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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生用紙巾將嘴上的油脂輕掩擦去,然后把紙巾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桌上。他聽出了她話中的試探意思,但反之也感受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奇怪。他輕笑回答說:“小姐,曹某人的確是無意冒犯,今夜也確實不知是如何來到你這里的。我知道我肯定是冒犯了小姐,所以也在之前提過想叫小姐打電話給司令部,或者說照著小姐的方法叫巡捕房的人來?!彼f的很慢,表情很很自然,語氣上也很是溫柔,順著話音,他緊接著問了一句:“不知小姐家的先生何在?” 別說姚璐璐不信他來自于1937年,他也不是很相信姚璐璐說這個地方是2018年。曹生余光輕瞥這屋子,想到身上的這一身男人的衣服和脫鞋,不信她家里真的就沒有男人。雙方都在試探,就看誰的道行夠,看誰的話是真的。 吃飽喝足了,黃鼠狼尾巴要露出來了,姚璐璐就知道這男人不見得是好東西。她揚起唇角,心中暗罵自己爛好人。她腹中對他很是不滿意,但是嘴上卻禮貌地說:“曹先生是吧,我姓姚,叫璐璐。我這里是2018年,沒有你說的什么租界啊,司令啊這種老黃歷里的東西。我說過了,我這里靠近羅店,倒是和你說的那個羅店的戰(zhàn)場距離不遠?!彼麜槃荻鴨枺桶堰@一招還給他,“對了,曹先生全名是?在哪兒高就呢?哪兒人?”別和她扯什么第33旅的排長這種話,她倒是要看看這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曹生倒是沒想到她還挺警覺的,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可樂,不慌不忙地回答說:“曹某人全名曹生?!堋遣躢ao的‘曹’,‘生’就是生死的‘生’?!彼麑⒈臃诺阶郎?,然后打量著姚璐璐。聽口音她應該就是江浙人,他淺笑與她說:“我和姚小姐不一樣,不是江南的。” “哦,那是哪兒人呢?”姚璐璐沒想到,他也在打量自己,“我說,我給你換藥換繃帶的,你坦誠一點也是應該的吧?!敝v實話,她并不是很想和他繞彎子,因為她能感覺到這個人是有點陳府的。 曹生低頭一笑,他抬眼看著姚璐璐一副防備又緊張的模樣,可卻在面上還要和他保持微笑和鎮(zhèn)定。他微微點頭,抿唇憋著笑,回答說:“我是陜西長安人,家中經商,父親在長安是糧油商會的會長。我于民國二十二年考入軍校參軍?!闭f話間,他再次打量這間屋子,看見墻上掛著西洋式的畫作,瞧見房頂上有冷風冒出,當然還有電燈??蛷d的吊燈很是小巧,尤其是比起他家里的那是小上了許多許多的?!耙π〗?,我已經坦誠地告訴了你我的身份,你是不是也可以坦誠一些?” 他看了一眼墻壁上的掛鐘,上面顯示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講實話,他拖不起時間。不再與她相互猜忌,他認真地與她說:“一寸山河一寸血,我軍在羅店與敵軍殊死搏斗,上峰下達了死命令,要我們死守羅店。姚小姐,曹某人是真的無意冒犯,希望你可以幫我打電話到司令部或者叫巡捕房的人來。我需要回到戰(zhàn)場上去?!?/br> 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說的話也越來越有分量。姚璐璐看著他,不知道這一番愛國宣言里到底有幾分真假。大概是他的眼神過于炙熱,她別過眼睛,不想和他對視。“我和你說了,這里是2018年。我找不到你說的司令部。警署倒是可以打電話,但是估計人家會覺得你是神經病,給你直接關起來,你更加回不到你所說的戰(zhàn)場?!彼X察到也許他是真的來自1937年的人,因為哪里有犯罪分子會主動要求報警的呢?她看他眉頭緊鎖,似乎情緒越來越不好,她撓了撓頭,很是無奈?!案鶕易x書的時候上的歷史課,你說的那場戰(zhàn)爭的結局……”話說到嘴邊,她覺得是不是‘天機不可泄露’呢?萬一說了后自己倒霉了怎么說?她的思維逐漸陷入了非科學的領域中。 曹生聽她話說到一半,很是著急。他挪動身體,靠近姚璐璐,問:“你家先生呢?姚小姐,你將你家先生叫來?!彼麖囊路诖锇褢驯砟贸鰜矸诺揭﹁磋词种校斑@是足金的,鐘表手藝是北平老師傅的,它能賣個很好的價錢。姚小姐,你幫我一次,這塊懷表就給你了。” “這應該是你留著思念父親的吧?!币﹁磋纯粗掷锏膽驯恚凰查g覺得有點心酸。至于嗎?他到底是有多大的事兒值得把這么值錢的東西就這么給了她一個陌生人。低頭看著手里的懷表,她再次打開,瞧見懷表里面的那張照片,里面的曹生很是意氣風發(fā)。她還是心軟了,“我扶你起來看看窗外吧,看了之后你就知道我沒有騙你?!彼诘却幕貞?/br> “難道,窗外是另一個世界?”曹生心中有一個東西在墜落,他任由姚璐璐將他帶到窗邊。見到外頭小區(qū)的模樣,他陷入了慌張的沉思之中。 姚璐璐打開窗戶,指著外面的高樓說:“雖然現在是半夜,但你也看見了,這是新時代的社區(qū)。當然,因為靠近羅店,沒有很熱鬧。你也知道的,羅店以前就是農村,能發(fā)展成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彼粗麧M臉的迷茫,心中暗想自己也是愛莫能助?!澳阋幌仍谏嘲l(fā)上休息一個晚上,明天再說吧。反正,來都來了。”她可沒有時空機給他送回去。 曹生雙手緊緊抓著窗邊,他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他覺得這應該是一場夢,是他的一縷魂魄在飄蕩罷了。伸出手,感受窗外的夜風,真實的觸感叫他騰地將手收了回來。曹生不明白,這到底是周莊夢蝶,還是太虛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