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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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慢冷冷看著他:“你不應(yīng)該先問我頭上的傷好了沒有嗎?” 齊修文大窘,順著她的話茬:“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我挺好?!碧K慢面無表情,只要遠(yuǎn)離男主女主就好。 他有些局促地從口袋拿出一袋話梅,遞給糖包:“吃話梅吧?!边@話梅對他來說也是奢侈品,別的知青都有家里寄錢寄糧票補(bǔ)貼,他只有生產(chǎn)隊分的糧食跟錢,甚至還要往家里寄東西。 原書里,原主死后,齊修文無心寫作,回城之后進(jìn)入政界,有一定成就,否則也沒能力把蘇向東投進(jìn)監(jiān)獄。 糖包乖巧地看著蘇慢,見蘇慢搖頭,也朝齊修文禮貌地?fù)u頭。 齊修文有些尷尬,把話梅重新揣進(jìn)褲子口袋,重新?lián)P了揚手里的稿紙:“我的新文章,我給你讀讀?!?/br> 蘇慢擺手:“千萬別讀,我聽著尷尬。” 齊修文不解地看著她:“你以前最喜歡聽我讀文章?!?/br> 揉揉額角,蘇慢有些頭疼,原主很崇拜齊修文,覺得他才華橫溢,是她見過的最有才氣的年輕人,齊修文正是需要這樣一個崇拜者、傾聽者,他們倆的關(guān)系就是一個漂亮的姑娘用她的溫柔善良安撫一個落魄知青失意的心靈。 現(xiàn)在換了她,她對齊修文可沒有半分好感,她說:“你知道以前我為什么會對你好嗎,因為我同情你,憐憫你,不是因為你的父親,而是因為你寫作多年一事無成?!?/br> “你寫了五、六年,報社雜志社一共采用了幾篇,只有一兩篇吧。可是你卻自己感覺良好,認(rèn)為自己是文學(xué)奇才,可是你應(yīng)該對自己有清醒的認(rèn)識,你成不了作家,你也成不了詩人,你所有的寫作都是無病呻吟。” 齊修文的臉色變得蒼白,連嘴唇也失去血色,知青們可以看不起他,排擠他,但他絕對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憐憫,這是他作為文人的傲骨。他更不允許別人否定他的才華,尤其是曾經(jīng)對她崇拜得五體投地的姑娘。 他拿著稿紙的手抖個不停,聲音也發(fā)顫:“你真是這樣想的?” 蘇慢鄭重點頭:“是的,我以前對你好都是裝出來的,其實我覺得你的文章狗屁不通,我裝得也很辛苦?!彼舆^齊修文手中的稿子,眉頭緊皺讀了一遍:“如果是我,這文章我會有別的寫法?!?/br> 說完,蘇慢拉著糖包就走,身后,齊修文的身體顫抖得像是風(fēng)中的樹葉。 第9章 撿到好東西 回到家,蘇慢想到這幾天也沒吃點好的,迫切需要改善生活。她在屋后割了把韭菜,把從花枝嬸子家買來的五個雞蛋磕了兩個炒熟,跟韭菜餡攪拌均勻。然后開始和面做韭菜餡餃子。 糖包在一邊跟幫忙包餃子,包的餃子餡小還軟趴趴站不起來,目測就不會好吃。蘇慢刮刮她的小鼻子:“自己包的自己吃?!?/br> 糖包鼻子上沾著白面粉,笑得特乖巧。兩兄弟回來的時候還是各自背著一捆柴,洗了手來跟著包餃子。 蘇向南嬉笑著:“咱家伙食最近好多了?!?/br> “老師教的算術(shù)學(xué)會沒有?不能飯都白吃了吧。”蘇慢問。 蘇向南這下耷拉著腦袋不吭聲了。 吃完晚飯,蘇慢拿出紙筆,按照白天齊修文給她看的文章的題材和思路,自己也寫了一篇。寫完之后,天已經(jīng)黑透,她把文章遞給蘇向南,拜托他拿給齊修文。 話說齊修文深受打擊,回到自己獨居的小屋后連飯都沒做,枯坐到天黑,直到蘇向南把他從沉沉的失落中喚醒。 他的神情木訥,直到蘇向南走后,他打開紙張,粗略讀了讀,覺得這文章竟然可以用文采斐然來形容,他站起身,推開椅子,三兩步跨到門口,對著蘇向南的背影喊:“這真是你姐寫的?” 蘇向南轉(zhuǎn)頭挑了挑眉:“要不然呢,還能有誰?” 齊修文頹然地重新坐回椅子里,把文章細(xì)讀一遍,熄了煤油燈,讓自己陷入黑暗之中。他雙手捂臉,第一次對自己的才華產(chǎn)生了深深的質(zhì)疑。 完全想不到一個除了溫柔善良一無是處的村里姑娘竟然會寫文章,明明她只讀過初中,平心而論,水平竟然不比他差,這怎么可能? 他像瘋子一樣低低地笑,那姑娘原來的溫柔小意原來都是對他的嘲笑,不,這不可能。不知道枯坐多久,他重新點亮煤油燈,又把自己和蘇慢的文章各自讀了一遍,他相信還是他水平更高,他是有才華的那一個。 他決定明天一大早他就去公社郵局,把兩篇文章都投稿給雜志社。他相信他這篇精心打磨的文章一定會被編輯采用,而蘇慢的文章一定會落選,到時候,他會像她今天譏諷他一樣,狠狠回?fù)簟?/br> 等一家人都睡下,蘇慢調(diào)出淘寶界面,發(fā)現(xiàn)有個蘿卜訂單,她這蘿卜是五斤起售,十塊錢。 接到訂單,蘇慢悄咪咪爬起來,到院子里拔蘿卜,大綠蘿卜特新鮮,水靈靈的,剛拔完一個,感覺背后有道視線,轉(zhuǎn)頭一看,蘇向東正盯著他看。 蘇慢假裝抱怨:“大晚上你不睡覺跑出來干啥?” 蘇向東抱著胳膊:“那你不睡覺來拔蘿卜干啥?” “我準(zhǔn)備拿到大集上去賣?!碧K慢抹了把額頭,正好明天是公社大集。 “你的傷還沒好利落?!碧K向東說。 蘇慢接著拔蘿卜,毫不在意地說:“我的傷完全沒事?!?/br> 蘇向東不再說話,走過來跟她一起拔蘿卜,兩大一小,估摸著有五斤,蘇慢讓他停手,把三個蘿卜都抱在懷里說:“不用拔了,明天再拔?!?/br> 進(jìn)屋后,兩人分別向東西兩個屋走,蘇慢突然停下問:“你不想讓我這么辛苦,是不是更堅定了要去黑市倒賣糧食賺錢的想法?” 蘇向東腳步停滯,他正好是這么想的,蘇慢的說法跟他的想法完全一致,他聲音干澀:“你怎么知道的?” 蘇慢不說話,視線落在他筆直修長的腿上。十四歲的少年,跟蘇慢身高一樣。 蘇向東非常煩躁,又看他的腿! 回到屋,蘇慢拿稱稱了蘿卜,發(fā)貨,扣除兩元運費,收到八元貨款。 蘇慢不知道的是,在幾十年后某個地方,她那個回頭客正在跟朋友安利她的店鋪。 回頭客:“我發(fā)現(xiàn)一個新開的店鋪,上架商品不多,數(shù)量也少,都是有機(jī)食品,她家的紅薯、蘿卜是自己種自己吃的,黃花菜是從山上采來的野生的,都是無污染的放心蔬菜。” 朋友:“現(xiàn)在哪還有什么真的有機(jī)食品,都是營銷手段,你說這個店鋪也是營銷而已。” 回頭客:“你看她店鋪一共就這點東西,營銷什么啊,這是人家自己吃不完的才拿出來賣,這可是個寶藏店鋪,要是讓別人知道她家東西都得搶購?!?/br> 朋友看著蘇慢寒酸的店鋪界面和銷售情況,閉上了嘴巴。 回頭客熱情招呼:“來嘗嘗她家的蘿卜。” “我從來不吃蘿卜?!?/br> “只嘗一塊?!?/br> 一塊蘿卜入口,又甜又脆汁水豐富,帶著微辣,好吃得讓人停不下來。朋友不再說話,把一個蘿卜吃了個精光。 “我也要買一些,現(xiàn)在就下單?!?/br> 第二天早上醒來,蘇慢又成功收到十斤蘿卜訂單,發(fā)貨后,收到十六元貨款,現(xiàn)在她的賬戶上一共有二十六元。 吃過早飯,她帶著糖包上山,準(zhǔn)備看看能有什么東西可以賣。經(jīng)過一天的暴曬,山上的土壤已經(jīng)半干,走起來并不費勁。 果然那一片黃花菜已經(jīng)被冰雹砸成禿桿,不知道過多少天才能緩起來。 雨后長出了不少蘑菇,一路走一路采蘑菇,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出幾里路,遠(yuǎn)離了人們走的常規(guī)路線,蘇慢挎著的籃子里已經(jīng)有了大半藍(lán)蘑菇。 糖包走在蘇慢前面,小腿倒騰著,走得還特快。 蘇慢招呼她:“糖包你累不,來,做石頭上歇會?!?/br> 話剛說完,糖包“噗通”一聲被樹枝絆倒了,蘇慢趕緊去扶她,發(fā)現(xiàn)膝蓋破了一層皮,上面沾了沙土,糖包疼得眼淚在眼睛里打轉(zhuǎn),努力忍著不哭出來。 蘇慢把她抱起讓她坐到石頭上,揉揉她的小腦袋說“想哭就哭吧?!闭f完趕緊打開淘寶,花八塊錢訂購了一瓶紫藥水。 她轉(zhuǎn)過身去,紫藥水和贈品棉簽立刻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上。蘇慢這才意識到,這個淘寶的好處是只要賬戶里有錢,她想要什么東西,隨時隨地都可以拿到。 她把紫藥水的標(biāo)簽撕掉,疊好裝進(jìn)褲子口袋,準(zhǔn)備帶回家燒掉。她重新轉(zhuǎn)過身來,拿棉簽把糖包膝蓋上的沙土擦掉,然后給她涂好紫藥水。 整個過程糖包都很堅強(qiáng),不吵也不鬧。處理完后,蘇慢讓糖包在石頭上坐一會兒,走出十幾米,把剛才絆倒糖包的木頭撿了起來。 這木頭的造型很好看,五根樹杈像不同的方向伸展,像雄鷹展翅,飄逸又靈動,蘇慢想把這木頭帶回去當(dāng)裝飾品。 只是一上手她就覺得這木頭比別的木頭沉,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濃郁的又涼又甜的香氣撲鼻而來。難道這是崖柏? 蘇慢疑惑地朝前方看,前方是一段陡峭的直上直下的懸崖,懸崖上雜草叢生,視線范圍內(nèi)并沒有看出有崖柏生長。不過蘇慢仔細(xì)觀察那木頭的紋理和油性,以及各種木結(jié),能判斷出這塊木頭就是崖柏。 穿越前她有個鄰居在文玩市場有幾個店鋪,經(jīng)營各種木頭、核桃,蘇慢在寒暑假會去幫他賣貨掙學(xué)費生活費,所以認(rèn)識崖柏。 而且就這一處山脈所在的地理位置,確實有崖柏生長。 前天下雨,木頭的水分還沒干,刨去一些斤兩,這塊崖柏大概有七八斤,造型又好,賣兩、三百元沒問題。 蘇慢走到糖包身邊,把那塊崖柏放在石頭邊上,跟她說:“你等jiejie一會兒,姐找點東西?!?/br> 糖包乖巧地點頭。 蘇慢來來回回在懸崖底下轉(zhuǎn)悠了好久,也沒找到第二塊崖柏,只好作罷,她把這一片懸崖拍了照片,然后帶著糖包下山。她手里拿這樣一塊木頭太顯眼,為了掩人耳目,她特地拖了一根長枯樹干往家走。 路上遇到嬸子跟她打招呼:“蘇慢,上山撿柴去啦?!?/br> 蘇慢笑著點頭:“是啊,嬸子,家里沒柴燒了?!?/br> 路過大隊部,一群社員圍在那說話,蘇慢拉著糖包站在人群外聽了一會兒,原來生產(chǎn)隊的麥子還沒收完,被冰雷全給砸了,估計交完公糧每個社員能分個一兩斤。 “今年公糧能少交點不?”社員們忡心悠悠地問。 蘇慢聽著聽著卻笑了,不只是大柳樹生產(chǎn)隊,差不多全縣都糟了冰雹,各家各戶分不到多少小麥,她倒要看看蘇向東準(zhǔn)備怎么在黑市倒騰小麥。 她無心再聽下去,回到家,蘇慢立刻發(fā)布產(chǎn)品信息,寫上“崖柏原木,陳化老料,高油、帶瘤”等產(chǎn)品信息,價格定為二百八十元,還寫上了懸崖下?lián)斓?,僅此一塊的字樣。她的店鋪賣紅薯和蘿卜能賣出去,不知道崖柏能不能賣不出,她也沒抱太大希望。 忙乎完她趕緊把米飯蒸上,見到糖包已經(jīng)把撿來的木耳晾好,蘑菇已經(jīng)全部洗好,蘇慢做了個炒雜菇,她舍得放油,炒出來很香。 下午,蘇慢拿錢去生產(chǎn)隊養(yǎng)雞的人家買雞蛋,轉(zhuǎn)了、七六戶人家,買來十斤雞蛋,花了四塊錢。 第二天,蘇慢三點鐘就起床,開始做蛋糕。蛋清蛋黃分離,蛋黃跟面粉加油加水一起調(diào)成蛋黃糊,拿五只筷子把蛋清加糖打發(fā),再把蛋黃糊跟蛋白霜混合倒入搪瓷盆上鍋蒸。 蒸了三次,做出來二十斤雞蛋糕。晾涼切成小塊裝在白布口袋里,再放進(jìn)超大號挎籃,正準(zhǔn)備出發(fā)去縣城,轉(zhuǎn)身看到蘇向東瞪著黑漆漆的眼珠子瞅著她。 第10章 豪華版橡皮筋 蘇慢眉心攢了起來:“看我干啥,我要去黑市賣雞蛋糕。”一是她迫切需要套現(xiàn),二是蘇向東不會聽她話,一定會去黑市倒賣糧食,她要先去踩點,起碼熟悉黑市的各條路。 蘇向東準(zhǔn)備來提她手中的籃子:“我跟你一起去?!?/br> 蘇慢一閃身,躲了過去,警告他說:“蘇向東,黑市我能去,你不能去,你看好你的腿?!?/br> 蘇向東的手臂停在空中,額角猛地抽抽幾下。 蘇慢把準(zhǔn)備好的帽子戴在頭上遮住白紗布,不再理會他,挎上籃子就走。 縣城并不算太遠(yuǎn),一個多小時走到。她知道黑市的大概位置,并不知道具體在哪里。直到她看到走在路上的人的神色有點不一般,看著緊張、小心翼翼的,她就知道肯定已經(jīng)靠近黑市。 她拐進(jìn)小胡同,七拐八拐的,果然在一處比較寬闊的巷子看到一些帶著口罩或者挎著籃子的人走來走去。 她把布袋子露出一條縫,瞄準(zhǔn)那些穿著體面的中年人,時不時跟他們擦肩而過。走路帶起的風(fēng)中有蛋糕的香甜氣息,蘇慢很快迎來第一個顧客,那是一個中年婦女,兩人只是對視一眼,很默契地一前一后走到背人的地方。 “蛋糕怎么賣?”中年婦女問。 蘇慢看她穿著講究,就掰下一塊給她品嘗,說:“一塊五一斤,不要票,或者一塊二一斤,給我點票,布票、糖票、rou票、副食票、工業(yè)票都行,糧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