,又怎能看您一人去那么遠的去處赴險,而自己在府中安逸度日?學生雖然貪圖享樂,但是良心還是有的,學生雖然沒什么大本事,但可以幫您記賬???” 葉昰傾有時也挺佩服景湉期這一點的,仿佛永遠不知害怕與憂愁,說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不為過,本是一件極為棘手的事情,被她這么一說,與出一趟遠門也無甚差別。 景湉期見他還是不吭聲,又開口道。 “您與其不答應學生,還不如思量一番……” “噓……”葉昰傾近前一步,直接將食指壓在了景湉期唇上,“去我屋里說。” …… 隨后景湉期便尾隨葉昰傾來到了他屋中……屋中,而并不是常說話的小書房。 “圣上許是覺得將濟世閣與九皇子綁在一處也翻不出風浪,既是太子殿下和三皇子都想招攬咱們,他就給濟世閣先安了位置?”政治這個東西,景湉期雖算不上多敏銳,但好歹有些許素養(yǎng),何況乎當今陛下做的那么明顯。 “不必想那么多,圣旨上說了隨軍便是隨軍,去了那邊,給靖國公看病就是?!比~昰傾也十分冷靜,離開京城也好,正好順水推舟。 “少閣主,緣何九殿下的母族,還比不得宮女所出的三皇子殿下,可是當年也被趕盡殺絕了?”這原因景湉期早猜到了,但也還是要用個反問句。 “你心中有數(shù)就好,不許在外人跟前提,當年蕭氏覆滅,顧相可也是出了大力氣的?!比~昰傾煮的水滾了,將水倒入茶壺中。 “難不成已經(jīng)到了圣上可以絲毫不顧忌的將兵權交給九殿下的地步?”景湉期曉得,這多半也意味著,蕭氏徹徹底底無人了,約莫和現(xiàn)在的顧修謹差不多。 圣上為何如此喜愛顧修謹,不正是因為顧相一脈,全數(shù)覆滅,顧修謹也無甚可依仗,可以像個寵物一般,高興了就賞些東西養(yǎng)著。 “九殿下,是圣上之子,不是蕭氏之子。當年先帝為了打壓蕭氏就花了大力氣,不過還是圣上和顧相狠絕,若是連命都沒了,又何須打壓呢?”葉昰傾說這話時,唇間帶著一絲涼薄的笑意。 所以顧相一家,不也是這個下場?卻不知將來承恩王府與濟世閣,又會怎樣。 “說吧,除了那冠冕堂皇的借口,你為何要去北地?”葉昰傾又轉移了話題,將沏好的茶給景湉期添了一盞,定定看著她,不想錯過她些微的表情變化。 “學生確實是想為濟世閣做些事,您怎么就不信呢?……”景湉期有些心虛的看了葉昰傾一眼,“學生倒也想去看看那邊的風光,況且您若走了,我在這府中待著也沒有安全感?!?/br> “安全感?”葉昰傾看了看她,對這個說法很不理解,府中這么多侍衛(wèi),還怕護不了她嗎? “您想想,若您不在,萬一誰誰誰要我嫁人怎么辦?那時可沒人保著我了,下次若是再有人罵學生賤種,可沒得人替學生出頭了?!?/br> 景湉期盡量做出可憐巴巴的神色,以圖能博得葉昰傾的同情,她這可是真心話,反正跟著這一位絕對吃不了虧。 “罷了,隨我去就是?!比~昰傾端起茶盞,掩下了唇邊的笑意。 其實他心底里是希望景湉期跟著自己去的,既然她如此依賴自己,倒是不要分開了,免得他走了也記掛著,況且景湉期也沒多嬌貴,前年也曾游醫(yī)過。 “只是你須得將東西趕緊備起來,這差事本是圣上臨時指的,沒幾日就要動身?!比~昰傾又囑咐到。 景湉期得了準信,歡歡喜喜的跑了回去預備收拾東西,葉昰傾看著她輕快的背影,仿佛這只是二人一次簡單的出行。 承恩王府的人習慣了主子出門,卻從未想過會去極北之地,這次備的東西,自然是厚實的衣物最多,比平日的行禮占地方多了。 景湉期看著那幾個丫鬟發(fā)呆,估摸著這次帶上一兩個去就是了,畢竟與往日悠游自在各處游醫(yī)不同,這次雖不到前線,可也算是戰(zhàn)場后方了。 “女郎……凡兒回來了,遞了帖子要見您。”景湉期還沒挑出個人選來,茯苓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領她進來??!”景湉期覺著,若是俞凡兒未曾出嫁,她肯定第一個考慮她,不過她一個新婚不過兩月的人,急匆匆回來了,不知是不是被欺負了。 于是俞凡兒進來的時候,景湉期拉著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確認沒什么傷痕。 “凡兒,可是那何家的欺負你了?”除了打量,景湉期更是直截了當?shù)膯?,她才不管什么家丑不可外揚。 “沒有……他待我挺好的,家中人對我也尊重?!庇岱矁盒α诵Γ敖账麕椭鴿篱w采買藥材,聽說世子要去北境,女郎可是也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