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醉春樓
莊園外,白玉風又一次呆住了。 只見三輛連輪子上都鑲有金子的車已在此等候多時,拉車的不是普通的馬匹,而是一種非常珍奇的獨角馬。 獨角馬背生雙翼,通體毛發(fā)雪白,眼瞳顏色淡藍,這是最純種的獨角馬。 此馬不僅能拉車,它還有一定的戰(zhàn)斗力,一些特殊的獨角馬幾乎能和人類的二重靈慧之境相抗衡。 眼前這三匹獨角馬,保守估計也需要大概萬兩銀子甚至更多,而廖不凡卻將其用來拉車? 走上大街,白玉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不管認不認識,如此拉風的行頭,想不讓人注意都難。 但看四周不斷傳來詫異而驚奇的目光,白玉風突然明白了什么。 車內(nèi),白玉風沉聲道“紀蠻,你覺得廖不凡為什么這么做?” 紀蠻說道“當然是我給嚇的,就憑他那點本事,老子一只手都能捏死他?!?/br> 白玉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問你,自以為是的廖不凡,會這么容易在曾經(jīng)侮辱過他的你我面前屈服?” 紀蠻撓了撓頭說道“好像是不太可能?!?/br> 白玉風說道“不是不太可能,是根本不可能,醉春樓就是一個陷阱。” 紀蠻頓時說道“那我們還去干什么?” 白玉風淡淡的說道“醉春樓可以是他對付我們的陷阱,同樣也可以是我們對付他的陷阱。” 紀蠻說道“你想到什么辦法了?” 白玉風忽然湊到紀蠻的耳旁,然后輕聲道“你只需這樣……” 聲音細弱蚊蠅,但紀蠻不斷點著頭,眼睛也是越來越亮,悄聲細語中車輛在繞著嵐山城的街道四處前行。 醉春樓離的并不遠,但馬車卻繞著嵐山城的街道七拐八繞,經(jīng)過整整兩個多時辰的時間才抵達醉春樓。 車剛停下,廖不凡便已在外親自掀開車簾恭迎他們下車。 來到醉春樓的時候,嵐山城忽然下起了綿綿小雨,于是空家的府邸也下起了綿綿細雨。 空靈靈獨坐窗臺,看著屋外的細雨連連不禁愁容滿面。 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白玉風了,心中的思緒早已魂飛天外,她是多么渴望快點再見到白玉風啊,可惜空天絕乃至空天刃,每個人都說現(xiàn)在時機未到,還不能見白玉風。 于是空靈靈就只能這么傻等著,等著等著,她忽然又笑了。 一想到在宴會上白玉風替她出頭的事情,她就忍不住開心的想笑,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平時伺候她的小丫頭從門外走了進來。 “小姐,你又在這思春了?!?/br> 清脆的聲音傳來,空靈靈面目緋紅,她嗔怒道“小丫頭片子,什么思春不思春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思春了?” 小丫鬟這一次卻沒有笑,她輕聲說道“小姐,咱們可是一起長到大的,你在想什么我當然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你干嘛吞吞吐吐的?” 小丫鬟似有難言之隱,過了半晌,她這才開口道“小姐讓我留意那個白玉風的消息,今天……” 不等她說完,空靈靈忽然站起來激動的急語連珠般說道“你有他的消息了對不對,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想辦法對付廖不凡,還是在想辦法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年輕人特別是空靈靈這個年紀,總覺得家里就像是一個牢房,這個牢房在束縛著他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可有時候一旦遇到了什么麻煩事,他們又會第一時間將這個牢房當成他們的避風港,這豈非也矛盾的很? 小丫鬟并不說話,她看起來有些為難,想開口又不想開口的模樣要急死空靈靈。 “到底是什么消息,你快說呀,你是要急死我嗎?” 小丫鬟終于鼓足勇氣,然后說道“我聽從街上回來的幾個下人說,白玉風……白玉風他……他和廖不凡在一起?!?/br> “什么?” 空靈靈呆住了,白玉風怎么會和廖不凡在一起呢,白玉風應該在想辦法對付廖不凡啊,而且廖不凡也應該恨死了白玉風才對啊。 想到這里,空靈靈急忙說道“不可能,他們一定是看錯了?!?/br> 小丫鬟連忙又說道“是真的,聽說廖不凡從黑市買了十個女孩外加十壇天醇給白玉風送了過去,白玉風和那個紀蠻喜的不得了,然后就答應了廖不凡的邀請,他們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到了醉春樓了吧?!?/br> 空靈靈怔了怔,隨即說道“不對不對,這一定是廖不凡的陰謀,他絕不可能這么好心的?!?/br> 小丫鬟喃喃的說道“男人都是一個樣,小姐你根本不明白的,也許現(xiàn)在他們正在醉春樓快活呢?!?/br> 空靈靈在屋內(nèi)不斷來回踱步徘徊,小丫鬟的話她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半晌過后她突然說道“不行,我得出去,我得提醒白玉風不能上廖不凡的當。” 小丫鬟連忙說道“哎呀我的大小姐,你現(xiàn)在還在被關(guān)禁閉呢,沒讓你去禁地已經(jīng)是老爺對你寬容了,你要現(xiàn)在溜出去,他們怪罪下來怎么辦?” 空靈靈急道“顧不了那么多了,你幫幫我,讓我出去,我要去醉春樓?!?/br> 小丫鬟嘆了口氣,道“好吧好吧,我?guī)托〗憔褪橇??!?/br> 當白玉風進大門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醉春樓的確是一個可以的地方。 刺鼻的胭脂粉味、少女傳來的清新體香、閣樓里的鳥語花香,這里就是男人的天堂。 春宵一夜值千金,英雄拜倒膝下裙。 這是永恒不變的定律,任何英雄來到這萬花叢中怕也會徹底迷了眼。 白玉風和紀蠻二人幾乎是被醉春樓的姑娘們抬進去的,整個一樓傳來一陣陣sao動。 當即有人認出了白玉風和廖不凡,竊竊私語聲和各種品頭論足聲如瘟疫一樣朝四周瘋狂的蔓延著。 “哇,這不是白堂主嗎,他居然也來這種地方?” “誒,你說的什么話呢,都是年輕人,來這種地方怎么了?” “那倒也是,只是這里的姑娘怎么配得上白堂主,我看也只有……” “一點也沒錯,只有那醉春紅才配得上白堂主,只是春紅已經(jīng)好久都沒出現(xiàn)了?!?/br> 議論四起,廖不凡聽的臉上直發(fā)黑,男人逛這種地方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但怎么白玉風來這里你們反而覺得理所應當了? 在廖不凡嫉妒而又充滿恨意的時候,一道聲音陡然響起。 “姑娘們,這就是我們嵐山城大名鼎鼎的白玉風白公子,你們今兒個都給我伺候好了。” 尖銳的聲音傳來,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就是白玉風一樣。 無數(shù)女子不斷往白玉風身上蹭來,白玉風和紀蠻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身處這種地方,但白玉風依舊保持著冷靜,他的身體似乎已開始因為這些女子的撫摸而開始燥熱,但他的內(nèi)心依舊是不為所動。 只因他想看看廖不凡究竟想跟他玩出什么花樣來。 反觀紀蠻同樣似是銅墻鐵壁,四周這些姑娘對他好似產(chǎn)生不了任何影響。 他的意志本就強大,再加上一路上白玉風的叮囑,他明白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就在眾多女子擁著他們走進大廳的時候,白玉風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渾身只穿著一層輕紗的女人。 她的軀體在那層薄如蟬翼的輕紗之中若隱若現(xiàn),如蛇一般扭動的腰肢似要勾出每個人的靈魂。 那雙眼瞳令人神魂迷醉,吹彈可破的肌膚似乎連觸碰一下都是一種褻瀆。 頭上挽著一個松松的發(fā)髻,蓮步姍姍,風流嫵媚之態(tài)盡顯,這里的無數(shù)少女在她出現(xiàn)的剎那已黯然失色。 窗外有風,霧氣透風而入,輕紗四亂飄飛,看起來竟仿佛也是霧,而她迷人的胴體也在這霧里發(fā)著光。 她就是醉春樓的鎮(zhèn)樓之寶,醉春紅。 醉春紅并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醉春樓的一個代號。 醉春樓在公孫鵬來之前就已經(jīng)有了,而醉春紅在醉春樓建樓的時候就有了。 人總有老去之時,當醉春紅已不再年輕,也不再嫵媚,更不再受男人們歡迎的時候,就會有新的醉春紅去替代她。 上一代醉春紅接下來的命運呢,誰也不知。 每一個醉春紅都有最美的容貌、最迷人的眼神、最婀娜的身段,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會受男人們的喜歡。 白玉風也是男人,他當然也喜歡美麗的事物,比如說眼前的醉春紅。 “白公子,久仰大名,小女春紅前來伺候公子。” 這是一種可以讓你靈魂都會酥麻的聲音,它嬌艷欲滴而又酥軟入骨。 不見其人只聽其聲都會讓你陷入無盡幻想,更何況這種聲音是由這樣一位女子口中發(fā)出來的。 整個大廳早已萬籟寂靜,唯有來這里找樂子的男人們那粗重的喘息聲不斷傳來。 突然間,口哨聲、吶喊聲、嘶吼聲、污言碎語聲…… 所有的聲音齊齊響起,整個醉春樓人聲鼎沸,他們都在為醉春紅的出現(xiàn)而歡呼雀躍,每個人為了一睹醉春紅的芳容而拼命擠上前去。 廖不凡的眼睛也直了,這簡直就是一個人間尤物,如此絕色容貌,當真是勾魂蕩魄令人心醉神搖。 白玉風在見到醉春紅的剎那,鎮(zhèn)龍印陡然在體內(nèi)瘋狂震蕩,他迷離的眼神這才稍稍清醒了幾分。 “好強的魅惑之術(shù)?!?/br> 白玉風暗自駭然,這女子不僅生得一副絕美皮囊,她更修煉了魅惑之術(shù),借助她的容貌,二者相輔相成此消彼長,非真王強者不能抵擋此女的誘惑。 盡管暫時擋住了醉春紅的魅惑之術(shù),但白玉風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稍有不慎便會落入此女的魅惑幻境,難怪會有這么多人為見到醉春紅甚至愿意去死,相比于蕭燕修煉的合歡武技,那簡直就是一堆垃圾。 “想借醉春紅的手來對付我嗎,我倒想看看此女有些什么手段?!?/br> 在醉春紅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白玉風就已走到了她身前,二人攜手朝二樓走了上去。 身后眾多看客還要擠破腦袋的往上沖,但已被醉春樓的護衛(wèi)力量擋住,邁入房間之內(nèi),白玉風只覺世界瞬間清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