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曾經(jīng)的少年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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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意一點也不想跟他吵或者鬧,這夜深人靜的,人心容易倦。 她安靜地坐在床上,轉(zhuǎn)頭看著另一邊。 曲洺生忽然就沒有脾氣了。 她還是個孕婦,秦家的事情已經(jīng)夠讓她鬧心的了,他父母還給她添堵。 “之意……” “嗯?!?/br> “你要是不想回老宅住,我們就住這邊,覺得無聊的話,可以讓盛又安或者江江過來陪你?!?/br> 秦之意原本以為他會繼續(xù)發(fā)脾氣的,忽然軟了語氣,還這般小心翼翼,她有些詫異地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曲洺生眼里的心疼真真切切。 愛屋及烏吧,他應(yīng)該是喜歡這個孩子的,所以連帶著心疼自己。 希望是個男孩子吧,那么以后真到了萬不得已要留下他的時候,曲家最起碼也會對他好,傾盡一切去培養(yǎng)他。 要是個女孩,那可就太糟糕了。 將來大概也躲不過聯(lián)姻的命運,不知道能不能遇到一個比她爸爸好點的人。 秦之意心中煩悶,再加上腳踝處一直傳來痛楚,她知道自己今晚肯定無法再入眠,索性就坐在那里不動了。 曲洺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手將人攬到自己的懷里,摸了摸她的頭,聲音無奈:“我就那么不靠譜,連端茶倒水這種小事你都不敢指望我?” 秦之意還是不說話,她甚至有那么一秒想要把人給推開。 后來想想,自己手上腳上都是傷不說,還大著肚子,實在沒必要跟他較勁。 抱一下又怎么了,兩人之間什么親密的事沒做過,孩子都造出來了啊。 她就那樣靠在曲洺生的胸口,后來不知怎么的,竟?jié)u漸睡了過去。 曲洺生覺察到她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且綿長,這才低頭去看。 睡著了,很乖。 他先是轉(zhuǎn)身關(guān)了大燈,只留下一盞光線不刺眼的床頭燈,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將秦之意放平在床上。 那么好看的人,不張牙舞爪的時候真是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更愛一分。 曲洺生忍不住,低頭在她臉蛋上很輕很輕地落下一吻,如羽毛一掃而過,連痕跡都不曾留下。 除了那溫?zé)岬挠|感,好似一切都不曾發(fā)生。 隨后,他在秦之意的身邊躺了下來,又給她掖了掖被角。 他知道現(xiàn)在的時機不對,無論自己怎么表達對她的愛意,她都不會相信的。 在秦之意的心里,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固定的認知——她認為曲洺生現(xiàn)階段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曲洺生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氣,轉(zhuǎn)瞬又覺得沒關(guān)系。 笑著低頭,在她額角輕輕蹭了下,他無聲地說:我們來日方長啊,曲太太。 …… 昨晚秦之意扭了腳,第二天卻一大早就醒了。 曲洺生還是因為懷里的人動了才醒過來,腦袋還空白了兩秒。 他擔(dān)心秦之意這幅樣子還要去秦氏,腦子飛速運轉(zhuǎn)著,想要找個合適的借口把她留在家里。 但是,秦之意沒說要去秦氏。 她很乖地待在了家里,安心養(yǎng)傷。 曲洺生雖然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問,生怕觸了她的逆鱗惹惱了她,反而要出門了。 她也依照之前曲洺生說的那樣,讓盛又安和江江輪流來家里陪自己。 每天曲洺生下班回來,都能聽到家里歡聲笑語的。 秦氏的狀況一天比一天糟糕,任何一個公司內(nèi)斗,一開始都會亂。 秦致遠的身體也每況愈下,應(yīng)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聽說最近都沒有去公司。 秦之政本來就還沒上道,突然遇到這種事,忙得焦頭爛額不說,還整天被公司里的那些老家伙嫌棄。 他試圖聯(lián)系秦之意,卻在這個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他姐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全部拉黑了。 簡直晴天霹靂! 秦之政后來沒辦法了,跑來墨園,秦之意卻連門都不讓他進。 隔著鐵門,冷冷地丟給他一句話:你惹是生非那么厲害,有本事商業(yè)手段也拿點出來! 秦之政轉(zhuǎn)頭又去找了他家姐夫。 曲洺生正愁不知道怎么拒絕秦之政的請求,守在家門口的保鏢正好打電話來說了這件事,他順勢就說:“我聽你姐的,你有什么要求跟你姐提,只要她點頭,我什么都答應(yīng)?!?/br> 秦之政:“……” 天要亡他么? 看著他垂頭喪氣地離開,曲洺生雖然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但心里其實還挺開心的。 只是這份開心,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不多時,家里的保鏢又打電話來,說夫人要出門。 “有沒有說要去哪里?” “夫人說要去機場。” “她一個人,還是有人和她一起?” “盛小姐已經(jīng)回去了,夫人一個人?!?/br> 曲洺生頓時覺得不對,他吩咐保鏢開車從億城集團這邊繞了一下,他陪著秦之意一起去。 秦之意不知是沒發(fā)現(xiàn)保鏢繞路了,還是知道了也不吭聲,一路都沉默。 但她嘴角微微上揚,連日來陰霾的心情如陽光突臨,敞亮得不行。 車門被拉開,曲洺生坐了進來。 她側(cè)過去看了眼,微微一笑。 這一笑直接就肯定了曲洺生心里的猜測,他沉聲問:“你去機場接誰?” “曲總不都上車了嗎?急什么,到機場見到本人你就知道了啊。” 頓了頓,她笑得更好看,語氣悠哉:“曲總前些日子不是還說過,等見到了他,要當(dāng)面好好謝謝他?” 曲洺生:“……” 她居然真的敢把秦非同叫回來! 前排保鏢正要開車,被曲洺生喝住了,隨即他又盯著秦之意問:“你瘋了么?當(dāng)初你跟他的事情是怎么壓下去的,你忘了是不是?” “我沒忘啊?!鼻刂馐樟诵Γ淅涞鼗兀骸拔腋g清清白白,怕什么流言蜚語。” “秦之意!” “省點力氣吧?!鼻刂獍欀纪赃吪擦伺?,毫不客氣:“留著用來對付我和秦非同吧,曲洺生,我告訴過你的,我不一定會敗給你?!?/br> 他以為自己這些天是安心在家養(yǎng)傷? 錯了。 自己不出門,盛又安和江江會替自己跑腿,該做的事,一件也沒有落下。 至于秦非同那邊,雖然人是今天才回來,但是行動早在那個電話打完之后就開始了。 要不然,她如何能安心看著秦之政走投無路? 曲洺生這會兒也全都反應(yīng)過了,他當(dāng)真是小看了自己的太太! 也都怪自己關(guān)心則亂,心思都放在她身上了,還要顧著億城集團,所以其他的人和事,也就沒有多在意。 “之意,你好本事?!?/br> “比起曲總晚上和我同床共枕,白天又跟我打?qū)ε_,我覺得自己還算光明磊落,我可從來沒說過要不管?!?/br> 曲洺生:“……” 不但傷養(yǎng)好了,氣勢還比以前更足了。 秦之意這時問:“曲總,可以開車了嗎?” 前排保鏢也從后視鏡看著他,等他發(fā)令。 曲洺生簡直要被氣得嘔血,可他心里又很清楚,秦之意既然做到這個份上了,絕不可能就此放棄。 哪怕真的不去機場接人,秦非同自己就沒法進城了? 那個曾是秦家養(yǎng)子,后來又被爆出是秦家私生子的人,和秦之意青梅竹馬,是秦之意名義上的哥哥。 后來,秦之意的父母出事,她和秦非同雙雙被秦致遠家收養(yǎng)。 直到初中,兩人被爆早戀,一時之間,除了他們所在的學(xué)校,臨平城的整個上流圈子都是一片嘩然。 縱然沒有血緣關(guān)系,那也是名義上的兄妹,他們早戀,豈不就是……? 再后來,秦非同被爆是秦之意父親的私生子,只不過借著收養(yǎng)的名義帶回家以便名正言順罷了。 兩人雙雙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秦家為了平息這件事,不但砸了很多錢進去,還動用過其他手段。 最后,以秦非同離開臨平城,眾人不敢再提及此事為句點,徹底落幕。 十多年過去了,事情早已淡出眾人的視線和記憶。 秦非同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就不怕再度把秦之意推上風(fēng)口浪尖嗎? 可秦之意說:“是我叫他回來的?!?/br> “你……”曲洺生語塞了。 他以為秦之意對當(dāng)初的那段記憶肯定是不美好的,誰受得了那種大鍋扣在自己頭上? 少年少女情竇初開,并沒有什么錯。 所謂的血緣關(guān)系,那也是上一輩人造下的孽,不該怪罪他們。 而且,當(dāng)初分手的時候兩人都沒有拖泥帶水,那就說明沒有多愛。 秦非同為何愿意回來幫她? 曲洺生心中有一百個疑問,但秦之意明顯什么都不想告訴他。 到了機場,兩人下車,秦之意看也不看他就往出口接人處走去。 想起前不久自己來這里接曲洺生的畫面,她就覺得自己可笑。 聽說林念被林家送出國了,林華庭也承認了兩年前買兇殺人的事,但因為病重,正在保外就醫(yī)。 對于這個結(jié)果,秦之意心里說不上滿意,但當(dāng)年的事畢竟沒有足以石錘的證據(jù),林華庭能主動認罪,想必是有人…… 哦不,直接點,就是曲洺生和賀行森不斷施壓才有的結(jié)果。 想起這件事來,秦之意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和曲洺生說句謝謝的。 但是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曲洺生并沒有跟上來,他還站在車子旁邊,正在接電話。 外面風(fēng)大,將他的頭發(fā)吹亂,衣角也不斷翻飛。 僅僅只是一個側(cè)臉,卻也足以迷亂人心。 這男人好看是真好看,狗也是真的狗。 一邊假惺惺地對她說著甜言蜜語,一邊和她小叔同進同出儼然一體,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站秦致嚴那邊。 正想著,身后突然有人在她肩頭拍了下。 秦之意嚇一跳,回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先是驚喜,然后又沒好氣地罵:“好好打招呼會不會?” “你想我在大庭廣眾之下叫你寶貝?” 秦之意:“……” 雖然她知道秦非同不會在人多的地方顯露自己的本性,但她還是被惡心到了。 曲洺生這時也接完電話,走了過來。 秦非同和曲洺生也是認識的,當(dāng)年就在一個初中,只不過不是同班。 那時候他和秦之意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曲洺生也是看戲觀眾之一。 如今再見,彼此都不是當(dāng)初的青蔥少年。 他懷有目的歸來,他亦是滿心戒備。 兩個男人互相敵意都很重,誰也不先開口打招呼,搞得秦之意站在中間,尷尬得能原地摳出一棟別墅來。 然后,一輛黑色的車子緩緩開了過來,停在三人身邊。 秦非同朝著車子看了眼,問秦之意:“跟我走?正好路上你跟我說說城里的情況?!?/br> 秦之意笑著應(yīng),“好啊?!?/br> 然而,她腳下的步子還沒邁出去一步,手腕就被曲洺生抓住了。 他臉色黑沉,“跟我回家?!?/br> “曲總以什么身份跟我說這句話?” “你的丈夫?!?/br> “哦,我的丈夫?”秦之意沖他挑挑眉,忽然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曲總先看清楚自己站哪邊,再來談我們的關(guān)系?!?/br> 話落,她繞開曲洺生,從另一側(cè)上車。 曲洺生轉(zhuǎn)身也去開車門,被秦非同用力按了回去。 “曲總,這是我的車?!鼻胤峭Z氣淡淡,嘴角的笑疏離又諷刺,“之意是我meimei,她跟我一起走,曲總不用不放心吧?” “她是你meimei?”曲洺生冷聲反問,眼神如刃,恨不得就地將他千刀萬剮。 剛剛他接到傅嘉盛的電話,說查到了秦非同的一些事。 當(dāng)年那一場風(fēng)波,一開始是秦非同和秦之意的自導(dǎo)自導(dǎo),目的只是為了擺脫一個糾纏秦非同很久的女同學(xué)。 后來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到不可收拾,就要歸功于秦致遠了。 有人對外爆料說秦非同是秦之意父親的私生子,如此一來,秦非同即便名不正言不順,也是秦家的長子,按照秦家歷來的規(guī)矩,秦氏最終是要交到他手上的。 所以,秦致遠把秦非同逼出了臨平城,手段陰狠且殘忍。 可后來,又查清楚說,秦非同真的只是秦之意父母好心收養(yǎng)的孤兒,和秦家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 一個人要有多大度,才能忍下當(dāng)初種種的委屈,歸來以德報怨? 反正曲洺生是不相信。 他甚至懷疑,秦非同也在利用秦之意。 偏偏他家太太一根筋到底,他說什么都聽不進去。 秦非同臨上車前,對他說了句:“曲總放心,我比你更在乎之意。” 沒有人知道,當(dāng)年他被秦致遠迫害到奄奄一息的時候,是秦之意救了他。 怕黑又怕疼的小姑娘為了救他,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最后聽到他說要離開這座城市,她哭著求他留下來,無果后又哭著把所有攢下來的錢都給了他,讓他一定要好好的。 可她不知道,她心里那位慈祥和藹的大伯,有著另一幅卑鄙狠辣的面孔。 時至今日,秦之意也不知道當(dāng)年是誰把秦非同害成了那樣,她只知道,秦非同厭惡臨平城,厭惡到早已功成名就也不愿歸來一雪前恥。 其實啊,秦非同只是怕傷到她。 要不然,秦氏早就被他毀了。 …… 路上,沒有曲洺生在旁邊,秦之意明顯心情很好。 秦非同上了車就露出了惡心人的本性,又開始叫她寶貝了。 秦之意以前也會罵他,但是這一次,格外地嚴肅:“秦非同,現(xiàn)在和十幾年前不一樣,如果現(xiàn)在我倆的事情被曝光到網(wǎng)上,你知道后果多嚴重嗎?” “不知道?!?/br> “哦?!鼻刂恻c頭,然后對前排的司機說:“前面靠邊停一下車。” 司機:“……” 這可是繞城高速,怎么停車?! 秦非同大概是仗著附近不能打車,故意說:“反正沒監(jiān)控,你就聽秦大小姐的,停車?!?/br> 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但沒有完全停住。 秦之意朝著后面看了眼,忽然嘆了口氣:“哎,沒想到啊,居然還是要跟狗男人同車回城,他得高興死了?!?/br> 秦非同:“……” “開快點?!?/br> 正準備把剎車踩死的司機:“……?” 你倆玩我? 只可惜,拿人工資,他也不敢多嗶嗶。 曲洺生的車就在他們后面沒多遠,一直就保持著那么點距離跟著。 保鏢看前面的車子似乎有停下來的趨勢,就提醒了聲:“曲總,他們好像要停車。” 后座某個心情很不好的男人從車內(nèi)后視鏡掃了他一眼:我又不瞎,我自己會看。 保鏢:“……” 這時,前方原本要停的車子,忽然又加速了。 保鏢一驚,連忙猛踩油門。 正傾身往前看的曲二公子,被那速度直線往后拉,后背狠狠地和車座來了個親密接觸。 保鏢:“……” 該不會這一趟回去,自己就要被開除了吧? 前面的車子速度越來越快,曲洺生怕有什么事,就叫保鏢超車。 保鏢腳下半點油門不敢松,眼看著那指針一路往數(shù)字大的那邊靠過去,心里也著實佩服曲總追妻不要命。 兩車并行了幾秒,曲洺生看到秦之意在笑,而秦非同隔著兩層車窗玻璃,給了個挑釁十足的眼神。 很好。 對著他冷臉,對著別的男人就笑得那么好看。 多年的克制以及從小養(yǎng)成的良好修養(yǎng)早已讓曲洺生忘了怎么罵街,但是此刻,他還是在心里問候了秦非同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