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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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意識到自己想說什么,他喉嚨一滾,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吧?!?/br> 舒明悅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這不是挺好看的么? 最終不明所以地提裙跟上。 馬車很大,里面小毯桌案一應俱全,容納四五個人綽綽有余。舒明悅帶著云珠坐在里面,裴應星在外騎馬。 車窗沒關,只掛了一層薄紗。 裴應星騎在高頭大馬上,忍不住偏頭瞥了她一眼。 小公主并未跽坐,而是盤膝而坐,此時單手托雪腮,正眉眼盈盈地同身邊那位宮女說話,耳畔碎發(fā)調皮地垂下一縷在瑩潤臉頰。 當—— 一時不察,他身下駿馬撞上了一旁子善的馬,裴應星回頭急勒繩,子善則一臉驚詫地看向他。 怎么了這是? 主上怎么會犯這般愚蠢的失誤? 裴應星臉色不太好看,在子善詫異探究的眼神中,忽而扯了扯唇角,嗤了聲,而后低喝一聲駕,騎馬到了前面。 第23章 你還賊心不死!?你想娶…… 曲江池。 為了諸人安全,皇后將宴席設在了湖心島上,今日湖面上不許游私船,只能乘坐宮里安排的船只上島,上去之后,便是想離開也難。 舒明悅從馬車上下來,便發(fā)現裴應星的情緒似乎不太高昂,心里不禁疑竇,誰又招惹他了? 兩人一前一后上船,一路無言。 今日蓬萊閣上的聚會不是往日宮內正八經的宴席,而是少年和少女們相伴游玩的日子,故而氣氛頗為輕松,待舒明悅到的時候,大殿之內已經一片熱鬧。 除了幾個熟悉的身影,大多都很眼生,乍然見到如此多少年郎,舒明悅呆了一呆。 上首皇后見狀,不禁失笑,朝她招手,“悅兒過來?!?/br> 舒明悅提裙跑了過去,坐在皇后身邊,甜甜地喊了一聲舅母,便忍不住偏頭開始悄悄打量那些少年郎。年紀小的十五六歲,年紀稍長一些也不過二十出頭,雖然尚顯青澀,但個個朝氣蓬勃。 下首所坐都是外朝命婦,大多在宮宴上見過嘉儀公主,可那些年紀小的公子們卻大多沒見過,此時見一個貌若神女的小姑娘提裙入內,不禁兩眼放光。 “那是誰?” “應當是嘉儀公主吧?” “嘶——”那人深吸一口氣,“就是那個一箭兩雁的嘉儀公主?” 這是還要從兩年前說起,巽朝武定天下,十分看重騎射,那年秋闈,舒明悅以一箭兩雁拔得貴女中的頭籌,著錦繡羅裙,背霞光滿天,燦若春華,如神女降世。 自那之后,嘉儀公主美貌之名便傳至長安街頭巷尾,每逢出游,必有少年郎爭相追逐,但耳聽是一回事兒,眼見又是另一回事兒。 “公主今年也及笄了吧?不知何時挑選駙馬?!?/br> “挑駙馬?也瞧不上你吧!” “魏兄,你這話說的不對,你非公主,焉知她瞧不上我?” “……” “公主看我了!看我了!” 殿內的聲音嘈雜熱鬧,奈何裴應星坐在下首,將那些聲音聽了個分明,他面上神色恍若平常,淡淡倒了一壺酒,灌入喉嚨,那酒綿軟,入喉無味道,反叫人心生煩躁。 再偏頭一瞧,小公主似乎興致極好,笑容盈盈地打量那些少年郎。 裴應星皺眉,臉色沉了沉。 “太后到——陛下到——”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內侍的通傳聲。 諸人紛紛起身行禮道:“見過陛下,見過太后娘娘?!?/br> 皇帝大步入內,朗聲一笑,“今日游宴,諸卿不必多禮,坐?!?/br> 隨著話音落下,諸人紛紛落座,又恢復了先前輕松熱鬧。杜瀾心著一身月牙白的錦繡羅裙,婀娜裊裊地跟在太后旁邊。 她臉蛋白凈,細細眉兒,淺淺唇,故而面龐看起來極為朦朧干凈,偏身上的rou極會長,雖然只有十六歲,卻豐腴遠勝同齡女子,一眼看去至純至欲。 她頭上的傷也完全好了,但不可避免地留下了淡淡痕跡,今日便在額上貼了一點金箔,繪成花形,出宮之時,無一人不驚艷贊美。 杜瀾心自信非常,入殿之后,仰首挺胸,靜等著諸人見她時面露驚艷,卻不想周遭動靜恍若平常,未掀起半點波瀾。 忍不住偏頭看去,見那些少年郎們心如擂鼓,整衣理袖,時不時偷瞥嘉儀公主一眼。 “……” 就連姑娘們也忍不住朝舒明悅看去,交頭接耳道:“公主身上穿的那件羅裙是什么錦緞做的呀?我往日怎么沒瞧過,上面的花紋是描了金么?好像有光耀流轉。” 杜瀾心掐緊了手指,低頭看一眼自己的裙子,又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左額。 這處傷疤,還是影響了她容貌是嗎? 不然他們?yōu)楹尾豢此?/br> …… 宴席上觥籌交錯,好不熱鬧,其實為二皇子選的正妃和兩位側妃已經內定了,皇后叫了幾個姑娘到跟前說話,越說心中越滿意,恨不得立刻娶了給自己做外甥媳婦和弟媳婦。 奈何偏頭一瞧,裴應星神色淡漠,仿佛還帶了點陰沉不快。 皇后的嘴巴如同封了蠟,一時不知如何說出口,畢竟姐弟二人多年不見,很是生疏,于是只好將視線挪向九弟裴道韞。 結果!裴道韞就像一塊兒木頭似的坐在那里,只知道埋頭吃菜。 裴家短你吃喝了嗎!怎么像個餓死鬼投胎! 她心口一塞,深呼吸一口氣,再扭頭一看,舒思暕的位置上空無一人,根本沒來! 皇后伸手摁了摁額角,覺得自己頭疾又要犯了。 一場宴席,除了徐貴妃和二皇子心滿意足,諸人是各懷心思,有人春心雀躍,有人酒足飯飽,有人味同爵蠟,還有人……置身事外。 杜瀾心就是味同爵蠟的那個,外祖母為她請封了翁主,本是大巽朝獨一無二的翁主,如今卻因為沒有食邑反而成了一場笑話。 今日席面,她與外祖母一同出席,本來想著在人前露臉,可是卻無一人看她。 姬不黷是置身事外的那個,他的婚事沒有人關心,這次出席,便如同陪襯,且他一向沉默寡言,獨自坐在角落里,根本無人注意。 殿內多婦人,皇帝走了個過場便離開了。 杜瀾心瞧著那道離開的明黃色身影,心跳怦怦加快,那些原本壓下去的惡念,在剛才被諸人冷落和疏離的態(tài)度中,倏地竄起丈高。 該去賭嗎?她問。 杜瀾心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指尖越攥越緊,忽然起身,悄悄提裙跟了出去。 …… 姬不黷不喜熱鬧的地方,宴席至半,便起身離開。 備酒水的膳房,杜瀾心悄無聲息地潛入,又悄無聲息地離開,尤不知道在她離開后,另一道鴉青色的身影推門而入。 姬不黷沉靜地拎起了那只酒杯,杯壁上有一滴晶瑩水珠,低頭嗅了嗅,無色無味,又用指腹輕捻了一下。 他將酒杯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低頭,凝視了自己的指腹好一會兒。 忽然,他拎起一壺水,大步走到門外臺階上的那只貍貓面前,一只手掐起貍貓下巴,另只手抵在它口邊,然后面無表情地拎著水壺沖洗手指,使流水入它腹中。 不消一會兒,貍貓開始喵叫,擺尾巴,情緒興奮。 “原來是這樣嗎……” 姬不黷松開貍貓,低聲喃道。 他深長睫羽微微一垂,又盯了手指一眼,心里明悟了。 再轉身,隔著窗牖,他深深看了那只孤零零的酒杯一眼,忽而一笑,轉身離開。 …… 又過一刻鐘,宮女們紛紛入內,準備將酒水端入木盤。 左邊那個,要送去皇帝歇息的滿庭芳,右邊的則要全部送往皇后和女賓所在的蓬萊閣。許是心中著急,一位宮女腳下不穩(wěn)滑了一腳,歪著身子撞向旁邊的宮女。 霎時間,正在擺盤的酒杯嘩啦啦倒了一片,分不清左右。 那只原本屬于皇帝的琉璃杯,也隨之混入了右邊的酒盞中。 “干什么呢!”一旁的大宮女狠狠一瞪,斥責道:“都小心一點!若是出了差錯,沒人保得住你們!” 宮女連忙應“是”,慌張低頭看去,好在酒杯沒有碎,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手忙腳亂地將酒杯重新擺放好,又顫巍巍地抬臂斟酒入杯。 …… 蓬萊殿內依然熱鬧,宮女們依次而入,將杯盞放于賓客食案上。 諸人紛紛舉杯,又是一輪觥籌交錯。 宮闈的酒水綿,不似北地酒水的烈,縱然十余杯下肚,也無甚反應,裴應星面色沉沉,又飲了一杯,心中不可言說的煩悶已是至極。 殿內胭脂水粉氣重,他不耐起身,正準備離開。 忽而偏頭一瞧,發(fā)現舒明悅不見了。 裴應星皺起眉頭。 …… 舒明悅的酒量不算太好,幾杯酒水下肚就覺得臉蛋有點燙,腦袋暈乎乎,走出正殿之后,涼爽湖風一吹,頓時清醒了許多。 她烏黑眼瞳舒服地瞇了瞇,忽見不遠處站著一道熟悉的清瘦背影。 縱然化成灰,她也能認出那是誰,是三皇子姬不黷! 而此時他身邊正圍著幾個青春窈窕的少女。 少女低眉斂目,含羞帶怯,輕聲與他低語,姬不黷背對她而站,瞧不出面上神色如何,舒明悅頓時神色清醒,又驚又怒,難不成他也想娶妻納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