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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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思暕撫著她肩頭, 抬眼看向云珠,聲音冷道:“今日發(fā)生了何事?你如實(shí)道來?!?/br> 云珠立刻回神,低聲道:“剛才來人道,康王殿下被人施了宮刑,此時(shí)生死未卜。” 舒思暕怔了一下,神色大變,倏然站起來,“你說什么!?” 云珠嚇一跳,又小聲重復(fù)了一遍,隨著話音入耳,舒思暕臉上神色更肅,深吸了一口氣,謀害皇嗣,誰人如此大膽? 舅舅子嗣單薄,這些年,一直為朝臣所議,勸他廣納后宮,開枝散葉,奈何舅舅不愿,又積威甚重,無人敢深觸眉頭。二皇子一廢,不就只剩下三皇子了? 舒思暕心中浮起一抹隱約的不安之意。 舒明悅仰起臉,淚眼朦朧地問:“哥哥,三表哥會當(dāng)皇帝嗎?” 舒明悅皺眉,斥聲道:“不可胡言!” 天子健在,豈可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又見小姑娘眼眶紅紅,他斂了厲色,伸手擦擦她臉蛋上的淚珠,認(rèn)真道:“悅兒,莫要去想這些,日后如何,舅舅自有安排?!?/br> 顯然對三皇子做不做太子的事情不大關(guān)心。 無論二皇子還是三皇子,都是舅舅的兒子,亦是他表弟,哪個(gè)登基不一樣?就算兩個(gè)都沒了,從旁支過繼一個(gè)承嗣,雖然難些,但也未嘗不可。 只要巽朝安穩(wěn),舒家與他、與meimei,便安然無恙。 要舒思暕說,其實(shí)姬不黷比姬兆可塑,雖然沉默寡言些,但至少課業(yè)拿得出手,若是用心栽培,將來未必不是明君,奈何舅舅不喜他。 舒明悅見他神色,心涼如水,哭著朝他搖頭,像撥浪鼓一樣。 不是的,不是的。 姬不黷那廝古怪寡情,叫他做太子,是將你我性命置于他手上。 舒思暕原本沒多想,見她這副模樣,眼眸忽然慢慢瞇起。 “都出去?!?/br> 他驀地吩咐。 周圍侍女一愣,紛紛躬身應(yīng)是退下,隨著屋門咯吱一聲打開又關(guān)上,屋室重歸寂靜。 舒思暕盯著她,伸手再一次撥開她發(fā)絲,聲音冷道:“這是三皇子弄得?” 語氣已然肯定八分。 舒明悅一驚,“不……” 瞧她神情,舒思暕明白了,登時(shí)大怒,轉(zhuǎn)身便要走,舒明悅嚇一跳,連忙一把拉住他。 “哥哥!你去哪兒?”聲音驚慌失措。 “去取他的狗命!” 什么玩意,也敢對他meimei下手? 舒思暕眼神陰霾,伸手便去摸劍,卻發(fā)現(xiàn)腰間空空,腦袋氣昏厥間,一把抄起了案上白瓷花瓶往外走。 “哥哥!”舒明悅手忙腳亂,兩只纖細(xì)胳膊死死抱住他,“不能去!” 姬不黷可是不什么心胸寬廣之人,凡是得罪過他的人,都沒好下場。 “不能去?”舒思暕動作一頓,轉(zhuǎn)過身,冷冷看她,瞇起眼道:“你護(hù)著他?” “我沒有!”她不禁惱了,仰頭看他,咬唇道:“你打他,他記仇該如何?” “我就怕他不記得!” 舒思暕冷笑一聲,一根根掰開他手指頭,他得讓姬不黷記住,他meimei不是隨意可欺的姑娘! 舒明悅急得跺了跺腳,拉著他胳膊不松,一咬牙道:“是我!” 舒思暕腳步一頓,緩緩扭頭看她,“你說什么?” 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 舒明悅手上力道一松,氣虛短道:“是、是我。是我讓他親我。” 一邊說,一邊眼睫不安輕顫。 舒思暕猛地抬手捏住她肩膀,氣急道:“舒明悅,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我有沒有告誡過你,離三皇子遠(yuǎn)一點(diǎn)?你上次如何答我?” 舒明悅的肩頭倏然一疼,眼睛慢慢紅了,蓄滿晶瑩淚珠。 可這一次,舒思暕的神色卻未見半點(diǎn)緩和,他垂眸看她,手掌緊緊掐著她肩頭,厲聲道:“你和他,做到了哪一步?” 舒明悅嚇得身體一顫,垂下頭,心頭窘迫交夾,又怕又惱地往后躲。 “哥哥……” 舒思暕雙目猶如噴火,“回答我!” 舒明悅神色羞恥,立刻解釋道:“就、就親了一下?!?/br> “就?”舒思暕氣得快要昏厥。 一想兩人纏綿那個(gè)場景,舒思暕的心頭好似被點(diǎn)了一把火,把心肝腸肥一通燒沒了。 他meimei未經(jīng)人事,無人教導(dǎo),什么都不懂,姬不黷那東西不知道? 舒思暕忍著怒,“你們在哪兒私會?” 舒明悅垂眼,“船、船上。” 舒思暕深吸一口氣,心里明白了,他meimei把李枕河拋下了,故意去找姬不黷。 好在,兩人還沒做到最后一步。 自己meimei身上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憤怒之余,舒思暕的心底油然騰起一抹懊惱和挫敗之感,不禁想,他這個(gè)做兄長的,是不是沒有教導(dǎo)好meimei。 恰在此時(shí),她手掌又拉上了他胳膊。 小姑娘仰頭,紅著眼,小心翼翼道:“哥哥,你別去找三皇子麻煩了?” 舒思暕氣急反笑, “行,行,你真行。”這個(gè)時(shí)候,還不忘護(hù)著姬不黷! 他連道三個(gè)行,氣得捂住胸口,說不出話來。 舒明悅咬唇,小聲道:“哥哥……” “別喊我哥哥!”舒思暕冷冰打斷,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望眼神看她,“是我,是我太縱容你了,竟叫你做出這種不知分寸的事情!” 舒明悅看著他,神色一怔,心頭好似被戳了刀,烏黑眼睛蓄滿了委屈淚珠,濕漉漉地往下掉。 偏偏,她一句話都不能說。 “時(shí)歸表哥和燁表哥他們會擔(dān)心,你不想他們擔(dān)心你吧?我也不想你擔(dān)心他們?!?/br> 姬不黷威脅的話音猶在耳畔。 舒明悅?cè)讨抟猓拖履X袋。 舒思暕怒其不爭地瞪了她眼,無情道:“從今日起,你就在蘅蕪居待著,哪也別想去!” 說罷,他拂袖離去。 舒明悅怔然站在原地,眼淚順著眼角吧嗒掉了一連串,孤零零的裙擺墜地,好似成了天地之一粟。 只聽“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門巨響,她身體又一顫,緊接著,外面?zhèn)鱽硎嫠紩┖暮鹇?,“人呢?人都哪兒去了!?/br> 話落,外面頓時(shí)嘈雜一片,不知過了多久,接二連三的“咔擦”聲傳來,蘅蕪居正屋的屋門和窗戶都被鎖了。 霎時(shí)間,屋內(nèi)的光線一片昏暗。 舒明悅神色呆呆,扭頭,跑到床上,伏在被上哭出了聲。 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 她不知該如何,也不知事情怎么一步一步變得這么糟糕。 壓抑的抽泣聲從屋子里不斷傳來,阿嬋和云珠站在屋外面面相覷,神色擔(dān)憂。 舒明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發(fā)髻都打濕了一片,濕壓壓黏在白嫩臉頰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蜷在一角,腫著眼睛,抽噎著昏沉睡去。 **** 清寧宮。 皇后坐在榻上,手撐額角,大宮女春瑛站在她身后揉捏肩膀,輕聲道:“奴婢瞧著陛下似乎暫時(shí)無意動國公府,娘娘,此事轉(zhuǎn)機(jī),或許在七公……” 她聲音頓了一頓,忙改口,“北狄可汗身上。” “我何嘗不知?!?/br> 皇后深吐出一口綿長氣息。 去年,都利可汗病重,皇帝便一直想挑撥大王子賀拔和九王子虞邏的關(guān)系,分裂汗國,眼瞧便要計(jì)成,誰成想虞邏神出鬼沒,驟然出現(xiàn)在涼州,將賀拔悄無聲息地處死了。 消息傳至長安,皇帝眉頭皺了好幾日。 春瑛道:“娘娘接下來準(zhǔn)備如何?” 皇后手指保養(yǎng)得白皙細(xì)嫩,此時(shí)指腹摁著太陽xue輕輕打轉(zhuǎn),道:“陛下不提,我便不提,一切照往常安排。” 春瑛應(yīng)了一聲“是”。 咚咚咚—— 外面來人叩門,通傳道:“娘娘,徐貴妃來了。” 皇后揉捏太陽xue的動作一頓,蹙了下眉。 …… 徐貴妃興致昂昂地來,卻在外間一坐冷板凳便是半個(gè)時(shí)辰,坐得脊背微僵,心頭也微冒了火,才見皇后著錦衣華裙,掀了簾子緩步出來。 婦人保養(yǎng)得宜,氣質(zhì)從容,并沒有想象中的狼狽。 徐貴妃一愣,慢了半拍,上前屈膝福禮道:“妾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萬安。” 皇后斂起月白色裙擺在上首小榻坐下,柔聲笑問:“貴妃來此何事?” 徐貴妃見狀,眼里忍不住劃過一絲疑惑,宮女不會傳錯(cuò)消息了吧?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可能。 “妾先前聽了些閑言碎語,說娘娘脫簪待罪,長跪于紫宸殿外,還被陛下禁足,心里想著,此事定然不可能,立刻叫人把那碎嘴的宮女處置了?!?/br> 徐貴妃一邊說,一邊看她神色,告罪道:“妾束下不嚴(yán),心中惶恐,特來清寧宮向皇后娘娘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