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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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初到底是不是沈氏的二公子啊,開著瑪莎拉蒂訛人請客這種事也就他能做得出來。 正想著,沒留神電梯已經(jīng)下行到了他們要去的樓層。林語想起剛剛電梯門打開又合閉的時候沈之初插著口袋完全沒有動,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他。她們明明是從地下車庫上來的,怎么忽然電梯變成下行了? 男人卻已經(jīng)氣定神閑地邁出了步子,只是耳朵尖有點紅,“看什么,剛才走神了?!?/br> 哦,直勾勾地盯著數(shù)字也能錯過樓層,他這不是走神是眼瘸吧。 遙記得今天早些時候他剛教育過她坐電梯的時候走神很危險,半天還沒過去,他自己就被抓到現(xiàn)行了。林語撇過頭去偷偷抿著嘴笑了笑,快步跟上沈之初,和他并肩而行。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一句話冒的沒頭沒尾,林語“???”了一聲,很快意識到沈之初這個“你們”八成指的是她和秦子舒。 其實她跟秦子舒的關(guān)系還真不算是特別近,仔細(xì)算起來充其量能說是校友,還中間差了有兩三屆的那種,認(rèn)識的原因是兩個人同在學(xué)生會,雖然對方從學(xué)生會主席的位子上退下來的時候她才剛?cè)朊貢帥]多久,只不過打了個照面,但四舍五入一下,勉強算是她的前輩。 要說真正成為朋友,還是她畢業(yè)去了秣城工作以后的事。 秦子舒那時候剛巧也在秣城做律師,工作上交集了幾次,兩個人就漸漸熟絡(luò)了起來。后來她在秣城出了場事故,孤身一人遠(yuǎn)在他鄉(xiāng),多虧了秦子舒的照拂,林語都默默記在了心里,下決心以后秦子舒的忙她都絕不含糊,這才有了這次替他來億嘉做翻譯的事情。 不過這是她自己的事,自然是沒打算和見過兩次面的沈之初絮絮叨叨說這么多,只是點點頭,算是默認(rèn)了,“還算不錯,怎么,你有什么官司要打嗎?” 沈之初側(cè)頭看了她一眼,“他現(xiàn)在是律師?” “嗯,”林語跟著他進了餐廳,想來戚萱也不會和他說秦子舒的職業(yè),這句是她多言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沒準(zhǔn)可以給你打個折?!?/br> 林語說的時候就是隨口一謅,實際上秦子舒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秣城,就算他供職于業(yè)內(nèi)知名的紅圈所,以沈之初的人脈,也大不必萬里迢迢去秣城請他幫忙。沈之初當(dāng)然沒放在心上,只隨口一問,兩個人進了餐廳落了座,便有服務(wù)生過來點菜。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語覺得自己被服務(wù)生偷瞄了好幾眼。 正想著自己今天的衣著打扮妝容發(fā)型應(yīng)該都沒什么不妥的地方,就聽見坐在對面挑挑揀揀點菜的男人隨口向她推薦道:“他們家的mojito調(diào)的不錯,要不要喝一點?” 林語立刻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我不喝酒。” 沈之初這才合上菜單遞給服務(wù)員,仍掛著淺笑,“沒關(guān)系,今天我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br> 這個人到底在說些什么玩意兒。她剛剛就知道他點酒是故意揶揄她酒量淺,可沒想到他又說什么“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他做好什么心理準(zhǔn)備?要不是他長得帥,就這么說話,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林語瞇著眼睛沖他涼涼地笑了笑,“你知道我為什么能一擊命中丁堰的腦袋嗎?” “為什么?”聽起來好像是真的好奇,并沒有意識到林語突然提起這件事是因為什么。 “因為我以前是練投鉛球的,力氣大得很?!?/br> 沈之初聽出這是自己又觸到她的底線了,不急不鬧地偏著頭笑了一下,顯得干凈、陽光又純良。 林語靠在椅背上被這個笑容晃得有點恍惚。她見沈之初兩面,滿打滿算也沒相處多久,可就這么短短的兩面里,這人大約笑了有二十次了。 沈之初大概是她見過的最愛笑、笑起來也最好看的人了。 可能是她走神走得太明顯,坐在對面的男人笑得更深了一點,如晨星般清亮的眸子蒙上一層淡淡的暖意,微微揚了揚眉,悠然說道:“帥是帥了點,也不用這么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我看。” 算了,她剛剛是中了邪才會覺得他純良。 “你這人還真是……”林語說到這兒頓了一下,想到自己身上還肩負(fù)著替戚萱斡旋的重任,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臭不要臉”四個字努力咽回了肚子,掩飾地咳嗽了一聲,才繼續(xù)說道:“得寸進尺。” 對方對這個評價不置可否,只是笑笑岔開了話題,“本來以為你是億嘉的員工,沒想到是個誤會,害我白高興一場。” 這話放在別的場合別人嘴里說出來,多多少少會叫人浮想聯(lián)翩,可從沈之初口中說出來,林語就聽出了點別的味道——他高興什么,該不會是暗戳戳地想要打擊報復(fù)吧? “沈之初,你到底是有多恨我???”喝斷了片兒強吻他確實是她的不對,可是總不能就此賴上她了吧,林語隱隱覺察出沈之初根本沒打算訛一頓飯了事,本來就迷迷糊糊的腦袋瓜子又開始痛了起來,“那天的事,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對,我酒后失態(tài)了。” 林語說到這兒抬手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今天我請你吃了飯,這事能不能就此翻篇,咱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話還是要說到明面上,她現(xiàn)在實實在在是沒精力應(yīng)付沈之初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然而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卻微微蹙起了眉。 “不能。” 第6章 跟我吃飯這事有那么…… “不能。” 兩個字說得站釘截鐵,絲毫沒有回旋的余地。 看他的態(tài)度,是不打算前塵往事一筆勾銷了。 林語被他用兩個字懟的氣息一滯,差點急火攻心直接一個白眼翻過去,有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假裝沒聽見沈之初的不依不饒,直接站起身朝他彎著眼睛笑了笑,“不好意思,去趟洗手間?!?/br> 難得正色的男人雙手交疊,支在桌面上撐著下巴審視了她一兩秒,沒等做出什么反應(yīng),林語已經(jīng)氣定神閑地拿起放在一旁的挎包離開了桌邊。 不出意外的,身后響起男人清越好聽的聲音:“洗手間在左邊?!?/br> 林語全當(dāng)沒聽見,堅定地朝右拐了一個彎,看見前臺后立刻加快了腳步。 她當(dāng)然知道洗手間在左邊,右邊是出口。雖然最近還處在腦震蕩恢復(fù)期,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的方向感還是很好的。 林語干脆利落地結(jié)了賬,順手要了瓶純凈水,成功出了餐廳才停下腳步,靠著路邊一根路燈桿舒了口氣,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 照著沈之初這副不打算善罷甘休的態(tài)度,她最好還是趁早放棄替戚萱斡旋的想法,盡快腳底抹油吧。沈之初這種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根本沒法做預(yù)判的人她一點法子都沒有,說不定她早點消失反而還幫了戚萱一把,再聊下去,指不定要被她連坐呢。 林語一邊想著,一邊默默地又喝了一口水,正要擰上瓶蓋,就打背后傳來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想溜?” 一口水沒咽下去,直接嗆出了眼淚。 身后的那人可能也被她這個自己喝水把自己嗆到的cao作震驚到了,愣了一下,才從身后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真的想溜?” 想溜當(dāng)然是真的想溜,還能有假的?林語被這口純凈水嗆得死去活來,猛地咳嗽了幾聲,原本就隱隱作痛的大腦立刻變本加厲了起來。腦子里好像有顆不大不小的球,順著她咳嗽的起伏滾來滾去,很快就帶來了一陣眩暈和排山倒海的擠壓感。 林語有點腳下不穩(wěn),下意識地朝旁邊扶了一下,以為自己能扶住路燈桿,入手的卻是質(zhì)地精良的衣料。幾乎是同時,她聽見沈之初微微有些詫異的聲音,這是……他的手臂。 “飯還沒吃,你跑什……林語,你怎么了?” 話音未落,虛浮地抓著他手臂的細(xì)白手指猛地縮緊,林語回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沈之初,用力扭回了頭,然后直接“哇”地一聲吐了個天昏地暗—— 要不怎么說怕什么來什么,這下糗出大了。 林語一早就沒吃什么東西,又在億嘉蹉跎了一個上午,本來肚子里就是空的,只吐出了一灘黃水,只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手心額頭都浸了冷汗,兩眼都有些發(fā)黑,意識模糊前,林語朝對方勉強地笑了一下,擠出幾個字:“抱歉,我腦震蕩……” …… 林語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床上,鼻腔里充斥著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頭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戴上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視線還有些模糊,但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修長挺拔的背影正靠在門口,好像是在和一團模糊的白影說話。 聽不太清楚,好像是從遙遠(yuǎn)的外太空傳來,還帶著迷幻的疊音,林語閉上眼睛將精力集中在耳朵上,勉強能夠聽到一道陌生的男聲在說什么“腦震蕩后遺癥不容小覷……怎么還是這么不小心……不想好了……”之類的話。 雖然零零散散,但也聽得出這位醫(yī)生對她沒有好好靜養(yǎng)的痛心疾首。 眼皮有些沉,雖然是剛剛醒過來,可頭卻很痛,胃里也一陣陣的不舒服。林語直挺挺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覺得難受,剛想要抬手翻個身,左手就被一只微涼的大手摁住了。 聲音近在咫尺,仿佛就在她的耳側(cè)。 “別動,在輸液?!?/br> 緊接著,另一只手便覆上了她微微有些發(fā)熱的額頭,然后慢慢向下,遮住了她的眼睛。聲音有點熟悉,語氣也溫柔。 “睡一會兒吧,我在這兒守著你。” 林語聽話地陷入了沉睡。 —————————————————— 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暮西山,醫(yī)院的窗正巧是朝南的,金紅色的余暉順著大玻璃窗透進來,照在人臉上,有點癢癢的。 林語睜開眼盯著醫(yī)院慘白的天花板怔了一會兒,才徹底清醒過來,側(cè)過頭看向一手撐著額角坐在一旁打盹的男人。 似是感應(yīng)到了她的目光,那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也微怔了片刻,緊接著就露出了一個比夕陽還要璀璨的笑容。 林語微微蹙起眉。 “沈之初?” 剛剛那個叫她安心睡說守著她的聲音,居然真的是沈之初? “林語,和我吃飯這事兒有那么惡心嗎,你都惡心吐了?” 聲音雖然好聽,但帶著非常明顯的戲謔情緒。 林語默默地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嘆了口氣沒說話。 不可能是沈之初的,剛剛一定是在做夢,眼前這個人是不可能像幻覺里那么可靠又穩(wěn)重的。 放在床邊小桌上的手機適時地震動起來。 林語想探手去拿,但因為左手還在輸液,右手又不夠長,努力了兩把都沒有成功,才不得不把目光轉(zhuǎn)向完全坐在一旁抄著手看熱鬧的沈之初。 “能幫我遞一下手機嗎,謝謝?!?/br> 對方這才長臂一展摸過了手機,不過沒有直接遞給她,而是先拿到眼前看了看,臉上的表情有點微妙,非常輕微地“呵”了一聲,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她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么事?” 不知道電話那端說了什么,沈之初抿了抿薄唇,停頓了片刻才重新開了口,冷冷地報了一串地址,聽起來像是他們所在的這家醫(yī)院,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語陷在醫(yī)院慘白柔軟的枕頭里默默注視著他一氣呵成地接電話、掛電話,差點產(chǎn)生了那個手機不是自己的的錯覺——好像是打給她的電話來著,這個人怎么一點都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說接就接了?她只不過是拜托他把手機遞過來而已…… 好像感覺到了林語無語的目光,沈之初“咔噠”一聲將手機重新放在了小桌上,偏過頭朝她笑了笑,“秦子舒說他一會兒過來看你?!?/br> 林語:…… 算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她就不要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了。 林語:“多謝你把我送到醫(yī)院來。醫(yī)生怎么說?” 林語覺得自己這兩句話說的挺有禮貌挺正常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字觸到這位大少爺?shù)哪骥[了,后者聞言忽然收斂了一直掛在唇角的笑意,眸色漸深,表情看起來也有些嚴(yán)肅,“你怎么會腦震蕩?” 這話問得有些嚴(yán)厲,口氣可以和她媽相媲美,林語被他問得有點懵,張了張嘴,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和盤托出了:“上個月初,有天晚上快打烊的時候,丁堰帶著一撥人過來鬧事?!?/br> 這事的因果說起來還是兩個月前酒吧的事情有關(guān)。那天晚上丁堰在一眾狐朋狗友面前狠狠地丟了面子,不知道怎么就把仇記到了林語身上。 起初也沒什么打擊報復(fù)的苗頭,只是她母親的同事阿姨那邊幾經(jīng)周折傳過流言,說那邊明明已經(jīng)拒絕了,林語還不死心追著人家見面,丁家的兒子對她很不滿,以后都不敢給她介紹相親對象了。雖然事情被歪曲得不成樣子,但丁堰到底什么樣林語已經(jīng)提前給她母親打了預(yù)防針,也沒影響什么。可后來也不知道丁堰是從哪打聽的,知道了林語在荻大附近新開了家咖啡廳,就帶著一撥人上門了。 林語是萬萬沒想到丁小公子心胸那么狹窄度量那么小的,也沒想到他記仇記得那么久,可真是“小人”報仇十年不晚,時隔一個月還能罵罵咧咧地找上門。 當(dāng)天晚上店里沒什么人,只有林語和一個服務(wù)生小妹在,丁堰帶著一撥人踢門進來的時候,服務(wù)生小妹直接就嚇哭了,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要報警,被丁堰的一個狗腿子推搡了幾下,林語就火了。 后來的事可想而知。 林語不是閨蜜圈扛把子樂以陽,除了因為以前玩過射擊眼神比較準(zhǔn)外,是沒什么戰(zhàn)斗力的,吵吵嘴架還行,但真動起手來,哪能頂?shù)米∫徊骼锪鳉獾母欢?,推搡之間沒留神腦袋磕到了吧臺上,撞得還挺重,當(dāng)場直接就昏過去了。 要不是秦子舒剛好來荻市出差,順便來咖啡廳看看她,正巧撞上了慌慌張張要溜地丁堰,林語還真不知道后來會發(fā)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