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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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大抵上按照當(dāng)時的情形和林承松的脾氣秉性,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她應(yīng)該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吧。 十六歲那年的生日仿佛一個魔咒,林語后來想,或許是老天覺得十六歲已經(jīng)足夠承受,所以才在給了她一個長達十六年的童話之后,一股腦地將這個世界的真實展現(xiàn)給她的吧。 因為她在生日宴上“做了非常不得體的事情”,在被林承松拎上樓之后,林語原本以為自己大約是要挨揍的,可沒想到對方卻并沒有大發(fā)雷霆,進了書房以后只是像扔小雞一樣將她扔在了一旁的沙發(fā)上,便揉著眉心和往常一樣在寬大書桌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漫長的沉默過后,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林語,我對你很失望?!?/br> 那時候她雖然心有不甘總想著證明些什么,但“失望”是常年掛在他嘴邊上的話,林承松的這套說辭林語其實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是這一次他好像比平常要更加失望,甚至望著她的眼神里除了失望,還多了幾抹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難過。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她的mama來敲門,林承松好像才從那種濃烈的情緒里驚醒過來,朝她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發(fā)火,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忽然陷入這種“在看著自己人生的最大失敗品”的情緒中,但林語一向是個見好就收的人,林承松既然叫她出去,她便毫不遲疑地站起身直接推門出去了。臨走時和她mama打了個照面,后者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便錯身進了書房,仿佛還有什么事情要和林承松商量。 房門被掩住之前,林語隱約地聽見他低低地喚了一聲“阿敏”。 “阿敏”是她mama紀(jì)清敏的小名,除非林承松情緒波動非常大才會這樣叫她,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直接叫她mama“情敏”的,林語感覺出父母兩人之間的氣場都有些奇怪,好像并不只是因為她鬧了自己的生日宴,而是因為一些其他別的原因,心思一動,原本應(yīng)該離開的腳步怎么也邁不動了,也沒有離開,反而在書房外站定,將耳朵貼在了門縫上。 她聽見自家老媽溫言安慰了幾句,說她不是任性妄為的孩子,大概是對方做了什么惡劣的社情惹惱了她才會潑人家,又說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不要不開心。 然后她聽見林承松說:“我都知道,只是看到小語那個樣子,我總?cè)滩蛔∠?,如果阿言還活著……如果阿言還活著,那就好了?!?/br> 她那時候并不是很明白林承松嘴里的“阿言”究竟是誰,聽得也是一頭霧水,只不過越是糊涂,這想要搞清楚的好奇心也就更重,于是更加聚精會神地聽了聽,又聽見她媽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阿言走了,說到底還是和我們的緣淺,今天不僅是阿言的忌日,也是小語的生日,你從早上就沉著個臉,阿言知道了也不會高興的。” 不知道是這句話的哪個部分戳到了情緒的末端,她只聽自家老媽話說到這兒有些哽咽,接著就是窸窸窣窣衣料響動的聲音,大抵是她那個把唯一的柔情都給了愛人的父親起身抱住了紀(jì)清敏,聲音沉沉地應(yīng)道:“你別……我知道,今天這樣的日子你這個當(dāng)媽的心里更難受,是我不該提起阿言……那畢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rou……只是她們長得太像了,看著小語那張臉我總是忍不住想起阿言……他那么聰明的孩子,如果他還在就好了……” 如果他還在就好了…… 她是直接愣在書房門口了的,里面的兩個人后來又絮絮叨叨說了些什么,她都沒有聽進去,只知道腦子里嗡嗡作響,千萬條思緒百轉(zhuǎn)千回,最終只化成了一個認知:原來她爸媽在她之前還有過一個孩子嗎?一個叫阿言的、已經(jīng)死去的、和她長得很像的、聰明的孩子。 怪不得她生日的時候家里的氣氛總是不太好,爸媽的臉色總顯得很勉強,怪不得她總是不能叫他滿意總是叫他失望,原來其實她的生日不只是她的生日,原來這一天、她的這張臉一直在不斷提醒著他們,曾經(jīng)他們還有過一個聰明可愛的、如同白月光般存在過的阿言。 “可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沈之初已經(jīng)來到了秋千上和她并肩坐在一起,抬手?jǐn)堊×怂募绨?,聲音有些猶豫。 林語一只手撐著額角,有些無所謂地笑了笑:“怎么知道阿言是個男孩的嗎?這種事情,只要有了頭緒,按圖索驥是很容易的,后來我在林承松的書房里發(fā)現(xiàn)了他的日記和跟朋友來往的書信,還有一些其他的蛛絲馬跡,想知道那個我永遠比不上的阿言到底是什么樣的,不是水到渠成、很簡單嗎?” 第60章 太不設(shè)防了 隱隱泛著些可愛的傻氣…… 于是她終于知道了林承松總是對她失望的原因, 知道了原來在她之前他們曾經(jīng)還有過一個兒子叫林克言,知道那個孩子天資聰穎,異常早慧, 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喜愛,不僅是林承松, 就連他們家那位一向嚴(yán)格的老爺子也對他寄予厚望,卻沒想到慧極必傷、天妒英才,那孩子體質(zhì)孱弱、先天不足, 饒是林家拼盡了全力也沒能留住,還沒來得及長大就早早的夭折了。 關(guān)于林克言的一切, 他們從來沒有刻意隱藏,但也沒有刻意提起,林語活了足足一十六年都沒有想到自己其實并不是林承松唯一的獨女,也從來沒有想過在那些林承松逼她學(xué)習(xí)各種東西卻沒有達到滿意時那失望的眼神里另有深意。 在那些反復(fù)提及林克言的信件里,在那些假設(shè)他還活著、頁腳已經(jīng)被水漬浸透而顯得有些褶皺的日記里, 她看到了一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林承松理想中的子女,終于醍醐灌頂?shù)氐玫搅藦那跋氩煌ǖ囊磺械拇鸢?,也讓自己之前的十六年人生變成了一場乏味的笑話?/br> 從前她以為自己得不到父親的贊許和微笑是因為自己還不夠努力,他或許只是不善表達但大抵上總歸是這世上最愛她的男人, 可日記里卻白紙黑字用力透紙背的蒼勁行書明白寫著, 從前那個孩子的存在已經(jīng)燃盡了林承松的父愛, 她其實不過是一個失敗的替代品罷了。 所以再怎么努力去得到認可, 活著的人怎么能比得過不斷在記憶里被鍍上金色的存在,她所做的一切早就被預(yù)設(shè)成“如果是阿言的話, 一定能做得到吧”,做不做成又有什么意義呢。 “所以,我不是故意躲開你, 也不是不喜歡你,”剛才晚餐時喝過的紅酒后勁慢慢地開始涌上來,林語覺得大腦昏昏沉沉的,歪頭靠在身側(cè)那人的肩上,慢吞吞地說道:“我只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去相信,這世上其實沒有人真的喜歡我……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回應(yīng)你罷了……” 身側(cè)那人沒有說話,只是長臂一展環(huán)住了她的肩膀?qū)⑺龘磉M了懷里,在她額角輕輕地吻了吻:“我知道了?!?/br> 他真的知道了嗎?林語有些遲疑。她好像講了一個很長很長、顯得有些多余了的前情提要,可要是不說,她又總覺得自己的話沒什么水浮力,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她。 林語想趁熱打鐵地和他說一說,其實她很喜歡他的,雖然有些遲鈍,很晚才意識到,可他并不必這樣沒有安全感,她本來不是個優(yōu)柔寡斷的人,如果她不沒那么喜歡的話,早就果斷地拒絕和他來往了。林語腦子里想著這些,可眼皮越來越沉,腦子也不甚清楚起來,原本穩(wěn)穩(wěn)坐著的秋千好像不知道怎么蕩了起來,叫人暈暈乎乎的,只想閉著眼睛,卻怎么也張不開嘴。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人好像終于意識到她的不勝酒力,很輕很輕地在她的頭頂上笑了一聲,好像還搖了搖頭,就連秋千也跟著微微晃動了幾下,才嘆了口氣,抬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起身朝玻璃花房外走去。 “還說自己不是一杯倒。” 林語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他的話,只是眼皮實在太沉了,而他氣息清冽的懷抱又那么好聞,叫人舍不得睜開眼睛,最終只放任自己朝他溫柔的懷抱里蹭了蹭,找了個更加舒適的姿勢。 那人好像因為她的這個隨性的動作僵了一下,腳步卻沒有停,一路出了花房,穿過了光線明亮的走廊和客廳,懷抱就變得一晃一晃起來,好像是在走樓梯。 “早知道就不該給你倒酒的,真難想象,你酒力這么差,怎么還敢到處亂喝酒,萬一醉在別人面前可怎么辦……”那人一邊走還一邊絮絮叨叨地和她說話,也不管她有沒有回應(yīng),轉(zhuǎn)過一個樓梯轉(zhuǎn)角,頓了頓,又說道:“還好每一次碰上的都是我這個可靠又老實的男人?!?/br> 沒聽過這樣大言不慚地夸自己的,她可一點都沒看出來他哪里和“可靠”、“老實”這兩個詞沾上邊,如果非要說有關(guān)系,那也是反義詞吧。林語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著,又忍不住在心里反駁他,她才沒有到處亂喝酒,掰著手指想她長這么大也不過才喝醉了三次,只不過三次都在他的面前罷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抱著她走了幾層,總之感覺里一直在天旋地轉(zhuǎn),林語本來就覺得昏昏沉沉的,這么一晃就更暈了,像灘泥似的窩在沈之初的懷里,直到對方終于停住了腳步,心里那股想吐的念頭才消散干凈。 那人好像臂力很驚人的樣子,抱了她這么久,手上竟然還是穩(wěn)的,只彎腰將她輕輕地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好像也沒費什么力氣。林語迷迷糊糊地想著以后一定要找機會摸摸他是不是脫衣有rou,又恍恍惚惚地感覺到那人放下她以后并沒有轉(zhuǎn)身走掉,而是站在她面前一動沒動。 林語看不見,但卻無端地感覺到了那人有若實質(zhì)般的視線,好像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兩個人身上同款的香水味纏綿地糾纏在一起,空氣寂靜無聲。 有那么一段不知道是漫長還是短暫的時間,林語幾乎以為他要俯下身朝她吻上來了,然后她忽然聽見那人輕輕地嘆了口氣,終于沒有做什么旖旎的舉動,只是低頭將一半被她壓在身下的被子用力扯了出來蓋在了她的身上,又老媽子似的掖了掖被角。 “你對我太不設(shè)防了?!?/br> 短暫地沉默過后,他又輕輕補充道:“如果現(xiàn)在吻你的話……” 話說到這里忽然停住了,睡意不斷襲來,連周邊的聲音也變得縹緲了起來,林語斷斷續(xù)續(xù)地聽見他說:“也許我……呵,算了,我還是信不過我自己?!?/br> 世界終于沉入一片黑暗的寂靜。 ——————————————————————————————————————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昨天晚上把人給睡了!” 興奮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林語仰面躺在床上,手上握著一大清早就鍥而不舍把她吵醒的手機,眼神還有些失焦,聽到樂以陽劈頭蓋臉的這么一句話,深吸了一口氣。 “哦?!?/br> “哦?你怎么一點都不好奇???你都不想知道我到底把誰給睡了嗎?”樂以陽顯然還沉浸在做成好事的喜悅當(dāng)中,“還是要多謝我們善解人意的阿語沒有回來,其實昨天你打電話的時候……” 想起昨天她在電話里聽見的那些曖昧的動靜,林語立刻打斷了樂以陽的口無遮攔,四兩撥千斤地拋出一個重型炸彈:“不就是顧星波嗎?!?/br> 剛剛還滿腔興奮的樂以陽果然被噎住了,半晌才復(fù)而開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怎么知道的,就算昨天沈之初沒有說,她自己從電話里聽聲音也聽出了七八分了好嗎!林語投手揉了揉眉心:“聽沈之初說,顧星波打你的主意很久了?!?/br> “哈?” 用腳趾頭都想得出樂以陽現(xiàn)在是一副什么樣的表情的林語嘆了口氣,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抬手將濃密的長發(fā)一把抓向腦后,順手捋了捋,還沒開口說下去,就被對方高聲打斷了:“沈之初說的……林阿語,你昨天晚上沒回家去了哪?你現(xiàn)在該不會是在沈之初的床上吧?!” 呃…… 林語抬手把手機挪出半臂的距離以免自己被她震成耳聾,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雖然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但……四舍五入她現(xiàn)在確實是在沈之初家的床上。 樂以陽敏銳地捕捉到了林語的沉默,極其善于抓重點的她此時全部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從“昨天到底是我睡了顧星波還是顧星波睡了我”上直接轉(zhuǎn)移到了“林語居然在沈之初的床上”這件事上:“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該不會他們商量好了一起……” “哪有,你想多了,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生。之初才不會……” 林語趕忙制止了江湖兒女樂以陽的腦洞,只是原本是澄清的話,說出口之后尾音卻莫名其妙地一路下滑,不禁想起昨天沈之初站在她床邊那個漫長的凝視。 你對我太不設(shè)防了…… 如果現(xiàn)在吻你的話…… 也許我…… 算了,我還是信不過我自己…… 昨天晚上站在她床邊的男人,那個時候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好像不能再繼續(xù)想下去了。 “不會吧。你都跟他回家了,那不就是默認了可以發(fā)生點啥了嗎,這沈之初都能忍得???”樂以陽顯然還沉浸在自己完成了生命大和諧的狀態(tài)當(dāng)中,說話也直白:“我現(xiàn)在是不明白了,沈之初到底是喜歡你啊還是不喜歡你啊,這都能忍得住,是你太神圣不可侵犯了還是他性冷淡啊?你們這小戀愛談得也太純潔了?!?/br> 林語適時地打斷了她的話:“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有點渴。” 掐斷了樂以陽的大呼小叫,林語翻身下了床,趿拉著拖鞋兩步一跳地下了樓,正打算奔著廚房去找點水喝,還差半截樓梯沒下,視線里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眼熟的后腦勺。 一大清早的,那人竟然已經(jīng)起了,因為是冬天,絲質(zhì)睡衣的外面又披了件稍厚的睡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只一動不動地靠在客廳偌大的沙發(fā)上,微亂的頭發(fā)翹起了一個角,使得整個人都顯得呆呆的,隱隱還泛著些可愛的傻氣。 第61章 見笑了 要不我們趕快結(jié)婚吧 “起得這么早, 在想什么?” 林語一面說著一面挨著沈之初在寬大舒適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側(cè)過頭去看他。 她原以為沈之初和她一樣是早上起不來床的貪睡之人,沒想到他雖然看起來總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 私底下卻如此自律,如果不是他絲質(zhì)睡衣的扣子都松松垮垮的沒扣好, 林語簡直要以為他是已經(jīng)晨練回來的了。 那人雖然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fā)上,卻發(fā)絲微亂,指骨分明、懸在半空的手中握著杯水, 漂亮的黑眸中目光有些渙散,直直地望著落地窗外剛躍出地平線還不算刺眼的朝陽, 不知道在想什么。林語從樓上趿拉著拖鞋走下來都沒有聽見,這會兒倒像是被她突然的靠近和出聲嚇了一跳,手一抖,若不是潛意識里的反應(yīng)迅速,險些將手里的玻璃杯脫手摔在地上。 林語伸手將他手里僥幸逃過一劫的玻璃杯抽了出來, 抿了一口潤了潤喉嚨,舒了一口氣:“原來你也是口渴下來找水喝的嗎?” 對方好像才從神游天外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聞言也側(cè)頭朝她看了過來,漂亮的眸子仿佛在一瞬間就恢復(fù)了往日的清明, 只不過眸色漸深, 視線從她正舉著杯子喝水的唇邊慢慢滑下來, 越過喉嚨微動的白皙脖頸和精致漂亮的鎖骨, 終于在觸及某處時飛快地移開了視線,聲音有些沙啞, 低低地“嗯”了一聲:“我做了一個夢?!?/br> 往常見到沈之初的時候,對方都是一副把自己拾掇得整整齊齊的模樣,好像在她面前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 林語還從沒見過他現(xiàn)在完全不加任何掩飾、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看著他不自然地別開目光,注意力總?cè)滩蛔”凰^頂翹起的那一小撮頭發(fā)吸引過去,一面在心里默念一定要控制住不要伸手去壓那撮頭發(fā),一面順口問道:“哦?什么夢?” 那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喉結(jié)微微動了動,眼睛并沒有看她,忽然岔開了話題:“你昨晚又喝醉了?!?/br> 呃,林語沒想到他一大早地就這么不給她面子,噎了一下,決定不理會他的控訴,話還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想到什么就直接脫口而出了:“這么心虛的樣子,該不會是夢見我了吧?” 因為對方剛剛提到她昨晚喝醉的事情,林語本意是想調(diào)侃他“該不會是心理陰影太大做了什么她兇神惡煞欺負他的噩夢一大清早就被驚醒了吧”,但話一說出口才覺出有些歧義,怎么想都好像過于自戀了些,咳嗽了一聲正要補救,就見對方聞言揚了揚眉,忽然微微勾起了唇角,漂亮的眸子里也噙上了往常那般戲謔的笑意,慢悠悠地回答道:“嗯。確實是夢到你了。” 林語決定見好就收,“哦”了一聲點點頭,又抬手灌了一口水,打算喝完就腳底抹油,哪知道對方顯然看穿了她的念頭,還沒等她行動,就將她手里的玻璃杯抽走放在了一旁的茶幾上,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夢嗎,跑什么?” 林語果斷地搖了搖頭:“現(xiàn)在不想了,我好困,要回去睡回籠……”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吞沒在了他忽然靠近的唇齒之間。 那人一只手扣著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撐在沙發(fā)背上,蜷起一條長腿稍一傾身過來,就將她牢牢地桎梏在了沙發(fā)上,和她額頭相抵,闔眼深深地吻了下去。 林語一句話沒說完就忽然被他吻住了,氣息也不穩(wěn),不知道怎么就嗆到了自己,不受控制地想要咳嗽幾聲,偏偏那人吻得專注,完全沒給她喘息的機會,不但喉嚨發(fā)癢,就連肺里也難受起來,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扣在手腕上的那只大手卻越發(fā)牢固,人也越發(fā)用力地將她抵在了沙發(fā)上。 領(lǐng)口系著的絲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用牙齒松了綁,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來,繾綣的溫柔也逐漸移了位,埋進了她馨香的發(fā)間,在白皙的頸窩里留下點點的印記。林語好不容易得出空來,咳嗽卻早就被憋了回去,只清了清嗓子叫了聲“之初”,正要從沙發(fā)上直起身來,后背剛離了沙發(fā),就被那人鉆了空子,展臂繞到了她的身后將她牢牢地攬進了懷中。 林語被他吻得七葷八素、頭腦發(fā)昏,那人的手臂熱情而有力,一時之間掙脫不開,反而漸漸著了他的道,迷蒙間抬手勾住了沈之初的后腦勺,好巧不巧正摸到那撮不聽話翹起來的頭發(fā),下意識地就想壓下去,卻不知怎的被他會錯了意,還以為她在摩挲他的發(fā)絲,呼吸一滯,整個人就僵住不動了。 林語也隨他一同僵住了,抬眼去看,幾乎要被那雙近在咫尺的漂亮黑眸里毫不掩飾的熾熱灼傷,下意識地偏過頭去錯開了視線,戰(zhàn)術(shù)性地輕咳了一聲,慢慢縮回了剛剛摁住他上翹頭發(fā)的手。 “你你你……” 男人一動沒動,蝶翼般漂亮的長睫撲棱了兩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就笑了,聲音還有些啞,隱約帶著剛才情動時的氣音:“我怎么?” 林語眨巴了兩下眼睛,忽然覺得昨天晚上自己大概是真的喝醉了,而那個床邊長長的凝視也不過是自己醉生夢死間的錯覺罷了,不然昨天那個被樂以陽感嘆為“性冷淡”的人,現(xiàn)在怎么好像…… 那人微微闔眼,像是在隱忍什么似的,頓了頓才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來:“抱歉?!?/br> 林語張了張嘴,還沒想好要說些什么,沈之初卻已經(jīng)一撐手臂從沙發(fā)上站起了身,轉(zhuǎn)頭朝一樓的浴室去了。 冷不丁脫離了桎梏的身體一下子癱軟了下來,林語愣是在沙發(fā)上坐了好一會兒,才從剛才的尷尬境況里回過神來。 林語朝隱約傳來嘩啦啦水聲的浴室瞄了一眼,很快就扭回了頭,抬手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發(fā)燙的臉,最終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