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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帶著作弊碼穿游戲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黑暗中影忽然動了。

    楊送川直起,準(zhǔn)備抓緊這個機會跟對方聊聊,他屏息凝地看著那道黑影,看著黑影無聲走到可以窺見微光之中——

    然后露出了一張沒有五官臉。

    ……!

    看清這一幕瞬間,楊送川直接一聲不吭地暈了過去。

    ——孟瑾棠沒想給犯人設(shè)置太好條件,給魯班木人設(shè)定工模式時候,是讓它一天喂食一頓食水就行,楊送川昏迷期間錯過了第一次投喂,差不多一天左右水米未進(jìn),以事后她回來探查時候,其實不太好判斷,對方一臉從武俠片場誤入靈異世界緊張,到底是渴還是嚇,不是畫風(fēng)不對,簡直想給對方貼一臉[我還沒動,你就倒下了].jpg表情包……

    第114章

    孟瑾棠輕功練得挺好,縱然永濟(jì)跟門派駐地相隔頗遠(yuǎn),依舊很快完成了一個來回。

    她抵達(dá)永濟(jì)外院的時候,習(xí)慣性地沒繞去正門那邊,而是直接飄身而起,自高墻上掠入外院當(dāng)中——

    ……

    孟瑾棠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面前的廣場,感覺自己選擇的降落地點可能出現(xiàn)了偏差,要就是一時眼花走串了門。

    從方位來說,此地應(yīng)該是永濟(jì)外院的演武場,但正常情況下,廣場邊應(yīng)該放著些練武的器械,還有用來鍛煉拳腳的木人等等。

    但現(xiàn)在確實空茫茫一片。

    退一萬步說,哪怕東西可以搬走,邊上的樹總不至于毫無理由地從松樹變成了梅花,而且要是她無錯,演武場上的地磚是不是重新鋪了一層?

    孟瑾棠站在空地上思考了一會人生,沒過多久,總算遇了能給她解答心中疑惑的人。

    一個扎著單馬尾的小丫頭蹦蹦跳跳地走來,先問過好,或許是看她眼里的疑惑之色太濃,又瞇瞇道:機會難得,剛剛跟杜姑娘切磋了一下。

    孟瑾棠指了指臉,揚眉:你的樣子好像跟之前不大一樣了?

    之前是細(xì)長的淡眉桃花眼,現(xiàn)在是清麗的柳葉眉杏核眼。

    小丫頭:切磋完后,順便換了下妝面。

    孟瑾棠了:妝面化得不錯。頓了頓,又道,縮骨功也練得不錯。

    小丫頭眼神靈動,聞言歪了歪頭,抿嘴一的樣子居然有些嬌憨,又當(dāng)著孟瑾棠的面拎著裙踮腳轉(zhuǎn)了一圈,像極了一只姿態(tài)輕盈的百靈鳥。

    ……

    孟瑾棠在生出這個念頭之后,忍不住在心里扶額,感覺自己以后怕是很難直視百靈鳥了……

    其實小丫頭在外貌上并沒什破綻,無論是容貌還是神色,都與一個正常的小姑娘別無二致,孟瑾棠最早感覺到那個站在啞師身后的人不對,是從呼吸聲始。

    但凡高手,只要沒能達(dá)到返璞歸真的宗師境界,正常狀況下的呼吸節(jié)奏總會與常人有異,當(dāng)然平日里行走在外,也可以通一些手段進(jìn)行掩飾,就像這個小丫頭,乍聽起來與常人無別,但仔細(xì)觀察的,卻會發(fā)現(xiàn)對方的呼吸節(jié)奏從頭到尾都沒有產(chǎn)生任何變。

    然而此時此刻,對方的呼吸聲卻有了明顯的斷續(xù)感,像是帶了點內(nèi)傷。

    小丫頭嘆了口氣,也有些懊惱似的:其實師父本來不許我動手,沒想到杜姑娘居然得傳了《明空刀》,一時心癢,便出言約戰(zhàn)……

    孟瑾棠默然片刻,似笑非道:你現(xiàn)在倒曉得喊師父,不再一口一個‘散花主人’了?

    小丫頭:掖州王慧眼如炬,既然瞞不閣下的耳目,又何苦枉費心機?

    既然是正常約戰(zhàn),杜靜若手頭又沒別的急事要做,便答允了下來,考慮到現(xiàn)在是外出做客,不好太放縱,便約以十招為限。

    ……也多虧了這個招數(shù)上的限制,否則孟瑾棠此次歸來,估計只能看演武堂的殘骸。

    孟瑾棠琢磨著,覺得難怪江湖宗門都比較重視財政問題,一方面是習(xí)武之人的生活醫(yī)療物資要充沛,一方面是裝修費用高昂,沒有高手就罷了,若是有高手在,萬一動起手來不能收發(fā)自如,便免不了對環(huán)境造成損傷。

    小丫頭輕輕抹了下臉,將上頭易容之物抹去,時身上傳來一陣骨骼聲響,須臾間便由一個年幼的小姑娘,變成了一位清雅如玉的美貌少年。

    孟瑾棠微微一,算是明白了為什溫飛瓊要把發(fā)型改成單馬尾,他現(xiàn)下的衣著寬松飄逸,不論是顏色還是款式,都相對較為中性一些,縱然此刻外形發(fā)生變,也不顯得突兀。

    溫飛瓊回憶著之前的切磋,點評道:《明空刀》是昔年白云居士,威力非凡,以杜靜若之能,如今也不只能使出一刀而已。

    孟瑾棠輕聲:只要能戰(zhàn)勝對手,一刀與十刀百刀并無什區(qū)別。

    溫飛瓊倒也贊她的觀點:確實如此。

    孟瑾棠量著溫飛瓊,有些遺憾自己方才不在院外當(dāng)中,沒能看到白云居傳人與維摩城傳人的比試。

    遺憾之情方才浮起,便迅速消退,被一種更加令人心驚的情緒所替代。

    一道玉白的光芒無聲亮起。

    溫飛瓊的武器是短劍,他出手時的速度奇快,劍才出鞘,劍尖就已逼近咽喉。

    孟瑾棠心中升起一絲久違的戰(zhàn)栗之感。

    劍風(fēng)激起碎雪,又激起了一陣隱約的梅香——孟瑾棠忽然發(fā)現(xiàn),明明這一樹梅花已得快要謝了,另一樹卻才剛剛抽出花苞。

    或許是香氣中夾雜著的那一點輕寒悵然,拉長了對時間的感覺,梅香的盡頭,忽的閃出了一片流風(fēng)似的劍光。

    溫飛瓊看這片劍光時,才驚覺到此刻天色已幕,而暮色就映在青衣少女的長劍之上。

    短劍色澤如玉,長劍清若秋水,兩道人影忽起忽落,明滅不的劍光飄蕩在他們的身前身后,繞著演武場縱橫盤旋,飛舞不休。

    杜靜若重新來到演武場時,看的就是眼前這一幕,她下意識地按住刀柄,但刀氣還未激發(fā)出來,就被強行按下。

    按照江湖規(guī)矩,她沒理由插手兩人的比試。

    也就在這一刻,兩道人影倏然飄,分別一提氣,如鴻毛般輕輕巧巧地旋落在演武場兩端。

    孟瑾棠跟溫飛瓊的劍皆已歸鞘,但廣場上彌漫的劍意卻還未曾散去。

    ——對他們這等境界的高手而言,方才的動手其實說不上比武,僅僅是簡單切磋了兩下而已。

    孟瑾棠以袖掩口,低低咳嗽了兩聲。

    她正站在一株梅花下,此刻劍氣已停,北風(fēng)暫歇,但被方才劍意激得搖搖欲墜的梅花,卻如雪片一般紛然飄墜下來,落了青衣少女一身。

    溫飛瓊含笑走來,道:孟掌門武功一日千里,溫某佩服。

    孟瑾棠微笑:溫公子的劍法也進(jìn)益不少。

    溫飛瓊承認(rèn):之前與邪尊交手一次,雖然重傷垂死,但也有明悟。

    孟瑾棠側(cè)過身,向杜靜若頷首問好:杜姑娘。

    既然杜靜若到來,溫飛瓊就沒再多言白云居的武功特點,而是將題拉到了邪尊身上。

    溫飛瓊悠悠道:其實那些作亂江湖的邪鬼孫,并非人人都與邪尊的門人接觸,許多只是偶然間得到了對方的功法傳承,才以此作亂江湖。

    孟瑾棠聞言,目光微動。

    溫飛瓊笑:孟掌門一在想,倘若易地而處,自己必不會才得了一份秘籍,就滿江湖橫行霸道,而是潛心修煉一段時日,等武功大成后,再做算。

    孟瑾棠似笑非道:在下自然

    不是溫公子這等膽氣雄壯之輩。

    溫飛瓊:那些邪鬼孫倒也不都是短見之輩,他們中間,也有人想低調(diào)行事,但最終無論愿意與否,都得不斷找人比武。

    杜靜若:這似乎是因為邪尊傳下的功法與眾不,習(xí)練者體內(nèi)往往真氣激蕩,性情難免因此變得躁動不安。

    溫飛瓊頷首:不錯,但也不止如此,邪尊傳入江湖的武功心法只是殘篇,邪鬼孫們需要找機會立功揚名,才能得傳后面的篇幅,否則按照殘篇上的功法修煉下去,遲早會因為真氣爆體,經(jīng)脈寸斷而亡。

    杜靜若聞言,敏銳地瞥了溫飛瓊一眼。

    溫飛瓊笑道:邪尊的武功乍聽上去,倒有些像是維摩城的《斷日蝕法功》。

    孟瑾棠思考了一下,她不確定維摩城跟邪尊之間的關(guān)系,但總覺得以散花主人的性格,就算想當(dāng)幕后黑手,也不會起一個邪尊那么畫風(fēng)詭異的名字……

    溫飛瓊:《斷日蝕法功》已經(jīng)是一門提升極快的功夫,但也不像邪尊傳下的心法那樣,只需幾個月,或者更短的時間,就能早就一個‘高手’出來。

    杜靜若:而且據(jù)我知,《斷日蝕法功》非常難以入門,對修煉者的資質(zhì)要求極其嚴(yán)苛。

    也正是因此,那么多年下來,散花主人也只收了溫飛瓊一個弟。

    孟瑾棠若有思:雖然百家武學(xué),各有特點,但原理卻都有共通之處。

    簡而言之,就是邪尊的功法一點都不符合武俠片場中的修煉常識。

    杜靜若低聲:或許也不是人人都能修煉……

    她話未說完,但另外兩人都已明白了杜靜若的言下之意。

    邪尊依靠功法壟斷來控制下屬,那些邪鬼孫們,必須得到進(jìn)一步的心法才能延續(xù)自己作為高手的生命。

    但這樣依靠得到心法控制真氣,然后提升武功,再得到新的心法控制真氣的循環(huán)之路,到何時才是盡頭呢?

    孟瑾棠想,或許那個謂的盡頭,也許并非有人都有資格抵達(dá)。

    玩家在刷熟練度時,會遇關(guān)卡,對于游戲世界本地人來說,就是遇武功中的門檻,只是正道門派中,多把門檻設(shè)在前面,而邪尊的功法,卻將門檻設(shè)在了后面。

    這也能解釋邪尊對自己手下生命的輕忽態(tài)度,他使用邪鬼孫,為何跟使用炮灰一般。

    也許對他而言,那些手下們,本就沒什未來可言。

    溫飛瓊笑道:我性情跳脫,之前在家中養(yǎng)傷,待得實在不耐煩,想著邪尊或許會來報仇,對方卻總是不人影。

    孟瑾棠微笑:邪尊看似大膽狂妄,實則也是審時度勢之輩。

    溫飛瓊:蘭姑姑擔(dān)憂晚輩,看我如此無聊,便遣人捉了幾個邪鬼孫到城中。

    杜靜若聞言,神色也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溫飛瓊方才之以東拉西扯鋪墊了那么多前情,想來是有發(fā)現(xiàn)。

    第115章

    溫飛瓊慢悠悠道:他們體內(nèi)真氣既不似陰性,也不似陽性,更不像混元性質(zhì),且對外來的力量有較為強烈排斥感。

    或許是考慮到來自白云居正道弟子就在邊上,溫飛瓊沒細(xì)談發(fā)現(xiàn)的過程。

    孟瑾棠回憶了一下,覺得邪尊門人真氣,確實異常強橫而且暴烈。

    做一個不太恰當(dāng)比喻,普通門派心法所修煉出的真氣,與邪尊門人經(jīng)脈中的真氣,雖然本質(zhì)上算是一種物質(zhì),但前者更加容易cao縱,后者則不太聽話,就像是馴化過家養(yǎng)動物,與沒馴化過野生動物之間的區(qū)別。

    溫飛瓊:邪尊門人內(nèi)勁能放不能收,家?guī)熢?這是一條錯誤之路,但因為前期提升功力速度太快,許多資質(zhì)不佳,或者缺乏門路邪鬼孫們難免迷戀上這種不斷增長實力感覺,一旦修習(xí)下去,便無法甩脫。

    孟瑾棠大約能夠理解這種感覺。

    比如她自己,既然習(xí)慣了作為高手生活,想回到剛穿越那時的普通人狀態(tài),恐怕也會適應(yīng)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