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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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應(yīng)星看了一會兒,忽地起身, 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舒明悅一跳,抬頭看去, 只來得及瞧見他離開的背影。 營帳外,晚風(fēng)拂面。 裴應(yīng)星接過兵士遞來的弓箭,目光冷然地梭視一圈, 很快一定, 盯著那只藏在草叢中的野兔, 慢慢拉開了手臂。 嗖—— 箭矢破空,準(zhǔn)確無誤地射入兔子身。 旁邊的兵士快步走過去,拎著兔耳撿起來, 扒皮, 清洗,架火烤,灑上調(diào)料, 很快一只香噴噴的兔rou就出爐了。 裴應(yīng)星拎著烤兔回去,一入帳,便見舒明悅已經(jīng)上床入睡。 她背對他而睡,將身上被子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出一個后腦勺。 再低頭,桌上桌子上多了點(diǎn)東西,三條烤魚,一條只剩魚骨,另外兩條沒動。 除此之外,還有半碗魚湯。 “?” 誰給她弄的? 裴應(yīng)星抬眼看向舒明悅,帳內(nèi)寂悄,落針可聞,她的呼吸并不平穩(wěn),根本沒睡著,留殘羹冷飯給他就罷了,竟然還故意裝睡! 他幽幽盯著她,驀地嗤笑一聲。 舒明悅身體一顫,小手攥成了拳頭。 其實(shí),她也說不清這輩子的虞邏會對她包容到什么地步。上輩子兩人初成婚那會兒,她不滿嫁給他,他也心傲,根本不搭理她。 估計這一世的虞邏,與她毫無感情根基,大概會扭頭就走吧? 舒明悅心里如是想。 可是裴應(yīng)星竟然沒走,他竟然坐下來,吃了半只烤兔,咕咚咕咚喝干凈魚湯。 烤rou的焦香味不斷地往鼻子里鉆,舒明悅抿了下紅唇,忽然覺得自己很餓。 她喉嚨小小地咽了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他大概是吃完了,收拾完桌子,掀開帳子出去了。 舒明悅心中一松,還沒來得及喘氣,結(jié)果下一瞬,他又回來了,吧嗒一聲,開始窸窸窣窣脫衣服。 舒明悅呼吸一滯,小手將被子揪成了麻花。 裴應(yīng)星感受著她越來越不平穩(wěn)的呼吸,嘲弄地瞥了她眼,舀了一葫蘆瓢水,澆在赤-裸身上,嘩啦啦的水聲傳來,徹底將舒明悅的魂嚇飛了。 他洗澡!? 他洗澡做什么??? 舒明悅緊緊閉眼,抿著下唇,心跳越來越快。食色性也,這句話一點(diǎn)也沒差,她絕對不能讓這輩子的虞邏碰她,不然他怕是又要食髓知味,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再想讓他放她走就難了! 然而她不知,裴應(yīng)星還沒食髓就已經(jīng)知味。 此處還得怪虞邏那個蠢東西,憤怒之下把自己的記憶給裴應(yīng)星看了。他看得到,卻摸不到,心里便越來越想要,只消一個契機(jī),就會破土生芽,長成參天大樹。 呼—— 燭燈忽然被吹滅了。 舒明悅倏地睜開眼,烏漆抹黑,伸手不見五指。 她脊背緊繃,恍若懸空。 其實(shí)這個時候,天色尚未大暗,但帳子內(nèi)四下無窗,簾子一撂,便猶如黑夜。 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明明什么都看不到,舒明悅卻感受到一道高大的背影在床畔停下,從自己背后坐了下來,他手指“咚咚”叩床沿。 “被子給我一點(diǎn)?!?/br> 舒明悅閉眼聽不見。 裴應(yīng)星嗬地笑了聲,伸手扯被子,結(jié)果舒明悅也不知怎么卷的,竟然將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愣是一動不動,他不禁臉色一沉,心中有點(diǎn)不痛快了。 他腦子里浮現(xiàn)那天早晨她從自己懷里醒來的模樣。一雙杏眼烏黑濕漉漉,白嫩臉頰上淡染一抹嫣紅。 可是他只抱了她一下就被她踹下床了,那東西卻每天晚上都在抱著她睡覺! “我知道你沒睡著?!迸釕?yīng)星聲音似乎有點(diǎn)沉,伸手把她滾過來。 舒明悅聞言,心臟猛地跳了下,仍做垂死掙扎,不肯睜眼,直到一張帶著灼熱氣息的臉頰湊近后,終于嚇得眼睛一睜大。 她看不清晰容貌,就當(dāng)看不見,微瞥視線,昂著巴掌小臉,為難地嘆道:“王子,你再去找一條被子不成么?” 她以為,這種語氣一定會刺激到他,八成他會嘲諷地看她,給她以眼神的凌遲打擊。 但那是對不相干的女人。 對于一個已經(jīng)動了妄念、并且即將成為自己妻子的姑娘,反而會自然而然地產(chǎn)生一種征服本能,裴應(yīng)星冷笑一聲,拎著那露出來的被角手臂猛地用力一扯。 咕嚕嚕—— 舒明悅猝不及防地滾了一圈,差點(diǎn)砸在地上去,直到被一只手臂撈住細(xì)腰,拽回了床上。她整個人都懵了,呆呆地跪坐,一頭青絲亂糟糟貼在雪白臉蛋上。 “你干什么???” 裴應(yīng)星哼笑一聲,心滿意足地?fù)е上氯ィ八X?!?/br>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直到她身體被他摁在了懷里,胸前一團(tuán)也貼在了他胸膛,裴應(yīng)星感受到那與他完全不同的綿軟觸感,手掌一僵。 帳外月華初上,帳內(nèi)夜色蒙蒙,呼吸交纏間如波浪翻涌,裴應(yīng)星低頭,便見她神色驚愕地昂臉,一雙烏黑杏眼清凌凌又緊張。 裴應(yīng)星的喉嚨極其緩慢地滾了下。 舒明悅恍然發(fā)覺,二十歲的虞邏和兩年后一樣沒臉沒皮,頓時惱羞成怒,抬腳又要蹬他,裴應(yīng)星有了上次經(jīng)驗(yàn),立刻抬腿壓住她,語調(diào)不善道:“還踹?” 她的力氣真的很小,他一胳膊一腿,就能把她圈在懷里動彈不得。 裴應(yīng)星胸腔不可控制地興奮了,有點(diǎn)想把她揉進(jìn)身體里。 溫?zé)釟庀姙⒃谀橆a,二字入耳,舒明悅忽地神色僵硬,一動不動。 沒錯,對虞邏這個狗東西,你不能和他鬧脾氣,尤其在床上,你越鬧,他越興奮。 冷著他最好了,冷著他,他就沒興趣了。 果不其然,見她渾身僵硬,裴應(yīng)星胸腔里那股子洶涌澎拜的感覺被驟然澆滅了,他低下頭去,早已適應(yīng)黑暗的眼睛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她沒脫衣裳,渾身上下都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仿佛又被潑了一腦袋冰塊,又冷又僵。 她這是多不情愿?。?/br> 裴應(yīng)星頓時覺得沒趣兒了,松手翻了個身,背對她,平淡聲道:“睡吧?!?/br> “明日我再找床新被子。” 舒明悅松了一口氣,連忙轉(zhuǎn)過身去背對他,并且在兩人中間塞了一個枕頭。 裴應(yīng)星的臉色黑如鍋炭。 …… 天色將明之時,虞邏睜開眼,低頭看看懷里的小公主,她睡得很香甜,唇瓣粉嘟嘟,他忍不住低頭親了她一口,胳膊則克制地松垮搭在她腰肢上。 在第一縷晨光升起前,虞邏不舍地松開她,重新把扔在地上的枕頭撿起來,隔在兩人中間。 一刻鐘后,天色大亮,舒明悅松怔醒來,翻了個身,茫然地眨了眨眼,迷迷糊糊瞧見枕頭還在,心中便松了一口氣。 裴應(yīng)星在她翻身的那一刻也醒了,轉(zhuǎn)過身,瞧見那只枕頭,臉色沉了又沉。 **** 六月二十,長安。 天幕陰云密布,風(fēng)兒狂卷,街上行人紛紛快步急行,躲避一場即將到來的大雨。 一隊(duì)精騎從朱雀大街上飛馳而過,直奔禁軍北衙。 噠噠噠—— 路上行人聞聲,紛紛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領(lǐng)首那人披星戴月而歸。 他容貌年輕,約莫二十七八歲,目光清明而冷然,身姿挺拔,比起尋常男子來,膚色偏白,眼瞳則在光亮下透出一種淺琥珀色。 隨著“吁”的一聲,他在北衙前勒停身下駿馬,快步而入,兩側(cè)披盔戴甲兵士瞧見來人紛紛驚訝一瞪眼,又立刻神態(tài)恭敬。 “沈?qū)④姟?/br> “沈?qū)④姟?/br> “沈?qū)④姟?/br> 一路走過去,諸兵士的聲音不曾停,沈燕回微頷首,算是應(yīng)了。 四天前,皇帝信使到徐州,說是嘉儀公主失蹤,生死不明。沈燕回匆匆移交了手上事物,一路水路換陸路,兩千里地,花了三天不到的時間趕了回來。 入北衙之后,沈燕回直奔舒思暕所在,推門而入,便見青年坐在椅子上,手指撐額角,面前桌案上攤開亂七八糟紙上,有些勾畫抹黑,有些揉搓成團(tuán)。 那張大大的驪山地圖上則被炭筆勾出了凌亂線條,往四面八方延展。 舒思暕已經(jīng)好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眼下一團(tuán)烏青,他那日晚上趕到驪山,時間已經(jīng)太晚,驪山周圍車輪馬蹄痕跡要么被刻意破壞,要么凌亂混淆視線。 長安四通八達(dá),可以逃竄天下,沒有半點(diǎn)線索,如何查? 悅兒如何了? 還活著嗎?還是已經(jīng)…… 舒思暕攥緊了拳頭,眼眶紅了,手臂上則青筋暴起,因?yàn)檫^于投入,連門開的聲音都沒聽見,直到一只修長干凈的手指抽走了他面前寫滿推理線索的紙張。 “找到線索都在這里了?”一道帶著溫涼玉感的聲音驟然響起。 舒思暕聞言倏地抬頭,瞧見來人,立刻站起身,驚訝道:“表哥?何時回來的?” “剛回?!鄙蜓嗷貨]看他,低頭凝視著那張紙,眉頭漸漸鎖起,“為何如此大費(fèi)周折,在四面八方設(shè)馬蹄痕跡?!?/br> 舒思暕也奇怪,按理說,逆賊想走灞水南下,為了逃命,應(yīng)當(dāng)疾馳逃離,絕對無暇處理車輪痕跡。這些亡命之徒,只要出了長安地界,隨便往外面哪個山溝一竄,再想搜就難了。 一開始舒思暕懷疑逆賊根本沒有走,一直藏身長安,那些痕跡不過是掩人耳目,可是把長安搜了個底朝天,卻什么都沒有。 “舒副統(tǒng)!”一個禁軍忽然跑過來,神色大喜道:“有消息了!剛剛京令尹大人在一隊(duì)涼州往長安的商隊(duì)里捉住了淙術(shù)!” 兩個男人聞言,紛紛神色一變,立刻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