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讓我不要一個人
書迷正在閱讀:極品庶子、杯賽之王、網(wǎng)癮少年劉禪之崛起、冷少的替身妻、完美結(jié)局后的故事、快穿:炮灰女配,有劇毒、凝雙(小媽 高H)、寶貝新妻太甜了、鵪鶉蛋的小甜餅、搞事馬甲不能掉[文野咒回]
秦致嚴(yán)在電話那端沉沉地說:“洺生,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想幫我,過去的事也和之意沒關(guān)系,她嫁到了你們曲家,我沒想再對她怎么樣,你愛護(hù)她,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該在背后陰我?!?/br> “我做什么了?”曲洺生不解。 “你讓蘇家退出?!?/br> 哦,曲洺生想起來了。 可自己不是下午才對蘇茶說那些話嗎?蘇家這么快就跟他說了要退出? 好幾個億投資進(jìn)去,真就舍得? 曲洺生忽然意識到一點:自己有可能被蘇家的人,算計了。 他們應(yīng)該早就想退出了,一直在等一個時機(jī)。 剛好今天自己跟蘇茶攤牌了,他們便順勢就把事情都推到了自己頭上。 站在秦致嚴(yán)的角度看來,的確是自己讓蘇茶回去勸她父母不要再蹚渾水,是自己背后陰了他。 “你也不虧,蘇家給了你幾個億。” “幾個億對你、對秦非同來說,算得上是錢嗎?” “我既然答應(yīng)了不會插手你們家的事,就不會插手?!?/br> “這不夠?!鼻刂聡?yán)的聲音忽然變得陰狠,“既然你們都不想我贏,那我只有跟你們魚死網(wǎng)破,大家一起完蛋。” 這句話說完,電話就斷了。 曲洺生將手機(jī)放下,盯著他寄來的那個包裹,心情逐漸從冷靜變得暴躁。 事情完全脫離掌控,無論是秦非同還是蘇家,都各懷鬼胎。 尤其是蘇家,巴不得當(dāng)年之事趁早曝光。 到時候秦家沒落,沈家和曲家受牽連,這個城里的餅就那么大,吃的人少了,剩下的人就能多吃。 最后無論蘇茶能不能嫁進(jìn)曲家,對他們來說都有好處。 眼下唯一能賭一把的,或許就是秦非同那邊。 …… 秦之意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他回來,正準(zhǔn)備起來看看,臥室的門開了。 曲洺生邊往里面走邊說:“本來明天要出差的,我現(xiàn)在這樣也不方便,就讓李嘉牧去了?!?/br> 年關(guān)將近,每個公司在這段時間都會很忙,億城集團(tuán)更甚。 秦之意‘哦’了一聲,又看了看他受傷的胳膊,語氣有些訕訕:“不會耽誤你工作吧?” “會耽誤?!?/br> 秦之意:“……” 我就隨口這么一問,你就不能客套一下? 曲洺生在床沿坐下來,對她笑得有些壞,“曲太太要不要補(bǔ)償我一下?” “怎么補(bǔ)償?” “比如……”曲洺生湊近她的耳邊。 然而,話還沒說完,秦之意就一把揪住了他完好的左胳膊:“我看你是這條胳膊也不想要了!” 她下手實在是重,曲洺生痛得毫不掩飾,眉頭都皺起來了。 秦之意立刻收了手,想想又氣不過他耍流氓,在他胸口拍了一下,“你真的是越來越禽獸了!” “不是,是曲太太懷孕后,越來越害羞了?!?/br> 才不是呢。 以前想要藏住自己的小心思,故意在他面前裝作很玩得起的樣子。 現(xiàn)在不想藏了,抱著‘你能看出來也行、不能看出來也罷’的心態(tài),反而容易害羞。 好在曲洺生也沒繼續(xù)逗她,轉(zhuǎn)身去擦了身體。 秦之意還以為他又要仗著自己右手受傷了使喚她,結(jié)果沒有。 等到曲洺生回來,她故意笑著問:“曲總剛剛怎么不使喚我了?” “你不累?” “累啊。” “嗯?!?/br> 這么好的邀功機(jī)會,居然就回答一個‘嗯’字,秦之意都不知道怎么說他才好。 “對了,快過年了,我姑姑今年不回來過年,大伯又在醫(yī)院,小政一個人,我想讓他過來跟我們一起過年?!?/br> “好?!?/br> “還有……” “秦非同不可以?!?/br> 秦之意:“……” 這會兒的智商應(yīng)該是高上去的時候吧?真是讓人難招架! 秦之意撇了撇嘴,“小政是我弟弟,秦非同是我哥,為什么我弟弟可以來,我哥不行?” “他跟你沒有血緣關(guān)系?!?/br> “曲洺生,你也看不起他是不是?” 血緣真的就那么重要嗎?可以否定一個人的所有? 秦非同剛出生沒幾個月就被秦家收養(yǎng)了,那時候秦之意都還沒出生呢。 她曾在小時候問過父母,為什么要收養(yǎng)一個哥哥,父母的答案模棱兩可,在她當(dāng)時的年紀(jì),并不能太理解。 秦致遠(yuǎn)和秦致嚴(yán)都是看著秦非同長大的人,對他的人品以及能力難道不了解嗎? 就因為他身上流淌的不是秦家的血,就要把他逼走? 曲洺生完全沒想到她會忘這方面想,愣了一下才說:“秦非同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輪得到我看不起他嗎?” “別裝了,你們都一樣,就是看不起外面的人。” 這個圈子有多排外,鄙視鏈有多嚴(yán)重,秦之意這種一出生就站在頂端的人,看得比誰都清楚。 曲洺生被她的話堵得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怏怏了半天,見她還是一臉的不高興,就讓了一步:“你真想叫他一起來過年也行,但是……” “那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晚安!” 曲洺生:“……” 算了,能讓她高興就多高興會兒。 秦致嚴(yán)現(xiàn)在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而他們都在爆炸必定傷及的范圍內(nèi),誰也逃不掉。 躺下沒一會兒,裝睡的人忽然翻身過來,抱住他的左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曲洺生笑著垂眸:“肚子這么大了還這么靈活?” “你不高興了?” “沒有。” “少來,我又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你?!鼻刂庖荒樀摹易盍私饽恪又f道:“剛剛你的但是后面要說什么?。俊?/br> “沒什么?!?/br> “哦。” 秦之意看上去不太相信的樣子,可下一秒,她又忽然仰起頭,在他唇角輕輕吻了一下。 “干嘛?” “謝禮?!?/br> “嗯……這不夠?!?/br> 曲洺生吻回去,很快就覺得有點動情。 可偏偏……她大肚子,他的手受傷。 大肚子真煩。 手受傷更煩。 兩者加在一起,毀了一個美妙的夜。 秦之意大概是覺察出了他的暴躁,躲在他懷里一個勁兒地偷笑。 曲洺生咬牙切齒,“你等著,等生完孩子,我加倍討回來。” “生完孩子還要坐月子呢。” “總有結(jié)束的時候?!?/br> “……” …… 日子過得飛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小年。 秦之意在墨園養(yǎng)胎,秦之政養(yǎng)傷,沈書蔓每天都來,有時候還有其他朋友過來,日子倒也熱熱鬧鬧。 以前這個地方,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人靠近。 秦之意窩在躺椅上,看著不遠(yuǎn)處嘻嘻哈哈在聊天的一群人,覺得好不真實。 雖然她沒有再追問那天的事情后續(xù)如何處理,但心中依然有數(shù)。 前兩天秦非同也過來了一趟,閑聊中透露了一點口風(fēng)——秦氏如今已經(jīng)被秦致嚴(yán)完全掌控了。 她沒有覺得很難過,只是夜深人靜輾轉(zhuǎn)難眠的時候,時常在心里祈禱,希望自己的決定沒有做錯。 如果秦致嚴(yán)能帶領(lǐng)秦氏更上一層樓,也沒什么不好。 可她這般平靜,曲洺生和秦非同卻膽戰(zhàn)心驚。 秦致嚴(yán)之所以能完全掌控秦氏,是因為秦非同暫時收手了。 秦之政出事的翌日,曲洺生親自去找了秦非同,問他為什么把南江的事引到秦致嚴(yán)的身上。 秦非同回答得很簡單:“我知道你在乎之意,想借你的手對付秦致嚴(yán),就是沒想到……曲總竟然可以為了利益,完全不顧自己老婆的感受?!?/br> 說到最后,秦非同明顯有些惱怒了。 他自打回了臨平城,很少接觸外人,平時在他們這些人面前,也都是一副無法參透的樣子。 這還是第一次,曲洺生在他的臉上,看到這么明顯的情緒。 但也在這一刻,曲洺生肯定,面前的人很在乎秦之意,比他之前想的要多得多。 把南江的事情引到秦致嚴(yán)的身上,大概也是因為秦之意更在乎秦致遠(yuǎn),想最后再對付秦致遠(yuǎn)吧。 沒想到,秦致遠(yuǎn)竟然自己先倒下了。 他和秦非同都無法理解秦致遠(yuǎn)為什么要安排那一出,大概也只有秦致遠(yuǎn)本人知道原因了。 曲洺生沒再多猶豫,把秦之意的身世告訴了秦非同,讓他暫且收手,先不要對付秦致嚴(yán)。 “你這么多年都等過來了,應(yīng)該也不差這幾個月?!?/br> 無論如何,先等秦之意把孩子生下來。 讓一個孕婦去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如何忍心? 曲洺生這輩子都沒對誰低聲下氣過,那天對著秦非同,卻從始至終都是低姿態(tài):“她是那么驕傲的人,肯定受不住,會瘋的?!?/br> “但你也不可能瞞她一輩子?!?/br> “如果可以,我想?!?/br> 這話背后的意思,秦非同立刻就聽懂了。 如今法治社會,能讓曲洺生蹦出這種念頭,看來是用情很深了。 秦非同似笑非笑,向他確認(rèn):“你很愛之意嗎?” “是。” “那為了她好,讓我?guī)摺!?/br> “我做不到。” 之前在老宅,蘇茶也曾和他提過這個建議,說兩人演一出戲,然后他答應(yīng)秦之意提出來的離婚要求,到時候臨平城成了秦之意的傷心地,她肯定會離開一陣。 那時候曲洺生還不知道秦之意喜歡自己,雖然沒有明著答應(yīng)蘇茶,但也悄悄試過。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一點也不喜歡其他女人的靠近。 尤其是一想到秦之意要離開,內(nèi)心就跟在油鍋里一樣煎熬。 “我需要時間去處理這些事情,之意也需要時間。” 秦非同冷笑:“你處理得好嗎?” 他一眼就看穿,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 多一些時間,無非就是先讓秦之意把孩子生下來,至少……不會有一尸兩命的風(fēng)險。 “你要是有辦法,今天也不會來找我?!?/br> “是?!鼻鷽成姓J(rèn)得飛快,毫無遲疑。 他之前對傅嘉盛說過,不想向情敵低頭。 可現(xiàn)在他想明白了,如果對情敵低頭,能換來自己老婆孩子的平安,沒什么大不了的。 “秦致嚴(yán)一直在逼我,如果我出手跟你作對,之意心里不會好受的?!?/br> 她跟秦非同一起長大,見過秦非同受重傷的樣子,也是她叫秦非同回來的,她對秦非同的感情,是親如兄妹。 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哥哥互為敵手,她夾在中間,如何自處? 秦非同也想到了這一點,沉聲問:“你需要多久?” “半年?!?/br> “半年……”秦非同重復(fù)了一下這個時間,嘴角勾了勾,笑得有些古怪。 又要多煎熬半年。 沒人知道他心里的報復(fù)有多強(qiáng)烈,也沒人知道他日復(fù)一日地煎熬,其實只是想要等一個時機(jī)—— 他一直都知道秦之意和曲洺生之間感情淡薄,也曾聽秦之意提過,要跟曲洺生離婚。 所以他就在等,等秦之意對曲洺生心灰意冷,等他們徹底離婚,然后帶她走,之后再實施自己的報復(fù)計劃。 誰又能想到,她原來……喜歡了曲洺生那么多年,愛得那么深。 秦非同在那一刻有過毀滅一切的沖動,反正自己做什么,終歸都無法跟她有結(jié)果。 那不如,大家一起下地獄。 可又舍不得。 他這一生,從來到世間的那一秒,就被人拋棄,注定永遠(yuǎn)活在黑暗里。 后來,秦家兩兄弟又差點將他迫害致死。 是他們一家救贖了他,讓他全黑的世界里有了一絲光亮。 就剩下一個她了,怎么舍得拖她一起下地獄。 秦非同轉(zhuǎn)身看著外面,冬日的光那么亮那么暖,但他身處地獄,自然感受不到。 他說:“好,半年之后我再動手?!?/br> 曲洺生心里的石頭落了地。 半年時間不算短,很有可能改變一切,到時候秦非同還能不能扳倒秦致嚴(yán),誰也不敢肯定。 可他竟答應(yīng)了。 曲洺生又覺得心情復(fù)雜。 有個人深深、深深地在意著自己的妻子,簡直如同芒刺在背。 …… 小年夜大家聚在了一起,連沈書蔓都偷偷地從沈家跑來。 吃到一半,沈崇山奪命連環(huán)扣,把沈書蔓罵了個狗血淋頭。 最后還是秦之意看不過去,在桌子下面踢了曲洺生一腳,后者淡定地伸手。 沈書蔓秒懂,立刻就把電話遞給了他。 沈崇山?jīng)]想到曲洺生也和他們一起吃飯,立馬就轉(zhuǎn)了話鋒,表示自家女兒給曲洺生添麻煩了,改日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曲洺生客氣了幾句,然后就掛了電話。 他看了看秦之意,后者表示很滿意,給他夾了一大塊紅燒rou,“曲總最近辛苦了,多吃點rou補(bǔ)補(bǔ)哦?!?/br> 一旁的秦之政十分哀怨,“為什么姐夫一接電話,我未來老丈人就那么好商量?我接電話的時候,恨不得從手機(jī)里沖出來殺了我?!?/br> 秦之意毫不客氣地笑他,“我要是有女兒,我也不要她嫁給你這種混世魔王。” “喂!”沈書蔓不服,“小政是你弟弟,哪有你這么說自己弟弟的!” “弟弟又怎么樣?又不是我老公?!?/br> “你老公又能好到哪里去!” “總比你老公好?!?/br> 沈書蔓看了看曲洺生,又看了看秦之政。 雖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可事實也勝于雄辯?。?/br> 嗚嗚嗚,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 吃完了飯,秦之政和沈書蔓就出去嗨皮了,想著今年是小年,秦之意覺得年輕人高興一下也沒什么。 秦非同似乎也另外有約,接了電話后來跟她道別。 “你在這兒還有朋友啊?”秦之意笑著看他,眼神別有深意。 秦非同淡淡地回:“容顏約我?!?/br> “容照的meimei,你們很熟?” “不熟?!?/br> “那你可別亂來,容家不好惹。” “我還能吃了容顏???”秦非同嗤笑一聲,似是有話要說,最后又咽了回去。 他回頭看了眼,“我還是早點走的好,再不走,你家曲二公子殺人的心都有了?!?/br> 剛剛秦之政和沈書蔓出門的時候,曲洺生就問他:你怎么還不走? 這么明顯的逐客令,也就秦非同不把他當(dāng)回事還能坐得住,換做其他人早跑了。 “哦,對了,大年夜就不和你們一起了,我有事,要去一趟南江,應(yīng)該年后才能回來。” “大年夜都不回來???”秦之意滿臉的不信,又朝著曲洺生的方向看了眼,“他對你和小政都一樣,就是不喜歡家里有外人,你不要往心里去?!?/br>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外人這兩個字落在秦非同的耳朵里,比什么都來的鋒利。 但他臉上絲毫不顯山露水,只挑著眉,開了句玩笑:“我可沒有小政臉皮厚,不過我是真的有事,辦完了就回來?!?/br> 他都這么說了,秦之意也不好強(qiáng)留,就叮囑他路上小心。 秦非同走后,某個心情不爽的人湊了過來。 “他跟你說什么了?” “說曲總你肚量小、心眼小,難成氣候?!?/br> 曲洺生:“……” 幸好自己已經(jīng)成氣候了,要不然還真會被這句話給氣到。 安靜了幾秒,他忽然問:“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秦之意瞥他一眼,“干嘛,又想送我去哪里養(yǎng)胎?” “不是,我給自己安排了十天年假,想在你生之前再帶你走走?!?/br> “曲總這么有心啊?!鼻刂庑Φ妹髌G,可看他的眼神卻是少見的溫柔。 曲洺生等著她的答案,等了半天,卻只聽到她很輕地說:“哪也不想去,你就在家陪我吧。” 讓我好好地、完整地過一個年。 讓我……不要一個人。