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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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明悅氣得呼吸一滯,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張牙舞爪想把他推下馬車,哭著道:“你這么想罵我,干脆別讓我回來好了?!?/br> “我何時如此說?”舒思暕皺起眉,紋絲不動,十分佩服她曲解人意的能力。 “那你剛才想打我?!笔婷鲪偟难蹨I像是金珠子一樣往下掉,恰似決堤。 “……”舒思暕一頓,伸手抹了把她臉蛋上的眼淚,好笑道:“我哪次真打你了?” 舒明悅抿唇,“我七歲那年,不小心把你的畫毀了,你就打我。” 他問她那只手涂的,然后拿起竹條抽她手心,打了整整兩下! 舒思暕不可置信道:“你竟然記得?” 舒明悅哼了聲,“我都記得,我記性好!你還把我拋在半空丟著玩!” 為此,爹娘沒少斥責(zé)哥哥,大表哥也說他??墒歉绺绮桓?,下次還把她舉高拋玩。 “……” 舒思暕徹底無語了,忍不住道:“你怎么不記得我好?” 舒明悅咬唇,“我想不出來。你總兇我,不是想打我,就是罵我?!?/br> “……行,我兇你?!笔嫠紩┍欢簶妨耍稚焓帜ㄋ樀耙话?,笑聲道:“是哥哥不對,讓我們悅兒打一下,別哭了吧,嗯?” 一邊說,一邊把掌心放到她面前。 舒明悅低頭,神色忽地一怔,只見他手上放著一個油紙包,上面寫著陳記二字,她眼睛微微睜大,仰頭看他。 “順路買的,”舒思暕伸手摸了把鼻尖,“吃不吃?” 撒謊。陳記點心鋪在西市,無論是哥哥上值的北衙還是定國公府,都在東邊。舒明悅輕輕咬唇,伸手接過了油紙包。 緩緩打開后,露出了六塊雪白的山藥棗泥糕。因為被舒思暕踹在懷里,糕點溫?zé)?,香氣撲鼻而來?/br> 她眼睛一熱,捏起一塊咬了口,山藥泥混著棗泥香,在舌尖慢慢炸開,一邊吃,一邊淚眼朦朧地去看舒思暕。 比起上次見面時,他也瘦了好多,眼下有一圈烏青,看起來很疲憊。 舒明悅心頭的委屈,忽然就散了。 頓了頓,她捏起一塊山藥棗泥糕放到舒思暕手里,憋出一句話,“我原諒你了?!?/br> 舒思暕:“?” 她在說什么玩意。 他低頭,挑眉,“拿我買的東西討好我?” “……” 舒明悅一噎,“不吃算了!” 舒思暕嗤笑了聲,懶得和她再計較,把手心那塊山藥棗泥糕一把塞她嘴里,“行了,吃你的吧,一會見到舅舅,還得罵你?!?/br> 舒明悅:“……” …… 馬車從長安城門直奔皇宮,約莫兩刻鐘的時間,正午時分,太陽正烈,在巍峨雄偉的宮殿上垂落了一層淡淡金芒。 沈燕回翻身下馬,舒思暕和舒明悅一前一后下了馬車。 三人一路,朝紫宸殿的方向而去。 沈燕回偏頭囑咐,“一會兒舅舅問什么,我說,記住了嗎?” 舒明悅乖乖點頭。 從宮門到紫宸殿,距離還很遠,舒明悅提裙慢走,無意間地一偏頭,忽然瞧見左側(cè)宮墻和闕樓間的飛廊上站著一道清瘦身影,她一怔,微瞇漂亮眼眸,他似乎站在那里挺久了,一動不動宛若泥塑。 因為離得遠,看不太清他面上神情。 但她知道,他在看她。 兩人的視線似乎隔空相撞。 舒明悅心臟猛地一跳,認出他來了,是姬不黷。 第50章 選駙馬 “你在看什么玩意?” 耳畔傳來舒思暕涼涼的聲音。 舒明悅一驚, 連忙回過頭,小聲道:“哥哥,飛廊上那人好像是姬……”頓了下, 改口道:“三表……” 然而“哥”字未吐出口,在舒思暕冷冰的眼神中, 聲音又是一卡。 她臉蛋憋紅, 硬生生改成了“三皇子”三個字。 舒思暕這才哼了一聲, 偏頭,微瞇眼眸, 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了眼飛廊, 果不其然,那里站著一道鴉青色身影,不禁眼里閃過一絲冷意。 他meimei, 隨便看的? 沈燕回也瞧見了,身子不經(jīng)意往前, 擋住了舒明悅身形。 他睫羽微垂,神色若有所思。 舒思暕伸手,把舒明悅勾過來, 湊近她耳朵, 俯下身, 冷颼颼道:“舒明悅,我再告訴你最后一遍,離三皇子遠點, 不然?!?/br> 他頓了頓, 用一種更冷的聲音道:“為了你的腿,記著點。嗯?” 舒明悅?cè)滩蛔〉伤谎?,正要開口反駁, 卻在瞧見他不似作假的冰冷眼神之后,呼吸一窒,抿了下唇,乖乖點頭道:“我知道了。” 不用哥哥說,她也不想親近姬不黷。 …… 紫宸殿,皇帝氣勢深沉,周遭烏云密布地坐在龍椅上,旁邊工部尚書戰(zhàn)兢垂首,顯然剛被訓(xùn)斥。 “上個月剛撥的銀子,你又來找朕要,怎么,當(dāng)朕是吐金獸?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皇帝神色沉沉,手掌“啪”的一聲震怒拍桌。 工部尚書兩股一戰(zhàn),慌張跪地,“臣不敢。” 皇帝冷笑,“朕看你敢的很。來,把朕的龍椅拆了給你……” 恰在此時,外面來人傳道:“陛下,嘉儀公主回來了!” 皇帝一聽,聲音戛然而止,神色驀地一喜,起身大步往外走,走了兩步,復(fù)停,偏頭對工部尚書道:“行了,退下吧?!?/br> 工部尚書如蒙大赦,立刻跑了出去,邁過門檻時一絆,險些摔跤,抬眼瞧見舒明悅后,露出一抹由衷的真摯笑容。 舒明悅被看得一懵,“張尚書?” 工部尚書面上笑容真切,道:“公主快進去吧,陛下在等你?!?/br> 說罷,躬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兩個月,皇帝脾氣一直不大好,很顯然,和嘉儀公主失蹤有關(guān),謝天謝地,這位小祖宗終于找回來了。 舒明悅莫名其妙瞅他一眼,提裙進了正殿,皇帝已經(jīng)大步朝三人走過來,一抬頭,便見小姑娘窈窕落落站在中間,原本瑩潤的下巴有了幾分纖細感,他走過去,視線端詳她臉蛋細看,見她身體和情緒都無恙,這才心中松了一口氣。 “路上可還好?”皇帝問。 舒明悅點頭,一笑,上前挽著他胳膊道:“好著呢,大表哥還帶我去洛陽吃了燒雞。舅舅,那燒雞可好吃了,我特意和店家要了秘方,一會兒告訴膳房,烤給舅舅吃?!?/br> 皇帝心中一軟,揉了揉她腦袋,“無事就好?!?/br> 說罷,神色又嚴肅起來,“怎路上耽擱這么久,從雁門回來?” 沈燕回一個多月前就出發(fā)了,啟程去的涼州,與雁門兩地一東一西,相差千余里地,中間定然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舒明悅聞言,心中一虛,抿唇乖乖不說話,沈燕回上前笑道:“無甚,那北狄人救下悅兒后,帶她回了王城,臣一路往東查,路上慢了些?!?/br> 皇帝眉頭皺起,“誰救的悅兒?” 沈燕回面不改色道:“屠必魯?!?/br> 皇帝頷首,“原來是他?!?/br> 屠必魯性情仗義,從逆賊手中揪下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的確是他會做的事情,如此一想,便笑著感慨道:“朕上次見他,是八年前了?!?/br> 雖是對頭,難免也心存幾分敬佩。 沈燕回笑了笑,“屠必魯將軍的確是英雄人物?!?/br> 皇帝嗯了聲,恰在此時,外面來人傳,說是尚書令求見?;实劢猩蜓嗷睾褪嫠紩┝粝?,偏頭,伸手拍拍舒明悅肩膀,輕聲道:“去看看你舅母吧,這些時日,她也很擔(dān)心你。” 舒明悅乖乖點頭,“那我走啦?!?/br> 三個男人一同嗯了聲。 …… 清寧宮。 屋內(nèi)暖香干燥,沁人心脾,陽光透過窗欞灑下一片斑駁光影,皇后伸手摸了摸她臉蛋,心疼道:“這幾日別到處跑了,在宮里好好住下,臉蛋都瘦了一圈?!?/br> 舒明悅噘嘴,道:“舅母不知,我和大表哥趕路,路上有時只能吃干餅,硬得像石頭。今日才知,原來行軍竟是這般辛苦?!?/br> 皇后失笑,夾一顆紅燒獅子頭給她,打趣道:“那可得給我們悅兒好好補一補身體。” 舒明悅吃得唇齒生香,嘴唇紅嘟嘟,皇后叫人端一碗酸梅湯來,偏頭,忽見她慢吞吞撂下筷,仰臉看她時欲言又止,“舅母……” “嗯?”皇后柔聲笑問:“想和舅母說什么?” 舒明悅的眼神閃爍了下。 “先前,我在涼州遇見了七公子?!?/br> “七公子?” 一開始,皇后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七公子是誰,頓了兩息,方才意識到,她口中的七公子是她七弟,便笑了笑道:“他去涼州了?你不知,他自小不在家,天下四處跑。” 涼州雖是北狄地界,但來往那里的中原人甚多,裴應(yīng)星去那里不奇怪。 “你在涼州瞧見他做什么呢?”皇后笑著偏頭,從宮女接過酸梅湯,隨口問道。 兩個多月前,裴應(yīng)星說要回幽州,皇后其實不想讓他回,一是父親近來身體不好,人子應(yīng)當(dāng)盡孝在前。二是因為他年紀也不小了,不成家,不立業(yè),整日在外頭晃,不像話。 但她與這個弟弟分離多年,關(guān)系生疏,他又是冷漠性子,她雖是長姐,卻也拿他無法,那時舒明悅又丟了,她心中著急,顧頭不顧尾,也無暇與他話,便隨他去了。 “七公子……似乎與涼州守將屠必魯很熟悉?!?/br> 一邊說,舒明悅一邊覷皇后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