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片无遮挡高清免费久久,在线亚洲高清揄拍自拍一品区,成熟女人色惰片免费观看,久久噜噜噜久久熟女精品,综合激情平台夜夜做,avt天堂网手机,久草色网视频国产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一點點喜歡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沈之初被她反問了一句, 卻好像被問住了,猶豫了片刻才解釋道:“我看他有點眼熟,就叫人查了查?!?/br>
    話說到這里頓了頓,車子轉(zhuǎn)過一個街角, 那人不動聲色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見她臉上神色如常并沒有什么異樣, 才又繼續(xù)說道:“你在秣城時, 知不知道成悅的程家?”

    林語雖然沒和秣城成悅集團的程家有過什么交集,但生意場上的圈子就這么大, 以程家的煊赫程度,她至少還是耳聞過的,不過她也只是聽過一些關(guān)于程家大少的新聞, 好像是叫程什么謹?shù)模珜Ψ降哪挲g顯然和程軼對不上:“知道,你說他是成悅那個程家的?”

    “他是程家的小公子程奕言?!?/br>
    雖然當(dāng)初簡歷上寫的確實是“程奕言”三個字,但對方當(dāng)時似乎并不太想提,只說叫他“程軼”就好,林語并不知道程奕言是何許人也,聽他含糊其辭,只當(dāng)勤工儉學(xué)的大學(xué)生是顧忌到面子的問題不好意思用真名,也沒有想太多,怎么原來人家不是什么勤工儉學(xué)半工半讀的寒門子弟,其實是成悅的小少爺來她店里體驗生活的嗎?

    沈之初說完了話就靜靜地看著林語,后者從“我手底下不聲不響長得蠻帥的兼職生竟然是豪門闊少”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之后,對上的便是那雙毫無雜質(zhì)的澄澈眼眸。

    不得不說,雖然眼前這個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拐彎抹角的,但沈之初的眼睛,卻常常純良坦誠到叫她動容的地步,就好比現(xiàn)在,對方雖然什么都沒說,但林語分明從那雙眉眼深邃的眸子里看出了他的擔(dān)憂。

    他大約是擔(dān)心他私下擅自查了她店里的人,會惹她生氣吧。

    不過畢竟之前出了趙煜那檔子事,沈之初這樣謹慎,說到底還是因為真的擔(dān)心她,她雖然對自己不怎么上心,但總歸是分得清別人對她的好的,又怎么會生氣呢:“那你有沒有查到,他為什么會來我店里?”

    見她似乎真的完全沒把自己的越界行為放在心上,那人才松了一口氣,將剛剛就開進了地下車庫的車子熄火,起身鉆出車子繞過來幫她打開了車門:“這倒不是很清楚,不過程小公子做事一向隨心隨性沒有什么緣由,他既然主動來了,你大可以想怎么使喚就怎么使喚?!?/br>
    林語這才晃神原來兩人已經(jīng)到了億嘉底下,彎腰也從車子里鉆了出來,還沒站穩(wěn),修長微涼的手指就輕輕搭上了她的手掌,再稍一用力,便將她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程奕言雖然年紀(jì)小,但履歷相當(dāng)豐富,以他的能力經(jīng)營一個咖啡廳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么說原來她還瞎貓碰見了死耗子,撿了個商業(yè)奇才嘍。林語被他牽著往電梯間走,瞇了瞇眼睛:“履歷……這你都知道,看來程小公子隱姓埋名得一點都不徹底啊?!?/br>
    “與其說是隱姓埋名,不如說是他根本就想過要隱瞞,不然……”大約是剛剛已經(jīng)放松下來了的緣故,沈之初一開始并沒有聽出林語的語氣有什么不對,話說到一般才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側(cè)頭看了身側(cè)的人一眼。

    林語果然正揚著下巴聽得興趣盎然:“怎么不說了?”

    “你好像對他很感興趣?!?/br>
    這話怎么聽起來有點……酸?林語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冤枉了:“不是你先勾起我的好奇心的嗎?”

    那人搖搖頭,拉著她進了電梯,又側(cè)過神來低頭在她臉側(cè)吻了吻,輕聲呢喃道:“可我沒打算為自己安排一個潛在的情敵?!?/br>
    林語:……

    雖然程奕言很帥是沒錯,但……他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吧?

    “你該不會看全天下的男人都像情敵吧?”

    那人沒再說話,只是垂眸笑了笑,捏了捏被他握在手心里的纖細手指。

    林語側(cè)著頭看他一只手牢牢地捉著自己,另一只手修長的手指卻爬上了挺括的衣領(lǐng),慢條斯理地將領(lǐng)口之前吊兒郎當(dāng)解開著的那幾顆扣子依次扣好,忽然有些晃神。

    好像距離上一次她受秦子舒之托來億嘉做翻譯、結(jié)果在電梯里撞上了沈之初的日子也不過才過去了短短幾個月。她還清晰地記得那人一身清冷又散漫地走進電梯的樣子,眉宇間都堆滿了漠然。那個時候她只顧努力地降低存在感試圖不要引起他的注意以防止他認出她找她算賬,怎么也沒想到,故地重游居然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

    大約是她的目光過于肆無忌憚,雖然很享受但被盯得耳尖有些發(fā)燒的男人終于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飛快地瞄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開了視線:“在看什么?”

    “看你啊?!?/br>
    林語以為,這樣質(zhì)樸的回答對于一貫擅長花言巧語的沈之初來說應(yīng)該算不得什么,但后者聽到這句廢話一樣的回答時,耳尖竟然更紅了,神色也有些不大自然,甚至多此一舉地把已經(jīng)扣好的領(lǐng)子重新整了整:“看我做什么?”

    眼見著他耳尖越來越紅,已經(jīng)有了向臉上蔓延的跡象,林語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沈之初,我以前說沒說過,你害羞的樣子很可愛?”

    男人漂亮的黑眸里終于染上了幾分惱意:“再笑我立刻就親你?!?/br>
    “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林語聞言笑得更濃了,平日里都是他逗她,難得自己占了上風(fēng),眼前這個微紅了臉頰的男人實在太有趣了,她怎么可能就這么放過他:“沈、哥、哥——?”

    話音還未落,綿長的尾音就因為男人突然間的動作轉(zhuǎn)了彎,輕輕消散在了驟然變得燥熱的空氣里。

    林語本就是仗著兩個人在隨時可能會進人的電梯里,料定了他為了維持自己在公司“生人勿近”的形象不會做什么,沒想到沈之初會忽然傾身上來,紅唇還因為驚訝而微微張著,就被欺身上來的唇舌趁虛而入。

    電梯忽然“叮”地一聲停在了某層,隨著電梯門應(yīng)聲而開,門外的嘈雜聲也戛然而止。

    林語整個人都被摁在原地動彈不得,后腦勺緊緊地靠著冰涼的電梯壁,完全看不到電梯外的情形,但至少還能從抽氣聲中判斷出電梯外不只是一個人。想到自己在繼“和沈二公子在拍賣會上熱吻”到“和沈之初在酒會上熱吻”之外馬上就要多出一個“和沈總在公司電梯里熱吻”的新名號,下意識地便抬手去推。

    后者感覺出了她的慌亂與抗拒,也不為難她,只輕輕地笑了一聲,便退了出來,蜻蜓點水似的啄了啄她的唇瓣,便抬手將她嚴嚴實實地攬進了懷里,側(cè)過頭去朝電梯外看了一眼。

    那一眼冰冷非常,在熱情還未褪去的眸底浮現(xiàn)出來的是被打擾的極端不悅,幾個站在電梯外原本已經(jīng)傻掉了的員工像是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在終于意識到自己撞見了什么之后,剛反應(yīng)過來去按電梯鍵,感應(yīng)的電梯門已經(jīng)率先緩緩閉合。

    偌大的空間里又只剩下了兩個人,安靜得連呼吸都清晰可聞。林語被那人緊緊地按胸前,耳邊是咚咚的心跳,和他身上熟悉又好聞的味道撞了個滿懷。

    “你、你……”

    “我怎么?”那人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修長的手指穿過她微微卷曲的長發(fā)慢慢滑下來,最后落在了她的肩上,聲音還有些喑啞,帶著幾分被打斷的意猶未盡,“你明明知道我會吻你,怎么,現(xiàn)在要把帳算在我身上嗎?”

    “我以為在電梯里你至少會收斂些?!眲倓偹皇沁€特意把扣子都一顆顆扣好了嗎,她還以為他很在意自己在公司的形象呢。

    “我當(dāng)然很在意,阿語,不是誰都有機會看到我私底下的樣子的。”那人一邊說著,一邊用微涼的指尖將她耳側(cè)的亂發(fā)理好,聲音很輕,但一字一句都十分清晰,“但你明明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在克制自己,你明明知道,我根本禁不住你的任何撩撥?!?/br>
    第52章 喜歡到這地步了   他花了很多心思,才走……

    繾綣的聲音輕輕地落在耳畔, 那人話畢甚至還在她臉頰邊上留了一個蜻蜓點水的淺吻,才笑著后退了一步。

    說話間電梯已經(jīng)抵達了頂樓總裁辦,沈之初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默不作聲的反應(yīng), 只輕輕地垂睫笑了笑,便拉著她走出了電梯, 語調(diào)很快就恢復(fù)到了慣常玩世不恭似的戲謔:“怎么,聽我說完是不是覺得自己落入魔掌、打算卷著鋪蓋跑路了?”

    雖然她一向擅長卷著鋪蓋跑路,但——

    為什么這個人明明用玩笑似的語氣說著話, 垂下眼睫的黑眸里卻藏著幾分真實的驚惶和落寞,就好像……真的擔(dān)心她會立刻和他撇清關(guān)系躲得遠遠的一樣?

    林語快走了兩步趕上去, 直接抬手抱住了那人線條勻稱好看的手臂,歪著頭瞄了他一眼:“我只是沒想到,原來你喜歡我已經(jīng)喜歡到這個地步了?”

    禁不住她的任何撩撥……雖然沈之初常常張口就來沒個正經(jīng),但林語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過分深情到甚至有些示弱的話。(這個時候林語決定暫時不去計較一些明顯錯誤的細節(jié)問題了,比如說, 她怎么沒看出來他到底哪里“每分每秒都在克制自己”了,她看他倒是放肆得很嘛)。

    沈之初似乎對她這樣的自然的親昵舉動很是受用,不過是轉(zhuǎn)瞬的功夫,方才眼底的情緒已經(jīng)消散得一干二凈, 唇角也微微揚了起來, 側(cè)頭看了仰著頭的林語一眼, 心情很好的樣子:“現(xiàn)在知道了?”

    知道了是知道了, 但好像自從酒會上一杯借著一杯雞尾酒挑破了兩人的關(guān)系,這人說話就越來越直白了, 林語一面挽著他一面朝坐在秘書臺后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的兩位秘書點了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一面隨口問道:“不是有句話說得好, 先說出口的那個人就輸了嗎?怎么你好像一點都不擔(dān)心的樣子?”

    不是說沈之初一向很愛惜自己的名聲嗎,她還以為對于公開戀情什么的他會很慎重,不然也不會敢在電梯里逗他玩,怎么現(xiàn)在來看,“慎重”這兩個字就和沈之初沾不上什么邊呢——大概經(jīng)過剛才電梯里那么一出大戲,不出一個小時整個億嘉就都知道他們小沈總交女朋友了吧?林語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懷疑,沈之初今天非要拖著她來億嘉的主要目的,其實是炫耀女朋友……

    “擔(dān)心什么?”那人牽著她旁若無人地穿過了秘書臺朝辦公室走去,語氣有些漫不經(jīng)心:“我從來沒把和你的關(guān)系當(dāng)成一場博弈,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贏?!?/br>
    話說到這里短暫地停頓了一下,對方牽著她在會客區(qū)的沙發(fā)上坐下,忽然抬起清湛的眸子朝她望過來,聲音卻慢慢地低下去,帶上了幾分蠱惑的味道:“再說,一直忍著是很辛苦的?!?/br>
    嗯……這個語調(diào)……他確定是在說“忍著不表白”而不是其他什么需要忍耐的事情吧?林語抿了抿微微有些干燥的唇,決定忘記腦子里的有色廢料,想起早些時候在車里被沈之初避開沒有回答的那個問題,輕咳了一聲,又問道:“那之前為什么一直忍著不說?”

    之前避而不談也是,欲言又止也是,要不是她隱隱地察覺出對方雖然總是惹她但骨子里貌似還是很真誠的,他那些罄竹難書的曖昧其實可以堪得上是值得一頓毒打的渣男行徑了吧。她沒有立刻遠離“渣男”,說到底還是受了這人偶爾純良的眼神所迷惑。

    沈之初聞言怔了一下,抬眸便對上那雙眼光盈盈的翦水秋瞳,見她是認真地想知道答案,終于也蹙起了長眉,短暫地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因為——”

    林語雖然看起來性情溫和好相處,多數(shù)時候會給人一種對任何事都不太上心、更不會強求的的慵懶感,但她軟硬不吃、一塊鋼板的名聲也是很響亮的。雖然因為她生來引人注目,向她示好的人魚龍混雜不乏趙煜之流,但其中也有許多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真正優(yōu)秀的人。只是無論什么樣的人,好像在她眼里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溫柔的、清冷的、熱情開朗的、憂郁沉靜的,攻勢猛烈的、細水長流的,唯一得到的答案都不過是從不拖泥帶水的拒絕,以及立刻劃出到日常交往范圍之外的行動。

    “和你表白過的人都被你遠遠地躲開了?!?/br>
    他花了很多心思,才走到她的身邊,無聲無息地滲透進她的生活里,叫她習(xí)慣了自己,他不能自討苦吃,前功盡棄。忍著不說是很辛苦,但連朋友都做不成,是他不能承受的后果。

    “而且,你不是說過‘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嗎?我猜就算我說了,你大概也不會相信吧。”

    她的心像是結(jié)了一層厚厚的殼,一道無形的壁壘,雖然就站在近在咫尺的人群里,卻從不允許別人靠近。就好比林語就坐在他的身邊,甚至因為他一直牽著她,那只纖嫩細長的手還安靜地躺在他的掌心里,可她對他究竟有幾分喜歡,會不會忽然起身離開只留下他一個人萬劫不復(fù),他心里是沒底的。

    林語靠坐在沙發(fā)上沒說話,空氣就這么安靜了下來。

    “之前不是說我的咖啡手藝也很好么,不如今天叫你見識一下?”因為沒有得到回應(yīng),沈之初決定岔開話題,正要起身去尋咖啡機,那只一直安靜躺在掌心里的纖纖玉手卻忽然反過來將他的手按在了沙發(fā)上。

    林語側(cè)過頭去認真地看他。

    你瞧,這個男人總是這樣,明明自己受了委屈,卻舍不得給她一點壓力,還想著要故作輕松地轉(zhuǎn)移話題。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沈之初是這樣想的,原來自己這么差勁。

    她不是個長于爭取的人,一般來說對待世間萬物都更優(yōu)于采取隨緣的態(tài)度,但第一次的,她想解釋給沈之初聽——

    “我有一個哥哥。”

    第53章 那現(xiàn)在呢   不是在放任你為所欲為嗎

    “什么?”就算是思維一向很發(fā)散的沈之初都沒跟上林語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折, 只察覺出按著他的那只手微微有些顫抖,卻不明白話題是怎么忽然轉(zhuǎn)移到不相干的事情上來的。

    而且,林語雖然深入簡出不大在社交場合上露面以至于很多人都不認識她, 但林承松只有一個獨女,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而林承松為人極其自律, 多年來和林語的母親紀(jì)清敏伉儷情深、琴瑟和鳴,至今仍被傳為一段佳話,也不太有存在私生子的可能, 林語卻說……她有一個哥哥?

    “我其實有個哥哥。”長長的睫毛顫抖了兩下,林語抬起眼來, 見對方難得露出了幾分迷茫的神色,又將剛剛的話重復(fù)了一遍,自嘲似的笑了笑,“你也覺得很離奇嗎?”

    舊日的回憶就像像素不夠清晰的老舊膠卷拍出來的黑白電影,因為年代久遠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濾鏡, 有些事情即使長久地避而不談佯裝遺忘,但記憶的匣子一旦開啟,就會順著思緒蔓延開來。

    其實在很早以前,她并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抗拒出席社交圈子的。相反, 作為林家唯一的孫女, 林承松唯一的掌上明珠, 她比現(xiàn)在要活潑開朗的多, 因為從小接收到的從來都是善意,所以心思單純, 也非常容易相信別人。不然,當(dāng)初沈之初來她爺爺家拜訪掉進池塘,她也不至于那么勇猛地跳下去英雄救美。

    是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現(xiàn)世界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樣簡單而純粹、是什么時候開始意識到原來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本該屬于另一個人的呢?

    “十六歲生日的時候, 爺爺在大宅替我舉辦了一場生日宴會,幾乎向和林家有過來往的所有人都發(fā)了請?zhí)!绷终Z的聲音有些輕,聽起來像是夢囈:“那天晚上來的人很多,有一半以上都是我沒見過的生面孔?!?/br>
    十六歲差不多也是該進入社交圈子的年紀(jì)了,因為是書香門第,林家一向很少舉辦這么熱鬧的宴會,沈之初猜林老爺子忽然舉辦這么隆重的生日宴會,大約也是存了叫林語就此進入社交圈的心思,可惜那時候他父親沈準(zhǔn)主要負責(zé)開拓海外市場,他一直和家人住在國外,不然……沈之初忽然很好奇十六歲時候的林語是什么樣子。

    晃神的片刻,林語的回憶還在繼續(xù)。

    因為是生日宴會,作為當(dāng)天晚上宴會的主角,林語當(dāng)然少不了在父親和爺爺?shù)呐阃潞筒簧偃舜蛄苏彰?。那時候她還很開朗,愛說話也愛交朋友,一個晚上認識了不少同輩。

    那時候多多少少也是有點青春期女孩的小叛逆吧,雖然林承松一再叮囑她不許喝酒,但她還是偷偷嘗了點果酒,沒想到一杯果酒下了肚就有點迷糊,腳步也像踩在棉花上一樣飄忽,因為怕被在場的家中長輩看出端倪,所以一個人悄悄躲出去到花園里去醒酒。

    好巧不巧的,她才在花園角落的藤椅上坐下來揉額角,就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說話的聲響,聽音色,應(yīng)該是剛才宴會上的一個小輩和他的母親。前者比她大了幾歲,待人熱情又善解人意,林語和他聊得還算愉快,聽說她喜歡射擊,還主動邀請她周末去自家旗下的射擊場玩。

    林語倒是無意偷聽別人的談話,只是頭疼得厲害,就沒有起身,縮在藤椅上閉目養(yǎng)神,還以為對方只是路過,卻沒想到那對母子說著說著卻在不遠處茂盛的藤蘿架子前站住了,迷迷糊糊間也將對方的談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一開始好像是母親在訓(xùn)斥兒子禮儀上的欠缺,兒子也一味地應(yīng)著,可說著說著不知道怎么話題忽然轉(zhuǎn)移到了當(dāng)晚宴會的主角——她的身上。林語聽到自己的名字后才算是清醒了一點,也因為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不禁豎起了耳朵。

    接著,她聽見那個和她在廳里相談甚歡的男孩子說道:“您放心,我已經(jīng)拿到林語的聯(lián)系方式了,她好像也挺喜歡我的,我邀了她周末來咱們家的射擊場……”

    話沒說完就被對方的母親打斷了,后者好像很滿意,“嗯”了一聲才說道:“那就好。別忘了她可是林承松唯一的女兒,你們相處好了,以后咱們家生意上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小姑娘心思都單純,多花點心思,很好哄的?!?/br>
    林語聽到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卻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又聽見那位母親繼續(xù)說道:“沒想到小姑娘長得倒是很漂亮,怪不得被林家藏著掖著捂了這么多年……她還沒訂婚,怎么樣,你喜不喜歡她?”

    “怎么會?林語長得漂亮是漂亮,不過也太蠢了,別人說什么都會信,養(yǎng)在溫室嬌滴滴的鮮花,無聊得很……不過嘛,既然她是林承松的女兒,我也可以喜歡她一些。”男孩聞言只是輕嗤了一聲,語氣有些鄙夷,但很快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揚起了語氣:“我爸說只要我把她哄開心了,等咱們家生意談成,就讓我去意大利過暑假,是真的吧?”

    “當(dāng)然,我把你叫出來,就是提醒你不要太得意忘形,禮貌一點,聽見沒有?學(xué)學(xué)人家石峰置業(yè)家那姑娘,知道她家最近穩(wěn)賺了一筆吧?林承松就這么一個女兒,寵得很,有些時候做些讓步,他也是不會在意的……”

    石峰置業(yè)家的姑娘……說的是最近經(jīng)常來找她玩的那個“閨蜜”嗎?

    前段時間和她出去逛街的時候,對方看起來情緒很低落,說家里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難,她忍不住多問了幾句,回家吃飯的時候和爸媽念叨了幾句罷了。

    原來都是假的啊,原來從來都不是因為她是誰,而是因為她是誰的女兒、能夠帶來什么樣的利益才這么熱情的啊,根本就沒有什么志同道合,也沒有什么共同愛好,不過是為了達到某些目的的曲意逢迎罷了。

    林語窩在藤椅上沒動,只感覺到一陣從心底涌出了涼意擴散開來,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連指尖也變得冰涼發(fā)麻。

    母子雙方的談話還在繼續(xù),像是為了說服小的,母親又舉了其他的例子,可再接下去的話林語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只覺得如兜頭澆下一盆冷水般的寒冷之后,不知怎的打心底涌出了一團跳躍得火焰,堵在胸口不知從何宣泄。

    這么多年過去,她甚至已經(jīng)記不得當(dāng)初那對母子到底是哪家的、對方的樣貌也在記憶里模糊了起來,但那段對話連同語氣都一并牢牢地刻在了她的記憶里。

    林語已經(jīng)忘記后來自己是怎么回到宴會上的了,只記得本來出去醒酒的她,果然是清醒了,清醒到仿佛能聞到這場為她舉辦的宴會里到處都彌漫著虛偽的味道,一張張友好、熱情的笑臉下,其實全是算計而已。

    在那個比她大不了幾歲卻已經(jīng)開始懂得要玩弄人心的男孩子再次走過來,臉上掛著一如之前般的笑容,熱絡(luò)地同她交談,仿佛花園里那些對話全都不存在的時候,林語忽然就覺得很沒勁。

    “我已經(jīng)和射擊場那邊打好招呼了,周末你可別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